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程景怀一路走进机场大厅,顾时好几次扭头打量他的侧脸,万般不舍似乎都写在了眉眼间,眸底一片水光。
安排好了自己,程景怀转头开始安排顾时,寻了个柱子后面站着,将包随意的放在脚边,冲着顾时微微张开手臂:
“要走了,阿时能不能抱我一下?”
虽然问得很礼貌,但他知道,顾时一定会抱他的。
果然,话音刚落,顾时就毫不犹豫的抱住了他,力度很轻,还是程景怀微微收了收手臂,才让顾时的侧脸抵在自己的胸前。
顾时思绪乱乱的,分别是一开始就知道且无法改变的,这一整个暑假美好的像梦一样,亦如他在程景怀身边的每一个瞬间,时常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不然怎么会那么幸福?
他不知道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但程景怀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学习和生活,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会发生什么事?他都无从知晓。
如果程景怀遇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呢?那、那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顾时感觉眼眶酸酸的,忍住了将心思脱口而出的**,没话找话似的:
“哥哥要好好学习,但是也不要太累了,偶尔…也要放松放松,多多的交朋友……”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许愿似的:
“哥哥有空的话,可以给我发消息,打电话也可以。”
等来最后那句,程景怀满足的叹了口气,之前好不容易养得小狐狸能大胆的从窝里出来了,现在看来,似乎又变回那个有点风吹草动就钻回去躲着的小狐狸。
真不知道自己现在离得远了,回头再见面时会不会小狐狸就完全不认识他了。
程景怀尽情的拥抱顾时,嗅他身上的味道,虽然知道接下来还会再见面,但免不了分别一段时间,而后应声:
“好,我记住了,每天都会和阿时联系的,阿时也要好好学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
顾时以为他说的是学习上有什么不会的就问他,于是点点头。程景怀却不满意,把他的脑袋从怀里挖出来,对视,解释自己的话:
“我的意思是,不管阿时遇到任何事,都要告诉我,好事坏事都要讲,知道吗?”
顾时没想到原来是这个意思,傻乎乎的眨巴两下眼睛,才回答:
“知道了。”
两个人拥抱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毕竟在大厅里拥抱告别的人比比皆是。看看时间,程景怀最后在顾时后颈上捏了一下,松开他,叮嘱道:
“等会儿就直接回家,我让司机在停车场门口等你了。”
没想到他还安排好司机送自己回家了,顾时感觉太麻烦了,摆摆手: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不用司机的。”
程景怀抬手按着他的肩膀,垂眸和他对视,开口时亦然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听话,阿时。”
顾时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
送走了程景怀,过不久高二也开学了,顾时作为学生会会长要提前一天到校,协助老师做开学准备,明天还得负责在门口迎新生,在新生大会上演讲……
忙碌完回到家,饭都懒得吃,随便对付了一点,给雪球和自己洗了个澡,就摔进了被褥里。
闭着眼睛从枕头下摸出手机,解锁,睁开眼睛,锁屏前最后一个界面显现出来,是和程景怀昨晚互道的晚安。
他忍不住在聊天框里发牢骚,讲自己今天帮了什么忙,搬了好几张桌子椅子下楼,还有小干事在群里答应了要来帮忙结果放鸽子!!!
打完点了发送,看着一长串的抱怨,又开始后悔,怕程景怀不喜欢看这个。
要是程景怀更喜欢积极一点的我呢?这么想着,顾时又长按信息准备撤回。
可程景怀的回复就在下一秒发了过来:
【今天帮了这么多忙吗,阿时辛苦了。你可以给干事们排序,以后遇到需要干事帮忙的活动就在群里发接龙,确定有多少人自愿参加;如果人数不够,就按照顺序来,参与活动的次数也会成为以后判断干事是否适合留任的依据。】
顾时没想到会得到秒回,蹬了蹬腿,翻身拉了拉被子遮住嘴巴:
【谢谢哥哥,我记住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说了晚安,顾时定好闹钟,又想到:这个学期开始他就不能完全依靠程景怀了,要学着成长起来。
生活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填满,顾时不得不去适应没有程景怀的生活。
早上起来自己去上学,不会有人等在楼下,给他买热乎乎的包子或是粥;午休时不会有人来学生会办公室看他,顺便帮他指出工作上的小失误;放学后也要一个人回家,窗外相对着的那个窗子,不会有灯亮起来……
好几个晚上,顾时都习惯性的抬头去看窗外,可是对面黑漆漆的屋子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程景怀不在。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每天的联系没断,可他总有种程景怀离自己而去的感觉。
程景怀也有在和他分享日常,大学生拿手机要方便些,总会告诉顾时今天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会随手拍一些照片,比如早上的太阳,军训休息时草地上的小花,餐厅里长长的排队队伍,偶尔从草丛窜出来的小猫……
顾时总感觉自己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
本以为要等到假期才能见面,没想到分开后的第四个周末,原本打算睡懒觉的顾时打开家门,就看到了拎着早餐的程景怀。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梦还没醒,站在门口揉揉眼睛,再看一眼,再揉一揉,再看看……最后被程景怀笑着攥住手腕:
“别揉了,再揉眼睛都红了。”
说完,他微微低头和顾时对视,才发现似的说:
“哦,原来阿时眼睛已经红了。”
说完就很温柔的擦了擦他的眼睛,好像要把那抹显眼的红色擦掉,力度比他自己揉要轻得多,声音也轻:
“哭什么?”
顾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丢脸的掉眼泪,但将近一个月没见到程景怀,现在终于见到了,他才发现难过要比高兴多得多。
顾忌着小狐狸薄薄的脸面,程景怀推着他进了屋,狗窝里的雪球叼着玩具走过来,嗅到熟悉的气味,立马抛了玩具来绕程景怀的腿,可惜现在两个主人都没时间陪它。
程景怀将人带到沙发上坐下,很轻松的就将哭唧唧的小狐狸纳入怀里,掌心从肩头摸到后颈凸起的骨骼,再一路向下,一寸寸尽情的熟悉肖想已久的躯体,试图判断顾时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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