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也笑了一声，“但是你要考虑清楚，我们部门也算是比较累的。偶尔遇到上面施压，加班也是常有的事。”
“对了，你有对象了吗？”
江于川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有。”
杨玄听到这个回答，身子坐正了，靠近了一些。
江于川今天也没穿正装，就很简单的白色T恤和一条黑色的牛仔裤。手上戴着两串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手链，杨玄觉得是石头，或者是现在流行的水晶。
江于川低着头填表，大概也是因为T恤有些肥大，他在衣柜里面随便穿的一件，应该是陈尘的。
他皮肤白皙，没意识到自己分明的锁骨给露了出来。
杨玄下意识扫了一眼，没多看，只一瞬就把自己的目光移开。
“我们部门上个月走了四个人，所以来不及等hr走流程，是我亲自去招聘软件上招的人。”杨玄道，“另外我希望你短期不要离职，先不说真正培养出来能单独负责一个项目需要两三个月，对应的我也不希望你混两三个月的工资就走。”
“我们公司比较人性化，如果你能坚持上下去，薪资还是可观的。”
江于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填完表了之后，将表朝杨玄推了过去。
杨玄接过表，看了一眼，然后放进了自己的第二个抽屉。他看着江于川，随即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江于川怔了一下，他看向杨玄，“我们不是面试吗？”
杨玄点了点头。
江于川一脸懵，“那为啥是我说了算？”
杨玄听到这话，笑道：“你的能力我觉得是符合的，虽然本科院校只是二流，但毕业设计很出彩，在某视频网站有十万的点赞。”
“而且如果你想入职我能明天就让你上班，避免走hr那边的流程。”
“hr又要oa提交，还要等上面同意了之后才给你架构账号。等你真正入职，都得等下个月了。”
他说完，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敲着。
看着江于川，“我帮你走后门还不好吗？”
江于川的头发长，耳朵上的四颗耳骨钉闪亮亮的，比反太阳光的窗户还吸引人的注意力。他像是眼镜戴得不稳，滑到了脖子中间，伸手扶了一下，“那我决定入职了。”
杨玄笑了一声，“爽快。”
“那今晚我就帮你架构账号以及OA，等会儿我把具体操作文件发给你。明天就可以上班打卡了，但通行证可能要等一个星期。”
江于川说好。
“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
杨玄把人送出去，送到电梯口之后才忘记了一件事，“还没加联系方式。”
江于川也才反应过来，把手机掏出来打开二维码。
杨玄看了一眼，江于川的微信头像是动漫情侣头像。他没说话，将备注这些填好之后，随后发送好友申请。
江于川点了同意，然后按了一楼。
“再见。”
“明天见。”
———
所谓的面试从进去到出来不过花了二十分钟，周予也没想到这么快，等江于川走到面前的时候，她连安慰的话都想好了。
“没事的，大不了找下一家，又不是非得在这家。虽然这家最近那个叫什么破布布的系列很火，但没要你……”
“我面试上了，明天上班。”
周予安慰的话还没有说话，江于川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她怔了一下，随即抬手掐了江于川一下，“没在做梦吧。”
江于川皱着眉头摇摇头，“没有。”
“这个总监还挺好的，因为我毕业设计在网上小火，刚好符合他心里面的要求。所以直接让我明天来上班。”
周予从共享上面起身，江于川坐了上去，“意思面试你的不是hr？”
江于川说不是，“说是设计部缺人，他自己招的人。”
“啊！那这个总监人还挺亲切。”
江于川想起来杨玄冲自己笑的那几下，点了点头，又嘀咕一句，“而且长得也挺帅。”
周予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帅？”
“有照片没？”
江于川开着共享，说：“不知道，但加了微信，也不知道朋友圈发没发。”
“回去给你看。”
杨玄的朋友圈跟他这个人一样，满是积极向上的内容。有海边的照片，也有海洋馆的照片。
里面最突出的照片是一张红色的机车，江于川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知道机车是什么牌子的。
但他看到了机车后面有自动门的车库，周予则是看到了机车后面的别墅。
她不解问道：“一个部门总监都能这么有钱吗？”
江于川摇摇头，“这个行业虽然工资高，但是他只比我大一岁，应该买不起别墅。”
周予的眼睛又亮了，“那就是家里面有钱。”
“虽然人长得帅，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江于川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周予继续说：“要不你把他推给我，让我投入下一段感情，忘记上一段感情的痛苦？”
“明明上一秒才说不是自己的类型。”江于川凝噎道，“而且都不知道是不是直男？”
“对啊！”周予听到这话立马反应过来，她把江于川的手机拿了过来，然后把杨玄的朋友圈给翻到了底下。
“你看这张照片，我说怎么觉得怪怪的。”周予眯着眼睛分析道，“你刚刚这么一说，我就感觉他不是直男。”
江于川看向手机里面的照片。
日期应该是四年前了吧，照片里面的杨玄格外的清秀。也不知道是不是美颜的原因，江于川还觉得他的皮肤好，头也小。
一个大背头露出来额头，发际线不高。杨玄穿着黑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卡其色短袖薄外套，一个墨镜卡在胸前，黑色的牛仔裤，手上还戴着一块表。
江于川也没接触过表，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但看样子也感觉不便宜。
照片里面的杨玄格外的青涩，手搭在桌子上面，在写字。
江于川把照片下滑，是四年前的照片了，看起来的确不像是直男。而且杨玄两年前会发自己的照片，最近两年全是风景，就完全没有自己的照片了。
按时间算，两年前杨玄应该刚进公司。
果然啊……工作使人磨灭对生活的热情。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也有点不像直男。”江于川顿了顿，说道。
周予一脸遗憾，“可惜你已经谈恋爱了，不然都可以把你推出去了。”
江于川满头黑线，“倒也不至于。”
“唉，算了吧。果然我是得不到好男人的。”周予自暴自弃道。
两个人在家里面打了一个小时的蛋仔party，等差不多五点半了就又收拾出门。
周予看好的小区倒是离她考研的学校不远，本来江于川建议她住校，但周予养着一只猫、两只花枝鼠和一只金丝熊。
没办法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
只是这个小区离两个人住的地方有点远。
周予打好了车，等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江于川会看房子，他之前跟家里面上来买房的时候就跑了不少小区。后面房子买好了，江母怕他在自己家里面住着觉得舒服，不愿意出去找房子，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房子租出去了。
让江于川自己出来自力更生，说是自力更生，偶尔也会发点钱给江于川，怕江于川这种从小偏娇生惯养的生活不惯。
周予也知道，所以才把江于川一起带着。
中介带着看了三套房子，周予看中一套两室一厅的，家具都是原木，很不错。但江于川觉得另外一套采光很好，而且**性也不错。
周予纠结了好久，最后被江于川一句“采光不好，而且洗衣机容量小，洗不完的衣服会有霉味”给打败。
她选了采光好的那一套，最后又纠结那个沙发太丑了。江于川看着她没说话，心里面在想这才是娇生惯养的。
得到中介“可以把沙发丢了自己买”的回复之后，周予立马就定了。
中介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说话也很爽快，看着周予年纪还小，一千五的房租降到一千四。最后被江于川以一千三包物业水电的价格给拿下。
中介一脸为难，“一千三包物业水电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先跟房东交五百块的押金。”
周予看了看自己的微信钱包，只剩三百多。她悄咪咪侧过头，“你有没有两百？”
江于川抿了抿嘴，他微信余额0.7元。钱全部都给陈尘了，他日常开销全是用的亲属卡。
周予也想起来这个问题，于是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要了五百块。她的母亲是江于川的大姑，本来对五百块的押金保持怀疑的态度，听到江于川的声音之后立马就发了过来。
周予撇撇嘴，“果然你比我还好使，要是他们知道你是同性恋不得吓死。”
江于川朝她做了一个对嘴拉拉链的动作，“所以她们不知道我是同性恋。”
“妈呀，你看看你耳朵上四个耳骨钉。直男看见了都要喊你姐妹。”周予无语道，把五百块发给了中介。
两人本来想打道回府来着，中途肚子饿了又绕去大学城旁边的街道。
中途经过陈尘工作的奶茶店的时候，周予用胳膊肘拐了江于川一下，“陈尘穿工服还挺帅的诶，你怎么不叫他一声？”
江于川看了一眼。
心里面想，如果不帅的话我也不会跟他谈两年的恋爱。
陈尘跟杨玄的帅不是同一种，杨玄这个人一眼看过去，就有一种富裕家庭养出来的傻儿子的感觉，人是蛮好的，就是看起来憨憨的。
陈尘不一样，江于川刚认识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家里面肯定很宠他，而且周围的朋友对他也很好。
但可能是地域或者是环境的原因，江于川又觉得陈尘是个混混，但又是个不会做出格事情的混混。
现在的陈尘被江于川唠叨了两年，不少习惯都改了。
他跟周予站在店外面朝里面看过去，大概是饭点，人很多。陈尘没有发现他们。
江于川忽然觉得，他俩好像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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