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于和程景怀单独相处时喊哥哥。
这套裙子中规中矩，还是以舒适和俏皮为主，程景怀这个直男看了半天，也只能说：
“挺可爱的，好像肩膀不太合适。”
这件裙子是均码的，就算顾时的骨架再小，穿进去还是有点勉强。顾时赞同他的观点，抬抬手感觉有点困难，程景怀碰了碰他的脸颊，疑惑道：
“为什么还戴着口罩？”
顾时一愣，他都要忘了这件事了，刚要抬手去摘，程景怀已经摸到了他耳朵后面，指腹划过耳廓摸到了口罩的耳挂绳，勾着帮他摘了下来。
戴着口罩闷得他脸微微泛红，唇瓣莹润，偏偏眼眸圆圆，毫无防备的看着他：
“谢谢哥哥。”
程景怀盯着他看了一下又移开了视线，催促道：
“咳，去换另一套吧。”
顾时关上门，程景怀看着口罩，想了想，暂时折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如果顾时还要，那就给他，如果不要了，那就暂且……由自己来保管吧。程景怀想着，低头捻了捻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刚刚碰到顾时耳朵的感觉。
更衣室里，顾时脱了常服裙小心放回包里，才开始研究那件华美的礼裙，不过他还要穿束腰吗？一定要穿吗？
稍感纠结的拿起束腰来，先将绳子扯松一点，才慢慢穿进去，摩挲着在背后试图系上带子，不过好像错估了自己的腰围，扯松的那点部分根本不够他将带子系上的，背对着镜子照了照，手忙脚乱的想再扯一点，结果弄得更紧了。
更衣室里有暖气，但在这种天气里光着膀子还是有点冷的，顾时没办法了，又将门退开一点缝，可怜兮兮的寻求帮助：
“哥哥，这个束腰我穿不上，太小了……”
程景怀不懂什么是束腰，立刻上前问道：
“怎么了？”
顾时将门拉开一点让他进来，程景怀才得以看清顾时的样子，下半身的校服裤倒是好好穿着，束腰没有袖子，他的胳膊只能露在外面，细细的。
顾时没觉得他视线不对劲，背过身来对着他，向他展示已经一团糟的束腰带子：
“本来我看着太小了，松了一点，但是还是穿不进去，哥哥帮我再松一点。”
程景怀凑近了，看他的白皙皮肤因为低温度而起了一层小疙瘩，看他背后线条漂亮的蝴蝶骨，仿佛下一秒就会生出翅膀来，看他小小的窄窄的腰……
顾时没听见动静也没见他动，疑惑的抬头从镜子里对上程景怀略微失神的眼睛，歪歪头：
“哥哥？怎么了？”
程景怀回过神来，忙低下头去怕被他看穿了眼底的欲色，沉沉的说了句：
“没事，我看一下怎么弄。”
他手碰上去都有点哆嗦，深呼吸一下缓解紧张，才慢慢将绳子扯松一点，留出更多的空隙来，动作仔细又认真，刚刚还为碰到顾时的耳朵而暗自高兴，现在那么一片后背都在眼前，他又不敢碰了。
顾时感觉到他站在背后似有若无的触碰，心里痒痒的，没由来的又开始紧张起来，明明什么接触都没有，程景怀仅仅是……站在那里而已，依然存在感十足。
程景怀弄了好久才将束腰弄好，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长长的松了口气：
“好了，现在还紧吗？”
他嗓子发紧，看着镜子前被勾勒出纤细腰肢的顾时，感觉身体发热。
穿着束腰的顾时像一份礼物，这份礼物还是由他亲自打得结，意义自然又上一层楼。
顾时照照镜子，抬抬胳膊什么，感觉没有很大的束缚感，高兴道：
“谢谢哥哥。”
他又拿起来那件略重的礼服裙，从头开始套，套上了才发现竟然是露肩的，怪不得看着领口那么大，他没有胸，套上后压根撑不起衣服来，暂且用手抱着往下掉的裙子，为难道：
“哥哥，这裙子我穿不了，挂不住……”
程景怀看了确实如此，只能说：
“我回头和陈果讲一下，不行就换一件，先脱下来吧。”
话是这么说，但这件裙子的颜色挺挑人的，气色不好的穿恐怕都不好看，顾时皮肤白骨架小，穿上有种羸弱的感觉，眼睛圆圆没有攻击力，像白色的小雏菊，不太符合丽莉莎的人设。
而且这么大的领口，程景怀私心里还是不希望顾时穿着这件裙子上台，让所有都看见的。
他扫了一眼纤弱的锁骨，又移开视线，如果顾时细心一点，怕是能看到他耳朵尖有点红。
裙子还没脱下来呢，陈果过来了，先敲了敲门问：
“会长？小时？你们在里面吗？”
顾时只好停下脱衣服的动作，应了一声，陈果才推门进来，见顾时穿着裙子，哇了一声：
“太好看了吧！不愧是我挑的衣服，会长你觉得呢？”
程景怀指指不合适的领口，实话实说：
“这里太大了，阿时穿不了，还有别的选择吗？”
陈果看了看，倒是猜到原因了，拍拍胸脯：
“没事，假胸的事交给我，肯定给你办好的！会长，这件裙子很合适的，回头给小时带上假发化个妆，就更合适了！”
程景怀一噎，暂且没了理由，看向顾时。顾时却将他的表情看做是为难，连忙说：
“没事的学姐，我穿这个也行，不用再换一件了，太麻烦你了。”
陈果无比的感动，要不是顾时现在得抱着裙子不走光，她非得抱抱这位善良的学弟不可：
“没事，我还得谢谢你愿意帮我这么忙呢，你放心，我肯定让你成为最漂亮的丽莉莎！我保证！”
看来顾时到时候穿这一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谁也阻止不了。程景怀叹了口气，劝自己早点接受事实，看顾时肩头因为冷意漫出一点粉色，连忙说：
“好了，我们先出去，让阿时换上衣服。”
陈果这才注意到，连声应道：
“好的好的，小时你快换下来吧，别感冒了，我先走了哈，约了小姐妹去逛商场，辛苦啦~路上小心~”
顾时：“学姐再见。”
他换下来衣服和束腰，小心原样塞回袋子里，推开更衣室的门，程景怀还等在门口，偏过头来看他，顾时弯起嘴角：
“其实哥哥不用等我的。”
程景怀动作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包，拿去先放在学生会，回答：
“没事，反正我接下来也没有别的安排。考试怎么样？”
说到考试，顾时信心百倍的回答：
“我觉得挺好的，肯定有个好成绩！不过也谢谢哥哥帮忙划重点，百分之六十都考到了，哥哥好厉害！”
程景怀倒是很高兴可以帮到他。
现在还没天黑，两个人将东西放在学生会后就离开了，出了校门，程景怀偏头看看顾时，怀着一点小心思问道：
“阿时，你等会儿打算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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