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大方的点头承认,坐在椅子上晃着脚,脚尖和膝盖都是粉的,解释道:
“它好怕水的,甩我一身,我只好和它一起洗了。”
吧唧吧唧啃排骨的小狗不知道程景怀动了杀心,它洗干净后露出还算白色的皮毛,就是有点长了,瞧着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好样的,我都还没和阿时一起洗澡,你个小狗就有这么大的荣幸敢让阿时伺候你洗澡了。
程景怀冷着脸不想说话,甚至有点不想看到小狗。
顾时正高高兴兴的吃着排骨,自己吃一个,小狗碗里丢一个,全然不顾正在生闷气的程景怀,问道:
“诶,我们给它起什么名字啊?”
程景怀咬着骨头恨不得将小狗丢出去,闻言毫不停顿的说:
“叫念念吧。”
顾时:“这不太好吧……”
他看程景怀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伸手去摸摸小狗的脑袋,小狗就蹭蹭他的手心,接着说:
“我才不要小狗和程景念叫一样的名字呢,叫你雪球吧。”
说完,终于想起来程大腿的存在,露出小心翼翼的神色打量程景怀的脸色,问道:
“那……雪球真的可以留下来?”
将即将脱口而出的‘不可以’咽下,程景怀觉得自己仿佛咽下一口血,回答:
“当然可以,但是下午要带它去做检查打疫苗。”
顾时点点头,又摸摸雪球的脑袋,笑道:
“雪球雪球,从现在开始你就有家了哦。”
程景怀闻言一顿,抬眼看了看顾时,而后垂下眼去。
算了,要是顾时喜欢,养就养吧。
吃了晚饭,顾时立马将自己的书包掏空了来装雪球,乐滋滋的跟在程景怀后面等着去给雪球做检查打疫苗。
程景怀洗碗,顾时抱着狗学呜呜叫;程景怀收拾垃圾,顾时抱着书包,包里兜着狗;程景怀穿外套,顾时抱着狗等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程景怀: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太聪明的顾时和狗狗一样看向程景怀,程景怀叹气,拉开门带他们出去。
这边街上就有一家宠物医院,挂了号等着,顾时坐在一边,看见高贵的波斯猫,油光水滑的金毛,萌萌的垂耳兔和一只变色龙,捂住了书包里雪球的眼睛,小声说:
“雪球别看,看了伤自尊。”
雪球:“汪!”
程景怀:……
怎么一人一狗都傻乎乎的?
排队、叫号、检查、打针……一整套下来,雪球总算是一名合格的宠物狗啦。
程景怀一路都脸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即将住在他家的新成员,反倒是顾时,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狗窝狗粮玩具磨牙棒一系列的东西。
折腾了一下午的世界,太阳都要下山了,顾时抱着怀里的小狗舍不得撒手,拽了拽前面程景怀的袖子,问道:
“我能不能在你家留宿一晚啊?”
程景怀慢慢回头看他,又看看他怀里的小狗,嘴角不易察觉的弯了弯:
“可以。”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一只小狗帮忙留下了顾时,程景怀顿时觉得这只狗看起来顺眼了许多。
回到家,顾时立马拆了玩具和小狗玩去了,程景怀在厨房都能听见顾时的笑声,神色柔软了些,手机叮咚一声,是私家侦探发来了图片。
私家侦探:[不好意思,我没能及时注意到他,但是他没抓到我。]
程景怀没说什么,将剩下的钱打到对方卡上,扭小了灶台上的火慢慢煲汤,拿着手机去找顾时。
顾时正和雪球玩扔球捡回来的游戏,程景怀看看滚到他脚边的球,捡起来走到顾时身边,和他一样坐在地板上,将手机上的图片给他看。
顾母什么时间上了一辆车,开车的男人长什么样子,他们去了哪家餐厅吃饭,最后去了哪家酒店,从照片上看一清二楚。
顾时看见母亲亲密的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臂,她曾经也那样挽着爸爸的手,对爸爸露出温婉的笑。
他的眼眶红了红,程景怀好像被人揉了一把心脏,刚想去抱抱他,顾时就将蹭到他腿边不明所以的雪球抱了起来。
程景怀:……
悻悻的转而去拍拍顾时的肩膀,安慰道:
“别难过了,证据既然已经拿到,下一步就是告诉你爸爸了。”
顾时抱着洗香香的雪球没动,闷闷的嗯了一声,缓了好半天才冷静下来,抬起头看向程景怀:
“谢谢你帮我。”
程景怀简直想把这碍眼的小狗从他怀里丢出去,想着要是自己现在抱着顾时该多好,面上还是看不出端倪来,牵了牵嘴角:
“没事,应该的。”
顾时将图片保存到自己手机里,吃饭时也提不起精神,帮忙洗碗时心不在焉的,还差点打碎了盘子。
程景怀接过他手里的盘子,拿他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环在他身后捉着他的双手将泡沫冲干净,悄悄低头在他发旋上亲了一下:
“好了,这边我来收拾就好,你去洗个澡,然后就睡觉吧,好不好?”
骨子里软弱和逃避的恶劣性子又冒了出来,顾时天生是依赖别人而活的可怜人,上一世是程景念,这一世变成了程景怀。
身后是程景怀温暖的胸膛,恰巧能将他圈住,顾时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心跳。
一直站在他身后保护他、给他撑腰的程景怀无时无刻不潜移默化的暗示他依赖自己,一步步诱导他主动走到自己的羽翼下。
顾时在泥潭里挣扎着,努力向上抓住了程景怀伸过来的手,全然不知对方身后是用鲜花和阳光遮盖起来的更为可怕的地方。
可惜已经没有退路了。
当程景怀知道他想靠自己来躲避程景念时,当顾时主动向他靠近并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奠定了全盘皆输的结果。
现在的顾时还不能察觉到这一点,他在程景怀不像拥抱的拥抱里瑟瑟发抖,用溢满哭腔的声线向身后人索要安全感:
“程景怀…我、我有点想哭……”
程景怀没动,拿过桌上干净的毛巾将顾时手上的水珠擦掉,再将向狼寻求保护的小狐狸抱住了,轻轻从后脑勺抚摸到后腰,声音染上狎昵的温度:
“好,阿时想哭就哭,我在这里呢。”
他将啜泣的顾时牵到床上去,给哭到鼻子红红的小狐狸脱了鞋子,盖上被子,揉了揉脑袋:
“自己躺一会儿好不好?我去给你温一杯牛奶喝。”
顾时点点头,像做了噩梦的小孩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渴求温暖和抚摸的气息,几乎叫人食指大动,想一口吃掉。
程景怀确实去温牛奶了,但动作很慢,等到他将牛奶端进屋,顾时已经哭累了,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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