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咔嗒的一声,围坐在饭桌旁的几人都将身子转了过去,想要看清门口的情况。
开门的动作还在继续,吱嘎声从偌大的房子中蔓延开来。
彦岚臻将身子探出看着入户门的方向,只见沉重的门被慢慢推开,那人身着一身黑漆漆冲锋衣的男生正鬼鬼祟祟地潜入了房间。
黑色的口罩让人遮住了他原本的样貌。
起初那男生还没有注意到房内的灯光,只是一味地想啊哟进到翻个你,实施自己的计划——藏到陆鸢的床底。
但是等他转过身时,刺目的光让他不禁抬手遮了遮帽檐下的眼,嘴里不禁小声嘀咕起什么。
“今天怎么还开着灯呢?她不是不喜欢开灯吗?”
他的声音虽压得很低,但是让让屋子里的其他人听了个满耳。
“自然有人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彦岚臻的,充满了少年的倨傲。
谭知乔站在陆鸢的身边,四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打在男生的身上。
陆鸢看到男人的一刻,缠着绷带的手不禁抬起摸上自己胸前的位置,可是那枚吊坠早已被当作证物呈交给了警方,留在掌心的只有隐隐地刺痛感。
没了防身的东西,脚下一阵慌措,全身的血液瞬间倒灌,引得她神经一阵酥麻。
彼时的男生,心内的慌乱使得他的反应慢了许多,这也让彦岚臻眼疾手快地冲到他身后,一把将方才打开的入户门猛地关上。
“往哪儿跑啊?怎么着,你也是过来吃火锅的?”彦岚臻倚靠在门上,双臂环抱着,挑眉看着眼前的男生。
“管谦报警。”谭知乔冷冷道,下意识地把站在身侧的陆鸢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陆鸢只觉得眼前的光被一副宽厚的臂膀遮住,而周身的空气也沾染上了谭知乔地问道,一呼一吸间竟觉得莫名地安稳。
也是在悬着的心静下来,她才察觉到自己的手被谭知乔紧紧握在了手中,而谭知乔的另一只手,也伸到了身后,挡在她的身侧护着她。
“别怕,管谦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等她的目光从自己被紧握着的手腕处离开时,自己的臂膀已经被谭知乔温暖的大手扶住。
听着从头顶传来的声音,她仰头看着。
却只瞧见了眼底淡淡的忧心被从深邃的瞳中透出的一缕光刺破,而这束光最后正正好好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平常总是带着冰碴的目光,竟变得和顺绵绵起来。
陆鸢瞧着他眸子失神,半晌后才回了句,“好……”
彼时根本没有人留意那个穿着黑色冲锋衣,头戴鸭舌帽的人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后,暗中燃起了迸溅的怒火。
一个回身就跟彦岚臻扭打到了一处。
他突然冲上来掐住了彦岚臻的脖子,手上的力气不断增大。
由于喉咙受到挤压,彦岚臻猛烈地咳嗽着,呼吸变得嘶嘶啦啦。
“”我还手……我不还手……还手算……互殴来吧……
尽管男人的手上丝毫没有收敛力气的打算,但他的目标却不是彦岚臻。
他的力气异常大,大得有些异常,掐着彦岚臻的脖子直接将人摔到了一边。
彦岚臻踉跄了几步,站稳后,捂着自己被掐红的脖颈猛咳着。
听到动静的谭知乔赶紧后退两步,将陆鸢紧紧护在身后,目光坚定不移。
唰……
晃眼的灯光下寒光阵阵打进了谭知乔的眼睛中。
男人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展开的折叠刀,折叠刀看上去很锋利,闪烁的寒光斩断了谭知乔投过去的眼神。
晃得他眼前白一阵,黑一阵。
“你明明应该像你的画一样是干净的!是纯洁!是无瑕的!”指责中,男人举起手中的折叠刀,将除了陆鸢在外的其他人一一指过。
“可你现在为什么要跟他们混在一起!为什么!你之前明明只有单初霖一个人的!他也已经同意和我共享你了!我给了他钱,他答应我不会弄脏你!可你却来到了这里!我要把你纯洁的身体留住!永远地留住!”他嘶吼着,声音竟让人觉得有些凄烈,愈加嘶哑。
他的表情越来越扭曲,目光也几近癫狂,攥着折叠刀的手攥得咯吱作响。
下一秒,他就举起手中的刀朝着陆鸢的方向猛地刺过去了。
他的动作很突然,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谭知乔下意识地护着陆鸢朝着旁边躲去,可那个人却灵活转身将刀朝着谭知乔所在的位置,铆足了劲儿捅了过去。
好在被谭知乔两手攥住,两人的力气都很大,以至于刀刃将他的掌心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出来。
霎时间,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间渗了出来,滴到了地板上。
好在旁边报警的管谦也及时撂下电话赶了过来,同谭知乔一起使劲儿将男人掀翻在地,手臂猛然无力让他将手中的折叠刀摔了出去,整个人也顺着二人的力拍在了地上。
折叠刀落在了他的手边,他扭头看了眼欲要伸手去够却不想被彦岚臻一脚踢了老远。
随后惊愕的瞳中漫上无名的怒火,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彦岚臻一边揉着脖子上的红印子,一边将男人戴着的鸭舌帽掀翻,顺手还将他的口罩也扯了下来。
这个一直神秘兮兮的男人终于露出了他原本的样貌。
面部的肌肉内凹进去,眼眶深陷,能看得出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
“你没事儿吧……”
余光瞥见了地上的血珠,陆鸢赶紧上前,捧起了谭知乔手上的手,伤口有些深,鲜血滔滔地流着,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样子。
眉头锁得很紧,言语中满是自责的味道。
她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止血的东西。
换来中陆鸢下意识地瞧见了自己手上缠着绷带,这是刚换了不久的还是干净的。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扯了下来,掌心处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几丝钻心的痛惹得她将那好看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随后攥起一团绷带,堆放在了谭知乔手上的伤口处。
“你做什么……”谭知乔瞧着她揭开了手上的纱布,不禁想要将手抽回,可却被陆鸢拉了回去。
谭知乔的手被陆鸢攥得一疼,不免暗中倒抽了口冷气,转过头来还要挨一句陆鸢的训斥。
“闭嘴!你没看见你在流血吗!”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躁与不悦,更是像在训孩子。
这让谭知乔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只能伸着手任凭陆鸢摆布。
很快纱布就已经透出了红色的血迹。
陆鸢不禁有些慌乱地又将自己另一只手上的纱布也一圈圈地扯了下来。
“打120”陆鸢低声命令着闲余的两人。
还在打量着私生粉的彦岚臻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自觉地张口“啊”了一声,下一秒迎接的就是陆鸢更凶的呵斥声。
“打120啊,愣着做什么!”她提高了声音。
彦岚臻慌里慌张地跑回到刚刚吃饭的地上从桌子上抄起了手机,手忙脚乱地拨出了急救电话。
谭知乔也被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垂眸看着陆鸢。
她一直低着头,注意力都放在谭知乔的那只伤手上面,半眯着眸子裸露着顾惜。
救护车的警鸣声划破长夜,让树梢挂上几点鱼肚似的白,就跟落了些许零散的雪在上头似的。
等几人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街道上喧哗四起,脱离黑夜的崇临市再一次陷入了晨间的繁华,凛冽的风吹得人浑身打哆嗦。
医院的走廊中,一走一过的人身上夹杂着寒气,让原本就没什么热气的走廊更加凄冷。
陆鸢的手里拿着方才的检查单子,谭知乔乖乖地坐在一百年,眼睛忍不住滴溜溜地偷瞟着。
他的身上披了一件简单的外套,手上的手吊挂在脖子上,以防不必要的磕碰造成伤口的恶化。
陆鸢呼吸沉沉,目不斜视,表情凝重地盯着报告单子,这口气叹了又叹,她虽有准备,但是却没想到谭知乔伤得这么重。
根据医生所说,要是再深一点都能瞧见骨头了,好在只需要进行皮肉上的缝合就好。
她沉重地将手中报告单折起,放进了包里,紧接着眼底的惆怅便落在了谭知乔的身上。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还让你受了伤。”她将包移到另一边,满眼愧疚地看着谭知乔。
可就在谭知乔抬眸看向她的时候,她又将眸子垂了下去,将自责情绪统统压在了心底,独自一人消化着。
“没事儿的,至少人我们抓到了。你还是安全的。”他见状,轻声安慰。
“可是你受伤了。”陆鸢的语气很轻,可却似压了两块千斤重的磨石般沉闷。
谭知乔故作没事人的模样,抬了抬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满脸调侃地笑,“唉……那可能就要麻烦陆小姐照顾我几天了,不知道可以吗?”
只瞧,陆鸢点着头,转头看向谭知乔,认真道:“应该的,毕竟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应该承担起照顾你的义务。”
他原是抱着逗趣的心去问的,本想着能让陆鸢轻松些,别将自己绷得像根弓弦似的,一副马上就要断了的模样,可他却万万没想到陆鸢竟会矢口答应下来。
“你开玩笑的吧……”沉溺于怔忪和期待中的谭知乔,歪头又确认了一遍,生怕自己刚才听错了。
“没有啊。“陆鸢想了片刻,怕谭知乔有什么顾虑,接着道,”当然你要是不放心我照顾的话,我可以出钱给你请个护工,这不是什么麻烦事。”
“不用不用,花那冤枉钱做什么,我放心。”谭知乔连连拒绝。
清晨的急诊科没有多少人,走廊里只能听见轮子哗啦啦碾过地面的声音。
“乔哥,警察来了。”
彦岚臻的身后跟着两名警察,而满脸愤愤地私生粉。
私生粉的手别铐住,上盖了一层黑色的布。
一名西装革履的人走在中间,手中拿着一份新鲜打印出来的协议,由于走廊的冰冷,协议上余温早就消散不见。
“谭先生,陆小姐,我今天来是受王先生的委托,来和二位谈一下今天事情。”先说话的是那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从话术上判断,是一名律师。
陆鸢的眼底噙着一层薄薄的惶惶,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坐在旁边的谭知乔就先开了口。
“我们不和解。”他语气淡漠,没有掺杂丝毫别的情绪。
“啊?”对方律师好像也没有想到谭知乔竟会不同意和解,因为在国外的时候陆鸢都选择了和解。
他一开始的理直气壮从谭知乔严词拒绝后,变得嚣张起来,“谭先生,我想我们还是……”
不等男人将话说完,谭知乔再次打断。
“我说了,我们不和解。”
男人张起的嘴巴不情愿地闭上,眯着眼睨向陆鸢,转头便有了计策,“谭先生您看,那孩子就是一时糊涂,何必揪着不放呢?更何况也没对陆小姐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不是。”
谭知乔没有要理他的打算,只是自顾自地看向了别处,心中积压的火气越来越多。
“您看这样行不行,只要您与陆小姐同意和解,我们不光报销您二位今日在医院的开销,还会格外补偿您二位一笔精神损失费。”
“谭先生,想必您也清楚,陆鸢小姐那是公众人物,若是这种事情闹大了,传出去对陆鸢小姐的事业和前程都会有影响的,当今社会流言蜚语若是传起来,谁也挡不住啊。”
男人以为这种威胁会让两人知难而退。
谭知乔闻言属实忧心忡忡地回头看了眼陆鸢,情绪复杂,纠结,像是被两根无形的绳子牵拽着。
陆鸢抬头看向私生粉父亲请来的律师,眼底肉眼可见地染上了殷红,眉头紧锁到了一起,咬牙切齿道:“你是听不明白话吗?我们不和解。”
男人愣了会儿,“陆鸢小姐,您要为您的……”
“怎么?威胁我?他之前在国外私闯民宅,侵犯我个人**的事情我可以闭口不谈,但是今天他上了人,就算知乔他不追究了,我也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你有完没完!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一直关注你的!你别不知好歹!没有我们这群粉丝你算什么!”他声音很大,气焰嚣张得很。
私生粉恨不得冲破旁边两名警员的束缚,直接跑到近前指着陆鸢的鼻子怒说心中的不甘以及激愤。
“你喜欢我?你喜欢就是你伤害我家人的理由吗?”陆鸢愤然起身。
边上的谭知乔见状也跟着起身,可屁股刚离开长椅就被陆鸢按着坐了回去,
明显陆鸢并没准备再给他们留面子,不再是平常那副好声好气的模样,“你也二十岁了吧,可以负刑事责任了,你记着这次我会追究到底的。”
“陆鸢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就不配任何人喜欢!那个单初霖说得对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你就应该被所有人唾弃!”
被雇用来的律师也有些听不下去了,侧头低声呵斥,“闭嘴吧!”
私生粉这才收了声,但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恶臭模样,那双阴险的眼睛搁置在内陷的眼眶中恶狠狠地盯着陆鸢。
陆鸢迎面直视着那双似要将她吃了的眼睛,挺直了背,上前两步,猩红的眼溢出了少有的挑衅,犀利,“就因为你喜欢我,我就要纵容你对我的伤害吗?我告诉你,我是不惹事,但是我陆鸢也不怕事,别把我逼急了。”
“陆鸢小姐,这种事情……”
男人见情况不妙,稍有些卑微地补充说着,却不想陆鸢根本不想给他辩解求和的机会,直接掐断了他的话。
“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等开庭的时候再说,我们现在需要休息。”她转身回到了谭知乔旁边的位置。
谭知乔从陆鸢起身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坐回到自己身边,他跟随着她的动作收了回来。
陆鸢眼中的洗礼被柔情与忧虑取而代之,侧过身来看着他,“你的手还好吗?”
“还好……”他口吻有些结巴,发愣。
站在旁边的男人也只好跟着警察灰溜溜地离开。
“你刚刚说我是你的家人……”
陆鸢愣了一瞬,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刚刚随口一说,你别介意啊。”
“当然不会介意,能被你称为家人是我的荣幸。”他笑着,好像全然忽略了手上的疼痛。
医院的走廊变得很静很静,静得能听出谭知乔呼吸中掺杂的欣忭。
浓夜消散,黎明高挂。
第一次庭审后——
陆鸢,谭知乔不约而同地瘫在了沙发上,两人之间仅仅隔了一人的距离,虽然算不上有多近。
谭知乔歪过头时,不经意地瞧见陆鸢侧脸就在眼前,暖黄色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
微卷的头发压在身后,脑袋靠在沙发上,双眸轻闭着。
“你们律所的人还挺厉害的。”她轻声说着,略带疲惫的语气中满是赞赏。
话音刚落她便偏过头来,“下次……我请你给我工作室做法律顾问行吗?”
闻言,谭知乔用左手肘撑起头,目光邃然地看着她,“可以啊……就是不知道陆老板能给多少工资了。”
“嗯……你要不给个友情价?”陆鸢学着他的模样,撑起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谭知乔故作犹豫,眼珠转向了别处,又转了回来,“我……考虑考虑。”
陆鸢敛回目光,翻转身子,闭上眼靠躺在沙发上,“行,那谭律您先考虑着,要是考虑清楚了可以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第一时间告诉你。”谭知乔嘴角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就这样盯着她看。
阳光正浓,打在两人的身上,悄悄裹走了一身疲惫。
“其实我还挺想问你一个问题的,你不是说自己最重要吗?那为什么还要豁出性命保护我。”陆鸢声音慵懒。
这是一个有答案的问题。
“因为我觉得你比我重要。”谭知乔不假思索地回答着,好像这就是一件再明了不错的事情。
这也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唯一的答案。
听着,原本闭目养神的陆鸢缓缓睁开了眼,面露无措地将头扭向别处不去看他。
陆鸢转移着话题,提议道:“你饿了吧……要不我们点个外卖……?”
“行啊,你想吃什么?”谭知乔也用没有手受伤的左臂撑着自己坐起。
陆鸢思索片刻,忽地想到了什么,“我们买两只猪蹄吧,俗话说得好吃什么补什么,正巧你现在手受伤了,以形补形。”
“猪蹄补人手?那你呢?”谭知乔眼底的笑僵在了脸上,眼睛不由得落在了陆鸢的手上。
“我?我手好了。”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确实已经看不出什么伤痕了。
“那……就麻烦了?”
闻言,陆鸢顺势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便拿出了手机,并且打开了外卖软件,手指一下下地拨弄着,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满意的。
她聚精会神地在外卖软件中寻找着,空气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双方一动不动,都默声不语。
陆鸢看着手机,谭知乔看着陆鸢。
她的表情阴晴不定好似江南的雨季。
……
不知又过了多久,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躺在沙发上的两人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敲门声没有停,谭知乔的目光稍有些迟疑地转向陆鸢,“你还真点了?”
“这还有假啊,怎么?这会儿你不饿了?”陆鸢边说,边起身将怀中的靠枕放到旁边,边起身朝着门口处走去。
门口处的人等得有些着急,敲门的动作也显得急促。
“来了……”陆鸢微喊着。
坐在沙发上的谭知乔听到塑料袋的摩擦声后,起身自觉地走进餐厅,有些不自然地用左手拿出了两副碗筷到桌上。
当他将自己的碗筷放下时,陆鸢也拿着四大袋子外卖走了过来。
看着放在桌上的四只大袋子,谭知乔瞬间瞪大了眼,吃惊道:“点这么多?”
“对啊,猪蹄汤,卤猪蹄,黄豆炖猪蹄,想先吃哪个?”陆鸢将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地摆在了桌上。
塑料袋哗啦啦地被她团做一团后丢进了放在桌底的垃圾桶中。
她随后将外卖盒子一个个打开,里面清一色的猪蹄。
谭知乔俯身,眼神把桌上的菜悉数打量了个遍,“你全点的猪蹄啊?”
他抬眼不可思议地看向陆鸢。
陆鸢把最后一个盖子丢进垃圾桶中后,从桌边抽了两张纸,左右擦了擦手,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神,然后向他示意将目光转向桌上的猪蹄。
“不光今天,接下来的几天也都是猪蹄,我刚才查了一下,食谱也一张张都保存下来了,接下来的几天你就按着吃就行了。”
“菜谱里除了猪蹄还有别的东西吗?”谭知乔盯着满桌子的猪蹄,略有些迟疑地问着。
陆鸢咬唇想了下,“好像有,但是我刚才翻了一下,最有用的就是猪蹄了,所以我们干脆就一直吃猪蹄,这样效果一定是好得最快的!”
她信心满满的眼神让谭知乔不忍心去反驳。
“哇,你说得好有道理,那你在国外的时候也是这样活下来的吗?”
陆鸢拿起筷子往他的碗里夹了一只猪蹄,漫不经心答道:“我在国外有温苏啊。”
“温苏?你那个助理啊。”
谭知乔对此人略有耳闻,但并不了解。
“你知道她?温苏是我开始画画时候找的助理,比我小几岁,不过她会的可比我多多了,而且我也不光是我的助理,还是……我的家人,她也是除了我父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说着,陆鸢不自觉地笑了,手上盛汤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那以后会再多一个人对你好的。”
“”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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