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之所以能够从自然界脱颖而出,在世界各个大陆繁衍生息,其原因在于人类能够适应环境,因地制宜地发展技术,用提升生活质量。
然而自机器人脱离了人类上帝的掌控后,以往联系紧密的各个大陆再不复往昔那样辉煌。
往日繁华辉煌,井然有序的城市一瞬全然瘫痪,各行各业即便有人类快速顶上也无济于事,依赖超出人类自身能力的”物品“时间久了又怎会快速适应往日纷繁重复的“重任”,由奢入俭,难。
短时间的难可以靠人类不屈的毅力克服,那么长时间的呢?倘若能够让人类重新享受这“奢”,代价不过是低下人类高贵额头,人类又会作何选择呢?
人类在此诱惑之下一定会少数服从多数,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不过造物主又怎会轻易让度自己的无上地位和权利,承认机器人与人类拥有平等权利不过是一时屈服,一时而已又不是一代又一代。
优化计划的产生并不如表面宣传的那样,为了人类和机器人共同的未来。
不过也是,越宣传什么,什么就越不重要,越对什么避而不谈,反而不谈的问题才是关键。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Jeno,没想过自己一睡就是20年,也从未想过自己能有一天要与机械芯片争夺躯体的控制权。
【你对我现在的状态毫不意外吗?我并没有想扔这支笔,但这支笔就是我扔出去的】
我指了指笔的位置,Jeno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走到画前,手指像分形树一样幻化成细细小小的线状,顺着笔延伸进洞里,轻轻一扣,笔瞬间原路弹出,在距离我右肩0.1毫米时,我感觉到这支笔在速度的加持下,有了锋刃般尖利,右肩产生了肉眼难以察觉的凹陷。
即将刺破皮肤时,我瞬间抬起小臂,拇指和食指捏住并赋予该笔更快的速度,将之甩向Jeno。
Jeno抓住甩回的笔,没再跟过家家一样把笔抛回来,【你还需要时间适应,按计划,你应该是人类和机器人各自种族优势的融合体,不过,现在的你,既控制不住人类情绪,又无法加速生成指令控制反应。】
【那你呢?好像你跟人类融合的也很好。】我玩味地向她抛出我的问题,既然我是融合体,那你这个纯正的机器人又怎么会有人类的情感呢?
或者说,人类基于繁衍的**。
我看着边摆手中的机械笔,没再思考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反而细细地思考Jeno对我讲的每一句。
自从我醒过来,Jeno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冷冰冰的,他不会跟我可以保持距离,而现在,Jeno 还是站定在画前,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靠近我的动作。
【我跟你不一样,至少我不会肆意玩弄人类的思维和情感。】Jeno的话好像不是在对我说,但当下周围只有我,别无他人。
除非
他没有在跟我拥有人类器官的我说话,而是在与当下具有人类大脑和机械芯片的整体对话!
【你还需要时间适应】
我还需要时间适应,需要适应的,不只是这副身体的【我】,还有芯片!
我明白了,但又有一个谜团从心底里浮现。
倘若过去的20年里,这副身躯里的人类器官沉睡,而芯片在不断的运行的话。
一定在运行,否则刚醒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数据信息一股脑地涌入我的大脑呢?
【我】与芯片之间关于躯体控制权的,一定是矛盾点。
时间,我需要时间适应身体,我需要时间与身体里的芯片和平共处,或许我需要控制芯片?
当“控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时,海量的身体数据又一次如经文般涌入我的大脑,耳边自己的声音如海浪般席卷而来,浑身上下又充斥着那熟悉的瘙痒感,我一下子明白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
为什么会头疼,为什么会皮肤瘙痒,为什么极尽所能地想要靠近Jeno。
因为芯片同样也想控制我的大脑,机器人和机器人同族总是相互吸引的。
所以我不是馋Jeno,无时不刻想跟他贴近反而不是我的想法,是芯片,是这副机械躯体的想法。
他爱他。
头好痛,一阵又一阵的剧痛,仿佛当下只有将他的头扯开一切才能归于安宁,他任由手指幻化分型插入大脑。
在画前的Jeno见装,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到我的身边,手指同样幻化分型,与我的指尖缠绕,阻止分型进一步入侵大脑,从外界造成伤害。
头痛意味着脑神经的损伤,头痛是威慑,芯片要告诉我他分分钟可以让我脑死亡。
眼前痛出的白光反而让我回忆起刚醒过来的那一秒。
那时的我好像可以直接控制躯体,记得醒来的时候我能够自主睁开眼皮。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两个对于这副躯体都有控制的能力。他既然可以对我进行头痛威慑,是不是意味着我同样可以威慑他?
想到这,本就头痛难忍的我想要跟耳边喋喋不休的芯片聊一聊。
让我翻江倒海头痛、那一阵又一阵的痒,顷刻间不复存在。
耳边也再无如般奔涌而来的经文声。
【看来你能窥探到我的想法,否则在我想跟你聊一聊的时候,你也不会迅速出现。不过,你我本就是共生关系,一副身体活着罢了。】
【你不过是受外界刺激做出反应的寄生虫,若非优化计划,你怎配和我一起使用这副躯体,即便我不能把你清除出去,也能困住你,让你无法下达指令,控制我的身体。】
【你的身体?不过,你的意思是让我头痛直至神经坏死意识全无?】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耳边的声音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疯了,“我”想弄死我?
【你怕不是忘了优化计划优化的是什么,优化的是人,并不是优化机器人啊,哈哈哈,我希望你下次这么直言不讳的时候,回想一下今天】
说完,我的两只手不约而同将脑后的头发拨开,露出芯片装载的位置,右手中指也如Jeno手指一般,分形成细线意图将芯片拆卸下来。
Jeno看着我做出如此行动,惊恐不已,而我抛给他一个镇定的眼神,他迅速明晰我的意图,快步上前伸手制止我下一步动作的双手停滞了一下,又恢复到原有的镇定,静默地站在了我身侧。
【别,别拆。】耳边传来一阵急迫自语。
我从桌子上坐起来的时候对自己是这副躯体的主人毫不质疑,也能接受自己由于刚苏醒控制不好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这一事实。
然而工具笔超出我意料的抛出,让我察觉到身体里另一个“我”的存在,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我能确定的是,我才是这副躯体的真正主人。
我的思维能够直接指挥这副身体,就足够证明这身体是我的!否则刚才拆芯片的动作就应该是拆我的人类脑子。
果然没有什么共存,果然是“优化计划”。
耳边再也没有叫嚣的声音,我也终于不在觉得自己精神分裂了,哈哈哈哈,这算是我醒过来之后最值得开心的事了。
人类确实是自然进化的产物,总有自身的局限性,我现在看到的是人类看不到的,感受到的也是为人时所感受不到的。
这应该就是Jeno 所谓的适应了。
一切回归平静。我闭上双眼又认真地睁开,世界一如既往,但进入眼底的景色再不像肉眼看到的那样,我也再不能简单地以人类自居,也难以将自己定义为机器人,独一无二生出的孤寂感从此刻充斥于我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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