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谈判成功,程景怀表示会向父亲提议,为学校多争取一些参加全国竞赛的名额,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大赛前三名会有保送的资格,对于学校来说也是极高的荣誉。
程景念心情很好,应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
上一次他这么高兴,大概还是做了错事后,将锅甩在了程景怀头上。
他开始想,那位小邻居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会不会软弱无助的哭,那张脸看着很纯,光是对他露出害怕和紧张的表情就已经很可爱了,或许哭起来会更漂亮一点。
程景念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着迷于顾时,百分之四十是程景怀一直对他小心防备,百分之六十则是顾时对他如躲避牛鬼蛇神般的态度,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和好奇心,甚至是……占有欲。
现在好了,顾时会知道只有谁可以保护他,会知道自己应该忠心且乖顺的跟在谁的身后,知道他该对谁露出漂亮的笑颜。
程景念突然觉得心里痒痒的厉害,逼迫的他想立即去看看小邻居变成怎样一副可怜模样了,但他知道自己做得太过明显,暂时不想自露马脚。
没关系,好的结果总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这样会让胜利的果实更加的甜美,程景念愿意用暂时的忍耐去换取和他预料中一模一样的结果。
但他现在想要先尝一点美味甜头,身边的朋友凑上来搭着他的肩膀,提议道:
“我表哥在附近新开了家台球馆,咱们今天中午去他那儿吃,玩一下午怎么样?”
明明还是上课时间,讲台上的老师PPT都还在翻页,男生说话的声音却没怎么掩饰,像是寻常聊天一样。
老师只是顿了顿,隐忍的看了后排男生一眼,继续讲课。
程景念倒是不在意老师的视线,他有自己的考量,语气懒散:
“不了吧,今天中午就去餐厅吃,下午再去玩,账记在我头上就行。”
顾时在课间也没能去找程景怀,同学们似乎有意要保护他,压根不给他出教室的机会,摆明了不想让他出去听那些议论受那些打量,
“小时,你给我讲讲这题行吗?”
“这个我也不会,我也想听!”
“我想借你的笔记看看,求求你了!”
“再讲一遍再讲一遍,我马上就能懂了!”
笨拙又真诚的语言似乎比围着他七嘴八舌的安慰更有用,顾时觉得自己要变成保护动物了,想告诉他们自己很好,用不着这样,可一抬头,无意间又看到了教室门外班主任的身影,只好低头将感谢的话语暂时隐去了,抿出一个害羞的笑来:
“好吧,那我再讲一遍。”
午餐时间,程景怀才有时间来找他,直接站在教室门口等,不苟言笑的样子让经过他们班门口的学生都下意识压低了交谈的声音,顾时却看出几分安全感来,摇尾巴似的朝他走去:
“上午在学生会没见到你,是不是很忙啊?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去吃饭也可以。”
话是这么说,可他眼里写着‘陪陪我’,明显的被程景怀捕捉到了,实话实说:
“只是学校要为教育局检查做准备,我给校长写了一份计划书,对不起,阿时,我早该来找你的。”
他想了一些安慰的话,但都显得惺惺作态,因为他本身并不是会说这些话的人,他所信奉的,是‘欺辱我的人,毕将得到我的反击’。
不过顾时看起来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记忆里在这件事发生后东躲西藏,宛若过街老鼠般的顾时已经从他脑海里隐去了,转而是面色红润,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的顾时。
顾时依赖他,自然在他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从教室到餐厅的路上,他就将从老师和同学朋友们那里得到关心和支持说了个遍,将所受到的太阳般的关照说给程景怀听。
而程景怀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时不时认真的点评和夸奖,让顾时倾诉欲更高,甚至没去注意身边那些人的打量和注目。
到餐厅时,人多了起来,几乎不用特意去看也能感受到一道满含恶意的目光,顾时深吸一口气,感到心绪宁静,肩膀上搭过来一只手,程景怀动作自然表情自然,完全没有要和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打招呼的意思,只是问道:
“阿时打算吃什么?我看那边排队的人少一些。”
学校各个窗口是独立饭菜,炒饭炒面,馄饨水饺,应有尽有,程景怀指的刚好是个里脊饼的窗口,顾时想了想落单后可能会发生的事,只好放弃去找座位的想法,而是站到程景怀后面,提议道:
“反正人也不多,我们一起排吧?”
程景怀没吭声,只是将顾时从身后推到身前去,让他排在自己前面。同时比他略高的身体挡住了来自不远处程景念的注视。
趁着顾时抬头看菜单的功夫,他转过头去,对上了程景念挑衅的目光,似乎对他护着顾时的举措毫不在意,继续和身边人说笑:
“你觉得,那些个出轨的家庭主妇为什么会选择偷腥?是不是他们的丈夫有什么缺陷?”
他话说得隐晦,可面上的表情倒是不加掩饰的,朋友们惯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哈哈哈,这谁知道呢?要真是这样,那怎么确认儿子是亲生的?该不会……”
他们把这事当笑话,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在最无畏的年纪里尚不知语言的恶毒和伤害,并以此为乐,甚至觉得高高在上。
这群朋友平日跟着程景怀玩,当然知道议论的是谁,有几个兴致极高的说:
“放学后我们去瞧瞧那个可怜虫,怎么样?”
“行啊,正好问问他,他是不是他爹的亲儿子!哈哈哈哈!”
“我也想知道他跟不跟自己亲妈走!这得是净身出户吧?”
以他人的痛苦为乐是这帮孩子的兴趣,讨论的声音更是不加掩饰,好些个学生都绕着他们走,而被议论的主人公又重新感觉到了餐厅里的注视,瑟缩了一下肩膀,想到身后站着的程景怀,又莫名感觉有了底气,重新站直了身子,对阿姨说:
“您好,请给我两份里脊饼,配菜都要,不加辣,谢谢。”
程景怀略微低头,出现在顾时旁边,同样开口:
“请给我和他一样的,谢谢。”
转而维持着在顾时耳边说话的姿势,带着提议的语气问:
“阿时想去哪里吃?这里应该是……没有座位了。”
这样实在是有点近,超出安全的社交范围了,顾时偏了一下头,好让耳朵从热源离开,实在是太痒了,认真的思考。
教室里不可以吃饭,学生会也不可以带饭进去……程景怀肯定是想找一个安静的没有人的地方,这也是为了迁就我。顾时心想,突然有了目的地,回头说: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我们可以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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