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楼大厅的瞬间,场景突然变成了一间昏暗的教室,教室里坐满了学生,讲台上有老师,老师让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优娴看了看,没看到有空位,她不理睬老师的训斥,去开教室门,发现打不开,用魔法也打不开。
她又去开教室里的窗户,窗户也打不开。窗外一丝亮光都没有,黑得令人窒息。
老师见她要出去,说必须抽签才能决定谁可以出去,然后宣布下课,拿出一个老式木制签筒,里面是一把长度一致的竹签。所有学生都围过来抽签,最后剩下一根没人拿,大家看向优娴,优娴想了想,过去拿起那根竹签,发现和别人抽到的不一样,她的竹签一头是红色的,其她学生的竹签是没有涂颜色的。
看到她手里的签,学生们都很高兴,优娴问旁边一个看起来面容和善的男生这是什么意思,男生告诉她:“你抽到鬼签了,你得自己下楼去侦查情况,要是有鬼的话,我们就不用下去了。”
优娴问:“那我怎么办?”
男生笑了:“要是有鬼的话,你正好可以把鬼引开啊,那样我们就安全了。”
男生说完,老师不耐烦地催促优娴下楼,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优娴顺从地打开教室门走出去,教室门在她身后被重重关上,教室门的窗户上露出几个脑袋,几双幸灾乐祸的眼睛偷偷看着她。
走廊里没灯,很黑,没有窗户,其它教室很安静,似乎没人。楼梯下面更黑,楼下隐约传来某种非人生物的低吼。
这层只有一个厕所,是男厕,魔法感知告诉她危险来自这里,她走进男厕,里面有三个连通的房间,第一个是洗手间,地面有很多水,第二个房间是厕所,里面站着一个穿白睡衣的蓬头垢面的男鬼。
男鬼两脚悬空不着地,看到她进来,就惨白着脸朝她飘去,优娴面无表情抬手发动攻击魔法,男鬼被隔空打飞,好巧不巧,正落在蹲坑里,白衣服被弄脏了,男鬼幽怨地看她一眼,往第三个房间飘去,优娴跟在后面进去,发现是洗澡的房间,有半开放的无门隔间,几个男生正在洗澡,看到充满怨气的男鬼和避开目光略显尴尬的优娴,纷纷捂着自己的重点部位尖叫着往外跑。
男鬼似乎被逗乐了,笑了下,随即消失了。感知危险解除,优娴也赶紧离开了让她不自在的男厕。
她没兴趣一个一个查看教室,选择直接下楼,她是来找通往城门的出口的,不是来玩探险游戏的。
她走下好几层楼,每层楼都差不多,没灯也没窗户,她没再遇到人和鬼,似乎只有她来的那层有人。
最后,她终于来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里也没灯,但有几扇大大的落地窗,窗外有光,但窗户都被钉在墙上的白布遮住了。她小心谨慎地站在楼梯口观察,有风从窗外吹进来,白布被吹得哗啦啦响,露出没有安装玻璃的落地窗一角,窗外的景色让优娴很意外,她以为这里是一楼,外面的景象却显示出这里距离地面还有好几层,而且外面不再是黑夜,而是白昼,虽然看不到阳光,但很明显能看出来确实是白天。
优娴情不自禁走到落地窗边缘,帘子消失了,外面的景色完全呈现在她眼前,有蓝天,有白云,有翠绿的草原,一切都如画般美丽。
天是纯净的蓝,草地是纯净的绿,还有清澈如镜面的湖泊,视线更远处天地一色,那是更大的湖泊。
微风送来阵阵清新的空气,让闻惯了腐臭味的她心旷神怡。
远处有许多高耸入云的山,雾气缭绕中,能看到有三只高大的怪物在山间行走,一个是两条腿的,一个是三条腿的,还有一个是四条腿的。
两条腿的怪物像人投在地上的细长黑影,看上去十分诡异。三条腿和四条腿的怪物像老化了的巨大的机械生命,走动时发出如生锈的机械互相摩擦时的吱嘎声,也可能是怪物的叫声。
两条腿的怪物比山还高出一头,三条腿和四条腿的怪物略矮些,和山一边高,它们的腿和它们的躯干相比显得不成比例,又细又长。
那个两条腿的怪物似乎看到了站在窗边的优娴,它几步就跨了过来,优娴没想到它能这么快就能走这么远,魔法感知告诉她这些怪物很古老,很危险,不能招惹,她来不及跑上楼,背靠墙躲在窗户旁边,怪物往里面看看,没发现她,生气地打砸这栋楼,楼顷刻间像遭遇了强地震般裂开、倒塌。
优娴以魔法护体,在楼倒塌前跳出窗外,好在怪物已经走远,她也算顺利地通过了这所学校,来到城门下。
城门守卫通过某种方法验证了她的身份后,很痛快地放行了。穿过城门,通过不夜城的守卫的身份验证后,她终于踏上了不夜城的绿草地,看到了久违的蓝天白云。
草地附近有一片小树林,里面有果树,每颗树上都结满了不同种类的果子,除了她认识的苹果、桃、橙子、草莓、香蕉、芒果等水果,还有一些她在网上见过但不记得名字的水果。
进来的时候,她向城门守卫打听过了,不夜城和不日城一样,外来者可以随便吃这个世界的素食,吃肉食其实也不会变成怪物,但会忘记自己是谁,忘记现实世界,以为梦中世界就是自己的世界,永远留下来。
优娴还向城门守卫打听离开梦中世界的方法,得知确实要去美梦之境,但更详细的话守卫就不肯说了,也不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穿过草地进入城里,和不日城一样有居民区和商铺,但街上看不到怪物游街,街上只有行人,人数不多,也不算少,除了没有车辆等交通工具,和现实世界差不多。
不夜城和不日城一样,没有政府部门等政治单位,没有官员,也没有警察和军队等暴力机关,也没有城主之类的统治阶级,所有人都生活在世界规则的统一约束下。
不夜城的居民精神状态比不日城的居民好很多,说话做事都大大方方的,不像不日城的居民,在家里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引来听力好的怪物。不过,优娴从艾凡那里听说不夜城也是有怪物的,只不过隐藏得更深,因为不夜城不允许有丑陋吓人的怪物,这一点在她向不夜城的居民打听时被居民确认了是真的。
和不日城一样,外来者在不夜城吃东西也是免费的。不过和不日城不同的是,不夜城的饭菜大部分都是甜口的,比如甜粥、甜口的西红柿炒鸡蛋、甜豆浆等,即使肉菜也是以甜和酸甜口味的居多。
超市里卖的食物也大都是甜食,比如甜酒、含糖饮料、雪糕、巧克力、糖果、蛋糕、糖葫芦、麻花、炉果、月饼、饼干、灶糖、江米条、香蕉片等。面包也有,但原味的很少,大都是甜甜的水果馅、豆沙馅等夹心面包,酸奶也没有原味的纯酸奶,都是加糖的。
路过一个没名字的小书店的时候,优娴想起在不日城的一家书店的神奇经历,有些怀念,就进这家书店看了一眼,没想到进去以后,差点就出不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
她走进书店,发现店里没人,没顾客,也没店员,书架倒是有很多,上面整齐摆放着很多书,粗略估计有上千本。这时候她感觉到平时失灵的魔法能使用了,虽然没感知到危险,但她立刻警惕起来,转身要走,发现门不见了,原本在门旁边的那个大橱窗也没了。
身后传来翻动书页的哗啦声,她转身,一本没开封的塑封书出现在她眼前,书的封面上印着的书名竟然是她的名字——《优娴》,在她看到书名的瞬间,场景一变,她竟然又回到了不日城的居民区,闻到了淡淡的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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