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出来的水温刚刚好,带着轻微的力道打下来,身上的黏腻感没了,但纪南一心口依旧像被糊住了。
她能想象林彤快哭出来的样子,弱弱的,甚至还会有点倔强。
而自己却在她爱慕的男人家洗澡,像个偷情的小三。
水从头顶淋到脸上,顺着下巴滴到胸口,又一路汇集到脚下。
纪南一看着地垫上的水花出神,然后被咚咚几声敲门打断。
她“哦”了声,算是回应。
周弋楠站在门外,说话的声音像被隔在罩子里,闷闷的时重时轻,
“我找了件衣服,你先凑合穿吧。”
纪南一关了花洒,站在淋浴房里回,
“先放门口吧。”
她的声音也被隔在罩子里,不过她身在其中,声音碰到玻璃上又弹回来,响亮又带着回音。
擦干后,纪南一刻意磨蹭了会,等门口完全没动静了,才裹着浴巾开了条小缝。
开门时有轻微的拉扯。
她顺着细碎的声音低头,看见门把手上挂个帆布包,包上印着高校编程大赛的字样。她挑开包口,里有衣服,还有干净的一次性拖鞋。
纪南一把衣服拿进浴室,捏着左右肩膀在眼前展开,是一条碎花连衣裙。
V领修身款,是飘逸的雪纺材质,裙子下摆处有花边,印花是清新的小雏菊,适合年轻女孩。
纪南一大学那几年也喜欢过这种款式,不过她现在不喜欢了,她现在更偏好轮廓英朗的中性风。
纪南一猜这可能是林彤的衣服?又莫名有些歉意。
试着穿上后尺寸勉强合适,就是胸围的部分有点挤。侧开的拉链拉上后局促感更加明显,挤压得胸前那条阴影更深。
纪南一对着镜子调整了好一会,使劲把领口往上提。但裙子是修身款,能挪用的空间很有限。
她就用手捂着领口出去。
这是很新的商品房,一梯一户,刚刚从电梯出来时就是很大的玄关。
大学时纪南一去过那么几次周弋楠家,也很大,但不是眼前这样。
那会只要周弋楠父母出差或者旅行,周弋楠就会求着纪南一去他家玩。
周弋楠从不做过分的事,就带着纪南一参观他的房间,他爸妈的房间,他家的书房,还有好几台洗衣机的洗衣房。
周弋楠会给她准备很多水果零食,还会给她做饭吃。
醋溜海蜇头是他的拿手好菜,每次纪南一都夸赞,
“真和小酒馆的海蜇一样好吃!”
周弋楠总是神神秘秘的笑。
那时周弋楠说好想赶快毕业,赶快赚钱,然后搬出来,和纪南一一起住。
他说要养她。
周弋楠现在的家留白很多,但不是网上那种千篇一律的极简风,每件家具都质感与设计感兼具,看得出价格不菲。
纪南一出来时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周弋楠正靠在沙发上,背对着浴室的位置。
她靠近时周弋楠没动。
纪南一看见他身上有一块块发硬的瘢痕,他也是淋雨了的,不过男人体温高,可能是回来的路上捂干了。
“周总。”
纪南一开口。
周弋楠才闻声回头,碎发耷在他额上,他解了领口的扣子,就那么随意地袒露着也依旧有型。
他眼底带着情绪,但没说话。
视线落到纪南一胸口,落在那只谨慎的手上。她手指细,没什么肉,透过指缝能看见些风光。
周弋楠把视线移到纪南一脸上,她两颊晕着浅浅的红,或许是洗澡水太热,也可能是衣服让她不自在。
但不管怎样,她欲盖弥彰的样子对周弋楠来说就是勾引。
他不动声色滚了滚喉结,又把视线移向别处,
“什么事。”
“能不能借件外套给我,这条裙子不太合身。”
“你等一下。”
周弋楠起身,从沙发另一边绕出去。经过纪南一身边时,目光无意瞥到她的裙摆。
这裙子本来就是及膝的款式,在纪南一身上更短一些,在膝盖以上,露出完整的小腿。
纪南一健了两年身,又经常游泳,腿部肌肉线条紧致流畅。站在那纤细匀称,但又不是靠营养不良饿出来的皮包骨。
他的目光在那停留了片刻,没与纪南一对视,自顾自对她说,
“你长高了。”
脚上步子没停,进了主卧。
纪南一站在原地,抬了点音量朝主卧的方向答,
“两三厘米吧,你能看出来?”
她大学时身高169,现在171,可能晒太阳补钙吧,在兰卡干了几年苦力,倒是在身高上回报了她一些。
不过纪南一依旧惊讶,两厘米的差距,连她自己都是量身高才知道,平日根本察觉不出来。
周弋楠拿出一件衬衫递给纪南一,嘴角扯出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当然知道,因为这就是按照纪南一身材挑的,只不过是四年前的纪南一。
裙子还没送出去,就被纪南一分手了,周弋楠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裙子留到现在,没想到四年后还是穿到了她身上。
“谢谢。”
纪南一伸手接过。
衬衫是丝绸质地,滑滑凉凉的,穿上也不会热。
纪南一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粒,但周弋楠的衣服比她大好几码,就算扣到顶,领口依旧不贴合,松松地像个项圈套在纪南一脖子上。
衬衫也长,纪南一就把下摆在腰间打了个结。
她低头时看见周弋楠的手背,血渍已经干了,结了发黑的痂块。
“要帮你处理下吗?”
纪南一指了指浴室,
“我包里还有药。”
周弋楠低头,动了动手指,伤口处有明显的拉扯。
他又抬眼看纪南一,点了下头。
外面风雨很大,但房子隔音很好,听不见风是否在呼啸,但能看见雨点像豆子一样砸在落地窗上。
屋里很安静。
纪南一与周弋楠相邻而坐,周弋楠的右手搭在膝盖上,纪南一在他右边,翻包里的药。
偌大的客厅时不时有塑料袋的碎声盘旋。
纪南一取出碘酒拧开,将盖子朝上放在茶几上,往里倒了半盖液体。又抽出两根棉签,对折得更短一些,并在一起往盖子里沾。
纪南一探着身子为周弋楠擦药,刚洗完的头发干爽蓬松,顺着肩膀坠下来,挡住了视线。
她就用手当梳子,带着头发往另一侧梳,浓密的发片在头顶支起饱满的弧度。她不爱染发,发质乌黑,被落地灯照着就泛起了光泽。
纪南一轻轻往伤口上沾药水,边沾边吹。棉球碰到凝固的血块时,壳状的剐蹭感就传到指尖。
周弋楠始终保持着手臂下垂的姿势,长指因为末端充血开始有点泛红,皮下血管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他卷着衬衫袖子,凸起的青筋沿着手背往上,绕进结实的小臂。
纪南一注意到他腕上的表。
做珠宝这行,服务的都是精英阶层,对奢牌腕表都有了解。她认得这块,蓝宝石镜面鸵鸟皮表带,总价六位数。还不是想买就能买,要预约,要排队,尽管如此,真正能拿到名额的也只有VVIP。
周弋楠一直都喜欢戴表,这个纪南一知道。
年轻的时候他总戴一些潮牌,运动手表或者手环。各大数码品牌只要有新品发布,他绝对是第一波下单的人。
纪南一记得他有块黑色方形边框的运动手表,她对这块的印象很深。
那次也是台风天,她和周弋楠刚确认关系不久,还是最不害臊的热恋期。
周弋楠爸妈在国外度假,被台风拦住,就只能改签,留他一个人在家过生日。
纪南一哪里舍得,冒着风雨拎着蛋糕去陪他。
刚进门就被周弋楠搂到怀里,嗔怪地责备她,
“不知轻重,台风天还往外跑。”
虽说是责备,但纪南一没听出一点怪她的语气,反倒是心疼或者欣喜更多。
纪南一是外冷内热的性格,不常与人深交。在关系一般的人看来就是高冷内向,在熟悉的人面前话会多一点。
在周弋楠面前,就更多了点调皮。
她眨巴着眼睛回周弋楠,“
台风还没来呢,读大学快三年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管多大的台风,最终就是一场雨。”
周弋楠笑着刮纪南一鼻子,接过蛋糕放在鞋柜上,又拿毛巾给她擦头发。纯白的毛巾柔软,裹在她脑袋上,一下一下的揉搓。
纪南一盼着眼睛看周弋楠,乖乖让他擦。
周弋楠虽是运动型,但实际很细心。会温柔为纪南一擦掉下颌,鬓角,后颈的水渍,还会把毛巾揪出一个尖尖,顺着耳廓的凹陷都擦得干干爽爽。
纪南一看着周弋楠笑,
“不想因为一场雨错过你的生日。”
周弋楠把毛巾对折,握在手上,另一只手提着蛋糕往餐厅去,转身前逗纪南一似的问她,
“那我的礼物呢?就一个蛋糕吗?”
纪南一没立刻跟上去,而是站在门口笑,脸颊染着红晕神神秘秘道,
“一会给你。”
周弋楠好像没听见,自顾把蛋糕放到餐桌上。
纪南一是个有主见的人,她做的任何决定都思虑过。她很确定自己喜欢周弋楠,是非常非常喜欢,未来还会更喜欢的那种。
所以她决定把自己送给他,像礼物一样,送给他。
纪南一跟着过去,让周弋楠解开包装盒,
“我们先吃蛋糕吧。”
“一会吃,等天黑一点再吹蜡烛。”
周弋楠拿着玻璃杯去给纪南一倒水。
“就现在吃,蜡烛也现在吹!”
纪南一跑到阳台拉上窗帘,又把客厅的灯关了,隐在窗帘后面朝周弋楠的方向嘀咕,
“一会你就没心思吃了。”
周弋楠站得远,光线又暗,听不见她说什么,就抬声问,
“什么?”
纪南一吐了吐舌头,
“没什么。”
下本开:
《生理性欢喜》,完美猎物才是真猎人,甜文 饭香 极限拉扯 先DO后爱,欢迎收藏哦~
以下是文案:
真钓系白切黑狐狸 X 假钓系呆萌酷girl
宁宣是个服设生,毕业即失业,为了不回老家相亲,谎称在大公司做内衣设计师,实际在某巴克打零工。
有天来了个耀眼的男人,“你好,一杯冰美式,四份浓缩。”
宁宣震惊,“先生,最多两份浓缩。”
男人抿着得体浅笑,“那就两杯,一杯不加冰块。”语调不急不缓,一字一字带着儒雅的腔调。
取单后男人没立刻离开,就着吧台,把两杯咖啡兑到一个杯子里,剩下的冰块同空杯一起放进垃圾桶,动作轻缓温柔。
宁宣隔着收银台看他,
阿玛尼的西装,菲拉格慕的腰带,还有质感出众的红底手工皮鞋。
男人迈着长腿开门,短短几步干脆利落,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修劲窄腰和平坦的小腹。
宁宣舔了舔牙齿,“好绝一男的。”
老天开眼,让他们隔三差五的遇见,宁宣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如愿跟帅哥滚了床单。
尝过味道后宁宣上了瘾,只感叹他怎么又帅又强还这么单纯。
可是呢,宁宣是个学渣,不懂什么叫“扮猪吃老虎”。
林家安比宁宣大6岁,顶奢高管,单纯得了?
只不过是宁宣面试失败那天,在楼下踢着垃圾桶骂骂咧咧,骂那个傻逼的神秘面试官时,刚好被路过的林家安听见。
他便以猎物的身份出现在宁宣眼前......
阅读提醒:
①男C女非C,年上,男大6
②甜文,H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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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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