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一开始和程景怀的对视,那双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感情的眸子和记忆中总是沉默的眼睛相重合,他心里有了主意,默默盘算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回了家。
程景念被人打碎了房间窗户还找不到人,又被哥哥怀疑在外面惹事,一晚上心情极差,气呼呼的甩上门不肯出来了。
程景怀见到人后就懒得管他,回到房间在草稿本上勾勾画画,一只长着狐狸尾巴的顾时跃然纸上,偷偷摸摸的蹲在树枝上借由浓密的枝叶遮掩自己,连他左眼尾上的小痣都画了出来。
他记忆里的顾时要比现在的年长许多,却苍白的像濒临凋零的花,现在这个,倒是更像具有鲜活气,还带着点稚气。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顾时得逞后得意洋洋的表情,让人想揉揉晃来晃去的大尾巴。
不过,这个顾时可和他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了呢。
对于最后的车祸,程景怀知道,那不是顾时的错。
第二天顾时起了个大早,上一世他最后的记忆是床头永远打不完的吊瓶,现在又变年轻了,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睡懒觉上面。
关于上一世的记忆,有的还很清楚,有的就模模糊糊了,他想一边收拾搬家的东西,一边回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如果这一世和上一世走向不变的话,他还是会被程景念盯上,这是无法避免的,但在这个的基础上,他自己的态度倒是可以改变,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对程景念动心,留下程景念可以利用他的把柄了。
想要摆脱程景念,那不如抱他哥哥程景怀的大腿,虽然上一世到顾时没听说过程景怀的恋爱史,但最起码程景怀看起来不像个弯的,应该不会对他起什么心思。
想起今早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年轻的样子还有些陌生。顾时忍不住掐了掐脸,感觉到痛后才有了自己真的重生了的真实感。
房间里有用的就留下来,没用的就丢掉,断舍离很好做,一上午的时间就收拾的七七八八,剩下大物件不需要他动手以外,其他的都准备好了。
往床上一躺,顾时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
程景念:“小时,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对不对?”
顾时:“嗯。”
程景念:“那你今晚陪陪我,好不好?”
顾时:“好。”
……
顾时:“程景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程景怀:“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来问你吗?”
顾时:“我不知道,昨晚我明明…明明是和景念在一起的……”
他一拉开门,门外是蜂拥而至的记着和媒体,闪光灯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记录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和门后床上的一片狼藉。
“顾时先生,有人举报你**勾引程家大公子,请问是真的吗?”
“顾先生,你身为一个男人却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先生,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吗?”
“顾先生,请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刁钻的问题厌恶的目光,往他脸上怼过来的话筒和摄像头,以及昨晚温柔似水的程景念的抚摸和亲吻,让顾时的脑子乱成一团,脸色苍白。
最后的记忆是被人扣住后脑勺按进怀里,程景怀身上特有的味道完全笼罩了他,连同身上的寒意都褪下去不少。
他头顶的人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那些人拍到他的脸,一手紧紧揽住他的腰护着他,然后冷硬的开口,话语里的怒气和维护尽显:
“闭嘴!他不会做那种事的。”
顾时睁开了眼,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抽了抽鼻子,醒过来后他唯一记得的不是程景念面目可憎的脸,而是身上的温度和程景怀维护他的话。
顾时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红着眼眶一脸狼狈的自己看,伸手点了点镜子里小痣的位置,喃喃自语:
“程景怀,我到底能不能选择你?”
————
程景怀正坐在小花园里看书,实际上手中的书好半天都没有翻过页,阳光在头顶的树叶间隙里若隐若现,撒了树下人一身的光亮,柔化了他的棱角。
远远走过来的程景念竟然在自己哥哥身上看到了一点温柔和笑意,晃了晃脑袋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喊道:
“哥!你干什么呢?”
程景怀嘴角的弧度消失,抬头瞥了他一眼,夹带着冷意,又低下头翻了一页书,没理会他。
程景念被他那一眼看得抖了抖,明明哥哥和他是一样的多情长相,怎么哥哥的桃花眼就能跟冰块一样呢?
面对弟弟的疑问,程景怀只是慢悠悠的翻了一页书,回答:
“看书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出什么事了?”
程景念哦了一声,没想太多,拉开椅子坐下来,弯了弯桃花眼:
“诶,我听说明天有新邻居要搬到我们隔壁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他眸光微闪上挑的眼尾流露出一丝邪气,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希望是个有趣的邻居,能陪我玩的久一点。”
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个玩具,没有半点礼貌,上一世在认识顾时之前,他也是这么对哥哥说的。
闻言,程景怀敛眉不语,稍作思索后抬眼看他,语气微微缓和:
“天气太热了,你叫上几个朋友一去去海边玩吧,花销从我的零花钱里扣。”
虽然父母经常不在家,但是兄弟俩的零花钱不会少,程景念天天到处跑到处玩,零花钱根本不够用,被拘在家里好几天,早就闲到长蘑菇了,闻言眉飞色舞的说:
“你说真的?谢谢哥哥!”
他才不管为什么哥哥这几天突然变得冷淡起来,也不想知道哥哥为什么愿意送他出去玩,在他看来,只要有乐子玩,怎么样都好。
看着程景念欢天喜地的回去打电话招呼朋友去了,留在原地的程景怀又翻了一页,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明天就能见到小狐狸了。
————
顾时看着搬家工人把家具和大箱子搬上货车,坐在车子后面看着窗外,没什么表情,父亲系上安全带,回头笑得:
“阿时会舍不得搬走吗?不然爸爸把这个房子留给你?”
顾时转过头来对上父亲关切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用,和爸爸住一起就行。”
顾父哈哈大笑,而副驾驶座上的顾母面色有一丝的不自然,但也没说什么。
顾时没搭理母亲难过的视线。上一世父亲到死都不知道母亲出过轨,他也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之后他因为程景念而选择出柜,被父亲打了一巴掌后赶出家门,扬言要和他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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