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迹洗完澡出来,见杨遥已经不在沙发上了,问易从安:
“杨老师来过了?”
“嗯。”易从安坐在沙发上用刘迹的平板玩植物大战僵尸,“她刚走没多久,你现在下楼还能追上她。”
易从安按下暂停键,回头观察刘迹的反应。
刘迹把毛巾顶在头上,漫不经心地在易从安对面的小沙发上坐定,发梢流下几滴水珠,滚落在地毯。
“哦,她来了就好。我刚才还在担心她要是不来杨遥要怎么办,我们俩都不会照顾这么小的小孩,晚上睡觉都是个问题。”
易从安手指在屏幕滑动,不慌不忙地摆放豌豆射手。
他眼睛盯着屏幕:“你以前是怎么照顾我的?”
提起这个给刘迹一晚上也说不完,他托着下巴,脸上泛起慈祥的微笑。
“你小时候比杨遥乖多了,不吵不闹,每次吃完饭非要自己把碗送到水池里洗,我说你太矮了,水池的水会溅到你的胸口,你就自己踩着凳子洗。你记不记得我还给你买了一个粉色的小围裙,还带了蕾丝花边。我和你说超市就剩这一个了,给你系上的时候你眉头皱成一团,还是和我说了谢谢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就想看你会不会拒绝,拒绝了我再去换,但是你太乖太可爱了我就没和你说实话哈哈哈哈哈哈。”
刘迹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说完他意犹未尽,兴致勃勃打开手机。
“我去空间找找图,我偷拍过一次你洗碗的照片,应该还能翻到。”
说时迟那时快,刘迹才解锁手机,眼前视线猝然昏暗,阵阵薄荷清香朝自己涌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只修长的手,抽走了他的手机。
易从安单手把刘迹的两只手腕捏在掌心,斜坐在沙发扶手上,当着刘迹的面点进他的□□空间。
翻了一会儿,没找到刘迹说的图。刘迹的文件夹太多了,他乱点了几个都不是。
“在哪个文件夹?”易从安把手机屏幕放到刘迹眼前。
刘迹扬起下巴:“没带眼镜,看不清楚。”
易从安把手机放在膝盖上,弯腰去拿茶几上的眼镜。他给刘迹带眼镜分神的几秒钟,刘迹找准时机从他的手掌心挣脱出来,身体前倾想去够他的手机。
两人双双滚落在地毯上,刘迹压在易从安身上,他的手四处胡乱地摸,想抢先拿到手机。易从安一只手高高举着眼镜,一只手搂着刘迹,偏生刘迹还不安生,在他身上乱爬。
刘迹如愿以偿拿到手机,美滋滋地撑着易从安的胸口要起来。易从安右脚曲起,挨着刘迹的脚脖子往前顶,刘迹咚地一声,中指擦着易从安的嘴角重新躺回易从安的怀里。
易从安不舒服地闷哼一声。
刘迹扬起头看过去,自己的指尖碰到了易从安的唇钉,唇钉附近开始隐隐发红。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扯到你的伤口了。”
刘迹从易从安身上滑下去,满脸担忧地趴在他的旁边,打开手电筒对着他的唇钉检查。
“还好,没有出血。还痛不痛?要不要用生理盐水消消毒?”
易从安爬起,靠着刘迹的小腿坐在地毯上:“不痛。”
刘迹坚持要给他打唇钉的位置消毒,生理盐水流过唇肉,易从安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说不痛。”刘迹扔掉棉签,不放心地看着他唇钉的位置,“你的唇钉打几天了?”
“七天?八天?”易从安自己也忘记了。
易从安用舌头顶着唇钉下方,手动把银色的唇钉掰正,臭屁地问刘迹:“帅不?”
“帅你个头!”刘迹恨恨地揉着易从安毛绒绒的脑袋,“把舌头收回去!本来你打唇钉的地方都红了,碰多了容易发炎。这大热的天,汗流过有你受的。”
易从安扎了一个小啾啾在脑后,他一抬头,橡皮筋顺着刘迹的手滑落,银色的发丝跟着四处散开,包裹住他的棱角分明的脸。
他和刘迹翻起旧帐:“你之前明明说帅。”
刘迹绕到他身后给他扎头发:“我说的是你头发帅,没说你的唇钉帅。”
易从安拿起平板,重新开始新的一关植物大战僵尸:“好遗憾,本来以为你会夸我。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吧,我下次换个地方打。”
刘迹说:“别打了,再打你以后谈恋爱都没办法和女朋友接吻,你的唇钉勾住别人的嘴唇,女朋友不开心会打你的。”
易从安笑:“你怎么知道打了唇钉不方便接吻?”
刘迹用衣角擦干净镜片带上,扶着镜框说:“我就是知道。”
易从安歪着头问:“你在英国找过带唇钉的女朋友?”
刘迹说:“没有。”
易从安继续种他的向日葵:“你猜测有误,带不带唇钉都不影响接吻。”
刘迹不服:“我不信。”
易从安看着屏幕上颤颤巍巍的僵尸,说:“那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
刘迹说:“你想啊,嘴唇是软的,你的唇钉是硬的,两片嘴唇碰在一起,唇钉铬在中间,不是划伤了你,就是划伤了对方。”
易从安炸掉一排僵尸,换了个姿势:“你说的都是理论,实践和理论都不一样。我问了打孔师,唇钉不影响生活。”
刘迹胡乱绑了一个小马尾,他悄悄拿出口袋里的小卡子,一口气全别在易从安脑袋上。做完了坏事也不知道走远点,光明正大躲在易从安后面笑。
笑完不够,还当着易从安的面强调:“我不信,你打这一个就行了,别再打了,穿孔师为了让你花钱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既然这样。”易从安丢掉平板。
他转过去,逼近刘迹,推着他坐到沙发上,食指勾起他的下巴。
“刘迹,你再不信,我只能拿你做实验了。”
“啊?”刘迹呆住了,“什么?”
易从安的虎口严丝合缝地贴上刘迹的下颌,他的目光似一记冷箭,杀刘迹个猝不及防。他好像对身体失去了控制力,完全忘记了逃跑,心里反而涌起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易从安的嘴唇越来越近,最后停在离刘迹五厘米的位置。他们俩的鼻尖相碰,呼出来的气体搅成一团。
刘迹不太喜欢的唇钉近在咫尺,他往前靠一点点,就能碰上。
“刘迹。”
易从安拉开掰开刘迹的膝盖,单腿跪在地毯上,由俯视变成和刘迹在同一水平线。
“你再不信,我只能亲你了。毕竟你也学过马克思主义哲学,书上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刘迹关注的总不在点上:“亲我的话,你的初吻不就没了?”
易从安没忍住,额头抵在刘迹的右肩笑。笑完后左手指尖顺着刘迹的脖子往上滑,落在他的下唇上。
他说:“没关系,我愿意为了科学献身。”
科学。
刘迹被这两个字鼓励到了。
对,他们是为了科学,是为了真理,是为了求证事实。两个大男人,嘴皮子碰一碰又不会少块肉,易从安都不在乎,他再扭扭捏捏就有点不像样子了。
为了让易从安嘴上不再多出一个洞,刘迹愿意为科学作出尝试。
“那来吧。”刘迹把自己的脸往前送,“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刘迹拉着易从安的手臂往自己靠,易从安往后躲了一下。
刘迹有点受伤:“你嫌弃我?我刚才刷过牙了。”
易从安的表情晦涩难辨:“你真要亲?我们都是男的。”
刘迹攥着易从安的衣领:“就碰一下,今天不得出答案我睡不着。我刚才真刷牙了,待会儿也不会张嘴,你怕什么。”
“不是怕。”易从安和他说不清楚,但是他不可能真的亲刘迹,“我认输,我信你说的是真的,我答应你不会打第二个唇钉。早点休息,今天大家都累了。”
刘迹这个人嘛,怎么形容呢,永远在最奇怪的地方具有十成的反叛精神。眼看着易从安要走,他一个飞扑冲过去,捏着易从安的脸蛋,蜻蜓点水地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刘迹亲完脑袋有点懵,他完全没有感受到唇钉的存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易从安的嘴唇好软。
比小时候吃过的葡萄味棉花糖还要软,还□□弹弹的,特别可爱。
“真的不扎。”刘迹如此评价道。
易从安瞳孔放大,还没从刘迹的惊世壮举中回过神。刘迹的西装裤贴着他的牛仔裤摩擦,发出沙沙的细响,他的唇上似乎还停留着属于刘迹的温度和触感。
这一切的确是真实发生过的,刘迹亲了他。
罪魁祸首干了错事也不知道赶紧走,还振振有词地在他的眼前摸着自己的嘴唇回味。
“为什么你的嘴唇比我的红,你涂唇膏了?”
易从安声音沙哑:“没有。”
刘迹毫无防备地靠近,手背贴上易从安的额头:“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易从安双手用力,搂着刘迹的腰翻了一圈,手心垫在刘迹脑后。两人位置转换,他在上,刘迹在下。
他看着刘迹,刘迹看着他的鼻子上的小痣。
刘迹的食指点在小痣上。“小安,你可千万不能在这里打耳钉。”
易从安的声音愈发沙哑:“嗯,听你的。”
接着,易从安的手慢慢靠近刘迹的鼻梁,摘掉了他的眼镜。
第二个吻一开始是轻的,软的,似羽毛上最细最娇的白绒划过心尖。
然后,突然传来一阵冰凉,坚硬的牙齿压着尖锐的钻面逼向柔软的唇,腥咸的铁锈味在刘迹口腔散开。
五更完啦,下一次更新是周四哦[奶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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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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