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前往通知的时候，顾云也没闲着。
“001、002还有003，”她抬眸望向悬浮在空中的三个机器人，语气尽可能地温和。
001倒三角脑袋显示屏上的眼睛闪了闪，往前漂浮出列，两只纤细地机械手伸到身前，紧张地握在一起。
“主人，有什么事要吩咐001吗？”
主、主人？！
顾云咳嗽一声，“001你们跟其他人一起喊我老板就好。”
话音刚落，001显示屏两侧便出现两个小巧的网络图标，不过是横向的，在持续波动几秒后，新的圆形图标取代了其。
002、003代表眼睛的圆圈同时一闪。
002：怎么突然打开频道了？
001：听着！我们原本听从于主人的命令，在希望号上待命，暗中配合人类，勘测与记录。但看看现在，沉没的希望号重新现世、可以交流的鬼怪……还记得将我们重新启动并更新的老大吗？显然，时代不同了。
003：记得，老大的技术无法解析。
002的关注点不在此，它发送到：嘿伙计们，发现了吗？我们的思考速度变快了。
001：老大称呼这个人类为“宿主”，经过查询——宿主在不同的语境下有不同……呸！老大应该和人类是上下级关系。
它顿了顿，双眼真诚地与顾云对视，一边在内部频道继续发消息。
001：老大的上级同样是我们的上级，所以，以后她就是我们的新主人！想想我们的变化，如果讨好了主人，老大不就间接讨好了吗？说不定老大一高兴就给我们继续升级了。
想到这里，001圆圆的眼睛弯成一条缝。
002：！
003：！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
不愧是主人第一个研发出来的，啊不，前主人。
就是——
002：前主人都有权利翻看我们的内部沟通，老大这么厉害，我们在这里聊天会不会也被看到啊。
安静。
001删除了一条消息。
001删除了一条消息。
……
被提示后确实悄悄在窥屏的1111咳了咳，注意力回到眼前，好几只眼睛兴致勃勃地盯着它。
【总之，就是这样了。】
191哇哦一声，揽住弟弟的肩膀，“准备惊喜唉——还能吃小点心。”
192兴奋地原地小幅度蹦跶几下，“要去要去，现在就出发！”
【好的，乘坐电梯前往五楼，我会让机器人来接你们。】
“酷哦——”192靠向哥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机器人唉。”
“不，”191反驳到，“明明中转站的粉色机器人才是第一个。”
哥哥眨巴眨巴眼睛，弟弟也眨巴眨巴眼睛。
反应过来的兄弟俩抖了抖。
自称为小美的粉色机器人干净利落扭断闯进来灵异脑袋的画面还非常清晰，恍若昨日。
“还是不谈这个了吧。”192诚恳地如此建议，背后说这个总感觉后脑勺凉凉的。
哥哥191再赞同不过，指向门外，“出发？”
1111看着勾肩搭背离开的兄弟俩，不解地歪歪脑袋。
另一边，顾云和莉莉丝在001的指路下，成功从后厨找出十块全新抹布。
再用木盆接水，顾云将抹布浸入水中。
“全擦一遍就好了吧？”莉莉丝摸摸下巴，弓着腰，手上也抓着一块抹布。
顾云点点头：“第一次团建既然定为‘聚餐’，那么未来螺旋肯定是要打扫干净的。况且，明天两位厨师过来，总不能将一塌糊涂的后厨留给对方去打扫吧。”
那倒也是，虽然它生前家里的厨师都是常驻的，但厨房向来由其他仆人负责打扫干净。莉莉丝打了个响指，两道黑影从脚底拉长，然后爬出来。
它自然地递过手中拧干的抹布，凑到顾云边上。
“老板，”莉莉丝好奇地问到，“两位厨师都会做什么呀？”
接过莉莉丝手中抹布的黑影开始任劳任怨地擦拭灶台、器皿……而另一个黑影则伸手，轻柔地拽过顾云手中的抹布。
顾云愣了几秒，就那么一瞬，手中抹布便被抽走。
原来执念这么方便么，再低头一看，001、002和003排成一队，001拆开抹布包装袋，将其浸入水中然后拧干，一条抹布便通过002传递到003手中。
紧接着，001重复操作又给002和自己整了两块。
见老大的顶头boss目光疑惑地盯着它，001拍拍胸膛，发出清脆地砰砰声。
“主……老板放心，是防水的。”以前它们还负责海底勘测呢，这点水造不成多大问题。
厉害，顾云竖起大拇指。而对于莉莉丝的疑惑，她慢慢解释到：“两位厨师一位来自古代世界，曾经是御膳房的大师傅，更擅长白案；而另一位嘛，则是小美推荐给我的，也是灵异哦。”
啊，莉莉丝慢慢瞪圆眼睛，“会做菜的灵异？那它是用什么做的啊？”
“小美说它可以把恐惧融入美食中……”可若问这是怎么做到的，那她还真不知道。不过顾云相信小美，再说，人家也没必要欺骗于她。
“恐惧融入美食中……”莉莉丝轻声重复，它想，真是神奇。
就在气氛陷入沉默之时，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咚咚咚！”
顾云、莉莉丝、001、002、003包括两个黑影同时扭头。
两个光滑的脸蛋贴在玻璃门上，兴奋地晃着手。
是191、192兄弟俩。
除此之外——
身形小巧的洋娃娃从192后方冒出脑袋，一点一点爬到肩头。
“云云！”花花学着两个大哥哥拼命摇手，“花花帮帮——”
【宿主，】1111穿过墙飘过来，【祁医生和医生有事回去了。花花是寻着莉莉丝过来的，然后和191它们撞上了。192同花花说它们来帮忙，所以……】
其实它上来的时候还是比较惊讶地，因为191、192带着花花在走廊里转圈，1111还以为自己忘记通知001它们出来接人了。
它目光扫过抓着抹布愣愣站在后面的三个机器人，把消息屏蔽了这三？
原来如此，她就说自己明明没告诉过花花，怎么会突然找上来说帮忙。
还在思考间，正前方响起花花兴奋地喊声，一看，洋娃娃握拳下蹲，蓄力、起跳，直直朝着自己飞扑而来。
顾云急忙伸手去接。
“云云！”花花结结实实落到老板怀中，它左看看右看看，盯住了机器人和黑影手上的抹布，“擦擦？做什么？”
“打扫干净呀，”顾云摸摸花花，“至于打扫干净做什么……这个呢，是惊喜，花花今天就要知道吗？”
惊喜？！
那还是以后知道吧，花花脑袋摇的同拨浪鼓一般，“不不！”
可说完，花花又犹豫地顿在那里，其实它还是很好奇地。
“191、192，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四周打扫干净。”正要放下花花，顾云却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挑眉，她询问地望向花花。
小家伙搓着双手，扭啊扭，看起来非常喜感。
“云云～”刚说过不想知道，就马上反悔的花花声音不自觉压低，它心虚地瞥过周围的同事，“还想知道，告诉花花！偷偷！”
还知道让老板偷偷说。
莉莉丝笑着凑过来，“刚才我怎么听到谁说不不来着？”
“莉莉错错！”花花仰着脑袋，表示对方什么都没听到。
不是花花不是花花不是花花……花花不承认。
“哈哈，”莉莉丝指尖抓起转过身背对自己的娃娃，眉眼弯弯，拎着衣服后领。稍一用力，小家伙便溜溜地转过来。
花花双颊鼓起。
“莉莉坏坏，”它嘟嘟囔囔。
“行行行，我什么都没听到，”逗弄完花花，莉莉丝举械投降，压低声音，“那个惊喜，我告诉花花怎么样？”
哎？！花花瞬间张开手，就要扑到莉莉丝身上。
“莉莉棒棒～”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见此，一直关注这边的大家放声大笑，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
22日，早九点五十五分。
莉莉丝打着哈欠，双眼朦胧地站在甲板上吹风。
“要不莉莉丝你回去等？”顾云看了眼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那倒不必，莉莉丝摇头，“没事老板，啊呜，我就是昨天晚上研究那个玻璃声太晚了，吹会儿风就好。”
再说，能用恐惧做美食的大师哎，它当然要在这里迎接。
见莉莉丝如此坚持，顾云也不再说什么。
五分钟的时间一闪而过，就在这时，她们面前出现两道光门。
来了，顾云扬起笑容。
左边率先踏出一位老爷子，出乎顾云意料地是，老爷子穿着一身黑色长褂，褂面金丝作竹，反正怎么看都不太符合古代。
此外，老爷子行走间生龙活虎、劲风四起，精神抖擞的样子完全不像古稀之年。
“林御厨，”是这么叫吧，顾云抱拳，“稍微——”
“哎，”林老爷子挥挥手，“我就一个退休的老头子，而且我们世界早就并入诸天啦，皇朝都没了，御厨什么的听起来怪怪地。对了，负责明天晚上一餐是吗？”
“是的，”顾云点出光屏，将统计的食材文档点开，“食材都买好了，您可以过目。”
林老爷子摸摸胡子，“老板啊，关于明晚的一餐，之前说好的，我做十道菜，其他的由我两个弟子主勺，我在边上指点。”
确实说好的，顾云爽快点头。
“爷爷。”
“师父。”
两道声音从光门另一侧传来。
一男一女大包小包地走出来。
林老爷子侧过身子，“向老板介绍一下自己。”
男的下意识转头看女生。
“老板您好，我是师父大弟子，祁笙。”女生冷静地回答到，“擅长白案。”
“林永奇，”师姐说完了，男生嘿嘿一笑，挠着脑袋，“我不喜欢做点心，就跟着爷爷学其他林家菜。老板您放心，虽然我技术不怎么样，但我师姐可厉害了，我会的师姐都会，而且嗷——”
人老板都没说什么就自己压自己气焰，祁笙平静收回手，完全看不出刚才她给了师弟一肘击。
又说错话了，林永奇摸摸腰，看向师姐，师姐撇开头，他又看向爷爷。
林老爷子轻哼一声。
他还记得上次臭小子说他太闲，这次才不帮忙呢。反正以后臭小子也要出去工作，自己思考吧。
林老爷子、李永奇还有祁笙，顾云望向右边光门。
穿的一身白的男人胖乎乎，像个放大版地福娃娃，抱着一柄巨勺正眯着眼睛休憩。
察觉到她的目光，几乎在顾云视线投过去同时，它便睁开眼睛，露出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噢噢到我了，”它站直，“我叫吴东来，无限流后勤一烧饭的，刚失业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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