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竹取就和舅舅说了虎杖也能看到咒灵的事情,彼时橘羽真正准备着两人的早餐,闻言差点没把蛋打到锅外去。
橘羽真意外道:“虎杖也能看诅咒?!他周身咒力明明与普通人相差无几啊……”他思索着,接着看向潮生:“你怎么看?”
竹取提议:“如果虎杖觉醒术式,就让舅舅来教他了解咒术知识,和我共同训练怎么样?”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另一种可能,就好像不会出现其他情况一般。
橘羽真呵呵一笑,将煎蛋翻了个面:“打这个主意很久了吧,拖到今天才告诉我那臭小子能看见诅咒的消息,看来你之前也不确定嘛,是不是啊,潮生小朋友?”
见竹取支支吾吾不肯承认,橘羽真放下手中的东西,叹气道:“行了,我答应你。刚才也没有说你什么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偶尔也要依靠着点大人,不然有我们什么用呢?”
竹取吸吸鼻子,乖乖点头:“嗯!”然后又想起什么,他问橘羽真:“舅舅,小区里的那几个诅咒……是你放的吗?”
橘羽真突然认真起来,他走到潮生面前像往常一样蹲下,神情坦然:“是我放的,潮生有什么想问的吗?”
犹豫着,竹取眼神真诚地看向橘羽真,迟疑开口:“那如果我祓除了那些诅咒,会影响舅舅的嗯…计划…吗?”
动作一顿,橘羽真的瞳孔不可思议地放大,他轻声反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放那些诅咒吗?”
竹取同样愣住,他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舅舅是家人,家人之间是可以相互信任的,他相信橘羽真不会做什么。
所以竹取认真地向前一步,轻轻抱住橘羽真的脖子:“舅舅是家人啊,我们是可以相互信任的吧?”
橘羽真哑然,他确实意外竹取的回答,但他不可否认的不讨厌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甚至很欣慰自家的小孩愿意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橘羽真慢慢回抱住潮生,眉眼柔和下来,语调轻快而温柔:“我知道了,谢谢潮生信任我。”
“舅舅大笨蛋……”竹取嘟嘟囔囔,“所以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嘛……”
橘羽真“噗”得一下笑开:“你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啊?哪会有计划,谁告诉你的?哈哈哈哈—”
竹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就不能是我自己想的吗?”
“好好好——是我们最聪明的潮生小朋友自己想出来的(^ ^)。”橘羽真摸小狗一样呼噜着竹取的头发,完全不在意潮生快气炸的表情。
“舅舅…你再不去做早餐,我上学就要迟到了……”无可奈何地憋出一句不像威胁的威胁,竹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高光。
橘羽真笑眯眯地“嗨以嗨以”回应,依依不舍地抽回放在小孩头顶的手,转身回到厨房里。
看着橘羽真愉快做着饭的身影,竹取呼出一口气。家人,这就是家人吗?这就是可以相互信任,彼此支持的宛如共同体一般的存在吗?
三月末,随着樱花开满大街小巷,也迎来虎杖的五岁生日。
“Happy Birthday~虎杖!”嘭得一声响,礼花纷纷扬扬飘落了虎杖一身,他胡乱拍拍身上的彩带,看向礼花筒后的潮生。
“好隆重哦,潮生。”虎杖把手上刚摘下的彩带挂在他头上,“你也挂上!”
“这可是寿星专戴,我挂上会被舅舅揪走的!”竹取灵活地躲过虎杖伸出的手,顺便朝他做了个鬼脸。
虎杖可不吃他这套,相处了几个月,他怎么不懂潮生张口就来的作风,“我都答应了,舅舅不会说什么的!”然后一手抓住潮生的兜帽,一手扔彩带。
可惜用力过猛,彩带直挺挺地摔在橘羽真和虎杖倭助的中间地带。
刚走过来的两人:?
“悠仁,你在干什么?”虎杖倭助严肃地看向站在竹取身边的虎杖悠仁。
“啊!对不起爷爷!还有羽真舅舅!”虎杖俨然一副想立马土下座的样子。
“好啦好啦,毕竟是小寿星呢,今天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度过!”橘羽真拉过在他前面杵着的虎杖倭助,熟练地打着哈哈,“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玩怎么样?小寿星想去哪里?”
虎杖又看了眼虎杖倭助,见爷爷没有表示便放心地回答橘羽真:“游乐场!”
“那就走吧,都准备好了吗?”橘羽真朝虎杖比出OK的手势。
“完全没问题!”竹取和虎杖相互击掌,共同欢快地跳起来。
一行人昨天就坐新干线来到东京,这会儿可以直接去到游乐场玩。
门口排队的人不多,橘羽真索性拎着两小只一起,正好学学怎么取票。
“欸,慢点走啊。”橘羽真一把拉住竹取的后衣领,“没撞到吧?我看看。”
竹取小幅度摇头,他担忧地看向面前的小孩:“对不起,你没事吧?”
面前的妹妹头小孩捂着额头,眼睛里冒着泪花,明显是痛到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和舅舅都没学会反转术式,也做不到帮妹妹头小孩缓解疼痛。
“研磨!没事吧?”另一个小孩匆匆跑过来,蹲在妹妹头小孩面前。
妹妹头小孩终于抬起头,他沉默地摇摇脑袋,拉上那个留着奇怪半竖鸡冠头的小男孩离开了。
竹取对自己撞到了人懊恼不已,直到开始玩第一个项目才重新展露笑容。
“悠仁!再来一次!”又很快在悠仁驾驶着碰碰车第不知道多少次撞上他的车后消失,转向不甘的愤怒,“这次我绝对会赢!”
“这都第几轮了,潮生。”虎杖试图跟他讲道理,“外面那么多项目,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其他的。”
竹取表示:不好。
“可是我不想玩这个了,我想去鬼屋看看。”虎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脸上拜托拜托的表情让竹取开始动摇。
“我……”
虎杖放出绝招:“今天是我生日……”虎杖明白竹取只是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心,需要一个台阶让他下来,虎杖毫不犹豫地选择为这一点动摇加把火。
“去去去!”竹取听不得这些,他拉住虎杖就往外冲,“我们一起!”
在场外等着的橘羽真探头:“玩完了?”
虎杖点点头:“羽真舅舅要不要一起去隔壁的鬼屋玩?我们接下来打算玩这个。”
橘羽真摆摆手,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小孩子的鬼屋小孩子去玩,我要和你们老爷子鏖战棋场。”
虎杖倭助却不管他怎么说:“你小子怕鬼就早说,棋什么时候下不行?”
“老爷子不要拆台啦——”橘羽真嘟囔,不过他依旧朝两小只摇摇头,“我就不去了,看着点竹取啊。”
“就说我干什么……”竹取不满抗诉。
虎杖应声:“知道了。”
鬼屋无论故事情节还是布置装扮都很俗套。大概讲述了一位公主死后化作鬼魂,报复生前欺负自己的人们这样一个故事。只不过推陈出新的是,最后的结局里,公主重获身体并当上了这个国家的女皇。
算是一个happy ending了,要是这里没有诅咒就更好了,虎杖想。
他与潮生被分开了,而这只诅咒奇怪的能力可以阻挡信号。所以自己不仅无法远程和潮生交流,获取信息,也无法告知羽真舅舅,自己与潮生遭遇了诅咒。
现在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也只能相信,相信一定可以祓除这只诅咒。
深吸一口气,在诅咒冲过来一瞬间向前调动身体,几个跳跃来到它的视野盲区,躲过其周身荡开的咒力,虎杖借力于墙体,迅猛地给诅咒一击。
诅咒与他拳头接触的皮肤凹下去一块,又急速复原。诅咒没给虎杖反应时间,转身对着他就是一张血盆大口咬下。
利用自身柔韧性,虎杖强行在空中旋转躲过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落地向后接连两个翻滚,卸掉会令自己受伤的力,虎杖躲进暗处,边调整呼吸边思索对策。
对方不算强大,相较于模糊记忆中的压迫力,这只诅咒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但这并不意味着对方好欺负。明明只是一个准二级诅咒,却能使用咒力攻击,还能用那类似术式一样的手段将自己和竹取分开。
难缠,要是现在的自己祓除这只诅咒,不死也要半残。虎杖从刚才的视线死角翻身躲入另一个,顺带扫视了四周。
诅咒不知道去了哪里,房间里还残留着它的咒力。虎杖屏住呼吸,凝神静听四周的动静。
不过利用好机会还是能制造致死伤,但咒灵只能被咒力杀死,除非觉醒术式,否则虎杖做不到以现在的咒力祓除诅咒。
他要尽可能地寻找机会离开这个房间,和潮生汇合。
“悠仁——”静谧的世界被一声呼喊打破,是竹取在找虎杖,“你在附近吗?”
房间内重新出现咒力波动,咒灵也发现了新来的人类,虎杖的瞳孔迅速缩小,不好,竹取怎么来了。
担心竹取遭到诅咒突如其来的袭击,来不及给予回应,虎杖冲出藏身之地,对着诅咒就是一拳。
诅咒躲闪不及,被虎杖硬生生打断接下来的动作,连咒力波动都衰弱了几分。
房间外的竹取没有了声响,面前的诅咒开始发出怪笑,它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虎杖,像是在说:终于逮着你了,小虫子。
虎杖心下了然自己中了这只诅咒的计,他冷冷地看向咒灵,脑中飞快思索着。
再像之前一样躲起来已经不现实了,之后必然是一场你追我躲的追逐战。自己的优势莫过于优秀的身体素质,可以对咒灵造成强有力的伤害。
但对方不仅拥有咒力居然还有一定的智慧,给对于虎杖来说本就敌强我弱的局面更是雪上加霜。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虎杖摆好起手式,等待对方的攻击。
诅咒狞笑着朝虎杖袭来,迅疾的连招逼得悠仁连连后退。这只咒灵身形臃肿,像一个上宽下极窄的土豆,令其每一次移动后停下都摇摇欲坠。但它下盘又稳,顶多有点刹不住车。
虎杖利用这个特性,在对方控制身体的一瞬间从它那双极细窄的双腿旁向其身后穿过去,几下点地与诅咒拉开距离,开始绕风筝。
诅咒屡次想逼近虎杖,都被悠仁灵活地躲了过去,咒灵明显不耐烦起来,它愤怒地撕喊一声,周身咒力层层暴涨。
毫无防备地,虎杖被其一下扔到墙上,哇得喷出一大口血,缓缓从墙壁摔下来,被撞得头破血流的虎杖只能依靠本能反应在空中抱住头,落地后勉强翻滚做缓冲。
“咳咳咳……”虎杖趴在地上小口呼吸着,眼睛里时模糊时清晰,却没有诅咒的身影。
再次凝神屏气,虎杖的灵魂像是脱离自己的身体,所有疼痛都在一瞬消失殆尽,只剩下眼前燃烧的咒力。
痛苦,愤怒,不甘……负面情绪不断给予其燃料,咒力火焰一次比一次更加高涨。
灵魂被拽回躯壳,一段加粗加大的文字信息涌入脑海,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虎杖猛地避开诅咒的咒力攻击。
在咒灵从疑惑变得惊恐的眼神里,虎杖向前双手合十,身上沾染的血液脱离衣物,凝结成团被虎杖在手掌中压缩。
“穿血。”用力向下劈去,血液化成的线轻易划开诅咒的身体,残留在它身体里的血液爆开,彻底祓除了这只咒灵。
用反转术式治疗好身上的伤口,将沾染上衣服的血液清理干净,虎杖微微松下一口气。
来喽来喽,上车喽~(bushi,我在干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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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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