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羽一瞅,那张四方脸,温文尔雅的人不是宁去非更是何人!
人们常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宁去非一身湛蓝色的修身锦服,衬的他更似一个儒雅君子。
梦里的三观开始往正向转变,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宁去非兄有这么好看过。
他们三个一出现,就拥上来十几个护卫装扮的人将人群隔离开去。
美人不知何时换了一身五彩斑斓的舞裙,杨柳细腰旋转出雪花一样轻盈又炫耀夺目的舞姿。
“长菊姑娘,今晚可有空闲,本公子陪你饮酒赏月如何?”甄留过舔舔轻挑的唇角。
包嘉参不遑多让, “哎?像长菊姑娘这样艳若桃李,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当然要由我这个俊郎英武的绝色公子来陪喽!”
“两位兄长别抢啊,咱们三个一起陪长菊姑娘赏月吟诗下棋,岂不更美哉!”宁去非别有深意的看向美人建议道。
此话一落,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哄堂大笑。
当街调戏女子,这三个人真的是过分,亏得定羽刚才还以为梦里的三观正常了点呢,这么一看是越来越不能入眼了。
“哎呀呀!妹妹和妹夫怎么也在?”
定羽环顾四周,方确定甄留过那收敛几分肆意笑容的目光落在之处是她和阵秋的身上。
不妙的预感和没脸见人的羞耻感立刻充斥全身。
另外两个也看过来。
“妹妹!”
“小表妹?”
啊,这……可想而知,围观群众们异样的眼光像一根根钉子朝她和阵秋扎过来。
定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三个色胚怎么能叫她妹妹表妹的,这让周围的人该怎么看她。
嗯?刚刚宁去非叫她表妹?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快回去吧,不然被父亲发现了,会关禁闭的呦!”包嘉参得嘚瑟瑟冲身后几个护卫使眼色。
一个高大魁梧的护卫走到定羽跟前,恭敬颔首,“大小姐,请回府吧!”
“回什么府啊,你们赏你们的美人,我带表妹去赏花吃点心岂不两全其美!”
梦里认识她的人还真多,这不又主动送上来一个玉面郎君。
这人面部精致淡雅,有几分书生气,很是陌生。
“你放心,表哥保证绝对一心一意的陪着你,绝不会像某人一样三心二意的要纳小妾,更不会跟某些做人兄长的那样见色忘义!”
他一句话囊括进去好几个人,听得定羽心中大为舒畅。
这个表哥靠谱,骂了她想骂而没好意思开口骂的臭男人们。
“行啊,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让我妹跟这个贯丘阵秋和离,你要是真有能耐就十里红妆的来娶她!”就这穷的揭不开锅的书生表弟连自己都养不起,还有闲心来阴损他这个将军府的大公子,岂不自取其辱!
“等等等,留过兄刚刚说的话可当真?”
“亚奇你放心,为兄一向说话算话!”
“好!一言为定,那留过兄就兑换诺言,赶紧劝说定羽和离吧,我这就回家砸锅卖铁准备迎娶表妹。”
“去去去,一边排队去,就算表妹和离要找女婿那也得是我这个大表哥优先迎娶!”宁去非用自己表哥排行的地位优先排除竞争者。
亚奇急的面色通红,“我跟表妹青梅竹马!当然是选我做夫婿!”
宁去非直接戳他痛处,“你把十里红妆抬出来,我就把表妹让给你!”
“你……”亚奇心知自己家底薄,哪里拿得出这些嫁妆,怒指宁去非的手不甘不愿又无可奈何的落下来,最终化成一声悲叹。
家底殷实的宁去非轻松赢了这局,优越感让他心花怒放的哼起小曲!
大表哥二表哥争着娶一个还没和离的表妹,定羽觉得这梦是真敢编,比史书上的那些后宅故事还要精彩几分!
而那个时任她丈夫的阵秋脸上一阵儿红一阵儿黑一阵儿白的,定羽欣赏着他复杂的表情,觉得好玩又解气,“咱俩和离吧,从此一别两宽,各生各的孩子,各顾各的爹娘!”
阵秋低沉着头,不表态。
定羽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要再进一步逼他和离,胳膊猛地被谁给一把拽住。
她回头,扯她胳膊那人眉如卧蚕,鼻似鹰勾,她的额头刚好与他肩膀齐平。
这人身上有一股痞子般的邪佞劲,是那种有棱有角的痞帅,这种与众不同的魅力,很勾小姑娘的!
“羽儿,你要嫁就嫁我这个三表哥,那两个一个喜欢逛青楼,另一个摆摊卖画跟女子眉来眼去的,哪个是你能托付后半生的人?”
定羽茫然又窃喜,她还没和离就有三个男人争着娶她,梦里的她这么受欢迎啊!
大表哥爱逛青楼,二表哥跟女子眉来眼去,也不比那个要纳小妾的阵秋强多少。
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在外沾花惹草,后者明目张胆把“野花”纳进家门,她内心的窃喜一哄而散。
唉!原来都不靠谱啊!
“搬雳,你个搬霹雳!你想娶表妹,大家就公平竞争,看把你自己说的这么高尚,还不是寄居在将军府下跟婢女们牵扯不清三心二意的一个花心大萝卜!”亚奇刚才吃了哑巴亏,逮住一个比他家境更差的,可不得出一口憋闷之气。
呃……寄居将军府就罢了,怎么还吃窝边草?
定羽的三观碎了一地,跟婢女牵扯不清外加三心二意,貌似这个三表哥的花心程度比前两个有过而无不之及。
将军府的表亲怎么全都是这些不正经的人物啊!
宁去非斜眼嗤笑,“烂桃花一大堆的人,还敢在此大言不惭,也不怕污了表妹的耳朵!”
搬雳弯唇斜痞痞的笑意逐渐放大,“表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稳的家,没有婆媳矛盾,也没有厚颜无耻纳小妾的丈夫,那么……我自愿入赘将军府为上门女婿,让羽儿安安心心的住在自己家里,跟她的父母享受天伦之乐,你们……敢么?”
“人不要脸就能天下无敌!”亚奇扪心自问,他家里还有父母兄弟,况且人穷不能志短,怎能入赘将军府?
刚才出的那口恶气又被堵了回来,他上下牙磨的咯吱响,“算你狠!”
“此言差矣,女子大了就要离家,还留在娘家生活,会被人笑话的!”宁去非从侧面劝说。
在他看来入赘一词是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定羽倒觉得搬雳说的办法可行,女子只有留在父母身边才可以一直做那个无忧无虑还被万千宠爱的小女孩!
但她要招的赘婿肯定不能是三表哥这样的人!
大哥甄留过有不同意见,“女子大了就要离家,那是穷人的死板守旧,我们将军府家大业大,就是养我妹妹三五辈子都不在话下,又何必嫁出去平白无故的受他人之气!”
“大哥说的极是,就算妹妹和离之后不招赘婿,我们这两个做兄长的也自会护佑她一生平安顺遂!”
二哥包嘉参感人肺腑的言语让定羽鼻子发酸,她的兄长贯丘定风也说过这样的话。
想起失踪多日的兄长,她心中一阵酸涩。
不行,不能再做梦了,她得赶紧醒来去查案,只有查明案子走向,才能推出兄长的下落。
她两指掐上胳膊用力拧一把,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疼,是不是她这两天赶路过累再加上担忧兄长安危心神俱疲,才睡这么沉的?
片刻走神之后,她瞧瞧脸色阴沉的阵秋,想说:你掐我一把试试。
嘴巴张开她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另想办法。
左右寻找的时候,发现刚才还围着她转的两个兄长和表忠心的三个表哥,此刻正色眯眯的往亭台下那弹奏琵琶一展歌喉的美人靠拢过去。
美人左侧的檀木案几上有纸笔,定羽跟在兄长身后,悄摸摸地拿走纸笔。
接着快步来到阵秋跟前,摊纸在地,写下四个娟秀小字:打我一下。
她放下笔,贴近阵秋,并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她见阵秋迟疑抬头,眼角里还混杂着刚才那羞愤耻辱之色。
定羽一想也对,刚才那几个表哥言语之间本就是对他的刻意羞辱。
活该!谁让你欺负我!
阵秋那修长的大手高高举起,对着定羽的脸落下去。
打人不打脸,你就不能换个地方?
刚才也怪她没写清楚,应该再加上个括号,里面写上除脸之外四个大字的。
算了,在梦里打脸就打脸吧,只要把她打醒就行!
定羽闭上眼,等着火辣辣的疼痛降临,可落在脸上的掌风怎突然就温热了起来?
她倏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眼睫毛贴上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庞。
一只大手覆在她左侧脸颊轻轻摩挲,鼻前是他男人气息的有力呼吸。
他的脸几乎贴上她的,靠这么近?他要干嘛?
定羽下意识的想躲。
只是她的脸刚后挪一分就被一只大手扣住后脑勺,唇上一软,炙热的触感惊的她浑身一个哆嗦。
惊慌失措的她被他霸道的撬开双唇,那只手从她的后脑勺游走到脸颊,最后扣上她的下巴。
他灼热的双唇疯狂吞噬着属于她的稀薄空气,舌尖热浪般卷起她的舌,堵住她喉咙的呼吸。
挣扎不开,定羽快要喘不过气来,只能用鼻子换气。
与此同时,她迷离的左眼前略过一只大手,一个呼吸之后,她唯一能呼吸的鼻孔被两个手指给死死捏住。
嘴巴被牢牢堵上,下巴又被禁锢,鼻孔也被捏死,窒息的感觉如一把无情的手罩上她的四肢百骸。
梦里的阵秋是要当众以这种亲密的方式谋杀她吗?
她不是只让他打自己一下吗?
他到底是有多恨她,才会把打一下,升级为光天化日下的甜蜜杀戮!
眼前炫黑一片,连心脏的跳动都感觉不到了,梦里的她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就此醒来?
定羽放弃了挣扎,坦然等待死亡的降临。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孱弱的心跳渐渐停止跳动,就算是在梦里也真实到让她窒息和周遭尽是黑暗的恐惧。
濒临死亡,希望尽快挣脱梦境的她背后骤然一疼,那鼻孔上的手指、下巴上紧扣的大掌、堵住她呼吸的双唇、还有那温热的胸膛都戛然褪去。
身体本能的连连呼吸着新鲜空气,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她眼前有了光明。
手掌被人握住,耳侧一声低呼,“不好,有麻烦!”
她刚恢复清明的眼看到阵秋将她拉入怀中,警惕着周围的人。
接着是刀剑碰撞的声音。
“兄弟们,把这几个富家公子都给我绑起来换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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