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间岐和八咫镜、八坂玉一起出发寻找五系至宝。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充满着绝望。
当草间岐找到第一件水系至宝华之沙裳时,华之沙裳的本体已被损坏,遍布伤痕,没有一丝纯净的水系灵力,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可怖的黑雾。
草间岐的手轻轻一碰,瞬间被雾气消融,完全无法替华之沙裳祛除这黑雾。
“这大概就是阎魔所说的污浊的极阴之力,没想到这么棘手,可惜祂先下手为强,破坏了宝物。”
八咫镜恶狠狠骂了祂好几次。
八坂玉用自己神通造出了隔绝气息的匣子,让草间岐将华之沙裳放入其中。
第二个找到的是丹谷玄炎,与记载的炙热火焰不同,他们见到的是即将熄灭的一缕小火苗。
本该明亮的内焰是不详的黑色,丹谷玄炎也同华之沙裳一样本体被极阴之力污染了。
八咫镜强打着精神将丹谷玄炎收入匣中。
第三个是帝休铃,本体铃铛碎成了无数块,再也无法发出悦耳,荡涤灵魂的铃音。
第四个是曼沙兑,成了一滩淤泥。
最后是不死树,他们是在一处充斥着黑炎的山洞结界中找到了。
这黑炎竟然是污浊极阴之力所化,不仅灼烧着不死树,还不断蚕食她的生机。
与其他本体破损,失去灵智四系至宝不同,不死树的树灵还留有一丝灵魂之力。
她第一看看到草间岐双眼通红,思念与悲伤溢于言表,仿佛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不死树用自己漆黑的枯枝抱着草间岐,像个失去家的孩子般垂类哽咽。
嘴里自责道都是她太弱了,没有完成主人给予的使命,也没有护住冥幽以命献祭的冥界。
草间岐被抱住的瞬间愣住了,明明从未见过不死树,但是他没有推开她。
只是口中小心翼翼劝解不死树:“你别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主人,最后时刻能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不死树强撑着将一个金色的树枝交给草间岐:“这是世界之树留下的分身,有了他,主人就能恢复记忆和神通了。”
说完,不死树一副交代完后事,心愿得偿的释然,令草间岐感到恐惧。
草间岐内心一痛,强忍着极阴之力侵蚀的不适,为不死树输送力量。
“撑住,别放弃。”
不死树让草间岐别再白费力气:“祂摧毁了我的树心,即使再多的力量注入,也无法恢复生机。”
“主人,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
说完,不死树抱着草间岐的漆黑枯枝彻底化为灰烬,只剩下一个焦黑又残破干枯的树枝。
草间岐的双手还在不停地输送着神力到树枝中,八咫镜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了草间岐的手,强制让他停下。
“小草,你冷静点。”。
八坂玉轻轻地从草间岐的手中取走了化为枯枝的不死树,放入存放着其他四系宝物的匣中,也出言宽慰草间岐。
“小草,不死树既然叫你主人就一定有缘由,或许我们能从她给的金色树枝中知晓一切。”
“小草。”八咫镜与八坂玉都一脸担忧地看着草间岐。
草间岐低垂着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我还没告诉你们,从见到阎魔给我五系至宝模样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熟悉,明明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当找到华之沙裳,看到他的惨状,心如刀绞,接着是丹谷玄炎、帝休铃、曼沙兑,我内心时时刻刻都受煎熬,仿佛是我辜负了他们。”
“直到找到了不死树,她叫我主人,直到神魂消散的最后一刻,她还在自责没有护住冥界。”
“若我真是他们的主人,我真是太不称职了,竟然如此辜负了他们,让他们独自承受这么久。要是我再来得快点就好了。他们就不会被打回原形,灵智全失。”
“镜子,玉玉。我现在有一点害怕。我怕那金色树枝中还有我难以承受的真相,我怕辜负更多人。”
八咫镜心疼得双手捧起草间岐的脸庞,以往坚定的双眼此刻充满着迷茫彷徨。
义正辞严道:“谁说的!小草是全天下最可靠,最好的!”
“尽管我不知道小草与他们之间的渊源,但直到最后一刻,他们仍然坚守着与你的誓言,镇压极阴之力。那一定是因为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主人,士为知己者死。你就是值得,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担,还有我和玉玉在呢。”
八坂玉拍着草间岐的肩膀,眼神中是满是对草间岐的无条件的信任,给予他力量。
“小草,你凡事都挡在我们前面,为我们遮风挡雨。与你为友,此生之幸。”
八咫镜笑着点头赞同:“即使那金色树枝中真有什么惊天秘密。我们陪着你一起面对。”
草间岐攥紧金色树枝,回抱八咫镜与八坂玉,“是的,我还有你们。”
深夜。
草间岐与八咫镜还有八坂玉一起前往隐秘的地方,保证万无一失地解开金色树枝的封印。
一切准备就绪,草间岐盘坐在地上,神力朝着金色树枝一探。
咔的一声,仿佛封印被解开的声音。
下一刻,金色树枝化作一缕金光融入草间岐额头,草间岐登时闭上眼,接受记忆。
八咫镜还有八坂玉守在他的身边,替他护法。
月落日升,轮回流转,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草间岐再次睁开眼时,七彩流光在眼眸中流转,周身气势莫测,令人不敢直视。
八咫镜与八坂玉对视一眼,小草这实力竟是飞跃了一大截。
少顷,草间岐收敛不自觉外放的气势,变回了以往的温润。
等不及的八咫镜一脸关切问:“小草,还好吗?”
身旁的八坂玉虽未出声,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草间岐二话不说唤出草薙剑,径直递给了八咫镜:“你看看,有什么变化。”
八咫镜接过,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一个遍,还是三尺六寸,只是剑身多了几分暖意。
触手生温。
要知道,草薙剑是能斩断一切包括因果的存在,所以平时剑身都是冰凉凉的。
八咫镜又好奇拿着草薙剑到外面空旷平原上比划。
轻轻一挥,清脆的剑鸣声响。
只听咔嚓咔嚓几声,好似无形中的屏障被斩断,碎成了黑色的粉末落下。
八坂玉瞬移去察探,旋即瞬移回来,手里还捧着一撮黑色碎末。
草间岐与八咫镜先后用神力探了一番。
草间岐:“确实是很纯粹的黑暗力量。”
八咫镜:“不错。”
八坂玉接着道:“这粉末从这里蔓延到了百里外,落入山川田地,空气中污浊的极阴之力少惹几分,竟然多了几分纯净的灵力。”
“若我猜的不错,这粉末就是被净化的污浊极阴之力。”
八坂玉淡淡地抛出一个炸弹般的发现,惊得八咫镜说不出话来。
草间岐像是早就料到的样子,还与八坂玉对视一眼,饶有兴致看着还没缓过神的八咫镜。
只见,八咫镜激动得来回走着,嘴里念叨着太好了,想要拥抱草间岐,却发觉草薙剑还在自己手上,忙将草薙剑递给草间岐,“快收起来!这可是我们的制胜法宝呀!”
“小草,你太棒啦!”八咫镜一个飞扑,紧紧地抱住草间岐,捧着草间岐的脸,变着法地夸草间岐。
八坂玉也如释重负:“这下,我们总算能对付那些难缠的极阴之力了。”
八咫镜乐得不行。
在找寻五系至宝的路上,他们一度拿污浊的极阴之力没有办法。
虽然祂已经不成气候,但整个世界遭此劫难,生机与灵力被消耗了九成九,污浊的极阴之力溢散在空气之中。
放眼望去,大地上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生灵,还在努力挣扎地活着。
偏偏这股黑暗力量变化万千,乃至路边的杂草都可成为其寄身之所,一时不察,沾染上,只能用灵力硬生生抗住伤害。
暂时压制。
在此期间,他们还要面对极阴之力层出不穷的蛊惑。
但只要挺过去,极阴之力就不会再对他们造成伤害。
起初,草间岐他们还是因为心中的执念吃了点亏,受了点伤。
万幸有伊势神宫那段被当做信仰之力容器的经历,他们很快就不会再被蛊惑受伤。
毕竟,在伊势神宫底下结界中的时候,他们日日夜夜都要顶住信仰之力中的欲·望,抽丝剥茧地从中攫取一丝力量来淬炼自身。
除此之外,他们拿这些极阴之力没有办法。
直到草间岐融合了不死树给的金色树枝,他们才有了反制极阴之力的能力。
这正是绝境中的一道曙光,来得正是时候。
一路走来,即使灭世阵法消除了大部分的隐患,但溢散在世界各处的极阴之力却没有被净化。
日积月累,只怕这股力量会失控,世界上残存的生灵不得安稳度日。
等大家的情绪平复后,草间岐拉着八咫镜与八坂玉回到炼化之地。
毫无保留将金色树枝中得到的神通以及记忆传给自己的好友。
这一次,草间岐为八咫镜与八坂玉护法。
等八咫镜与八坂玉醒来,草间岐就跟他们一起,踏上了净化极阴之力的道路。
在这期间,草间岐也从匣中取出华之沙裳他们的真身,不间断地为他们祛除极阴之力,并输送纯净的灵力。
只是,草间岐做的这一切还是太迟了。
虽然,他祛除了极阴之力,但他们本体破碎,生机断绝,再无恢复的可能。
即使知道,草间岐没有停手,耐心细致地祛除每一个至宝身上的极阴之力。
八坂玉和八咫镜也没有拦着他,反而闲暇时候就为五系至宝,输送灵力。
随着充斥于世间的极阴之力被肃清,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安宁。
可惜,平静的日子还未过多久就再次被打破。
普通生灵的身体不如草间岐他们真身是创世石所化,能硬扛着极阴之力的摧残。
即使草间岐他们暗中引导他们用自己心中的希望所化的极阳之力,来祛除了极阴之力。
但是,生灵的身体就像布满裂痕的琉璃,脆弱不堪。
一点小小的伤害就会夺走性命。
更糟糕的是残存的生灵逝去,灵魂无□□回转生。
因为冥界已毁,生灵死去,灵魂离开肉身,无处可去。
任由灵魂徘徊,只有消散的下场。
不幸中的万幸,阎魔给的生死簿能收拢这些灵魂。
于是,草间岐把一个又一个名字记录上在生死簿上面。
明明只是薄薄的几页,却记载了所有残存的生灵名字。
这期间,草间岐也有为八岐大蛇输送神力,八岐大蛇却依旧没有苏醒。
魂体也没有凝实,犹如风中残烛,稍有不慎就消散了。
反观那一小团黑雾的祂,草间岐一直在净化祂力量源泉的极阴之力。
祂依旧没有消失,顽强得很。
真是祸害遗千年。
祂不愧是宇宙最初诞生的极阴之力,凝聚着万千世界的黑暗,不生不灭。
即使阿岐付出生命的代价,都没有消灭祂。
也对。
只要万千世界还存在,世界运转就离不开混沌之力。
作为混沌本源之一的极阴之力就不会消失,祂自然是永恒的。
既然如此,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到须弥印,他们三个合力回溯时空,改变现在的结局。
人多力量大,他们总会找到办法。
不死树给予的记忆只有一部分,所以草间岐也不清楚须弥印的下落。
“若是能找到须弥印,就好了。”
每一次记下逝去的生灵名字,草间岐自己都在心中默默念着。
八咫镜与八坂玉心疼草间岐的无力,却也只能陪着他走遍了整个世界,每一处角落去找须弥印。
然而,须弥印依旧下落不明。
等到世界上最后一个生灵,一个非常坚强又乐观的小女孩老死。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草间岐、八坂玉还有八咫镜。
也不对。
还有草薙剑中陷入沉睡的八岐大蛇与怎么都弄不死的祂。
在小女孩死后,世界崩塌了,化作了万千星尘。
屹立宇宙中的草间岐、八咫镜和八坂玉亲眼见证星尘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汇聚到一处。
凝聚成了草间岐记忆中的须弥印。
须弥印缓缓落在了草间岐的掌心,里面的世界馈赠之力仅仅只剩下一半了。
须弥印告诉草间岐,这是世界意识甘愿献祭的力量。
原先须弥印中世界馈赠力量早就被释放了,充斥在世间的每一处角落。
只是祂抢占先机,先一步控制住了能净化极阴之力的五系至宝。
挑动上神的野心,让高天原的神明自相残杀,最终万劫不复。
又在人间搅动风云,让那些利欲熏心的人类自取灭亡,一点点消耗所有威胁祂的力量。
即使须弥印与世界意识不断配合,释放出世界馈赠之力,让世界的生灵与祂特意放出的极阴之力抗衡。
但依旧没有抵挡得过。
到最后荒他们不惜献祭自身,企图用杀手锏的灭世阵法杀了祂。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未能成功。
如今须弥印现身,沉寂在草薙剑中祂,登时露出真正的面目。
祂轻易地穿透了草间岐的封印,骤然出现在草间岐面前。
不断膨胀的黑雾中幻化出一张与草间岐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眸深邃,眼中充满无边的黑暗与恶意。
与草间岐清澈坚毅的双眼截然相反。
八坂玉与八咫镜第一时间警戒,各自唤出武器,站在草间岐身旁。
只等草间岐动手,他们就与祂不死不休。
害得他们世界到这种地步,他们绝对不会放过祂。
祂无视了八坂玉还有八咫镜愤怒得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眼神,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草间岐。
用满是蛊惑的口吻道:“昊天,不对,草间岐。这一次是你输了。现在,乖乖把须弥印给我。”
草间岐没有出言,只是将须弥印收起。
祂见状嚣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不必再对你手下留情了。”
下一刻,祂膨胀着身体,在他们眼前化作一棵的黑晶巨树,浑身上下充斥着污浊的极阴之力。
草间岐眉头紧锁:“你的力量从何而来,你身上的这些极阴之力分明被我净化了才是。”
祂得意笑着卖关子:“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别再垂死挣扎了,你是斗不过我的。”
草间岐见问不出什么,提剑与祂拼命。
草薙剑重重挥下,祂幻化出黑晶枝干抵挡,身后的八坂玉也飞身上前,从背后挥着八尺琼曲玉砍向了祂的躯体,八咫镜施展神通。
不断放缓祂的时间,又加速了草间岐的时间,让草间岐与八坂玉片刻内就对祂打出了成吨的伤害,不断砍断祂的树枝,净化极阴之力。
他们三个配合默契,渐渐地祂就落了下风。
虽然祂的力量恢复了些,但与八岐大蛇的殊死搏斗还有灭世阵法确实消耗了祂大半的实力。
若非如此,祂也不会被还未恢复全部实力的草间岐打得节节败退。
心中暗恨不已的祂怒极不再恋战,被草薙剑击退后,无视了飞身前来的八坂玉,双手念咒,嘴角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我的命,你们怕是拿不走。”
八坂玉没有迟疑,使出了十成的气力,心无旁骛地朝着祂砍下,倏地身后竟然传来了凌厉又熟悉的剑鸣。
那是属于草薙剑的剑鸣。
八咫镜担心又震惊的呼喊:“玉玉躲开!”
八坂玉睁大眼:“小草!”
噗嗤。
八坂玉惊愕地看着骤然出现祂面前的草间岐,自己的八尺琼曲玉刺入胸膛对方的胸膛。
而草间岐的右手还死死抓住刺向八坂玉的草薙剑。
遭受这记重创,草间岐坚持不住地吐血,他却是第一时间安慰心神恍惚的八坂玉。
“玉玉,不是你的错。他控制住了我,你快退开。镜子!”
草间岐当机立拔出了八尺琼曲玉,轻轻一掌击退了八坂玉。
八咫镜再一次施展时间禁止术,不过这一次则是将祂与草间岐的时间一起控制住了。
只是,草间岐的能耐,没有谁比八咫镜更清楚。
即使自己能控制住草间岐一时,更多的就不行了。
拿草间岐替祂挡剑,祂十分自得。
“我从来没有小看你,连那讨厌的家伙都无法阻止你,我又怎么会放心让你成长起来。”
“实话告诉你,早就在你灵魂刻下烙印,你是违抗不了我的。”
草间岐平静道:“原来如此,所以你的力量才能恢复,因为你汲取了我的力量。这么鬼鬼祟祟的,也是难为你了。”
草间岐眼中多了几分凝重,脸上却没有一丝丝的害怕。
祂对此非常不满意。
偏偏草间岐还不是装模作样,控制草间岐的祂十分清楚,此刻草间岐内心十分平静,没有一丝丝的彷徨与犹豫。
草间岐一心只想与自己同归于尽。
真是个疯子。
祂不敢松懈,全力控制着草间岐:“别想这跟我同归于尽,你死了,我都不会死,草间岐。”
祂又让八坂玉与八咫镜后退:“草间岐在我手里,你们不想他死,就放下武器。”
草间岐冷汗直冒,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露,略显狰狞,显然是在与祂的力量抗争。
“镜子、玉玉别相信他,你们一放手,我们三个都得死。”
祂狠狠给予了草间岐一击重击道:“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话语一落。
作为祂身体的黑晶巨树又化为极阴之力的黑雾,如数钻入了草间岐的身体,用胜利在望的嚣张口吻道。
“等到我完全掌控你的灵魂,须弥印我唾手可得。”
草间岐勉强地呸了一口:“想让我死,你还不配!”
登时,草间岐的身上从内而外发出雷电,噼里啪啦。
弧状闪电所到之处,草间岐的肌肤被电得一点点消散,祂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控制不住草间岐,他拼死都要跟自己同归于尽!
这不可能!
明明祂留在草间岐神魂上的灵魂印记还在。
自己方才也控制住他了。
草间岐不怕死地笑着举起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掌心迸发出雷电。
须臾之间。白色的雷电流窜到全身,草间岐整个人都被雷电包围了。
这样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祂被困在草间岐的身体无法动弹。
“真是冥顽不灵,我说了即使你跟我同归于尽,死的只会是你,我不过就是再次沉睡。千年,万年,总有一日,我依旧会卷土重来,千年,万年,你不过白费功夫!”
草间岐气死人不偿命道:“换千年万年安宁够本了,灵魂印记是双向的,你能控制我,我也反过来控制你。”
祂狂怒道:“痴人说梦。”
“你怕了。”草间岐犀利戳穿了祂强装的镇定,还反过来劝祂别挣扎了,“很快的,放心,保证你我死得渣都不剩。”
“你闭嘴!”
祂失去了理智,挣扎着要离开草间岐的身体,却愕然惊觉自己出不去了。
这不可能啊!
祂从未失败过,为何草间岐成了那个例外。
草间岐任由祂垂死挣扎,对着八咫镜与八坂玉做最后的道别。
言语中满是愧疚:“镜子、玉玉。这次我又要失约了。一旦祂逃脱,我们再找到祂也不知要过多久,那个能控制我的灵魂印记始终是个隐患。”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须弥印就交给你们了!看来只能靠你们去建造新世界了。”
八咫镜悲伤哭喊着:“小草你个大骗子,不是说好了一起回溯时间,你想丢下我们两个,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说到后面,八咫镜毅然决然与八坂玉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瞬移到草间岐身边。
一前一后出掌贴在草间岐的心口:“别想像千年前那样可丢下我们,是生是死,我们一起。”
草间岐苦笑,八咫镜一直以来是他们三个里最好哄的。
而一旦八咫镜固执起来,连草间岐也不能违拗。
八坂玉也出言劝阻:“小草,我知你的心,但是你想过没有。若是没有你,凭我和镜子又如何能保证准确无误回溯到最好的时间点。”
“是啊!我们俩没有你不行的!”八咫镜一脸坚持,绝不妥协。
“也罢。”
草间岐收敛心神,全力配八咫镜与八坂玉,赫然将自己的神魂作为了战场,与祂殊死搏斗。
草间岐他们竭尽全力,双方一开始僵持不下。
渐渐地,祂发现草间岐的神魂在一点点压过祂,自己的神魂中草间岐的力量越来越多。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必须毫无保留了,祂见状,兵行险招,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的本源力量全部灌入了草间岐脑海中的灵魂印记。
想要抢先一步完全操控草间岐,抹去他的意识,甚至还想要通过草间岐入侵到八咫镜与八坂玉的身体中。
草间岐当机立断隔绝了自己与八咫镜他们之间的神力连接玉。
而八咫镜与八坂玉绝望发现,自己的神力无法输送到了草间岐的身体里。
还未等他们有所反应,草间岐痛苦嚎叫一声,神力外放,震飞了八咫镜与八坂玉。
他们倒地不起,紧接着力量耗尽化回了原形。
祂阴险地笑着:“你太小看灵魂印记了,想反过来控制我,痴心妄想。这灵魂印记是在你降生之初就刻入,除非我愿意,否则你根本摆脱不了我。”
祂再无后顾之忧,全身心地浸入了草间岐的灵魂深处。
等待着胜利的到来。
倏然,一道邪魅充满磁性的男声在他们耳旁响起。
“就凭你,想要他的命。”
是八岐大蛇!
“你怎么可能醒的过来!”
祂大吃一惊,明明八岐大蛇一直以来都是一缕魂魄状态,就要消失了,根本不足为惧。
祂原先打算料理了草间岐后再一点点捻灭八岐大蛇的神魂。
一直做着铲除心腹大患的美梦,祂未曾想八岐大蛇竟然醒了。
不仅醒了,竟然还拦住了他。
“呵,即使恢复了力量,但草间岐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不过是多费一些功夫。等灭了草间岐,我再来收拾你。”
“我会赢到最后。”
祂喋喋不休说着,八岐大蛇不置一词,一把将几近昏迷的草间岐拥入怀中。
修长又指节分明的手掌贴在了草间岐的心口,深邃冷漠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疼惜与不舍。
“真是乱来。这一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恍恍惚惚的草间岐猛地抓住八岐大蛇的手,强撑着睁开眼,“你别做傻事,我与祂一起消亡才是万全之策。”
八岐大蛇敛目掩盖神色,冰冷冷说:“祂我比你更了解,放心,一切交给我,醒来就结束了。”
八岐大蛇的额头贴着草间岐的额头,他们俩的灵魂碰触。
在这一瞬间,草间岐看到了八岐大蛇的记忆,他的真正身份。
即使邪神八岐大蛇,也是他的主人,岐山君。
还有他为了从祂手中夺回自己,又遭受了何等伤害。
在草间岐灵魂完全陷入沉睡前,他听到了八岐大蛇口中念着“替身之术”四个字。
眼角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蜿蜒流下,没入发丝。
最后,草间岐痛苦地喊着:“别……别丢下我。”
回忆结束,弥灭无话可说。
祂的实力超乎弥灭的想象。
若非八岐大蛇在最后关头出现,用替身之术与祂同归于尽。
一旦祂掌控了草间岐,世间再无敌手。
更有甚者,好不容易安宁的宇宙中的其他世界,也会再遭劫难。
“这一次,你有把握吗?祂的灵魂印记还在不在。”弥灭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草间岐坦然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罢了,舍命陪君子。你千万别死了。”
弥灭答应了。
草间岐再一次认真地问弥灭:“真的考虑好了?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弥灭郑重地点头:“我决定的事,绝不会反悔。我说帮你就一定会帮到底。你既然能成功回溯时空,就说明须弥印的力量是足够的。再者这一世已经改变了很多。我不信不是你刻意为之。”
“幸亏没真和你交上手。”弥灭由衷感慨。
草间岐趁热打铁,将需要弥灭做的事情一一告知于他。
“等我放祂出来,就可以开始了。”
“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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