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北用笔敲敲桌子,示意他们安静,对叫号的同学说:
“下一个。”
女生:“哦、好!下一个,五十七号,顾时。”
听见名字,路向北没抬头,而是将笔帽打开,在手里的面试人名单上,顾时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小小的勾,身上情绪瞬间缓和下来。
顾时按照自己的自我介绍流利的背出来,接着有些忐忑的看着大家,紧张的小表情配上圆眼睛,看着像某种小动物,几个学姐对视一眼,眸中露出了同样的光,一位学姐先开了口:
“你为什么想要加入我们部门呢?”
顾时:“因为宣讲的时候听到…学长说有很多不同的美术形式,就想要来学习一下。”
他本来想喊路向北学长的名字,又怕被误会是套近乎,于是改了口。
这个回答听起来也很真诚,但大家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来,毕竟相似的回答他们面试的时候能听见上百个。路向北看一眼他手里的本子,开口道:
“你手里的是画本吗?可以看一下吗?”
顾时点点头,将画本交到路向北手里。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路向北身边的人看见画本上还不错的作品后没立刻出声,而是等着路向北先开口,万一他又看出来是抄袭的呢?
本子没画满,有好多就是草稿而已,路向北一页一页的翻,生怕错过什么似的,他越慢顾时越紧张,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抄袭,不过还是担心自己的水平低,毕竟他没有接受正规的指导,很多时候是自己摩挲学习,偶尔让程景怀帮忙看一看。
所有的作品翻完,路向北面上看不出喜怒来,问道:
“我看你画人物也有画风景也有,但是更多的是画饰品,是有这方面的爱好吗?”
顾时诚实点头,回答:
“我比较喜欢饰品设计。”
路向北紧接着问:
“那怎么会考到这边来?我们大学可是纯粹的理工大学,没有珠宝设计专业。”
这听起来不像是面试的问题,顾时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学姐怕路向北把小学弟吓走了,赶紧又问:
“那你平常画得多吗?”
这个问题听起来正常多了,也好回答。顾时松了口气:
“不算多,有灵感的时候会多画一点。”
另外有位学长问了他几个问题,就通知他面试结束,等通知就好,顾时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将画本塞进包里离开了。
小学弟一走,路向北旁边的女生立刻收回视线和笑容,毫不客气的捣了他一肘:
“你问的什么问题!没看见小学弟答不上来吗?那肯定是人家的私事啊!!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礼貌了?!”
路向北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训,老老实实举手投降:
“我错了我错了,他挺不错的,考虑留下来吗?我看见他想要参加的部门填写的是……外事部,看得出来他是一位想要交朋友的小学弟。”
外事部,可能会需要成员去和不同的人进行交谈,类似于揽活,非常锻炼社交能力,并且可以接触到校外的社会人士。
林美珈对第五十八位面试者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自我介绍了,冲着路向北点点头:
“必须把这位顾时学弟留下来!”
顾时在车上把今天面试的过程全都讲给程景怀听,最后说:
“我觉得我表现得不好。”
程景怀并不这么觉得,正相反,他觉得小狐狸表现得很好:
“不会的,阿时相信我,你会得到一个好消息的,说不定晚上美术社就给你发二轮面试的消息了呢?”
就因为程景怀的这句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时刻关注手机消息,生怕错过了那条通过信息。
又是一天的等待,程景怀从书房里出来,意外发现本该睡觉的小狐狸还在看手机,翻身上了床,将下巴抵在顾时肩上:
“怎么还没睡?”
手机屏幕的光不亮,映在顾时眸底只有浅浅的光点,他放下手机,表情是掩盖不住的失望:
“我还没收到二轮面试的消息……”
没想到他还在想这个,程景怀长叹一声,抬手将顾时的脑袋转过来,声音郁闷:
“所以阿时这几天都在想这个?”
这还没进社团呢,小狐狸就茶饭不思的,等他真的进了社团,是不是就没有时间匀给我了?程景怀想着,也这么问了。
顾时睁大眼睛,立刻摇头否认:
“哥哥怎么会这么想?”
他丢掉手机,转身投入程景怀的怀抱,在下巴上胡乱亲一亲:
“哥哥是最重要的啦~”
这话程景怀很受用,但面上还是装作受伤不满的样子,仰起头让他亲不到,半信半疑道:
“真的?”
实际上手都摸到人家腰后了。
顾时没察觉到,他多少也掌握了哄男朋友的方式方法,伸手把台灯关掉,让黑暗静静的包裹着两人。
一阵窸窸窣窣过去,程景怀低沉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要关灯?”
顾时不搭话,用手去捂他的嘴。程景怀在他掌心留下湿漉漉的吻,不依不饶道:
“可我想看阿时的脸。”
顾时还是不搭话,被他抓着手往被窝里探,不知道做了什么,声音变得柔软可欺,求饶道:
“别、别……哥哥,我、我开灯。”
程景怀得逞所愿,顾时在柔和暖灯的照耀下更显得可口,他肆意品尝小狐狸躲闪的眼神,从脖颈到前胸都被羞怯蒙上一层绯色,好像入口即化。
因为要安抚哥哥的情绪,顾时努力主动,实际上就算是他主动地一个吻,就足够捕获住猎人的心了。
箭在弦上时,顾时情不自禁的抓紧了程景怀的胳膊,头脑中的想法竟然是庆幸自己洗完澡就剪了指甲,这样就不会抓伤哥哥了。
手机突然震动了两声,顾时仿若梦醒,拍了拍程景怀的手臂:
“等一下、等一下!哥哥,有消息……”
程景怀额筋跳动,攥住了他的两只手腕压在头顶,叼着红透的耳垂说:
“我拒绝,不行,不可以,你想都别想。”
最后一句几乎是贴在顾时耳边恶狠狠的说出来的。
然后顾时在他身下扭得像条不愿意进油锅的鱼,一叠声可怜巴巴的喊他:
“哥哥、哥哥、哥哥……求你了,我就看一下、就一下…哥哥!”
他边求边抬头,努力去蹭哥哥的脖颈,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了小宠物,尽力展现乖巧:
“哥哥、哥哥…求你了……”
程景怀无可奈何,他感觉自己变成了悬崖边被拉住的马,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松了手。
顾时立刻翻身去拿手机,点开看了几秒,惊喜的大声说:
“哥哥!我收到短信了!我收到短信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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