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选择了历史剧,讲的是唐朝从开国到辉煌再到落败——反正挺长的一个片子。
看他点开播放的时候,程景怀微微挑眉,颇感意外,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阿时确定要看这个?”
顾时很认真的点头,毕竟这是他自己选得电影,说什么都该看完的。
结果没过半小时,他就感觉上下眼皮子开始打架,身体也忍不住慢慢往下,头更是一点一点的像啄米的小鸡。
电影里还没讲完唐朝第一任皇帝的故事,顾时就睡着了,程景怀伸手揽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指尖时不时划过侧脸,在那颗小痣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但他确实没想到会这么快。也许是小狐狸将恐惧和不安放下了,身体又判断这是最安全的位置,所以才会这么轻易就睡着了。
电影还在放,但唯二的两个观众都没再看了。明明见过不少次顾时的睡颜,可每一次看,都让程景怀感到满心柔软,好像顾时真的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狐狸,盘成一团缩在他的怀里。
见到这只小狐狸的人,无一不想将其捉住,占为己有,他那个弟弟如此,他也是如此。好在上天给他一次机会,能够手段温和的将小狐狸带回家,让小狐狸心甘情愿的留在身边。
顾时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醒来时感觉身体热乎乎的,看见播放至尾声的电影进度条才想起来刚刚的事,随即意识到自己靠在程景怀身上,或者说更像是靠在程景怀怀里,并且他还能感觉到程景怀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
程景怀的声音就在耳边:
“……是吗?已经醒了?那检查结果怎么样?”
耳朵捕捉到关键词,顾时顿时忘记了腰上的手,稍稍直起身子来看他。
程景怀侧头,见怀里人眼睛都瞪圆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于是分神摸摸他的头,将手机挪到顾时耳边来,开了免提。
医生的声音在两人中间响起:
【小程先生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不严重,这几日先不要太过劳累;骨折的右腿已经打上石膏,平时不要有太激烈的动作,一个月后再来复查;其他的就是一点擦伤,已经上过药了。】
听到这里,顾时高悬的心终于平稳的回到安定的位置。被他脸上如释重负的小表情逗笑,那边医生又问:
【要和小程先生说几句话吗?他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
程景怀本想说不用,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弟弟,不关心几句实在是说不过去,于是应了声好。
接着就是走动和推门的声音,混杂着医院里的人声,接着就是医生告知程景念电话这头是程景怀。
程景念接过电话后很慢的‘喂?’了一声,听得出来没什么力气,又说:
【哥,发生什么了?怎么我一醒来就在医院躺着,还断了腿?】
这头顾时也听见程景念的话来,有些紧张的看向程景怀,用唇语问:
“他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程景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也问了同样的话:
“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他说话语调很慢,似乎怕程景念听不懂似的,该有的正常人的反应,比如惊讶,担心情绪都没有,很平淡。
病床上的程景念没注意到他古怪的说话语气,他之前照顾郑卿月的时候总是往医院跑,现在闻着消毒水的味就难受的不行,头也晕晕的:
【我就记得和小时,阿恺他们去找盛旭,找到时下了大雨,小时让我通知你们人找到了,然后……嘶!记不清了!】
顾时紧张的抓着程景怀的手臂,力度用大了都不知道,程景怀也没说,只是回答程景念:
“雨天路滑,你掉进一个坡底,顾时和陈睿恺他们忙着赶路,没注意到你掉队了,后来我带着陈睿恺去坡底救得你,救上来时你就小腿骨折,昏迷不醒。”
程景念听完后电话那头就是长久的沉默,程景怀微微握紧了手机,再一次安抚慌张的顾时,而后程景念才自言自语似的说:
【靠!那我也太倒霉了!哥你别跟爸妈说,不然他们又得念叨我好几天,说不定这个假期都不让我出去玩了。】
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程景怀和顾时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不过这也表示程景念并没有起疑。
程景怀答应了下来,本想就这么挂掉电话,谁知程景念又说:
【哥,你帮我把电话给小时吧,我受伤了,他肯定会多想的。】
顾时闻言立马摇头表示不要,怕自己一接电话就会心虚的露馅,而且自己完全没有多想。
程景怀接收到顾时的拒绝,于是冷静的回答:
“阿时淋了雨,吃了感冒药估计已经睡了,他今晚受了惊吓,别再打扰他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你。”
既然他这么说,程景念也不好再坚持,感情浅淡的双胞胎兄弟俩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挂了电话。
顾时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安全了,虽说本来他也没犯什么大错,看程景怀挂了电话,依然抓着他的手臂:
“他……没多想?”
程景怀用另一只手又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回答:
“嗯,阿时不用担惊受怕了。”
程景念的事暂且放在一边,顾时可算是松了口气,可以安心睡觉了。
半夜听见杯子打碎的声音,清脆的声响立即将顾时惊醒,他下意识的去摸床头灯的位置却摸了个空,想起来自己和程景怀一床,灯的开关在程景怀那边,于是起身去够,打开灯的同时也发现程景怀并没有在床上。
循声望去,程景怀整蹲在地上捡碎玻璃,台灯亮起,程景怀微微眯眼,对他说:
“抱歉,吵醒你了吗?”
他声音很低,顾时差点没听清,下了床来拿卫生纸帮他捡起来,连忙说:
“没事没事,哥哥是要去倒水吗?”
见他来帮忙,程景怀担心他扎到手,本想去抓他的手拒绝,可刚一伸手就感到头晕目眩,面前的顾时似乎也重影了,于是改为捏了捏眉心,声音疲惫:
“有点口干,所以想倒点水喝,杯子没拿稳……抱歉。”
顾时感觉他声音不太对,收拾好地上的玻璃渣后就去扶蹲着的程景怀,刚碰到手臂就惊觉温度过高,抬手试了试额头:
“哥哥,你发烧了!”
滚烫的额头贴上温凉的手,程景怀舒服的喟叹一声,反应迟钝的应了一声,说话间吐息都是热的:
“是吗?”
顾时把他扶到床上去,重新拿了杯子给他倒水喝,跑去卫生间用毛巾打湿了放在他额头上,还下楼找医生拿了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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