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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团乱麻

和陆泽宇互道晚安之后,沈筌终于点开了那一堆的红点。

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但还是晚点再面对吧。

沈筌略过了叶裕礼的消息,先点开了曲洚的消息框,毕竟这最后一条消息看着有点炸裂,沈筌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现在去解释一下。

【曲洚:你脑子还不清醒呢?陆泽宇给你下药了?你看看你发的什么玩意儿?】

【曲洚:你以前不是挺保守的吗,怎么忽然进度这么快?】

【曲洚:……你们还没结束吗?】

沈筌看了看时间,然后粗略估算了一下。真要那啥的话,陆泽宇应该也没那么快吧……

带着些许的无语,沈筌回复道。

【沈筌:我只是关机了。前面在吃饭,没做别的。】

其实做了点,但他是不会说的。

等消息回复的间隙,沈筌点开了叶箫的对话框。嗯,不点开不知道,一点开吓一跳。这位更是生猛。

【叶箫:wow瞧瞧这小表情,是不是爽死了?怎么样怎么样?体验如何?】

【叶箫:这么久都不回我,看来还没吃够。吃饱了记得回我噢,等你的repo。】

【沈筌:我只是关机了。前面在吃饭,没做别的。】

【叶箫:那样了都没做下去?陆泽宇什么时候这么绅士了?】

【沈筌:你当都和你似的,见面就扑?】

【叶箫:噢,忘记了,你羞涩。】

【沈筌:忙你的去吧!】

【叶箫:有进展记得告诉我噢!】

【沈筌:知道了知道了。】

这头才回完叶箫的消息,那头曲洚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曲洚:你恋爱脑真该去治一治,什么照片都发?不知道要保护自己吗?】

曲洚前脚才提醒了自己别陷进去,后脚自己发吻照官宣,她不气才怪。沈筌滑跪的很快。

【沈筌:我错了。】

【曲洚:陆泽宇不是什么好人,你别太由着他。】

曲洚说出这话沈筌一点儿也不稀奇,毕竟她最爱的事之一就是看着对象为了她一点一点放弃底线。

【沈筌:我知道。】

【曲洚:我看你上头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呢,可他忍不住又能怎么办呢。忽然他想起自己几个月前帮曲洚追的那个Omega。

【沈筌:那个Omega你追到了吗?】

【曲洚:追到了啊,怎么了?】

【沈筌:你去陪他吧。】

【曲洚:……我好心提醒你,你嫌我烦?】

【沈筌:没有,只是看他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你甩了感觉同病相怜。】

【曲洚:这话你跟叶箫说更合理吧?拜托,除了你以外,我应该是最长情的了吧?】

【沈筌:但你给他们带去的伤害最深不是吗?】

叶箫爱玩儿,但是叶箫从来不走心,主打一个自己爽了就行。撇开419的,那些维持一段时间的对象也全是酒吧夜店里找的,且都很明确地表现出他完全不在乎对方,对方自然也不会投入过多。

曲洚就不同了,她偏爱把看似纯净的人一点一点弄脏的过程。偏偏在她玩儿腻之前,又会给那些人一种错觉,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就和陆泽宇一样,十分恶劣,不,比陆泽宇更恶劣,至少陆泽宇没那种癖好。

【曲洚:你什么时候道德感这么高了?】

【沈筌: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甩难受。】

【曲洚:别提前伤心了,好好享受。但是注意安全。】

【沈筌:知道了,谢谢。】

将其余人的消息一条条回完,终于只剩下了叶裕礼的对话框。

终归还是要面对的。

【叶裕礼:你和陆泽宇在一起了?】

【叶裕礼:那我呢?】

【叶裕礼:你连回复我都不愿意了吗?】

【叶裕礼: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叶裕礼:这么多年,你都没发过我们的合照。】

【叶裕礼:你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叶裕礼:为什么不回我?】

【叶裕礼:是不是他和你说了什么?】

【叶裕礼:对不起。】

【叶裕礼: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看着满屏的消息,沈筌心中五味杂陈。喜欢了这么多年,最后落的这幅下场,是他的错。他辜负了叶裕礼的信任。是他对不起叶裕礼。

【沈筌:只是关机了。】

下一秒,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叶裕礼的。

总得说清楚。

沈筌只是稍稍犹豫了一瞬便接了起来。

“对不起,别不理我,别不要我。”

完完全全的,醉鬼的声音。

叶裕礼向来很克制,很少把自己喝到这种神志不清的状态。沈筌心中很不是滋味。爱了那么多年,即使分开他也依旧会心疼。可是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努力过了,但是他真的抵抗不了陆泽宇精心策划的一切。他只是遗憾,却不后悔。即使知道选陆泽宇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条路意味着自己不知哪天就会被抛弃,可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我错了……当年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什么事?

沈筌忽然想起了病房中叶裕礼的异常,难道陆泽宇说的他查到了就是指这个?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害怕成这样。

“不是……故意的……沈筌,别不要我。”

叶裕礼似乎要睡过去了,声音越来越轻。

忽然,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中成型。

强烈的恐慌占据了沈筌的理智,他的心脏在胸膛之中狂跳。他默默祈祷着,不要,千万不要。不知何时,他的眼眶已然悄悄湿润,他微微颤抖着声音哄道:“告诉我什么事,我不会不要你的。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了,我就回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爸妈的。”

砰——

手机滑落。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沈筌的脑子一片空白,强烈的悲痛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半点声响,只有眼泪在脸上肆意冲刷着。

巨大的声响从听筒传入耳膜,叶裕礼清醒了过来,等他回忆起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顿时吓得酒全醒了。

“不是的!沈筌,不是的……”他像是祷告一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强烈的情绪冲击之下,沈筌根本听不见话筒之中的声响。

呕——

他的胃里翻腾着,四肢发麻,他忽然觉得好冷,好冷好冷。

怎么会是他?

怎么能是他!

这么多年啊

怪不得

怪不得

沈筌终于哭出了声,哭声越来越大,直到他几乎要断了气。

手机中,叶裕礼还在徒劳地道歉着,尝试着安慰沈筌。

沈筌爬过去抓住手机,像是抓住了瞄准叶裕礼的枪,他用着这辈子最为疯狂的声音吼道:“我恨你!叶裕礼!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掐断电话,他再次抱着自己的腿大哭了起来。

哭累了,他就这么坐在地上睡了过去。

没过太久,他又从噩梦中惊醒。

陆泽宇给他定的酒店很不错,即使是深夜窗外依旧灯火通明,美丽而繁华。可沈筌丝毫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夜景,他就这么坐着,看着窗外,发着呆。

起初眼泪还缓缓流淌着,后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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