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教哲厌恶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敢想如果刚刚他反应慢了一点,唾沫粘在他衣服上该有多恶心。
那名男子也不甘示弱,眼神凶狠:“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把你眼睛挖出来。”
男子回头看容容,容容见他回头,慌忙往段缘浅怀里钻。
段缘浅将容容护在身后,眼神警告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你别乱来。”
男子瞬间炸毛起来:“管你什么事,我是她夫君,我们有婚契在的,老子处理自己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婚契,段缘浅难以置信道:你……你和容容成婚了。”
男子没好气道:“不然呢?所以起来老子现在要带她回家。”
段缘浅回头看着容容,容头发蓬乱如枯草,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僵站着,整个人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双手死死攥着段缘浅衣角,身子微微发抖,嘴里反复念叨:“不要……我不要回去……”,眼神空茫又带着惧意。
段缘浅轻轻地拍了拍容容的手,温和道:“容容,他说的是真的吗?”
容容此时有点意识了,恐慌地点点头。
看到容容点头,男子更加有底气了:“你看到没有她都承认了,这婆娘也是疯疯傻傻的,偶尔清醒一两次,刚刚竟然认不出我。”
段缘浅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容容如此疯疯傻傻的原因难不成是因为你。”
男子有些心虚:“她本来就有些痴傻,我承认我确实是打过她,不过我也是有原因的,她如果听话的话,乖乖做好一个婆娘该做的事,我怎么会打她。”
段缘浅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怎么能打她呢?”
男子扯着嗓子吼道:“男人打女人不是天经地义吗?打她怎么了又没把她打死。”
“你……你简直是……”段缘浅本来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男子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感觉怎么说都是没有。
段缘浅回过头有些心疼地看向容容:“容容,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容容好像听不到段缘浅说的话,这是呆呆地站在那里,重复着刚刚的话:“不要……我不要回去……”
段缘浅又叫了她一遍:“容容”
容容抬起头看着段缘浅,看了好一会,好似回过神来,猛地抱住段缘浅:“浅浅……浅浅,我怕,我好怕,我不想再回到之前那个可怕的地方了。”
段缘浅轻轻拍了拍容容的后背:“没事都,容容,有我在,我不允许任何人带走你。”
段缘浅也不再问刚刚那个问题了,看着容容的反应,那个男子说的应该是真的。
松开容容后,段缘浅将容容护在身后,眼神坚定地看着男子:“我管你是她什么人,那是之前,现在她是我的妹妹,我是绝对不允许你带走她的。”
男子大声嚷嚷道:“你想带走她也行,把我当时买媳妇的钱给我,不然老子凭什么花了钱又没有媳妇。”
段缘浅也不甘示弱:“拐卖妇女本就是不对的,我要去告你,你是要被判刑的。”
男子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判刑,给我判刑,我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判的?”
看来对方还是个惯犯。
男子接着说:“我可告诉你,她是我花银子买来的,你今日要是执意要把她带走就把我花的钱还给我,否则没门。”
段缘浅得知容容是眼前男子买来的媳妇,瞳孔骤然一缩,满脸都是掩不住的惊讶。
她沉默片刻,感觉面前的男子也不是个好惹,如果给他钱就可以让容容摆脱现在的困境,那也不是不行。
她便试探着开口:“这位大哥,我想……买下容容,你要多少钱?”
男子眼皮一抬,张口就道:“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段缘浅的声音瞬间滞住,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袖口。
她如今确实有这笔钱,可怀仁堂的振兴还等着用钱周转,这一百两是实打实的难关,可若就此放弃容容,她又实在不甘心,一时僵在原地,陷入两难。
男子见她迟迟不答,脸上没了耐心:“你到底愿不愿意?别浪费我时间。”
段缘浅咬了咬唇,终究如实道:“我……我没这么多钱。”
“呵,我还当是什么有钱人,说话如此狂妄。”男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刻薄,“没钱还想领走我媳妇?做梦!”
说罢,他就要伸手去拉容容的胳膊,容容连忙往后躲,男子气急败坏道:“你这个死婆娘,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简教哲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
男子被拦,顿时怒火中烧:“哪来的野小子?赶紧滚!别耽误老子的事!”
简教哲没接话,只是稳稳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男子见他不为所动,怒火更盛,扬手就要推开简教哲,可他的手还没碰到简教哲的肩膀,手腕就被对方一把攥住。
下一秒,简教哲手腕微微用力,顺势将男子的手往反方向一拧。“啊——!”
男子痛得惨叫出声,只觉手腕像是要被生生折断,骨头缝里都透着钻心的疼,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他怒目圆睁地瞪着简教哲,可眼底的怒火很快被惊愕取代,方才他还以为简教哲只是个普通百姓,可这一手的力度和利落的手法,绝非普通人能有。
男子强忍着疼痛,眯起眼睛打量着简教哲,声音发紧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你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带着面具干嘛。”
段缘浅听到男子的话顿时紧张起来,简教哲的身份本来就很危险,此时贸然出手虽然解了她的眉燃之急,但也让简教哲陷入危险之中。
段缘浅挡在简教哲面前:“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戴面具是因为脸上有伤。”
男子有些狐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隐藏什么?”
段缘浅急忙摇摇头:“胡说八道,我有什么好隐藏的?你无缘无故如此欺负我夫君,我当然不乐意了。”
夫君两个字传到简教哲耳朵里,简教哲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段缘浅。
简教哲在身高上比段缘浅高出很多,简教哲看着小小的段缘浅张开手臂将自己护在身后,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好温暖。
男子逐渐打消顾虑,“夫君……那也怪不得……”
段缘浅松了口气,回头看向简教哲:“没事,我在。”
简教哲看着面前花容悦色的少女,心里泛起丝丝波澜,开口道:“好。”
男子此时出声:“你俩磨磨唧唧的干嘛?赶紧的,把你身后那个婆娘给我。”
段缘浅斩钉截铁道:“不,我是绝对不会放弃容容的,把容容给你这个家暴男,这跟逼她去死有什么两样?”
男子不屑地说道:“家暴,每个家庭都是这样过来的,小娘子,你怕是刚成婚不久,不懂这世间男人的秉性,就拿你这个戴着面具的夫君来说,我敢说不出一年他就会在外面寻别的娘子。”
段缘浅吼道:“你住嘴,我夫君如此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你分明就是自己坏到底了,才把祸水往别人身上泼,真是恶心至极。”
段缘浅说这段话的时候用足了力,也给足了简教哲足够的面子。
不知道为什么,简教哲总感觉两人好像是真的成婚了一样,他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了这世间的温情,那是他在战争上从未见到过的。
男子摆摆手:“好了好了,我懒得跟你扯这些。你和你夫君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但是你莫名的拐走我的婆娘做什么?”
段缘浅一本正经道:“你要明白容容本来就是被有心之人拐走,然后卖给你。这里面的交易本来就是肮脏的,可是上天怜悯容容,让容容逃了出来遇到了我,我自然不会再次将她推进地狱。”
男子咬牙切齿道:“就是不给是吧?行,你们真行啊!”
男子胸膛剧烈起伏,红着眼死死盯着前方。
他猛地扬手,将身旁悬挂的花灯尽数扫落在地,竹骨断裂声混着彩纸撕裂声刺耳至极,他还不解气,又狠狠跺了几脚,碎片四溅。
“你这个姑娘是不是脑子有病?”他嘶吼着,声音因暴怒而沙哑,“你说她是你妹妹!你把她拐走了,那你有想过我怎么办吗?”
他喘着粗气,胸腔仍在剧烈起伏,语气里添了几分扭曲的委屈:“我本来买个媳妇就是为了生孩子的,结果谁知道她根本就受不了!可我也没半点嫌弃她啊!好吃好喝伺候着,你倒说我打她——这世上哪个男子不打自己的婆娘?”
话音未落,两行浑浊的眼泪突然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滚落,狼狈又狰狞。
段缘浅看着他这副又凶又惨的模样,胃里一阵翻腾,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容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抓住段缘浅的衣袖,眼眶红得像要滴血:“浅浅,我不要回去!我会被他打死的!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浅浅,事实不是这样的!他知道我不能生子后,就把我卖到了妓院啊!”
“什么?”段缘浅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死死怒视着面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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