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州大学迎来了正式开课季。校园到处人潮涌动,一派生机勃勃。大一新生们意气风发的迎接新的里程碑,带着对大学生活的向往和未来前景的期望,满心欢喜又积极进取的扎进新征程,新旅途。
林欣看了今天的排课表,课节不多,仅一节马哲和一节音乐理论,还都在上午。宿舍的几个人都相继起床了,梳洗完毕后大家直奔第一食堂。
“今天周一,还是开课第一天,院系也不给我们安排安排主专业课,马哲?就那个透过表面看现象,透过现象看本质?”靖娴挠挠头,问予柯:“咱还学那玩意儿?”
予柯被靖娴逗笑了,回她:“学那玩意儿不好吗?你这一根筋,任何事情要只是看表面,那你得一上当一个准。”
靖娴想想,觉得予柯说的不无道理,也就开心接受了,跟着几个人后面往综合教学楼奔去。来到教室,已经陆续有学生过来了。这间教室足以容纳上百人,来上课的不仅只有予柯班上的30个学生,还有其他两个系的学生也一起上课。
马哲老师已经提前到达,在教室前面调试PPT课件。大家叽叽喳喳兴奋不已,座位不分班级,坐满为止,予柯几个挑了右边靠中间的位置坐定。
马哲老师看上去很年轻,一副眼镜架在脸上,文质彬彬谦逊有礼。不过是几句简单的自我介绍,被他说的幽默风趣,妙语连珠,谈吐间,才华横溢一展无遗。在座的学生都被他的人格魅力和幽默智慧深深吸引,接下来的课,大多人也认真倾听,时不时传来被老师逗笑的声音。
靖娴正听的认真,突然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戳了她一下。起初没在意,但胳膊肘又被捅了两下,靖娴往旁边一瞅,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正拿着笔对着她胳膊肘。
靖娴气不打一处来,低吼道:“你谁啊!干嘛!?”
戴眼镜的男生推了一下眼镜,轻声说:“你的笔掉了。”
靖雯用怀疑的眼神瞧了男生一眼,随着男生指的地方看下去,果然,自己的钢笔横躺在地上。
靖雯弯下腰去够笔,被男生的脚挡住了。靖娴没好气的踢了一下男生,男生下意识的缩回自己的脚,靖娴这才将笔捡起,也没道声谢,兀自听起课来。
男生又用笔捅了两下靖娴,靖娴这下恼火了,瞪大双眼吼到:“又干嘛?!”
男生也不生气,朝靖娴笑笑:“我好心好意跟你提醒,你不道谢就算了,还踢我,咋这么野蛮。”
景娴白了他一眼,低头做笔记。
“我叫李明,历史系的,你们呢?”自报家门的男孩没有因为靖娴的白眼退缩。
靖娴仍然爱理不理,旁边的予柯一直看在眼里,眼前的男生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真诚的眼神让予柯讨厌不起来,便礼貌的回复:“她叫程靖娴,我叫韩予柯,我们同属舞蹈系。”
“怪不得看你们气质就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是艺术生。”李明由衷赞叹。
靖娴凑到予柯耳边,低语道:“你跟个不认识的说这些干嘛?”
予柯笑笑:“都是校友,别人也不是坏人,别那么大敌意。”
“就是,还是予柯同志说的好啊!”李明笑道。
靖娴再次白了李明一眼,觉得不“解厌”,又踩了他一脚,疼的李明“哇”的叫出了声。周围人看向他们,马哲老师也留意到了,说:“鄙人深知自己的课讲得还不赖,但这样的礼赞还是第一次听到,感谢这位同学让我感受到你与众不同的热情和对老师的敬慕爱戴。”话音刚落,教室内又是一阵笑声。
这下,靖娴更是讨厌李明了,气得她一阵低语骂咧。
李明反正也不气不恼,推了一下他那眼镜,小声对靖娴说:“你火气这么大,我看你八字命理里准一堆火,估计你这人五行缺水。”
“滚,信你个鬼,你再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了!”靖娴后悔今天出门没看日子。
“你不信?那你把你生辰报给我,我给你看看。”李明煞有其事。
靖娴懒得再搭理他。一旁的予柯却来了兴致,掠过靖娴对李明说:“你懂命理学?”
李明笑笑,神秘的回道:“嘿嘿,略懂一二。”
“予柯,你也信这些玩意?”靖娴知道予柯涉文广泛,但命理学都涉及到了,这倒是靖娴没想到的。
“存在即合理。命理学不是迷信,不是科学,而是老祖宗多年留下来的玄学,是反复验证得出准确率和一定规律而确切留下来的一门学科。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命理学正是研究和揭示天地人三者之间的联系。”李明对靖娴的疑问提出理论反驳。
予柯也认同的点头:“孔子也曾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周易》也言‘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这是讲造英雄需时势,《易经》那么有名,存在这么多年,都是一代代人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智慧。”
几人正说着,马哲老师那边传来声音:“所谓马克思主义哲学重要思想,基本就是围绕事物现象过程以及内部要素之间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相互影响和作用的关系,它具体客观性、普遍性和多样性。大家弄懂了这点,后面的知识便能迎刃而解。”
这正和命理学的理论不谋而合,命理学何尝不是人的个体和这世界的整体相互联系和作用的媒介,人的五行金木水火土又何尝不是互相制约互相影响,命理学和哲学都遵从规律,遵循事物发展密码,是基于自然界五行阴阳学说的一种客观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哲学观念。
靖娴看两人谈的这么投机,她一向信服予柯,不免也开始对他俩说的玄学半信半疑起来,跟着也拣了几句听听。一个半小时的马哲很快下课了,几个人道了别,相继离开教室。
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以后,大家在离系院近的第三食堂就餐,然后返回宿舍午休。
下午两点,予柯见当天没课了,便起床梳洗,准备去市中心艺术用品一条街添点舞蹈衣物。本打算叫上靖娴一起,但她睡的跟猪猡一样,叫了两声没反应,予柯也就作罢,径自乘车去了。
市中心在嘉南,这边是市区最繁华的地带,但它的繁华不同于大都市的嘈杂无章摩肩接踵,而是有属于它的悠闲情调,独特韵味。
这个城市最令人放松和舒适的地方就是时尚元素也有,古典韵味也有,就是没有一幢幢令人压抑窒息拥挤的高楼大厦,无论纵向横向,空间感都大大的,苍翠挺拔的大树到处可见,道路两旁的花香贯穿整个市区,予柯坐在靠窗的公车上,贪婪的吮吸着玉兰和紫荆的花香。
到达舞蹈用品店,琳琅满目的商品映入眼帘,予柯边欣赏边挑选需要的物品,这时背包里的手机声响起了。这是上大学第一周在学校办理的小灵通,大学生几乎人手一部。平时也没什么人联系,突然响起,予柯还很不适应。从背包里翻出来,按下通话键,电话那边传来靖娴的声音:“予柯你在哪里?赶紧回来,上主专业课!”
予柯疑惑的回道:“今天不是没课了吗?”
“是没课,本来是没课。但系里刚通知林欣,下午咱们的主专业老师要求上课,对我们班整体情况摸个底,你赶紧的回来!”这边的予柯还一脸懵,那边的靖娴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行了,我知道了。”予柯赶紧将选购的舞蹈衣物付了款,便走出店门拦车往回赶。从市中心到院系,最少也得二十分钟,这还是打车所用时间,如果坐公车再从学校走到院系,那得双倍时间。想着,便直接坐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往院系教学楼开去。
车停到舞蹈系门口,予柯赶紧往舞蹈室奔去。低头上台阶时瞥见自己身上穿的裙子,忙拐到东头的更衣室将自己刚从舞蹈用品店购置的衣物换上,又将散落在肩上的秀发挽成一个舞蹈生独有的髻,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瞬间一袭淡蓝色练功服贴身的予柯亭亭玉立在镜前。一张小而秀气的脸一展无遗的映在镜子里,光洁柔和的额头明亮平滑,一双眼睛如梦如幻,腰间系了同色系的短纱裙,腿上是雪白的练功袜,为了省时,连舞鞋也换上了,更衬托出她修长优美的肢体,一双纤细的小手剔透如雪,整个气质甜美清纯,耐人寻味。
收拾完毕,予柯赶紧往练功房赶。这时已经离上课过去二十多分钟了。
院系最初是想让景琛带大三和大四的课,但景琛仔细斟酌,最终选择了大一新生。一来能够跟自己循序渐进系统的学习,二来新生的年龄不大,可塑性强。
周一他看了排课表,整天都没有他的课,再看看自己带的这届舞蹈班,下午也没有任务。便临时起意,让院系通知1班班长三点到系,想对这届新生有一个初步认识和了解。
通知的是三点到达,下午两点半,景琛便早早等候在民舞舞蹈室。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接近指定时,学生都陆续过来了,当看到潇洒俊朗、仪表堂堂的景琛站在舞蹈室中央,学生们终于相信了院系近日来的传言,都不由得兴奋喝彩起来,原来传闻中鼎鼎有名的研舞院高材生真的花落1班,一群女生叽叽喳喳暗自高兴。
景琛望着这群活泼天真的孩子们,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凭着多年的专业经验和功底,景琛一眼便看出这29个孩子的舞蹈整体素质和条件,嗯,相当不错,这得归功于院系甄别人才的犀利严格。这样齐整统一的水平,训练起来很容易上手。
景琛朝29个学生再次望过去,确定了他潜意识的那份“期望”并不在里面。果然,“面纱”少女不是艺术生,不属于舞蹈系。一丝失落感蔓延心头…
“陈景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陈景琛摇摇头,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迅速调整好状态,景琛开始组织学生列队,简单介绍了自己后,便按花名册边点名边用心记住每一个学生的名字。
“程靖娴!”
“到!”
“任淼”
“到!”
…….
“韩予柯!”景琛在叫了一串名字都顺利得到回应后,当叫到韩予柯这个名字时,没有人给出反应。
景琛继续叫了一遍韩予柯,全场依然是鸦雀无声。程靖娴刚想举手示意欲说明予柯的情况,这时,舞蹈室门被推开了。
一张羞涩天真的脸庞映在门口,女孩柔声道:“报告老师,我迟到了!”
景琛朝门口望去,只见女孩满脸笑容,娇羞又纯真的看向他,那一刻,日光璀璨,而他只看到发光的她。时间在流逝,而他只觉得万物于静止…他的目光就那样被她吸引,痴痴停了几秒。后来他说,那一眼,遇见她,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一见钟情、情溢四季,千里山水藏于心,她藏山水里。
伫立于自己眼前的分明就是“面纱”少女,他不禁感叹缘分的奇妙。韩予柯,原来她叫韩予柯,“昨日南园新雨后,樱桃花发旧枝柯”,他想起了张籍的《和裴仆射看樱桃花》,又想起了她那天在小食店对樱花气节的一番自语。
“
“老师!”予柯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唤了景琛一声。
景琛回过神来,今天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怎么这样心神恍惚。立马收回思绪,不露声色的对予柯点了一下头,示意她进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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