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的热度停在睡衣第二颗扣子处，程景怀抬头，望进顾时漆黑又湿润的眸底，重新去吻他，话语衔在齿间：
“怕不怕？”
这种程度的暗示对顾时来说已经很好懂了，他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揽着程景怀的脖颈也不是，放在他肩上也不是，只是徒劳的将床单抓出褶皱，眨巴着眼睛，声音很可怜：
“……怕。”
小狐狸好乖好诚实，虽然怕，但是没有要躲的意思，也并没有求饶，这极大地取悦了猎人，堪称怜惜的吻他：
“怕也不放过你。”
顾时：好过分，那为什么要问我！！
顾时家里什么都没有，程景怀本来没想怎么着他，只是接到了程景念的电话，并且利用了弟弟对顾时的一点喜欢，暂且守住了他和顾时的事不对父母说，但具体能保密多久，谁也说不清。
虽然他知道程景念的喜欢比不上他对顾时的爱，但还是心生不虞，将气撒在什么都不知道的顾时身上。
或许这其中夹杂了些上一世他没能及时看清自己心意的遗憾，或许没有，程景怀自己也说不清。
他将顾时抵在床头，坐在他怀里，汗湿的指尖抓着他的小臂，大概存了点推拒的意思，只是力气小得可怜，只能在他手臂上留下浅浅的指痕，比他留在顾时身上的指痕轻多了。
顾时的声音也小得可怜，哭起来没什么动静，他侧头去看时才知道顾时咬着唇在忍耐，没出声阻止，因为努力忍住不发出声音的小狐狸看起来也挺可爱的。
程景怀近乎着迷的凝视着他的脸，眉头每一次的轻皱，睫羽每一次的微颤，齿尖每一次咬住下唇，甚至是瞳孔每一次的放大，在程景怀眼里都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顾时只感觉到热，虽然知道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墙壁隔音效果也不错，但……这毕竟是他的房间，无数个日夜，他在这里学习和生活，是最熟悉最**的地方，现在程景怀踏进来了不说，还……
程景怀兴奋感上升，开始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忠于这个，确实令人着迷，心爱之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湿漉漉的一轮弯月。
这月亮终究还是落在他的手里。
嘴里有点血腥味，程景怀面上餍足的表情一收，立即捏着顾时的嘴巴哄他张嘴。
顾时脑袋蒙蒙的，他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十八岁，但身体里另一个年长的灵魂也被触碰了。听到程景怀的指令，乖乖张嘴。
程景怀对着光看了半天，才看到小舌头在舌尖的位置有一个伤口，现在已经止住血了，大概是他刚刚咬破的。对此，他深表愧疚：
“抱歉，阿时，这里被我咬破了。”
顾时眨眼的速度都很慢，感觉澡都白洗了，闭嘴自己寻了寻破了的位置，神情呆呆的：
“没事……不怎么疼的。”
程景怀摆出一副不信的样子，盯着顾时有些明显的唇珠看，声音低沉，诱哄道：
“真的吗？阿时张嘴，哥哥再好好看看。”
危险！顾时小动物直觉告诉他：哥哥说的是假话！他现在只穿了上衣，扣子被完全解开，裤子…应该是在床脚，他徒劳的将散在两边的衣摆往中间拢了拢，低头专心系扣子，避开程景怀的视线：
“不、不用了，真的不疼。”
他的耳朵红透了，耳垂那里明显还有一个牙印，鬓角都汗湿了，指尖都是粉的，湿乎乎的捏不住睡衣上圆圆的扣子。
程景怀倒没想再欺负他，握住他的手腕打断他扣扣子的动作，担心顾时会羞到明天不敢看他，于是好心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
“再去冲个澡吧，该睡觉了。”
顾时垂头没了思考能力，顺着他的话应下来：
“啊……好。”
程景怀动作慢吞吞的帮助脸红的顾时拢了拢睡衣，声音陡然变低：
“要不要一起洗？”
听其实很省时，顾时有几分犹豫，但刚刚才被哥哥欺负个遍，现在听他提起这事，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程景怀就当他同意了，把人抱起来，向他保证道：
“放心，不会再碰阿时了，阿时已经很累了，是不是？”
顾时听见这话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顾时枕在他的肩膀上，现在已经充分感受到自己和哥哥的体型差距，一点也不排斥被他抱小孩似的抱起来了。但是身份从邻居哥哥变成了男朋友的程景怀，好像冲他露出了另一面，更真实，也更直接的一面。
他自己都数不清接了多少吻，多半是程景怀主动的，他也从每一次的接触中深切感受到：哥哥真的很喜欢他。
两个人冲了澡也没花多长时间，顾时最后被用浴巾包着抱出来，一着床立刻就松开环住程景怀脖子的手臂，掀起毛毯利落的滚进去将自己包起来，剩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程景怀。
怀里小狐狸逃走了，程景怀没动，直起身子来站在床边，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一个人躺着一个人站着，僵持了好久，还是顾时先败下阵来，羞恼的从毛毯里伸出手，可怜兮兮的：
“哥哥，给我拿一下衣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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