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亦初康健地站在那里，没有受伤的样子，商瞿江才定神开口：“你也来这边旅游。”
你听听，这话别扭不，虞亦初冷的抱起胳膊取暖，蹙眉看他，“几年不见，你尬聊还是一如既往的尴尬啊商瞿江。”
“我……”他过来的匆忙，甚至连理由都没有编好，常魏给他打电话时，听见又一个姓yu的女孩高反严重情况危急，商瞿江猛然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刺目，他给章庭深打电话确认。
“小妹是说过亦初要去西北，好像有一个视频号来着，我发给你。”
商瞿江刚好在A市自闭一般的蜗居，有了准确的消息背着包就出门坐车，直奔小县城。
在车上，他从第一个视频开始看，是虞亦初在江南拍的，跟着镜头，商瞿江化作了她的眼睛，感受了一遍虞亦初的世界。
七八个视频，还夹杂着碎碎念，熟悉的声音复述着自己的故事，商瞿江太熟悉了，一遍一遍循环播放。
直到看见她。
天空湛蓝无云，是秋冬天难得的好日子，虞亦初想他们两人之间需要一个契机开口，“既然来了，就在这边逛一逛。”
“好。”
商瞿江定了虞亦初隔壁的房间，等着他放行李的空隙，虞亦初在门口转了转，看见道路两旁只剩灰褐色的树干，干枯的树叶就稀稀落落地吊在那里，等一阵风，或是等来年春天的风，它们才肯归于大地。
商瞿江接住了从空中滑落的一片枯叶，叶脉残缺，空了一口。
“县北有一个广场，听常魏说很热闹，离这不远，走过去看看。”
虞亦初走在前面，举着相机就那么走着，商瞿江跟着她的步子，踩着影子走。
广场上人不多，大多是老人带着小孩在这里，空里飘着五彩的气球，还有很多肥皂泡泡。
虞亦初坐在长椅上，平静地看着玩闹的小孩，还有跟在后年步履蹒跚的老人，等商瞿江坐下后，开口：“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尽管她知道部分真相，但还是想听商瞿江说。
“……”
商瞿江愣神半晌，不自觉的抚摸手腕，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终了，消极地垂下头，“我不太好，不太好。”
“只是因为自己的成果被人窃取，就颓废成这样，不像小时候的你，天不怕地不怕。”
虞亦初侧身看着他：“我也不太好，你知道吗，在我看见你和虞晟笑呵呵的样子，我恨不得冲上去暴揍你一顿，之后你又不告而别，说真的，只要想起你的时候就想揍你。”
“人嘛，不矫情一点没有情绪，那就成天神了，无欲无求。”
身后突然冒出一个老爷子，笑呵呵地留下一句话，自己提着练字的大毛笔离开。
商瞿江长叹一口气，眉眼少有的哀愁，“你认识商曼曼了，她都告诉你了，有一些不太准确，我去见虞晟还有一个原因，我想离开我爸的掌控，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家的氛围，但实际上我妈在我七岁就和我爸离婚，商曼曼才是她的亲生孩子。”
“他家暴，言语暴力，外人面前是和蔼可亲的好市长，背地里阴险很厉，妈的病是被他活生生打出来的。”
虞亦初愕然，这些事商曼曼也不知情吗，恐怕商瞿江把妹妹保护的很好。
真相已然揭露，她并没有感到轻松，更多是茫然。
之后呢，怎么办。
商瞿江眨了眨发涩的眼睛，“还好都过来了，没和你联系是因为我愧疚难当，不敢接你的电话。”
“虞亦初，我……”伤害已经在了，歉意表达出来又能怎么样，两人之间是有一道明晃晃的裂隙在的。
无论是在安州的重逢，还是在小河沟，在北京，在这里，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缘分未尽。
虞亦初掏出来护手霜，在西北比较干燥，她便随身带着。在手背上挤出一点，摩擦均匀，虞亦初拉过商瞿江的手，把护手霜涂到他手上。
黏腻的触感在肌肤上分外明晰，掌心摩擦生热，加速油脂吸收，最后，指腹在骨节打转，描摹血管走向。
高三冬天的时候，商瞿江生了冻疮，却又死要面子不涂药，虞亦初就是这么给涂上的。
商瞿江反握回去，低头轻轻吹气，“我这次抓住了，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看你表现。”
虞亦初起身抽离，大步向前走去，准备走上那古桥看看，见商瞿江没跟上来，疑惑摆手：“不跟上来吗？”
商瞿江心悸一瞬，高呼：“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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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长了嘴干嘛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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