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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冬雪暖情

今冬的雪格外大,演武场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

姜云禾裹着狐裘立在靶前,看周域演示拉弓姿势。

他的铠甲肩甲微微泛光,那是她秋日时赏的金丝线,在冬日稀薄的阳光里晃出细碎光斑。

“王妃需得沉肩。”周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驰骋沙场的男儿特有的沙砾感。

他伸手替她调整臂弯角度,指尖掠过她袖口时,刻意放缓了速度。

“这样?”她试着拉开半弓,弓弦硌得掌心生疼。

周域忽然伸手覆住她手背,将弓弦又往后拉了寸许:“力度不够。”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碎发:“当年在漠北,末将见过王爷单手开硬弓,箭尖能穿透三层牛皮甲。”

姜云禾想起敖景安掌心的老茧,喉间轻轻“嗯”了声。

周域的手掌很大,几乎将她的手完全包裹,指腹擦过她掌心薄茧时,微微停顿——那是她替敖景安缝补战袍时磨出的痕迹。

“王妃的手该握绣绷。”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些,“而不是握这冷铁。”

她正要开口,忽闻角门传来马蹄声。周域的手猛地收回,后退半步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声里带着几分仓促。

姜云禾转身时,看见敖景安的玄色大氅扫过照壁,剑穗上的双鱼玉佩在风雪中划出冷冽的弧光,与方才周域眼中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在这儿吹风?”敖景安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冷,却在触及她小腹时骤然放柔。

他解下披风裹住她,指尖划过她耳垂上的红点——那是今早她对着镜子学他点的胭脂,此刻被风雪洇开,像朵欲谢的梅。

周域垂眸盯着雪地上的箭羽:“王爷恕罪,末将见王妃闷得慌,便想教些防身之术。”

“防身?”敖景安冷笑,替她拢紧披风边缘:“本王的王妃,自有千军万马护着。”他忽然握住她方才握过弓箭的手,放在唇边呵气,目光却斜睨着周域,“倒是周副将,近日很闲?”

很酸。

姜云禾感觉到他掌心的力道,知道他在吃醋。

周域的耳尖已涨红,却仍硬着头皮道:“末将只是……”

“只是什么?”敖景安打断他,指尖捏起她一缕发丝绕在指间:“以后若想教王妃武艺,先过本王这关。”他的语气轻佻,眼底却凝着冰。

次日清晨,演武场的箭靶全换成了周域的画像。

姜云禾站在廊下,看着二十丈外的靶心处,那抹朱砂痣红得刺目。

敖景安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指尖捏起她的手替她戴上鹿皮手套:“试试?射中红心,赏你城南的胭脂铺。”

她转身时,鼻尖蹭过他胸前的金丝甲。那上面新添的甲片正是她寄去的旧物,边缘还留着她缝补时的针脚。

“胡闹。”她轻声责备,却在他替她调整弓弦时,听见他低语:“他看你的眼神,像看猎物。”

箭离弦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周域的吸气声。羽箭擦过画像耳际,钉入靶心右侧三寸。

敖景安轻笑,指尖划过她手套边缘:“罚你替我绣个箭囊。”

他忽然转头望向远处的周域:“周副将,可愿示范如何射中红心?”

周域握着弓箭的手青筋暴起,却只能领命。他拉弓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姜云禾身上,却撞见敖景安似笑非笑的眼神。

羽箭射出的刹那,他故意偏了半寸——不是不能中,而是不敢中。

“可惜。”敖景安替姜云禾拢了拢披风,“周副将这箭,连本王的王妃都比不上。”

他忽然凑近她耳边:“知道为何偏了?”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因为有些人,心里装着不该装的东西,自然握不稳弓弦。”

姜云禾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的冰渐渐融成春水,只余下对她的温柔。远处的周域已转身离去,铠甲在雪地上投下狭长的影子,像极了被斩断的情丝。

她忽然想起昨日他替她握弓时的温度,指尖不由得蜷了蜷——有些暧昧,终究只能湮灭在风雪里。

“冷吗?”敖景安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他从怀里掏出个暖炉塞进她掌心,炉身上“卿暖”二字被磨得发亮。

她望着他耳尖的红痕,忽然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雪花:“不冷。”

演武场的风卷起细雪,吹得箭靶上的画像哗哗作响。

姜云禾握着暖炉,听见敖景安在耳边说:“以后想玩,我陪你。”

他的声音混着风声,却清晰地落进她心底,像春日里的第一缕暖阳,融尽了所有不该有的杂念。

而远处的周域,摸着腰间她赏的坠子,忽然想起昨夜在军机处,他看见敖景安奏折里夹着的碎发——那是她晨起时落在他枕上的。

他握紧坠子,直到刻字硌进掌心,才轻轻叹了口气,将那点不该有的心思,连同箭靶上的画像,一并埋进了深雪。

*

早朝散后,敖景安并未回将军府,而是直奔西市。

卖糖炒栗子的王婆看着红袍金带的将军蹲在炭炉前,惊得拐杖戳进雪堆里。

他却挽起袖口,用指尖试铁砂温度,直到栗子在锅里“噼啪”裂开金黄的口,才亲自装袋。

买了栗子后,他匆忙回府,然后坐在炭盆边剥栗子,指腹被热气熏得泛红,却在想起姜云禾时,眼尾立刻扬起笑意。

等栗子剥好,他又小心地将热的栗子放在怀中暖着,而后匆匆跑去寻姜云禾。

“张嘴。”他吹凉一颗栗子塞进她唇间,自己却咬开颗凉透的。

甜香混着炭火气在舌尖散开,她看见他指尖的红痕,伸手替他哈气,却被他含住指尖轻轻一吮:“傻,用这个。”他从怀里掏出暖炉塞进她掌心,炉身刻着“卿暖”二字,是他在北疆命人打的。

这日午后,姜云禾在书房午睡,不慎压皱了敖景安的奏折。她惊醒时,他正提着朱笔在皱痕处勾勒,慌忙去抢:“我不是故意的……”

却见笔尖在褶皱里开出朵茉莉花,旁批:“折枝压素笺,误我陈情书。”字迹力透纸背,却在“误”字末笔拐了个温柔的弯。

密奏传遍六部那日,敖景安被同僚调侃“铁汉柔情”,他却在散朝后拐进御膳房,偷了她爱吃的糖蒸酥酪。

回府路上,他用大氅裹着食盒,像怀揣着什么珍宝,惹得街角孩童追着喊“将军偷点心”。

*

腊月初八,长安下了整夜的雪。

姜云禾靠在敖景安怀里听他念《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忽闻窗纸“噗”地破了个洞。

她刚要起身,腰间便被铁臂箍紧,寒铁剑已出鞘三寸。

刺客破窗而入时,剑光映着雪光,她看见那剑刃朝他心口刺去,竟本能地伸手握住——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流下,滴在他金丝甲上,开出朵妖艳的花。

“歆歆!”敖景安的怒吼震得屋梁落雪。

他旋身将她护在身后,袖剑抵住刺客咽喉,却在看见她掌心的血时,眼底泛起猩红。

刺客被拖出时,他跌坐在地,颤抖着捧起她的手,用舌尖舔去血珠:“疼吗?”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拇指轻轻摩挲她掌心的伤口,“我该把你锁在金屋里的……”

姜云禾摇头,用未受伤的手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污。

他眉间的戾气未散,却在她指尖抚过他耳坠时,忽然低头吻她掌心:“陈有意伤你一次,我便剜他一块肉。”她望着他眼中的狠厉与温柔,想起苏慧死时他红着眼眶替她整理仪容的模样,轻声道:“别脏了手,用暗卫吧。”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敖景安抱着她坐在炭盆边,用小刀替她削苹果。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他却将果肉切成薄片,用温酒泡了喂她:“补补气血。”她咬着苹果看他,发现他睫毛上凝着雪珠,像撒了把碎钻。

是夜,敖景安坐在书房里,地图上陈有意的势力范围被红笔圈住。烛火跳动间,他摸出剑穗上的玉佩,指尖反复摩挲“吾妻”二字。

忽然,他提起狼毫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大的“斩”字,墨汁溅在袖口,像极了她掌心的血。

“陈有意,”他对着烛火呢喃,“你动了我的命。”

将军府暖阁里,姜云禾摸着小腹,听着窗外的风雪声。案头的糖炒栗子还冒着热气,暖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她望着墙上的飞虎旗,想起他替她裹披风时说的“等我”,忽然轻笑——这世上最锋利的剑,此刻正为她而悬,而她知道,这柄剑永远不会伤到她分毫。

雪光映着窗纸,她轻声对腹中的孩子说:“念禾,你的父亲是这世上最深情的英雄,他会为我们斩尽所有风雪。”

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开了,敖景安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手里捧着新烤的栗子:“听说你想吃……”

她望着他被雪打湿的眉睫,忽然伸手抱住他。他身上的龙涎香混着铁锈味,却让她安心。

他轻轻抚她后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别怕,有我在。”

窗外,北风卷着雪花扑打窗棂,却吹不暖阁内的一盏烛火。

姜云禾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如擂鼓,忽然觉得,这漫长的寒冬终会过去,而他们的春天,已在彼此的掌心里,悄悄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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