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新盯着「堕恶者」的注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云层遮蔽，房间里的光线骤然变暗，他看见自己左胸的旧疤正在渗出淡紫色的汁液，与手腕手环的颜色遥相呼应。
假源新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吸魂是最快的捷径，难道你不想快点找到即墨玄羽？”
“不急～”
他猛地起身，撞翻了床头柜。镜面碎片散落一地，每一块都映出他右瞳的赤红色竖瞳——那瞳孔里正翻涌着与假源新如出一辙的狡黠。
与此同时，陈终推开咖啡厅的雕花玻璃门，梨片在齿间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吧台后的服务生正在擦拭高脚杯，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蛇形戒指，戒眼是深紫色的晶石。
“请问，你见过苍穹的眼球吗？”陈终捻起第二片梨，指尖沾着的果汁在吧台上画出诡异的符号。
服务生抬眸，瞳孔闪过一丝暗紫：“先生是什么颜色呢？”
“瑰丽的苍白。”
蛇形戒指突然发出微光，服务生躬身引路。他们在米白色墙壁前停下，对方指尖涌出的规则力在墙面上勾勒出复杂的图腾——那图案与源新意识空间里的血肉王座如出一辙。波纹荡漾间，墙壁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飘出浓郁的百合花香。
“学员10089427，你接吗？”光屏上的黑袍人声音经过电子合成，像生锈的齿轮摩擦。
“接，”陈终踢了踢沙发腿，“但我要先拿到定金。”
“按规矩，事成之后付全款。”光屏上的人影晃了晃，“目标是起末城的『余枫』，他似乎于刹神教有所勾结，并且最近似乎得到了一些不错的源和灵。”
少年突然笑了，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尖利牙齿：“『余枫』？那个贩卖**器官的老东西？有意思。”他伸手触碰光屏，指尖接触的瞬间，无数光子从屏幕里钻出，缠绕上他的手臂。
三天后的黄昏，源新站在小旅馆门口，看着陈终的马车消失在雨幕中。车厢里那个叫犂可的少女始终低着头，暗紫色的眼瞳在阴影里像两块淬毒的水晶。
他注意到马车轮毂上沾着暗红色的泥——那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混杂着血与铁锈的废土特有土壤。
“得快点凑齐晶石。”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储物袋，右瞳突然刺痛——「寻恶者」技能被触发了。巷口转角处，三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其中一人袖口露出半截枣木短棍，棍身上刻着细密的血槽。
“小公子，借点晶石花花？”持棍男人吐掉草茎，刀刃在雨夜里闪着寒光。
源新不退反进，左眼里的时钟猛地加速。在他的视界里，对方挥刀的动作被拆解成无数帧画面：肌肉的每一次收缩，刀刃划破空气的轨迹，甚至雨滴撞击刀面的角度。他矮身滑步，膝盖擦着积水掠过，指尖精准扣住对方手腕麻筋。
“呃啊！”男人惨叫着松手，短棍在空中划出银弧。源新脚尖挑起武器，棍尖不偏不倚点在持鞭者肘穴。
软鞭僵在半空的刹那，他旋身抓住持剪女人的手腕，指腹按在她掌根的「劳宫穴」——这是死士营教的致命弱点。
三具躯体倒地的闷响被雨声吞没。源新弯腰捡起那把三级毒剪，刀刃上凝结的黑紫色毒液正发出滋滋声响。他注意到剪刀柄上刻着细小的毒系藤蔓花纹。
“原来如此……”他用衣襟擦去刀刃上的血，右瞳的赤芒将雨夜染成暗红，“怪不得一群垃圾，也敢来打劫……”
“这东西挺值钱的，去哪个店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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