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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韦明玉

凌晨,弯月客栈临时安置的庭院里。争吵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有人说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地逃出,他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睡意;也有人说似乎看到有黑衣人偷偷摸摸在后院藏东西;也有人在大声呵斥辱骂;也有人亲眼目睹了火焰的肆虐,心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失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你们弯月客栈什么时候给个回应。”有人开起了头。

“这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一个老人用厚重的声音说着,带着不悦与疑惑;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好好的客栈,怎么就突然烧了起来?”跟在他身旁的人附和道,是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随即用目光扫了全场一眼。

有人紧接着说了一句:“杜兄,你说平日里宾客络绎不绝,生意兴隆的一家客栈半夜突然失火了,会是什么缘由呢?”

“我可不敢随便猜测。”原来是杜久林,刚才说话的老人是他的师父周厚章。

庭院里摆放着几盏微弱的油灯,灯光摇曳着,映照出各位身份各异的人物,他们的眼神、举止,无一不透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感。

吴忧身着月白色的长袍,长袍上带着一些凌乱和被灰烬染黑的黑点;腰间佩戴着一块万忧堂专属玉佩;端坐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疑惑。夜色朦胧,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身影。白项坐在吴忧的一旁,清点自己随手拿起的包袱。哥舒身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坐在吴忧的另一旁;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眉宇间透着一丝沉稳与冷静。江野和林霜站在他的身后。

“周厚章也来了。”“韦老爷子要退隐江湖了,估计是来送送故人吧。”江野和林霜两人在讨论着。“周厚章的移星换月剑法跟韦应龙的龙影剑法有些许相似呢。”“两人是旧人也是友人,有些相似之处,也说得过去吧;周厚章70大寿,韦应龙也送礼了。”

哥舒扫了一眼过去,“你俩怎么不去到周厚章面前说?”

一位身姿飒爽,身着一袭红衣,手中握着长剑的女少侠,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目光直视着前方,气势逼人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弯月客栈半夜会无故起火?”

旁人一见是她,语气中带着些惶恐地安抚道:“沈姑娘,息怒,此事还在调查中;我们也不知道怎的会无缘无故就起火了,我保证一有结果会亲自告诉你。”是沈灵依。那人估计是被她大侠的气质给吓到了。双手作揖时,额头上带了些细密的汗珠。沈灵依闻言,眉头微皱。

一位面容冷峻的少侠怀抱着剑,身姿挺拔的走了进来,边走边用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不经意间与吴忧的目光交汇;紧随其后的是一位气质非凡的公子,他慢慢悠悠地跟在身后。

哥舒抬眼望去:“韦明玉?”韦明玉这人平日里并不常见到,但今晚却出乎意料的出现在这里,哥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又恢复平静;韦明玉也发现他了,脸上带着微笑跟他示意,哥舒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韦明玉?谁啊?”吴忧坐在一旁,心中满是疑惑。今天一天发生太多事了,让他有点应接不暇。环顾四周,除了白项,其余的人几乎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哥舒见吴忧面露困惑便道:“韦承阳的儿子;前面那个是常又明,韦承阳的徒弟;他俩是朋友。”

“难怪他俩前后脚一起进来。”哥舒给他答疑解惑,吴忧觉得也没有那么困惑了,眼神中又闪过一丝好奇,随即轻声问道:“对了,刚才匆忙间还未细问,你们怎么会选择住在弯月客栈中来?干你们这一行的一般都不会选择住在这种客栈的吧?”

“这单货物送完了。”哥舒漫不经心又带着一丝玩味说道,“我们只不过是留下来看看韦老爷子在江湖上最后一次绽放异彩。”

“你......”吴忧正想接着说,就看到哥舒用眼神示意他,仿佛在用眼神说:不要说出来。吴忧随机噤声,不再多言。

韦明玉和常又明步履轻盈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缓缓朝我们这边走来:“哥少爷,晚上好呀!”

哥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韦公子晚上好:真是巧啊,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缘分呐。”话语中透着一股子的不羁。

“这不是想你了吗。”韦明玉同样带着一抹玩味对哥舒说道。

“这刚分开没几个时辰就想我了?那先前怎么没请我吃饭?”

“哎呀,跟林姑娘说了。”韦明玉一脸玩笑道:“她给拒啦。”说完笑着看林霜。

“你那是单独请我一人,当然要拒绝。”林霜身着一袭黑衣,衣摆随风轻轻飘动着,显得格外飘逸;双手环抱于胸前,仿佛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与外界隔绝开来。脸上挂着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淡然说道:“我与你之间,不过是雇主与受雇者的关系,除此之外,无需过多牵扯。”言语间透露出一种疏离感。

“林姑娘,人翩如浮云,矫若惊龙;那不得单独请一回嘛。”韦明玉带着一丝戏谑的表情看着林霜;而后又对着哥舒说,“然后再跟哥少爷吃一回。”

林霜都不屑于理他。

吴忧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算是搞明白了,哥舒他们是给韦明玉送的东西,而且哥舒跟韦明玉算旧始,哥舒家境应该也不错。

“不是第一个请我的,我不去吃。”

“哥少爷你这,”韦明玉带着点安抚说道:“下回第一个请你。”说完带着探讨的目光扫了一眼吴忧和白项说道:“这两位是?”然后轻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对吴忧说道:“你这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的味道,是身体不适吗?”

吴忧摆手否认道:“不是,我家是开医馆的。”然后说了自己和白项的姓名。

韦明玉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审视他;“白项;无忧?好名字;开医馆的?没听说。”说完,看着哥舒说:“这你的朋友?”

“是啊。”哥舒坦然道。

“哦,我家在江南无......”吴忧嘴唇微动着,话音尚未完全吐露,却突然被常又明给打断了,他对韦明玉说道:“云海来了。”韦明玉面露愠色,似乎有点在意被常又明打断对话,却碍于场合和事情,不好发作只能无奈地摇头道:“看来今天是交不了朋友了。”随即跟哥舒道别,还特意向林霜道别,但林霜还是没搭理他。

掌柜的来了,脸上带着焦急道:“各位,各位贵客,今晚弯月客栈无故起火的事已经让人去调查了;损失的财物,我们弯月客栈登记好后会一一偿还。大家这段时间先暂时安顿在这里,物资我已经差人送过来了。我眼下要去忙弯月客栈刚发生的事,兼顾不过来,大家这段时间有什么意见和需求找雷风就好了。”说完指了指跟着她前后脚进来的男子。雷风站了出来,面带职业微笑;安抚在场的各位。

云海随即离开,韦明玉和常又明紧跟其后。

这家客栈的伙计的名字还挺特别的。吴忧在心想着,还都些是云朵云海,还有雷风之类的。

吴忧看了看哥舒,“你跟韦明玉这种人是朋友。”吴忧不解又好奇,忍不住问出来:“为何你还要出来走镖?而且这份工作还是挺奔波劳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字斟句酌地开口问道。韦明玉还称呼他为少爷。

“哥正德都不知道?”江野一脸震惊着看向吴忧,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在江湖上如雷贯耳、威名赫赫的第一镖局——天壹镖局,就是他一手创办的;在这江湖之中,无论是绿林好汉,还是武林世家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平日里都对镖局这些不管兴趣。”吴忧平日里大部分时间在认识草药和学习给人看病,再或者听他人谈论江湖中的事和人;但江湖录上也没听过这个名字,也没听谁提起过。吴忧目光投向一旁的白项问道:“你听过吗?”

白项想了一下,说道:“好几年前听过。现在这几年没怎么听说过。”

“家父出了一点事故,不再参与镖局的事。”哥舒淡淡地说道。

“哦哦。”吴忧嘴角不自觉地抿了抿,轻咳了一声,不自觉的动了动腿,意识到自己不小心问到了一个刚认识的人,家中的私事。想到爷爷曾说过:为人处世呢,不要随意去探听他人的私事,除非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因为你也不想有人随意去探听你的一样。眼睛四处张望着:“诶,那个左呈远呢,好像没看到出现,常又明见到了,沈灵依也见到了,还有杜久林,甚至他的师父也见到了。”

哥舒见他转移话题,觉得吴忧有些有趣,言语间带着几分放荡不羁:“左呈远这个人呢,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地方,素日里还是以面具示人的;你觉得他会出现在这里吗?”

“啊哈哈,你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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