连续三天,江肆晏像只认准目标的猎犬般在废墟中搜寻着那位银发异能者的踪迹。他检查过每一个适合栖身的废弃建筑,询问过遇到的每一个幸存者,甚至冒险深入辐射区,却始终没能再见到白清寒。
第四天清晨,江肆晏蹲在一栋半塌的公寓楼顶,百无聊赖地用火焰在指尖变换着各种形状。突然,远处一道闪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冰的反光?”
江肆晏猛地站起身,墨镜滑到鼻梁上。三公里外的供水塔顶端,隐约可见一抹白色身影。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楼顶,火焰在脚底爆发,推动他高速向那个方向移动。
“这次可不能再让你跑了,美人。”江肆晏咧着嘴,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的快感。
供水塔下,江肆晏仰头望着那个仿佛与世隔绝的身影。白清寒盘腿坐在塔顶边缘,笛子横在膝头,银发在晨风中轻轻飘动,整个人像是被晨光镀了一层金边。
“嘿!上面的!”江肆晏双手插兜,仰头喊道,“那天你的笛技真不错,能再来一曲吗?”
白清寒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并未回头。
“或者我上去找你?”江肆晏说着已经开始攀爬供水塔的锈蚀梯子。
他刚爬到一半,突然感到梯子开始结冰。眨眼间,整座铁梯就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滑得根本无法攀爬。
“喂!这太危险了吧!”江肆晏低头看了眼距离地面二十米的高度,却笑得更加灿烂。
白清寒终于转过身,紫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波动:“掉下去会死。”
“那你会救我吗?”江肆晏故意松开一只手,身体危险地晃了晃。
白清寒的表情恢复了冷漠:“不会。”
就在这时,江肆晏脚下的冰层突然裂开。他惊呼一声,整个人向下坠去。却在半空中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旋风托住,缓缓将他放到地面。
江肆晏躺在地上大笑:“我就知道你不舍得!”
塔顶已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晶莹的雪花飘落,融化在他眉心。
“找到你的弱点了,美人。"江肆晏对着空气说道,指尖燃起一簇欢快跳动的火焰,“你心软。”
接下来的两周,江肆晏展开了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死缠烂打战术。他摸清了白清寒的活动规律:清晨在供水塔冥想,上午巡视东区废墟,午后在旧图书馆休息,傍晚在音乐厅练习笛艺。
每天,江肆晏都会“偶遇”白清寒至少三次,每次都用不同方式吸引注意:在安全距离外表演火焰杂耍,用烧焦的木棍在墙上画涂鸦,甚至找来一台还能发声的老旧收音机播放情歌。
“美人!今天的特别节目~”第十八天傍晚,江肆晏举着破收音机闯进音乐厅,机器正嘶哑地播放着一首空灵的歌曲,“适合你的冰山气质!”
白清寒正在调试笛音,闻声手指一滑,吹出一个走音。他放下笛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你像只赶不走的麻雀。”
“专属于你的麻雀。”江肆晏笑嘻嘻地盘腿坐下,故意把收音机音量调大,“说真的,你整天一个人不无聊吗?”
白清寒抬手一道风刃劈碎收音机,音乐戛然而止:“安静。”
“哇哦,暴力倾向。”江肆晏不惧反笑,反而凑近几步,“我猜你从小到大一定没什么朋友。”
白清寒突然抬手,一道冰墙在两人之间拔地而起:“离我远点。”
江肆晏没有退缩,反而将手贴在冰墙上。炽热的火焰从他掌心涌出,很快融出一个洞。他把脸凑到洞口,眨了眨眼:“这样够远吗?”
白清寒明显愣住了。紫眸中闪过一丝困惑,这是江肆晏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除了冷漠和愤怒之外的表情。
“为什么?”白清寒突然问道。
“嗯?”
“为什么缠着我?”白清寒的声音很轻,“我不需要同伴。”
江肆晏收起玩笑的表情,透过冰墙的洞直视白清寒的眼睛:“因为我看到你一个人站在音乐厅顶上的样子......”他顿了顿,“太孤独了,美人。”
白清寒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猛地挥手,整面冰墙爆裂成无数碎片。江肆晏下意识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当他再次睁眼时,音乐厅内已空无一人,只有那台被劈成两半的收音机还冒着烟。
江肆晏捡起收音机残骸,发现下面压着一片冰晶凝结的乐谱,正是他刚才播放的那首曲子的笛子改编版。
“这是...约会邀请?”江肆晏捧着乐谱,咧着嘴笑了起来。
远处的水塔顶端,白清寒注视着音乐厅的方向,手中的笛子被握得发烫。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留下那片乐谱,更不明白胸腔中这种陌生的悸动是什么。
夜风吹过,掀起他的银发。白清寒摇摇头,将这些杂念抛到脑后。明天将是一场恶战,他需要保持最佳状态。至于那个红头发的麻烦精...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血月悄然升起,为整座死城披上血色轻纱。两个孤独的灵魂,各自怀揣着心事,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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