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从安懒得回答,绕过不速之客,想走。
不速之客嚷嚷:“不许走!把医生名字留下来!”
易从安:“神经病……”
易从安要走,对方不让,伸手拽他。易从安用力甩开身后的大鼻涕,只听到撕拉一声。
两人同时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
好消息,易从安衣服完好。
另个一个更好的消息,不速之客的咯吱窝破了一个大洞。
易从安笑:“朋友,衣服质量差了点。”
“你,你……”
不速之客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腋下。
“不用送,我走了,拜拜。”
易从安推门,不速之客也管不上太多了。虽然来之前经纪人再三嘱咐谨言慎行,不要给对手留下把柄黑图,但是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的胳肢窝都不保了,脸面也丢尽。今天不报仇晚上回去都要锤墙痛哭。
不速之客往前猛扑在易从安后背,用了吃奶的劲扒他的衣服。
易从安是被撞出厕所的。
连带着身后的累赘。
“小安?”
熟悉的女声。
易从安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脸。
早知道会栽倒在杨子驿面前,就让后面的傻叉一头撞死他。
杨子驿把他们两个带到一间包厢,打电话给刘迹,让他把车上的备用衣服拿过来给他们俩替换。
杨子驿打完电话,易从安站起来,他的右手按着被扯成东非大裂谷的上衣领口。
“杨老师,我还是先走吧。”
“我也不用,我让助理去拿衣服了。”
男爱豆跟着站起来。他也不想自己的咯吱窝被第三个人看到。
今天的仪式由杨子驿主持,时间紧凑,她要没时间逗留。
“可以,你们在这里等衣服,不要再打架或者吵架了哦。”
杨子驿前脚出门,易从安后脚也要走。
“哎,蓝头发。”
男爱豆叫住易从安。
“这件事我们谁都不准说出去,听到没有。”
易从安冷笑回头:“放心,我记不住你的脸。”
顺利乘坐电梯下楼,电梯门开,刘迹提着袋子站在电梯外。
刘迹:“小安,你要去哪?”
“回去加班。”
易从安欲盖弥彰地把掉下去的衣领向上拉,刘迹歪头往后,看到了他衣服后背的裂口。
刘迹把易从安推进电梯,按了关门键,电梯缓缓上升。
“吃饭了吗?”
吃了一半算吃还是没吃,易从安犹豫了。
刘迹懂了,肯定是没吃。
刘迹伸手揉他的头:“吃完再回去,这里菜品不错,正好可以偷个懒。”
“你今天。”易从安看着刘迹,“穿得挺帅。”
米色针织衫,卡其色直筒裤,利落的背头,易从安没见过的金丝眼镜。
很正派的帅哥模样。
“是嘛。”刘迹笑着摊手,无可奈何道:“杨老师帮忙选的,她说我穿来的那套太板正了,这套是才买的。”
“哦。”
易从安又不想听了。
刘迹的笑很刺眼,不想看,他的话语里的甜蜜易从安也不想要知道。
“我还是回去吧,衣服我去一楼厕所换。”
电梯到了十五层,易从安抢过刘迹手中的袋子,按了一个1。
“不能逃避哦。”
刘迹不由分说牵住易从安的手,两人掌心相贴。
易从安怔住,忘记了挣脱。
电梯下去了,易从安被重新带进了才离开的包厢,那位男爱豆还没走。
见有人进来,他手上的手机惊落在地,见来人是易从安,他扬起眉毛,但是看到刘迹的脸,他的关公脸刹那间像点了卤水的豆腐,变得软趴趴。
杨子驿给刘迹发过包厢号,刘迹把衣服给易从安,把他推进换衣间,自己在外面坐着等。
刘迹看到了男爱豆,不认识,他笑了笑,在离男爱豆最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哥。”男爱豆自来熟地靠过去,“里面那个,你家的?”
“嗯。”刘迹点头,“你认识他?”
男爱豆在心里不屑地笑,他还以为蓝头发多洁身自好,有男朋友还在外面对别人男人抛媚眼。
“有点过节。”
生怕说的话被易从安偷听到,男爱豆小声在刘迹耳边说:
“你这么帅他还在外面乱来,觊觎不该觊觎的,你小心点吧哥,别让他把你绿了。”
刘迹:“啊?”
一句都听不懂。
男爱豆语重心长:“哥,我只能提醒到这儿了。我是看你长得帅才和你说的,你好好想想吧。”
男爱豆的小助理敲门进来,男爱豆换下让他受了奇耻大辱的外套,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刘迹一直在回想对方的话。
觊觎。
易从安能觊觎什么?
“刘迹。”
易从安换好衣服出来,他比刘迹高三厘米,刘迹穿起来正好的衬衫在他身上就显得有些局促,布料直贴着他的腰线和肩颈。
刘迹靠近点都能看到他的腹肌。
“好紧。”
易从安不舒服地扯着领口。
“扣子不能全扣上。”
刘迹的手附上衬衫领口,易从安顺从地低下头,刘迹专注地替易从安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一颗。
两颗。
三颗。
衬衫领口往两边压紧,做成V字领的样式。
“很好看,脖子上要是有根项链就更好了。”
刘迹满意地后退,端详自己的作品。
易从安说:“我能回去了吗?我真的不饿,衣服也换完了。”
刘迹说:“杨老师吩咐要带你转转,正餐马上要开始了,请的名厨,尝尝不亏。”
“你和杨老师见家长的正式场合,我在会很怪。”
怪。
刘迹第二次听到易从安这么说。
刘迹说:“你算我的家属,不要紧。”
易从安问:“哪种家属?”
刘迹喉咙溢出低沉的笑:“你说呢?”
易从安装傻:“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刘迹说:“自然是能为你两肋插刀的家属了。其实我接到杨子驿说你打架的消息,今晚陪你在看守所过的准备都做好了。不过我想,你肯定不是惹事的一方,我无论如何都要为你讨回公道。”
易从安问:“如果真的是我错呢?”
“不会的。”
刘迹拉过易从安的手,解下手上的腕表,戴到易从安的手腕。
“大人的眼里,自家的孩子世界第一,你在我眼中也是如此。”
蓝色宝石项链在易从安洁白的手腕闪闪发光。
这就对了,戴他手上不够完美,戴易从安手上很对味儿。
刘迹说:“好看。”
这块表易从安认得,刘迹二十岁时刘爸爸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很少拿出来戴。
“小安同学,陪我去吃顿饭好不好,知道你在我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不少。”
快点说拒绝,易从安。
不能因为刘迹求求情耳根子就软了,你想看到他在你面前和女朋友亲密吗?
无论如何都要走。
一定。
不可以心软。
易从安深吸一口气,猝不及防看到了刘迹的亮晶晶的双眼。
里面装满了真诚。
他是真心想要他留下来。
易从安竖起食指:“就这一次。”
**就**吧,就当是送给自己最后的晚餐。
刘迹没有带易从安区见任何人,连杨子驿都没碰到过。
他真的像是单纯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带着易从安吃遍全场的小食和甜点。
易从安等啊等,等到会场的灯光都熄灭,主持人拿着话筒出现,生日的主人翁走上台,刘迹还是站在他身边岿然不动。
易从安用手指戳他:“你不需要坐到前面吗?”
毕竟是他女朋友亲爷爷的生日宴。
刘迹不解:“为什么要坐到前面,我想和你一起。”
易从安指着站在最前方的杨子驿:“你应该坐在那里。”
刘迹说:“不用,来的时候和她家里人打过招呼也送过礼物。杨老师说我露个脸就行了,他们家里情况很复杂,她让我别和她家里人走得太近,会被拷问个不停。”
简单来说,杨子驿家里现在面临家产争夺大战,不然单身不婚主义的杨子驿也不会找到刘迹。
传统家庭竞争里,可能存在但还未出生的未来继承人也是关键因素之一。
但是刘迹没和易从安细说,这是他和杨子驿的事情。就目前和杨子驿的相处节奏来说,他觉得很舒服。
没有复杂的情感牵扯,不需要应付对方的家人,他就像个名片一下,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露脸,不需要的时候就和以前一样。
比起自己,刘迹更担心易从安。
他还是想搬走,搬去离刘迹很远的地方。
刘迹仔细看过易从安选的小区,还悄悄去实地看过一次。不得不说,小区环境和地理位置,包括绿化,都挑不出来任何错。
怎么办呢,刘迹闲着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地想怎么把易从安留住。
至于为什么留住,刘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能有为什么,他们本来就一直待在一起。
从他高中开始到后面几乎每一个寒暑假,他们都在一起。
宴会结束,刘迹带着易从安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路过一楼服务台,有一个牛仔衣的小男生跑过来,把易从安拉到一边。
“你好,我们老板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你老板是谁?”
小男生鬼鬼祟祟打开手机屏幕,给易从安看了聊天记录上的照片。
空无一人的长廊,刘迹拉着他的手大步往前。
抓拍的人很会选捕抓细节,拍摄时易从安正扭头看着刘迹,二分之一的侧脸清晰,充满爱意的眼神昭然若揭,谁都能一眼看破。
暗红地毯和金色灯光给这张照片增添了些许暧昧气息。
小男生又点开下一张图片,上面写着几个爆丑的大字:
你敢暴(叉掉)爆我,我就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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