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分,水城城中百花齐放,那带起的微风夹杂着一丝沁脾的香味,阵阵朝人袭来。
刚下飞机的四人,手提着箱包,脚下迈着步子朝着主办方接行的车辆走去。正前方的言屿礼脸色沉静,一旁的言昭南细细打量着异乡的风景。站在身后的两人,江祈越漫不经心的扫视四周的街景,言谨看向前方的眼眸,余光却若有所思的瞥向身旁那人。
四人坐上主办方派来的车辆直达酒店,并告知四人峰会流程以及方位,边将车驶离。
言屿礼带着三人,迈着步踩在脚下铺的红地毯,悠悠朝前台走去。在拿上自己房卡转身,眼神打量着三人,语气正色道:“我待会和尹院长聊聊,你们几个拿上房卡自由活动。”
三人面色平静点头应下,目光将言屿礼送行。言昭南抢先一步拿下房卡回到了房间。
江祈越眉梢微挑,手插在裤兜,迈着漫不经心的步子走到前台,报上姓名后,却见前台小哥面露难色,眼神慌乱的看向周围道:“不好意思先生,这边,”他咬了咬唇,垂眸看向屏幕接着道:“显示您跟言谨先生订的是同一间行政大床房……,”
江祈越拧着眉,放在台前的手轻拍了下桌面,语气带着怒意道:“什么?不是订的两间吗?”
前台小哥微低着头,颤颤巍巍道:“这……就不知道了,”
江祈越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压着火气转向身后,冷着声道:“言谨,酒店把咱俩房间搞混了,”
言谨神色冷静,空闲的手抬起轻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冷漠道:“听见了,那还能怎么办,”他抬脚悠悠走向前台,手一伸昂首示意前台小哥,对方立马领会将捏在指间的房卡递在手心。
他指腹捏着卡边在桌前轻轻一敲,语气平淡道:“房源紧张,委屈江医生跟我挤三天了,”
江祈越闻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暗想道:“爹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他鼻尖发出一声冷哼,硬着头皮同那人一前一后前往房内,脚下迈出的每一步都狠狠踩在自己的尊严上。
进房后,江祈越抱着臂靠在门框上,声音又冷又硬道:“言谨,都是alpha,记得把你信息素收着点,万一在房间打起来,那还真是丢人丢到水城了,”
言谨手正往包里伸,闻言,抬眸扫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薄道:“我对某些人夹杂着花香的红酒味提不起兴趣,”
江祈越闻言,蹭的一下从门上立起,咬着牙道:“你什么意思?”
言谨垂眸看向地面,将刚拿出的电脑摆在桌上,拖着尾调,慢悠悠道:“字面意思,”
江祈越轻点着头,紧咬着牙冠,气笑了道:“行,算你狠,”他往前迈着步脚重重的压在灰色地毯上,将提在手中的包扔在一边。
两人开始沉默着收拾东西,房内只有中央空调发出的细微声,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悦耳的鸟叫。
夜幕悄无声息划过天空,在天边盖一层浓浓的布。窗外车流行驶在公路上的鸣笛声,夜晚的星光躲过云雾的遮盖微弱的闪烁着光芒。
整理完行李的江祈越从灰色开衫外套拿出手机,晃眼扫了眼时间,接着垂眸看着零星浮上汗渍的内衬,指腹摩挲着后颈,迈步走向床边将放在床边的睡衣搭在手臂,单手插在裤兜朝洗手间方向迈去。
言谨坐在桌前,手自然垂放在两旁,眼神专注的注视着屏幕上的PPT,找寻着有无出错的地方。他手抬起,指腹摩挲着嘴皮,在发现一处有几个错别字,正要修改时,洗手间门传来一声响动。
将门打开的江祈越,手心拿着一条白毛巾擦拭着头发,迈着步子缓缓走向床边。
言谨眼神移向那人,只见那人身着白色睡衣,下身穿了条黑白格子的睡裤。他未擦干的前发,水珠顺着发丝向下滴落至胸口处,在那白色衣料上留下零星的水渍。头顶中央空调吹出的暖风,缓缓拂过衣襟,凸显线条明显的腹肌。
言谨眸光微微一闪,喉结不易察觉的上下滑动。他舔了舔唇,迅速将眸子从那人身上移开转回前,假意不关心看着眼前的屏幕。
江祈越指腹撩着前发,并未在意对方些许炽热的眸光,手伸向床边放在的手机,轻轻一摁打开查看了眼信息,随即步子一转,重回洗手间将微干的头发吹干,才悠悠走回床前。
他屁股向后一坐,一只腿屈膝放在床上,单手放在脑后,指腹滑动着至于胸前的平板,目光带着些许懒意注视着屏幕上的PPT。
这时放在侧身的电话响起,他悠悠将电话拿起,眼神瞄了眼屏幕上亮起的名字,随即接通了电话。他指腹滑动着屏幕,语气闲散道:“爸,打我电话干嘛啊?”
对方沉吟片刻,语气缓而平道:“你到水城了?”
江祈越舔着后牙,语气随性道:“嗯,怎的,这次大会您老也来?”
对方应了声接着道:“今晚的飞机,明早在找你,你PPT准备的如何了?”
江祈越轻哼了身,从床上坐起,悠悠道:“放心吧江院长,肯定不会给你丢面儿,”
对方闻言正色道:“但愿如此,我听说言院长和他俩个公子也来了?你和他们一起的?”
江祈越抬眸扫了眼正前方的言谨,拖着尾音道:“是啊,一块来的,明天你就能见着,”
对方正色道:“行,挂了上飞机了,”
挂断电话后,江祈越放下手机,眼神接着看向屏幕上的PPT。
听了全过程的言谨,眉毛轻轻一挑,从椅子上站起,双手环抱着臂,不疾不徐走向对方床边,漫不经心道:“江祈越,明天大会你爸也要来?”
江祈越拧着眉,眼皮未抬一下,淡淡回道:“你这不废话吗?听见了还问,故意的?”
言谨脚步一转,轻踩在灰色地毯平缓的朝洗手间方向走去,顺带抛下句:“那还请江医生可不要让江院长失望啊,”便手握着把手将门推开,走进洗手间内。
江祈越脸色一黑,冲着洗手间门抬高音量道:“言谨,我看你丫的就是故意的!等着吧,明天大会……,”他鼻尖哼出一声冷笑,下床走到桌前拧开一瓶水,冷笑道:“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完美的PPT,”
他仰头灌了几口水,随手擦去嘴角的水渍,胸口处被言谨挑起的那股闷气却仍未消散。目光扫过电视柜下的备用枕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当言谨穿着睡衣出来,看向那条竖放在床中央的“三八线”时,他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勾起抹深意的弧度,缓步走向床边,语调拖长,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道:“江祈越,你至于吗?三八线,你是怕我晚上对你做点什么?”
江祈越不屑的发出一声轻哼,暗底里翻了个白眼,翻身背对着他,语气闲散又拖着尾调扔下几个字道:“谁知道呢,”话完,他利落地给自己补了一针抑制剂,拽过被子把自己裹严实,只留给言谨一个后脑勺。
言谨平静躺下,眼神透过三八线看向那人的背影,语气平缓道:“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身旁的床垫因重量微微塌陷。
黑暗中,听觉和嗅觉被无限放大。耳边是江祈越平稳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一缕由沐浴露的清香与着红酒佛手柑交织一起的味儿。那气息飘进鼻腔,似猫的爪子一阵阵撩拔着他的心弦。
他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半阖着眸子瞥了眼身旁熟睡的人。朦胧的月色透过窗帘打在他面庞,他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意,将身子转过背对着月色,缓缓进入梦境。
月光随着云层的遮掩渐渐离开。
半梦半醒间,言谨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和沉重感,先是侧腰处传来若即若离的温热感,和腿上传来的重量感。他抿了抿唇,睁开紧闭的眸子。
朦胧中,他恍惚见着原本竖亘在床间的三八线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江祈越隔着肩膀处的衣料,喷洒出温热的呼吸。
他喉结一紧,微动了下身子,尝试着逃离那人的缠绕时,江祈越眉间微皱了下,放在那人侧腰的手微微靠近,膝盖头轻轻抵在那人大腿根上,脸往肩前靠了靠轻蹭了番。
言谨喉结上下滚动着,鼻尖嗅着的幽香也越来越浓郁。他无奈的轻叹了口气,阖着眸子假寐着。
这场浅睡眠一直持续到窗户外,鸟儿发出的第一声鸣叫。太阳也悠悠的掀开云被,在天边探出个脑袋。
一丝微弱的光线唤醒还在沉睡中的江祈越。他睡意尚存,慵懒的抬起手揉了揉眼,接着睁开还有些朦胧的眼,扫了眼四周以及身旁。
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就连那三八线也不知所踪。他眉毛轻轻瞥起,微眯着眸子注视着从洗手间刚走出的言谨,语气带着质问道:“床上的三八线是你弄走的?”他低头无声的冷笑,语气轻飘又带着懒意道:“果然,我就知道你丫的对我图谋不轨!”
言谨心中一颤,迅速恢复正常,双手抱臂靠在墙边,目光注视着地毯,语气冷冷道:“江祈越,未获得证据前,诽谤别人可是犯法的,”他悠悠将身子立起,迈着稳重的步子走向桌前,在伸手拿东西时,语气带着玩味接着道:“江祈越,你晚上睡觉不老实你不知道?”
他将腕表拿在手心,余光注视着那人有些吃噎的表情,嘴角上扬,眸底带着一丝戏谑垂看着腕表,语气无奈又带着一丝疲惫道:“期间还一直变换着姿势,我可是被你折磨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话落,他半阖着眸子,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按压着太阳穴。
江祈越微张开嘴,没吐出一个字,起身下床迈着快步走向洗手间门外,闭了闭眼,舌尖顶了顶腮,咬着牙道:“我自己睡觉老不老实我自己还不知道?言谨,”他转回身,双手插在裤兜,微抬着眸子注视着那人背影,接着道:“我看你就是说不过我,故意的编的,”
言谨指腹捏着棉片擦拭着镜片,眼皮都未抬一下,语气冷冷道:“江祈越,我劝你回去睡前录个像,看看自己睡着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江祈越转回身,手攥着把手,紧咬着后牙,一个字一顿道:“我的事就不劳烦言医生费心了,”话落,他“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言谨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眸光微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将眼镜戴在鼻梁上,悠悠迈着步走向床边。
手伸向放在床边的手机时,江祈越神色略微从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迈步走出洗手间来到床边。
两人沉默的换好衣服,又收拾完东西,随即便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
电梯内,江祈越双手环抱在胸前,双腿自然的交叠在一起。他微仰着头靠在轿厢壁上,微垂直眸子看向厅内铺着的红地毯。
站在身前的言谨,抬起手腕眼神注视着腕表上行走的时钟,用余光朝身后站在的人瞥了一眼,才悠悠抬眸注视着前方紧闭的梯门。
电梯迅速的向下行驶,没过一会,耳边传来“叮”的一声,梯门缓缓打开。
言谨手伸向黑色单排扣西装外套上的纽扣指腹捏着扣声系着纽扣,脚一抬先行迈出电梯门。
江祈越舌尖轻舔着后牙,盯着那率先出去的背影,别过脸,喉结动了下,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压回喉咙里,这才理了理灰色双排扣西装,抬脚紧跟其后的迈出电梯间。
酒店大堂内,言屿礼正跟江锦羽闲谈着,晃眼瞄见朝大堂方向走来的两人,摇头感叹着道道:“这俩人这么久,关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啊,”
江祈越系着西装扣,还在迈步的脚一顿,暗想道:“还是算了吧言院长,我和那小子根本钻不到一块,这辈子”他鼻尖发出一声轻哼,目光直视着那人背影接着道:“都不可能好到一块!”
言谨迈步走至二人身前,脸色沉静,双手垂放在身前,语气平淡道:“江叔叔,好,”
江祈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柔和道:“诶,小谨,叔叔有很多年都没见着你了,哎哟,”他目光上下扫量了下对方,摇头感叹道:“都长这么高了,看着都比祈越还高了,诶对了,”他话语一顿,微皱着眉,眼神注视着对方接着道:“那小子来找你聊过吗?”
言谨闻言,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笑意道:“叔叔,祈越他啊……,”他故意停顿两秒,目光转向迈步走来的江祈越,迎上对方眼底的烦躁,嘴角勾起抹戏谑的笑,咬字清晰接着道:“已经找过了,我们谈得很“愉快”,”
江锦羽一听,微点着头,语气带着欣慰道:“那就好,”话完,他抬眼看向左前方站着的江祈越,微摊开手指间对着那人勾了勾,语气正色道:“祈越,过来,”
江祈越手抄在裤兜,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悠悠走向那人身旁,语气带着调侃道:“哟,您老终于想起我来了?”他微仰着头看向天花板,语气闲散道:“还以为您只顾着聊天,把我给忘了呢,”
江锦羽抬起手轻拍了下那人后背,语气严肃道:“你小子,给我正常点别嘴贫!”话完,他手转向前方对着站在身前的两人摆了摆手,语气沉色道:“那老言,我先带着祈越过去了,一会大会上咱在聊,”
话落,江锦羽手自然放在江祈越后背,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停在酒店外的车辆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言谨同言屿礼坐在大厅放着的椅子上,他手放松的撑在桌上,指腹摩挲着下巴,目光平淡看着桌上摆着的红玫瑰花束,脑海想着昨晚的画面。他轻笑一声,暗暗道:“江祈越,你还真是……”话还未完,耳边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言昭南微喘着气,摆了摆手道:“爸,小谨咱们走吧,”
言谨微点了下脑袋,眼底情绪不明,起身跟随在其父的身后,不疾不徐朝车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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