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念亲完就松了手,眼前人的面容和多少次梦里出现的那张脸重合,令他有些情难自已,喊道:
“小时……”
方思源的眸子陡然暗了下去。
程景念吐出那个名字后就睡了过去,一身的酒气。鼓噪的心脏渐渐平稳的落回胸腔,方思源站起来,冷静的将程景念拖到床上去,脱掉衣服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边,微微出神。
真令人羡慕啊,被程景念那样温柔又小心的唤着名字,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方思源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可笑,努力宽慰自己:没事的,一切都是为了抢夺属于我的东西,一切都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
现在对程景念都是利用而已,没什么好难过的。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酒瓶,拿起了喝了一口,因为喝的太快被呛得咳个不停,用手背擦了擦嘴边:
“妈的,洋酒真难喝。”
他脱掉自己的衣服,走到浴室里对着镜子熟练的给自己掐出印子来,再回到床边,将自己埋进程景念的怀里。
想了想,他凑近程景念锁骨的位置略带报复性的咬了一口,醉醺醺的酒鬼没有反应,他咬完就躺回去闭上眼睛,无意识的往程景念怀里缩了缩身子。
真好啊,什么时候也能有人坚定的选择我,爱我,在醉酒后温柔的喊出我的名字?
——
第二天一早,出门晨跑的程景怀就遇到了鬼鬼祟祟溜到厨房的方思源,听见脚步声,男生手忙脚乱的关了火,转过身来,紧张道:
“早、早上好,我只是…只是想煮个鸡蛋。”
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脸上不知道是窘迫还是害羞,红了一片,眼尾下垂,一股子楚楚可怜的味道。更别提他睡衣系错了扣子,恰到好处的露出锁骨上的印子。
程景怀的目光深沉起来,对方二公子的认识新上了一个高度,不过没心情一大早配合演戏,视若无睹的离开了。
没看到想见的反应,方思源沉下脸来,重新开了火,看鸡蛋在咕嘟咕嘟的水里微微颤动,捞起来放在碗里,回了房间。
宿醉的程景念还在睡,他也就没忙着剥鸡蛋,走到窗子边站定,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计划,窗户上映照出一张清秀的脸,唯独眼神阴郁,与年纪不符。
程景念醒来的时候,头昏的要炸了,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坐起来,被子从胸口滑落,才感受到凉意,低头,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仔细回想,昨晚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喝酒上,还有小班长凑近时身上清新好闻的沐浴露香气,别的也想不起来了。
听见浴室里有动静,他下了床找衣服穿上,拖鞋怎么也找不到,干脆光着脚进了浴室。方思源正对着镜子拿剥了皮的煮鸡蛋给自己消印子,看脖子上那样子……自己昨晚下嘴还挺重的?
方思源见他进来,透过镜子瞪了他一眼,没开口,不过那怨气仿佛凝聚成实质,化为利剑全插在程景念身上了,他双手环胸依靠在门框上,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次也要我负责吗?”
方思源没搭话,转过身来看都没看他一眼,低着头绕开他出了卫生间。程景念本想跟出去,却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睡衣领口上好像透出点什么,靠近了拉开一看,锁骨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牙印,明显得很,他当即来了火,冲出去喊他:
“方思源,谁准你咬我的?”
方思源没说话,将行李箱打开放在地上,蹲着慢吞吞的往里面放衣服,一副要走的架势。程景念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快步走过去拽着他的衣领子往床上一扔,道:
“怎么,咬了人还想……”跑?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小班长在床上颠了颠,露出含着泪的一双眸子,本来那双眼就很容易给人造成无辜的感觉,现在蓄满了泪水,显得更加可怜了。
程景念的火气莫名消了大半,他以前倒是经常指使朋友把人弄哭,自己再救世主般出现哄一哄,很容易赢得对方好感,这下换他自己把人弄哭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小班长人前一面背后一面,在他面前永远都是张牙舞爪的样子,现在这一哭……还挺招人疼的。
他坐过去,抽了两张纸递给他:
“哭什么?我又没怎么着你……”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心虚,毕竟这人身上都是自己弄出来的印子,算哪门子‘没怎么着’啊?
方思源不接纸巾,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把脸,边啜泣边说:
“你要是、不想负责,就算了……我不逼你了、我走行了吧!”
程景念这才反省过来他为什么哭,见他把自己的眼睛都擦红了,按住他的手腕,自己拿着纸巾给他擦脸,道:
“我又没说我不负责……别哭了,丑死了,变丑了我可不负责了啊。”
方思源挣了两下,随后仰着头被他擦干净眼泪,鼻尖还是红的,配合着下垂眼,跟只被踢了两脚的小狗似的,可怜极了,声音嗡嗡的:
“我说真的,你、你要是不想负责,就算了……我不缠着你了,就当是被狗咬了…”
听见后面那半句,程景念眉毛都气得竖起来了,拔高了声音:
“你骂谁是狗呢?”
说完见小班长眼睛一红又要哭,不情不愿的降下语调来,别扭的不行:
“我也说真的,对你负责,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妈,说你是我男朋友,行了吧?”
方思源微微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同时又有点担心,他还没做好闹到程母面前去的准备呢,至少不是现在,浅浅啜泣一声,小心翼翼看他:
“真的?”
擦完眼泪,看着干净多了,也没那么丑了。程景念满意了,捏捏他的脸:
“真的,说对你负责就对你负责。”
得了他的保证,方思源满意了。
晨跑结束后程景怀没立刻回家,一边散步一边给顾时拍一些这边的景色,想着如果顾时喜欢的话,下次可以带他来玩。
说起来,现在应该是国内下午三点,不知道阿时在干什么。
正想着呢,就收到了顾时的回复,
顾时:【照片】
顾时:【和我爸一起赶集,好多人啊,就好像全市的人今天都出门玩了一样。】
他发过来的照片是举高了手机拍的身后人山人海,顾时自己挤在镜头最下面,举着一根糖葫芦,最顶上的两个已经被吃掉了。
程景怀点开照片仔细看了看,总觉得又开始想他了,
程景怀:【糖葫芦好吃吗?】
顾时:【太甜了,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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