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爷非得让韩珏雨养好伤,才能给小狐狸治疗,韩珏雨待了两天,伤口就结痂了,刘爷爷看了眼,说再养两天。
翌日一早,韩珏雨偷偷上了山。
沿着之前留下的痕迹,找到狼群的巢穴,把狼群灭了,一只没能逃掉。
伤口又崩开了,刘爷爷看见,发了火,责骂他不顾自身安全,也不顾小东西的安全,非要作死,十分生气。
韩珏雨理亏,无法反驳,只好任由人骂骂咧咧地把伤口再包扎好。
但是,任由他怎么询问,韩珏雨都没说他去干嘛了,只说不小心崩开了伤口。
“刘青,你以后若是像他这样,早晚得气死我。”
韩珏雨油盐不进,刘爷爷只能指桑骂槐,刘青十分无辜,这一天天的被爷爷拘在家里熬药,已经够苦了,现如今,还得承受这无妄之灾,刘青幽怨地看了眼韩珏雨。
“爷爷,你骂韩大哥就骂他,干嘛骂我。”
“你也是,以前不让你一天到晚的跟着张大虎跑上山,你非不听,非要上去,还以为那山上有什么宝贝,天天的不弄一身伤回来不消停,几个孩子都一个倔样子,让你跟着学医不学,非得拿命去搏。”
刘爷爷本来就生气,现如今,刘青居然还敢反驳,他就更生气了,指着刘青的鼻子骂,刘青摸了摸鼻子,心虚,不再说话了。
这件事确实是他任性了。
韩珏雨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垂下眸子,盯着地面,似是没对这些话产生一点儿兴趣,百无聊赖的。
“咳咳~”
突然间,一声轻咳从门口处传来,刘爷爷的谩骂声一停,韩珏雨抬头看去。
又是那个妇人。
韩姝然笑着看过来,嘴角笑容温柔,“刘爷爷,青子又惹您生气了?”
刘爷爷冷哼一声,背过手去,整理他的宝贝药材了。
刘青屁颠屁颠地跑上前献殷勤,委屈道:“嫂子,是爷爷蛮不讲理,你快说说他。”
韩姝然如今也才三十,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十五岁被刘爷爷所救,在这里住下,打工,整理药材,十七岁认识张大虎,二十岁嫁过去,刘青年纪不过二十,说韩姝然看着
刘青长大也不为过,当初嫁过去张家的时候,刘青还撒泼打滚过呢,两人一向亲近。
她抿唇一笑,知道两爷孙的相处之道,只含笑问道:“青子,是你又做什么让爷爷生气了吧?”
刘青委屈,“没,是韩大哥,又把伤口崩开了,爷爷见韩大哥不理人,就骂我。”
韩姝然一怔,视线移到韩珏雨身上,果然发现,韩珏雨手臂重新包扎过了。
她没忍住上前问了两句,“你,手上的伤还好吗?怎么又伤到了?”
每次见面,这女人总是奇奇怪怪的,虽然看他的目光并没有恶意,但韩珏雨还是不习惯,视线移开,避开了她的目光。
韩姝然这两日看见韩珏雨总是奇奇怪怪的,刘青虽然有些猜测,但还是不太习惯这么僵硬的场景,打断了,“嫂子,今日,瑾儿没来吗?”
韩姝然回神,低头垂眸,又抬起头,嘴角带笑,说道:“一会儿就到了,等下和他爹一块过来。”
“张大哥也要过来?”
刘青显然很是兴奋,虽然一开始他是看不上这个突然要把他姐姐抢走的张大虎,但是,后面张大虎还是凭一手好的打猎功夫,成功吸引了当时还是小屁孩的刘青。
那会儿,刘青一直喊人然姐姐,后来,韩姝然嫁了之后,他喊人张大哥,又喊人然姐姐,似有不妥,于是便改口了,本来是要喊姐夫的,但当时年纪小,觉着大哥比较有气势,所以便改了口喊的嫂子。
“别聚在这了,挡我日光,一会儿药材要晒不透了。”
刘爷爷赶人,韩珏雨顺势进了屋。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人讲话,时不时的有笑声传进来,韩珏雨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烦。
日光稀稀落落的透过窗户的缝隙透进来,落在韩珏雨身上,仿佛给他度了一层光,似虚似实,如梦似幻,有点儿不真实感。
晚上的时候,天上突然打起雷来,刘爷爷看着小狐狸的房间,在不停地跺着步,时不时的低头思索,又看向小狐狸的所在地,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
过了许久,刘爷爷似乎下定决心了,刚要开口,一声响雷突然在耳边响起,轰隆隆的,狡黠的月亮被遮掩,云层在上方堆积起来,闷闷的,似乎是在酝酿某种力量。
刘爷爷抬头,突然间,快步走向小狐狸的房间。
几人莫名其妙地,但是感觉都十分不妙,不自主地跟着走了两步。
倏地,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在眼前一闪,劈在了小狐狸所在的房子上,一个屋角瞬间掉了下来。
天空一闪一闪的,在黑夜中十分明显,似乎是要把什么一网打尽似的,雷声不断响起,一道道闪电劈落下来。
韩珏雨一怔,最快反应过来,快速跑了过去,把刘爷爷拉住了,往后一扔,在下一道闪电劈落之前,一把拎起小狐狸,跑了出来。
身后轰隆一声,房间塌了。
几人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所措。
还是刘爷爷让人去堂屋躲一会儿。
刚走进堂屋,闪电突然消散在天际,雷声也随之沉没,云层散开,月亮随之出现,又恢复成了那副寂静无声的样子。
韩珏雨抬头看了两眼,只觉得奇怪。
刘爷爷上前看了一眼小狐狸,把它放正,让刘青去把之前的灵芝,拿出一小份煎水,放凉了端进来,又嘱咐韩姝然去看看还躺着的周乐。
“别傻站着,快过来。”
刘爷爷抬头,看韩珏雨还保持着看向天空的姿势,连忙催促。
韩珏雨收回目光,落在小狐狸身上,无声疑问。
“之前不是着急放血,现在时间到了,你就别磨蹭了,快过来。”
刘爷爷避开了韩珏雨的目光,低头摆弄他的工具,从中拿出一把匕首,看向韩珏雨。
韩珏雨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走了过去,把手伸了过去,刘爷爷毫不客气,利落的取了小半碗血。
取完血,刘爷爷扔给韩珏雨一小块布,让他给自己包扎好。
“每日子时,都需取血,连续十日。”
韩珏雨自己动手把手腕包扎好,点了点头。
“爷爷,灵芝水来了。”
刘青端着一碗水进来,递给刘爷爷,刘爷爷点头,试了试水温,把血倒进去,用手搅拌均匀,捏开小狐狸的嘴巴,把药灌了进去,之后在小狐狸身上几处穴位按揉,帮助疏通经络。
半个时辰之后,刘爷爷松了口气,“成了。”
韩珏雨看过去,小狐狸还是老样子,不会动,不会叫,毫无生气地躺在桌子上,嘴边还有药汁残留。
刘青是其中最不知所以的一个,他一开始虽然知道在韩珏雨心中,一只狐狸可能比得上所有人,但是多次上门求助,确实不太像韩珏雨的风格,更何况还为了一只牲畜,进
深山,采灵芝,经历九死一生。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而让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他爷爷的态度了。
虽然刘爷爷一向是这种傲娇性子,多数时候嘴里说不出好话来,对着韩珏雨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刘青第一次见爷爷如此紧张,也是因为那只狐狸。
爷爷半夜起床去看那只狐狸,刘青有次起夜的时候发现的,平日里更是对那狐狸十分关心,也很紧张它会出事。
即便信誓旦旦它不会有事,但还是会紧张。
刘青就十分奇怪了。
但每次一问,刘爷爷都岔开话题,刘青也就不再提了,估计是爷爷不想说。
他摇了摇头,不再胡想,总之,狐狸没事就好。
“记住了吗?”
刘爷爷揉着酸疼的胳膊,看向韩珏雨。
韩珏雨不懂,抬头看他。
“穴位,记清楚了吗?”
韩珏雨下意识低头看了眼,随后点了点头,就几处地方,他还是能记住的。
“那以后,就你来。”刘爷爷盖棺定论,没得反驳,转而温柔地看向躺着的小狐狸,“老了,不中用了。”
“爷爷……”
刘青想要反驳,被刘爷爷抬手阻了,“莫说了,爷爷年纪大了,很多事都已力不从心,以后,就靠你们了。”
“好了,把它抱回去吧,我去看看那个孩子。”
刘爷爷走出去,站久了,步履有些不稳,从后面看过去,有些摇摇欲坠地感觉,刘青心里害怕又紧张,立马追了出去。
“爷爷,我陪你去。”
“好。”
韩珏雨目视两人走出了堂屋,才把视线收回,看向小狐狸,小狐狸已经毫无生气地躺了好多天了,一动不动的,不像之前的活蹦乱跳,看着像是个死物一般。
静了两秒,韩珏雨上前把它抱起,回了屋。
小狐狸单独住的屋子塌了,他只好把它放回他的房间。
十日后,小狐狸醒来。
眼睛漆黑有神,灵动活泼,额角上似火一般的标志,好像真的燃烧起来了,灼灼夺目,动人心魄。
韩珏雨眼里微微松动,紧绷的面容也放开了些许,看起来有些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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