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往脖颈摸了摸,冰凉发丝钻进指缝间,挥了挥竟缠绕越多,气恼地拽了拽。
“是我。”耳畔拂来滚烫吐息,紧接着被轻轻啄了下。
小青蓦地睁开眼,转头看。
怎么有两个法海,小青脑子满是热出的白雾,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怀里的是法海,后背贴着她的,也是法海,不过长发如缎。
她这算是和两个人吗?
不,不算,因为都是法海,另一个只是有点不一样的分身。
齐,齐,齐人之福!
小青突然想起法海先前的话,脸热起来。
虽然此前的确曾对上门讨说法的法海戏言,既要法海,也要李明奕。
可她知道法海不会赞同,且也从未想过齐人之福,还要同时享。
眼下前后法海的场面,小青有些承受不住。
脑中热出的雾气渐渐消散,然而,肩膀一重,法海窝进她的肩颈,炙热鼻息烫着,小青又热起来。
“痛。”听见声音,小青回神,看向长发法海,说痛的是他,可眉眼却是懒散的笑意。
“小青,终于看见我了。”他说,唇形微动,比绯红唇色还要刺眼的是下唇中渗出的血,一点点。
受伤的位置……
“怎么受伤了?”小青偏转视线,盯着他的眼睛。
“自然是你咬的,”长发法海笑意更深了,也不舔沁出血的伤口,“亲吻后颈时,不小心染在肌肤上,不过我清理干净了。”
小青扯了扯唇,后颈湿漉漉的,不难想他是怎么蹭上去,又是如何清理。
“应当好了,还在流吗?”闻言,小青看向伤口位置,无端抿了抿嘴,“嗯。”
“帮我擦擦好么。”长发法海直勾勾盯着小青,她眼帘搭垂,于是观察着凑近,直到唇贴唇,缓缓厮磨,闷声:“想你对他那样,我也要。”
小青手指颤了颤,唇相贴处传来嘶声,“喜欢吗,长发。”
“……”小青松开卷缠的发丝,只让它们搭着手指,冰冰凉凉,如湖中水草,轻轻柔柔滑过肌肤。
“这是你本来的头发,还是别人的。”小青稍退开点距离问,窝在颈间的人舔舐动作停下来,却也没抬头。
长发法海牵着小青的手,引着她插进发间,“是真的,虽然是幻术,但长出来就是这幅样子,你可喜欢。”
小青梳着头皮,干干爽爽,漏出侧脸,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一直梳着,直到脸颊被啄了下,才回神:“挺舒服的。”
“不喜欢?”长发法海眨眨眼。
小青试图抽离自己,但连串的啄吻从脸颊,唇角,下颌,印到唇边缘。
“嗯,”她放弃挣扎了,“喜欢。”
下唇被湿润的舌尖勾了下,小青凑近不客气的开始品食。
许是长发法海等了很久,格外主动热情,小青受他影响,竟然起了追逐的兴致。
到底是帮他止血,还是本能作祟,小清已无法弄清。
手也没闲着,胡乱摸着,揉着。
掌心温热的躯体,时而绷紧,时而柔软。
她似乎知道妖族和姐姐偏爱凡人的缘由了
人,怎么会如此好吃又好玩。
小青意识飘忽躺了下来,喘息时,往远处看了眼。
重重纱幔垂落,亭中圆桌若隐若现。
她眯了眯眼,感觉自己忘了些什么事。
什么事呢,她做梦似的,一点想不起来。
梦,她做过梦吗。
没做过,那这是谁的梦。
脑海中响起方丈的那句:“梦境危险重重,切记不要掉以轻心。”
小青惊醒,倏地睁开眼,推开法海,不管不顾从榻上跳了下去。
榻上两个法海拭去唇边的水泽,脸上沉醉的神情渐渐冷却,安静地看着小青。
小青胸口剧烈起伏,手忙脚乱打理衣衫。
还好,衣着整齐,只是发皱明显,捏个法决,平展如新。
“危险,差点坏事,你……”小青指着榻上的法海,说不出话来了。
法海外衫不翼而飞,中衣半褪在腰间,肌肤上白白红红,满是掐痕。
长发法海要好点,袈裟垂落,直裰完好无整,只是折痕明显。
“怎么了。”长发法海下地,脸上蛊惑笑着牵小青的手。
小青握住长发法海的手,施法将他朝墙上打。
意料之中没有撞击声响起,长发法海在撞到墙的那一刻,化作一缕烟消散了。
榻上法海安静看着,歪了下头,不解:“我以为你更喜欢他,你很投入。”
小青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旋即正色:“一时鬼迷心窍。”
长发法海怪蛊人的,小青分心思索,或许是他的长发,和水草一样,缠上了就摆不脱。
但当着法海的面,小青绝不肯承认,毕竟那是他的分身。
小青目光飘忽,看着法海的脸,总一不留神往下溜。
法海随意趺坐榻上,中衣半穿半褪,另一只摇摇欲坠挂在肩膀边缘,一只袖子则已经褪到了手腕。
肌肤比中衣还白,上面红红白白,躯体主人显然没了羞赫心,坦然展露,反倒是始作俑者小青不敢正眼看。
小青收回目光,便撞上法海含笑的眼睛,唇微启,有话要说的摸样。
预感他会说些臊皮的话,冲上前,拉起中衣,迅速拢紧,却发现系带此前被她扯断了,只能以妖法固定。
法海也不挣扎,始终盯着小青,似笑非笑。
打眼没看见僧衣,只好捏决自行穿上,原来床角破抹布团成一堆的是僧衣。
“笑什么!哪个我都不喜欢。”穿好中衣,小青才松一口气,“我们离开,回溯法盘没有也无碍,我想起来,进来时也没用它,只要你肯出去就行。”
法海眸子冷下来,偏转头。
“法海,你不该堕魔的。”小青扭过他的脸,“李明奕说你将来是金山寺主持,方丈很看重你,姐姐说你是舍利子转世,渡劫后,飞升天庭。”
“小青,那都是旁人对我的期许。”法海看着她,“与真正的我无关,我想要你。”
“我想了许多年,竭尽所能放下你,但我失败了。堕魔后,我想过,是不是该早早接受内心,而不是一遍遍劝自己,乃至心魔横生。”
“其实堕魔后,我有种解脱的自由,细想,其实我从没一刻想过放下你,多年来的反省,不过是一遍遍想你,在脑海中占有你。”法海惨偏头,惨淡笑了笑。
“可梦外,你全然不在乎我。”
“我在乎你!你是仅此于姐姐而言,对我很重要的朋友。”小青辩驳。
“我恨你把我当朋友。”法海冷嗤一声,“你枕边会是旁的人或妖,却绝对不会是我这个朋友。”
小青一愣,松开手。
“小青,真遗憾,你不该将我认作朋友。”法海直起身,伸手摩擦小青的脸。
小青挥开他的手,站远点,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方丈清楚我这些年心魔年复年严重,他该劝过你不要入梦寻我。”法海放下手,不再碰小青,只用目光寸寸描摹她。
“说过,但他也说我是你的解铃人,我会让一切回归正途,一起离开梦境。”即使到现在,小青还是确信她会成功,只是路途曲折罢了。
法海用一种她看不懂的表情凝着她,这让小青有种不好的预。
“正途是什么?”法海笑着问,却不等小青答,“你还是玉灵山的山主大人,我还是金山寺的和尚。”
“你莫要觉得当和尚没有盼头,未来你还会是金山寺的主持。”小青以为他是觉得地位悬殊太大,因此不愿出去,忙帮他描绘光明的将来。
“方丈应该也快圆寂了,你完全不必担心,主持之位非你莫属。”小青道,“你法术高,抓妖不在话下,身为凡人还有修为,你甚至能比方丈做更久主持,德高望重。”
法海摇摇头,“那我们呢?”
“我们?”小青顿了顿,谨慎道:“我会常来杭州,看望姐姐,看望你。你要事捉妖,途经玉灵山,我会请你做客。”
“方才你我亲密,你全不认了?”法海看出小青有意回避,故意挑明。
“这里是梦境,做了什么做不得数。”小青摸摸鼻子,“出去后,就当没发生过,对你我都好,对佛祖也好。”
法海勾着的唇放平,离开床榻,走至窗边,站了很久。
小青等了会,一会说点什么,留点时间容他深思,但法海都没搭理她,走到他身边。
“想好了吗,想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这里一点也不好。”小青撞了撞法海的胳膊。
“因为是人,你终究不会考虑我。”法海缓缓低下头,看着她,若有所思。
“你想了这么久,就想这个?”小青吃惊,着急了,“这不是当下的重点,我们出去再说!”
“你不该来的。”法海歉意道,却没点愧疚,摸了摸小青的脸颊,“只有将你永远困在这里,你才会属于我。”
“我才不属于你!梦里梦外,都不会!”小青气急败坏,抬手要拍掉法海,脚下却是一松。
小青无可摆脱地往下陷,而法海却衣袂往上飞,她们要一上一下分开了
慌张中,小青只来得牵住手指,却也在一点点抽离,“你去哪,过来!”
“来找我,小青。”法海低头,亲了亲小青的指尖,抽出最后一段手指,“我等着你。”
*卡细纲中,今晚狂想,存稿0,后天18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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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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