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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越接近山顶,脚下的路就越难走,从杂草与荆棘的密集程度可见,平日里去到上面的人似乎并不多。

终于,前方没路了。

林安宁弯下腰剧烈的喘息了着,一用力呼吸就会不可避免的牵扯到脖颈上的伤口,那处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痛意更是让她渐渐的白了一张脸。

紧随其后的陆彦和六七这会儿也追了上来,有些担忧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身上。

六七举着手中的火折子在附近转了两圈,接着便回转过了身子,冲着自家大人和林安宁茫然的摇了摇头:“除了树还是树,不能再走了,万一找不到回去的路是会出大事的!”

陆彦没应声,只是垂眸看向了一旁的女人。

林安宁这会儿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终于微微直起了身子,一言不发的继续在空气中嗅来嗅去。

最后,她目光坚定的盯着前面的东北方向,毫不犹豫的拨开了那几乎都有一人高的杂草,仅仅一个跨步那纤细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摇晃的野草后。

陆彦和六七见状,便也只能熄灭了火折子,咬着牙跟着一起钻了进去。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不知走了多久,林安宁忽然感受到了四周尸臭的气味浓郁了不少,下意识的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着某个方向飞奔而去。

猝不及防的,她就这么冲出了杂草丛生的树林,惊讶的发现眼前竟是一片异常空旷的所在。

这片空地面积算不得很大,但在深山老林之中难免显得有些突兀。

林安宁缓慢的扫视过眼前的每一寸土地,最终小心翼翼的将脚踏出去了一步,结结实实的踩在了那片空地之上。

陆彦和六七抵达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独自一人孤零零站在那里的画面。

“林仵作,你这样真的是很冒险……!”陆彦本打算走进了唠叨两句,不料他一踏上空地,表情竟也跟着变了几变。

“陆大人也感觉到了?”林安宁侧过脸瞟了他两眼,复又垂下眼皮盯着脚下出了神。

“嗯。”陆彦淡淡的应了一声,把脚抬起又放下,如此反复了几次后这才出了声:“这块地太松软了,和刚刚咱们曾走过的地方完全不同,而且在山顶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处地方,本就有些诡异。”

说话间,他和六七也终于闻到了之前林安宁所提到过的臭味,很淡却不容忽视。

没有在意二人此时的沉默,林安宁很快就一步一步的继续向前走去,中途还时不时的停下来,仔细观察着这处空旷地面上冒出来的杂草。

相比于四周那几近一人高的枯黄草叶,面前的小草最高的不过过刚刚到脚踝,叶子上甚至还透着淡淡的绿意,看起来很是生机勃勃。

没有过多的停留,林安宁很快就又发现了几株野花,因为现在是夜里的缘故,花瓣都是闭合的状态,偶有一阵山风吹过,那颤颤巍巍的花骨朵也跟着抖了三抖,坚强中又透出了几丝脆弱。

幽州的初秋温度简直堪比安京城的深冬,在这个季节的山顶上还能有野花盛开,可以说是相当的不正常。

心下这么想着,面上倒是神色未变,林安宁重新直起身向前望去,终于借着因头顶上方毫无遮挡而倾泄下来的月光,找到了那股尸臭味的来源。

是一个不算深的地洞,洞口附近还有着一个小土堆。

伸出手抓了一把泥土,感受着手心上传来的湿润触感,她缓缓的一挑眉,冲着追上来的二人开了口:“这土还很新鲜,应是不久前才被翻出来的,这洞口……大约是山中的某种动物刨出来的。”

“天气渐冷,很多动物觅食困难就会想一些别的办法,看来这边的地底下必定有着一些它们感兴趣的东西。”

六七被那股愈发浓郁的臭味弄的捂住了口鼻,声音闷闷的问道:“啥东西它们会感兴趣?”

林安宁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蹲下身去在那堆土里翻翻找找,接着便捏起了一块什么东西凑到眼前仔细的辨认了一番。

最后,就见她摊开另一只手将那玩意儿平放在了掌心:“尸体。”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一截属于人类的指骨。”林安宁抬起了眼,很是平静的叙述着事实。

闻言,六七一个哆嗦,只觉得脚下松软的土地瞬间就变得灼热了起来:“林仵作,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指……那洞里埋着的是人的尸体吧?”

他这边话音刚落,还没等林安宁张嘴呢,一旁的陆彦就先一步出了声:“下方到底掩盖着何物,挖出来不就知道了?”

要是当下有人在附近,就会莫名的听到一阵奇怪的吭哧吭哧声,在天上大半个月亮的见证下,正有三道身影跪坐在那里,弯着腰忙的热火朝天。

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三人便只能徒手挖坑,好在本就是有着现成的洞口,泥土也称得上松软,很快洞口就被挖开了不少。

下一秒,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腐臭味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窜了出来,呛得六七直翻白眼。

陆彦明面上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但那因为闭气而逐渐涨红了的脸色,也足以反映出他当下内心的不平静了。

只有林安宁一人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在那臭味突如其来的发生了逸散后,她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又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原本刨的正欢的六七忽然僵在了那里,嘴唇颤抖着:“大人……林……林仵作,我好像摸到什么了!”

林安宁一听,用最快的速度就爬到了少年的身边,一双手往土里一伸,下一秒便眼睛一亮。

待到确认自己也牢牢握住了那东西,她便向六七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一同用力,一下子就将原本掩埋在土下的亡者给拽了出来!

看着那具腐烂程度极重且早已面目全非的尸体,六七终究是没忍住的干呕了一下,习惯性的就想要用手去捂嘴。

结果手才刚碰上嘴巴,他又惊觉自己的两只手不久前竟还抓住了亡者的脚腕,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摇摇晃晃的跑出去了好远,险些没把胆汁吐了个精光。

在这般热闹的背景音下,林安宁用手轻轻掸去了尸体表面沾染上的泥土,还顺便确认了一下亡者的皮肤弹性:“亡者是个姑娘家,至于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岁,从皮肉腐烂程度及所发现蛆虫的大小来看,死亡时间大约在六到七日。”

“至于死因……”她拉长了声音,又将死者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亡者全身上下伴有多处淤伤,皆是生前造成的,从其下ti的情况来看,死前曾被侵犯过。”

“不过她虽内里几近**,但外面披着的外衫看着倒是洁净的很,似乎是有人在她死后才胡乱的给披上的。”林安宁说着,把视线上移到了死者的脖颈处:“但真正致死的原因还是窒息,从脖子上的痕迹来看,应是被某种绳索之类的东西紧紧勒住了。”

“凶手力气不小,凶器在案发当时甚至都深深嵌进了皮肉里。”

“对了,陆大人劳烦您把火折子拿近一些,我还得仔细看看这处……”

一听到她的呼唤,陆彦便相当自觉的从后腰上摸出了火折子,点燃后上前几步专心致志的替她当起了烛台。

有了那聊胜于无的光亮,林安宁一把便撕开了亡者身上披着的那件薄薄的外衫,露出了内里的肚兜。

可就在二人看清那肚兜上莲花样式的花样子时,竟都出奇的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林安宁才勉强找回了声音:“陆大人,您说这位会是万花坊在月余前丢的那个清倌人婉娘吗?”

“我们事先并未见过婉娘的模样,单凭一个花样子就确认了亡者的身份,只怕是不大严谨。”陆彦站在那里轻声回道。

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林安宁动作还算轻柔的解下来了尸体上挂着的那个肚兜,露出了一片腐烂更为严重的肌肤:“是因为此处原本就有暴露性的伤口,所以才会比别处烂的更快一些。”

拧了拧眉,她反复确认了许久才张嘴继续分析了下去:“这几处疑似是咬痕,这几处应是某种利器所致,这几处则更倾向于是烫伤……”

就在她滔滔不绝的时候,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六七,陡然有点虚弱的插了句嘴:“凶手同她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人性到底会恶到什么程度远是你无法想象的,某些人在做某些事的时候未必就需要什么理由,说到底他们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头被**驱使的野兽罢了。”陆彦绷紧了下颌,咬紧牙关回答。

“对了,属下刚刚不是不舒服吗,就跑进那边的树林里去吐了,结果意外发现了一条路!”六七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手指了指方才自己离开的方向:“我就顺着那条路往里面走了走,大人您猜怎么着?”

“那条路竟是能通往观音庙的!庙的外墙上还有一个角门,一开门就沿着路来到这边!”

不大意外的一眨眼,林安宁再次环视了一圈这片很是异常的空地:“六七,你可知咱们这会儿正身在何处?”

少年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山顶?”

“错。”她忽而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是血、海、尸、山。”

“若假设我正在验得这具尸是万花坊的婉娘,那她被送进观音庙的时间不过才月余,短短一个月命就没了,你不如算一算这么多年观音庙的后院厢房里到底死过多少人?”

“而死了的那些人又都被送去了何处?”

“虽然咱们刚刚从那个洞里掏出的是这具尸体,但我在洞外发现的指骨可并不属于眼前的这名亡者,且从骨骼表面被腐蚀的程度来看,它的主人最少死了超过两年了。”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片松软的土地之下,装有无数个绝望的亡魂。

她不提还好,一提六七只觉得霎那间,周身的汗毛全都跟着竖了起来。

稍微逗弄了一下眼瞅着就快要崩溃了的少年,林安宁便心情不错的低下头去继续验尸了,直到上方传来了一道笃定的质问声。

“所以上次暴雨那晚,林仵作应该是特意将本官引至这观音庙的吧?”陆彦一蹙眉,越回忆越觉得当时女人的表现有些可疑:“林仵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手下的动作一顿,林安宁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开了口:“陆大人猜的不错,那日从草民确是故意为之。”

“只不过……他们敢在庙中开了暗娼馆这件事草民直到现在也很惊讶,毕竟我一直怀疑的是当年城中广寒巷那接连几年的瘟疫与这观音庙脱不了干系。”说着,她微微仰起了头,看向男人的眼神倒是很真挚。

“那场瘟疫?”陆彦眉间的皱褶加深了些许:“不知林仵作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几年前出资建起了这座观音庙的大善人叫田德发,现在是永嘉县内很有名的一位商人,商铺遍布大街小巷不说,买卖种类也繁多,不过他之前干的可仅仅是倒卖药材的买卖。”林安宁垂眉敛目,将这两年所查到的线索一一细细道来。

“那时候这位田大善人可算不上有钱,直到广寒巷忽然爆发了瘟疫,而且还是一年接着一年。似乎一夜之间,各种药材在城中就变得抢手了起来,不过也只是让他小赚了一笔。”

“田德发真正赚到钱是在前任县令上任后,那是瘟疫开始的第三年,最开始的永嘉县县令因为治疫不力被郡守给摘了乌纱帽,一位名唤乔江的人就成了新的永嘉县县令。”

“乔江一上任就和田德发一起推出了一款药汤,据说那药汤能够有效的预防瘟疫,又过了整整三年,田大善人便靠着那药汤赚的盆满钵满。最后乔江站了了出来,打着为民着想的旗号,让田德发拿出银钱一起建了这座观音庙。”

“神奇的是,自那之后城中果真没有再起瘟疫,观音庙灵验的名声就这样传了出去,直到三年前原长平郡郡守林修远意外被害,这乔江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长平郡守的位子。”

不知是不是陆彦的错觉,他只觉得林安宁才提到林修远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愈发冰冷的几分。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换作是谁恐怕都难以从一夜之间满门上下二十余口人全都被杀了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回过神,陆彦略有些心虚的清了清嗓子,显然并不想让林安宁知晓他曾经命六七暗地里调查过她身世背景一事,便很有技巧的转移了话题:“你是觉得,当初城中广寒巷的瘟疫,就是那田德发和乔江一起搞的鬼?”

点了点头,林安宁一边动手将死者那外衫罩了回去,一边应声道:“他们的目的大概就是想逼走当时的县令,好让乔江能够顺利上位掌权。”

毕竟当时的永嘉县因为瘟疫一事闹的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一些真正有前途的官员根本不会自愿接手这个烂摊子,要不然这个机会也落不到毫不起眼的乔江头上。

“至于后来建起的这座观音庙,我本以为是乔江想要在百姓中博得个好名声,事实证明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林安宁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声嗤笑。

“在观音庙里经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暗娼馆,他所图的应该不是钱。”

赞同的一颔首,陆彦几番斟酌着即将说出口的话语:“估计这些年,乔江等人借着这座观音庙笼络了不少幽州地界上的达官贵人。”

稍微有点身份的人日常在外哪个不是人模狗样的,但正如他刚刚所说的,有时候人性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恶。

而观音庙就是一个能让这些人毫无顾忌的释放这种‘恶’的地方,乔江没准也因此牢牢拿捏住了那些达官贵人们的短处,之后在官途上一路亨通便再正常不过了。

就在他沉默的这会子功夫,林安宁好奇的抬头瞄了两眼:“陆大人可是觉得此事牵扯到了长平郡郡守,是以有些难办?”

诚实的一点头,陆彦面上不见半分涩然:“的确有些棘手。”

他只是一个巡察御史,说白了空有一个好听的名头罢了。在远离安京城后,更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空有一身捕猎的本领,却在如何一口咬死猎物这一步上犯了难。

更糟糕的是,一不小心甚至还会被对方反扑回去。

“不过这事儿说难的确难,说简单却也很简单,不论怎么样,这观音庙都没有了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陆彦说完,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的缓缓呼出了一口浊气,若有似无的叹息很快就消散在了无边的黑夜里。

“大人想要怎么做?”林安宁一歪头,继续问道。

“逐个击破。”陆彦那双眸子深处有着浓到几乎化不开的思量:“眼下可以确定的是,永嘉县县令王鹏、左边军校尉武岩及商人田德发一定与庙中的暗娼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就先从他们开始下手。”

“至于前任永嘉县县令、现任长平郡郡守乔江已离开永嘉县多年,咱们根本无法断言他与这破庙之间真有什么猫腻,既然暂时动不了,不若就来个请君入瓮好了。”

他这番话说的有些晦涩难懂,林安宁却很有眼色的没有追问下去。

严格来说她只是一个小仵作,职责就是验好每一具尸体。

又忙活了半晌,总算是将地上那名亡者整理好了,林安宁便挥手叫过来了六七,二人合力将这具尸体重新安置回了那个浅坑里。

紧接着,三人又用最快的速度一起把浅坑填满,尽量将这处恢复的看不出什么可疑的痕迹。

眼瞧着天边已经要透出了些微亮,他们没敢多做耽搁的以最快的速度往山脚下赶,终于在约定好的时辰之前返回到了位于大殿后面的那间屋子里。

彼时青芜正急的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见到率先推门而入的陆彦后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还没等她这口气喘匀呢,就看清了他们一身狼狈的模样,便又想办法张罗着替三人稍作整理。

倒是坐在床上的吴豪有些不安心的开口问道:“陆大人,你们昨夜去了那么久,可进去那后院厢房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似乎是想起了自山顶上挖出的那具死状凄惨的女尸,陆彦眸光微闪:“发现算不上,就是对接下来的调查方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好在吴豪并没有察觉出他刻意的语焉不详,只面带失望之色的点了点头,旋即就窝回了床上不再出声。

青芜听到动静,一边继续着手上帮六七拂尘的动作,一边顺嘴问了一句:“大人,眼瞧着天就快亮了,咱们可还要像上次一样自行离开?”

陆彦沉思了片刻后出言拒绝了:“不必。”

“眼下我们既知这庙中恐怕不大对劲,那李志强托关系也要为观音庙供菜的这一举动就很耐人寻味了,万一他真的是因为从荣二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才贸然进了这观音庙,独自一人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出事的。”

“得好好的想个办法确认一下他的安危。”

闻言,屋内的众人便都变成了一副眉头紧蹙的模样。

在一片寂静之中,陆彦忽而来到了临窗立着的八宝柜前,从上面翻找出了几张粗糙的草纸以及笔墨。

随后在其余人不解的注视下,他转身径直回到了圆桌前,沉着一张脸没有考虑很久就果断的在纸上落了笔。

洋洋洒洒的写满了整整两张纸后,陆彦拿起来仔细的又瞧了一遍,随即小心的折好递到了六七的眼前:“你先离开,务必快马加鞭亲自将此信送到……”

说着说着,他便将声音降到最低,让林安宁等人很难听清接下来的话到底是什么。

他们只能看见六七一脸严肃的应了,不过陆彦好像是仍然不大放心,想了想便用力拽下了腰间的令牌一并给了出去。

少年将这两样东西稳妥的在怀中收好,下一秒没有丝毫留恋的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所在的这间小屋一直没再传出什么动静,渐渐地庙里有了些声响,应该是庙中的一些奴仆杂役开始陆陆续续的起了身。

直到天色大亮,昨天夜里接了陆彦‘香油钱’的中年男人从另一侧的一间屋子里出了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朝着茅厕快步走去。

中途刚好经过了原本守庙人住的这间房,下意识的他便放慢了脚下的速度。

犹豫再三,中年男人最终还是半途硬生生的转了个弯,来到了那扇木门前想要确认一番。

咚咚咚。

明明敲门声不算大,却偏偏莫名震的他心生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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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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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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