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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次迟到

周三早读课的风卷着桂花香气钻进教室,雨知许翻书的指尖顿了顿。斜后方的座位空着,余生妄的物理笔记本摊在桌上,页脚还卷着昨天讨论时折的印子,那支总被她转得飞起的黑笔滚落在地,笔帽裂了道细缝,像道没说出口的委屈。

这是第一次。雨知许盯着那道裂缝看了半分钟,弯腰捡笔时,指腹摸到笔杆上那个“妄”字——上周刷题时余生妄笑着炫耀,说这是用美工刀刻了三节课的成果,“独一无二的签名”。此刻金属笔杆凉得像冰,她忽然想起余生妄转笔时,那道刻痕总随着旋转的弧度忽明忽暗,像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心事。

“欸,余生妄今天没来?”江曦咬着豆浆吸管转过身趴在余生妄桌子上“她不是天天踩着铃声冲进来的吗?”

雨知许把笔轻轻放回余生妄的桌角,指尖在裂了的笔帽上悬了悬:“不知道。”话音刚落,后门“知呀”一声响。

余生妄贴着墙根往里蹭,校服外套沾着草屑,膝盖处有块深褐色的泥渍,像是在地上跪过。郑淑云转过头,温柔的说:“余生妄,怎么迟到了?先在座位上站一节课,下课到我办公室解释。”

她低着头往座位挪,经过雨知许身边时,风掀起校服袖口——手腕上凝着道深紫的印子,指节大小的淤痕串成圈,像被人狠狠攥过。雨知许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墨点在笔记本上洇开一小团。

“你手腕怎么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埋在翻书声里。

余生妄没看她,把头埋进校服领口,肩膀抖得像被雨打湿的蝴蝶,展不开翅膀。过了好一会儿,撕了一张便签,在上面写到“我爸妈来了。他们说奶奶的病是无底洞,不让我再去医院了。”

雨知许转笔的动作骤然停住。上周三去给奶奶送换洗衣物,她在住院部楼下见过余生妄的父母。她妈妈穿着亮闪闪的连衣裙,踩着细高跟在缴费处,手里的鳄鱼皮包甩得像鞭子:“当初就不该让这老东西占着床位!退休金填完了就想动我的存款?门儿都没有!”

那时余生妄就站在旁边,背着新买的书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硬是没吭一声。直到她妈妈被护士拉走,才蹲在楼梯间,把脸埋在膝盖里,一声不吭,只有肩膀才显现出她的委屈。雨知许没敢上前,只在她起身时,悄悄把自己的保温杯放在楼梯上——里面是温好的红糖姜茶,奶奶说女生哭了喝这个能暖过来。

江曦也偷偷把纸抽走看了一眼,气得差点弄出声响,气哄哄的在纸上写下“叔叔阿姨怎么这样!奶奶最疼你了啊!”

余生妄没接话,从书包里摸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的桂花糕被压得扁扁的,边角还沾着点泥土。她把袋子塞到雨知许的抽屉里,不容拒绝。雨知许看着那袋变形的桂花糕,没有再言语。

下课铃响起,郑淑云把余生妄叫到办公室。“怎么回事啊?你平常不会迟到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身上还弄得脏兮兮的。”郑淑云轻拍这余生妄的背问到,余生妄眼眶渐渐红了“郑老师,我家长今早和我吵架了……”

郑淑云温柔的抽出一张纸擦掉余生妄的眼泪,然后把余生妄抱在怀里“不哭昂,你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你呀,做自己就行。她们骂你也不能硬抗,她们要打你直接跑。跑来找老师,老师护着你。”余生妄听着这话,眼泪更止不住了。

余生妄再次回到教室,情绪有许缓和。江曦从书包里掏出包草莓糖,往余生妄手里塞,“吃点甜的,心情能好点。”

余生妄捏着糖纸没说话。雨知许从校服口袋里摸出支笔——黑色笔杆上印着星星图案,笔帽挂着小铃铛,和余生妄那支旧笔很像,只是新得发亮。“这个给你。”她把笔往余生妄手里塞,指尖碰到那道紫痕时,对方瑟缩了一下。

“我不要……”

“拿着。”雨知许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的笔坏了。”她顿了顿,补充道,“我问过老板,这是最后一支星星款。”

余生妄低头看着手里的笔,风一吹,铃铛叮铃响了声。她忽然笑了,眼泪却跟着掉下来,砸在笔杆上:“你什么时候买的?还有铃铛,也不怕老师说……”

“昨天路过文具店。”雨知许别过脸,耳尖有点红,“看你那支笔总掉笔帽。嫌响的话把笔帽摘下来就行。”其实是上周就注意到,余生妄的笔帽早就松了,转笔时总往下滑。

江曦在旁边惊呆了,看看雨知许,又看看余生妄“原来你俩早串通好了!就瞒着我一个!不讲义气”话虽这么说,却偷偷把自己的物理错题本往余生妄那边推了推,上面用荧光笔标着重点,“这是我整理的易错点,你看看能不能用上。马上要期末考了,加油!”

余生妄看着错题本上密密麻麻的标注,忽然把脸埋进雨知许肩膀,哭得像个迷路找不着家的小孩。雨知许僵了僵,慢慢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晚上自习课,三人缩在最后一排刷题。余生妄转着新笔,铃铛时不时响一声,惹得前排同学回头。江曦用笔戳戳她的胳膊:“小心郑老师!”自己却把橘子瓣偷偷塞进余生妄嘴里,酸得她直皱眉。

余生妄把笔帽摘下来,偷偷写了一张小纸条传给江曦。江曦看到憋不住笑,不知道给余生妄塞了啥。

雨知许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小的星星。她忽然想起昨天在医院,奶奶拉着她的手说:“小妄这孩子看着野,其实心细着呢,上次我随口说想吃桂花糕,第二天她就排队去买,回来时淋得像落汤鸡……”

余生妄突然小声叫了她一声,雨知许转头看向她,用口型问她想干什么,结果余生妄眼疾手快的吧那瓣橘子塞进雨知许嘴里。雨知许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嘴里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把她酸的皱皱眉。

刚想瞪她,结果看到余生妄转头认真的写作业。雨知许无语的看向偷瞄的江曦,江曦一脸开心样,抬头看看老师,好嘛,老师根本看不到座位最后两排,怪不得余生妄和江曦敢这么做

放学铃响时,雨知许突然说:“今天绕侧门去医院。”她从书包里翻出张纸条,上面画着路线图,“我问过护工,侧门那条路能避开正门的监控。”

江曦眼睛一亮:“我把我妈熬的排骨汤带去!就说老师让同学探望生病老人,你爸妈总不能拦着吧?”

余生妄没说余生妄没说话,只是把新笔小心翼翼放进笔袋,拉链拉得很慢。走到校门口的岔路,江曦突然停下脚步:“那个……我突然想起我妈让我早点回家拿文件,你们先去医院吧,我晚点过去找你们!”

“真的假的?”余生妄挑眉。

“骗你是小狗!”江曦挥挥手跑远了,跑几步又回头喊,“记得给我留块桂花糕!”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余生妄忽然笑了:“她是故意的吧?”

雨知许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路过糖葫芦摊时,她突然停下:“老板,两串。”

“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余生妄愣了愣。

“你爱吃,我只是不吃太甜的,偶尔也是吃的。”雨知许付了钱,把一串递过去,山楂上的糖衣在夕阳下亮晶晶的,“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余生妄咬了口糖葫芦,酸甜的汁水流进喉咙,忽然觉得比上次的五串都要甜。她看着雨知许的侧脸,夕阳把她的睫毛染成金色,平时总是抿着的嘴角,好像柔和了些。

走到医院侧门,余生妄深吸了口气,转了转手腕上的红绳——那是早上雨知许硬给她系上的,说是“我求的平安绳”。“进去吧。”她的声音还有点哑,却挺直了背。

病房里,余生妄的奶奶正坐在窗边择菜,看见她们进来,眼睛笑成了月牙。“哎哟,俩小丫头来了!”老人家拍了拍床边的空位,“快坐,我让护工炖了银耳汤。”

余生妄熟练地接过菜篮,帮着择起菜来,手腕上的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晃。雨知许翻开物理错题本,指着其中一道:“这题用动量守恒更简单,比你昨天想的方法省三步。”

“真的?”余生妄凑过来看,新笔转得飞快,铃铛声和老人家的笑声混在一起,像支轻快的曲子。

吃银耳汤时,奶奶忽然说:“小妄爸妈中午来了,说要带她去寄宿学校。”

余生妄舀汤的手顿了顿,随后低声说“我没同意。”

“为啥呀?”奶奶叹了口气。“因为竞赛要和雨知许组队。”余生妄抬眼看向雨知许,眼睛亮得像星星,“而且,我还没吃到雨知许做的桂花糕呢。”

雨知许的脸“唰”地红了:“我没说要做……”

“那我教你啊!”余生妄笑得狡黠,“我奶奶的秘方,包教包会。”

离开医院时,月亮已经爬上树梢。两人走在小巷里,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偶尔交叠在一起。余生妄忽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是个月亮形状的木雕塑,和雨知许书包上的兔子挂饰很配。

“给你。”她把雕塑往雨知许手里塞,“网上说‘月兔配对’,凑齐了能……”

“能什么?”

“能考第一,考得全会,蒙的全对!”余生妄笑着说完后面那句。

雨知许看着手里的月亮雕塑,忽然想起早上那支裂了帽的笔。或许有些东西注定会碎,但总有人会递来新的笔,新的勇气,新的约定。就像此刻,巷子里的风带着桂花甜香,两个并肩而行的背影,比任何星光都要明亮。

走到岔路口,余生妄挥挥手:“明天见。”

“明天我带豆沙包。”雨知许说。

“那我给你带青柠味儿的棒棒糖,超级好吃。”

“嗯”雨知许说完,转身就走,书包上的兔子挂饰和月亮雕塑轻轻碰撞,叮铃响了声,像句没说出口的晚安。

余生妄站在原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星星笔,忽然笑了。原来再冷的冰山,也会为某个人悄悄融化,就像雨知许,明明说着“幼稚”,却把那支星星笔买得刚刚好,把那条医院小路记得清清楚楚,把那句“你爱吃”说得那么自然。

余生妄转着新笔往家走,铃铛声在夜里轻轻响,在数着明天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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