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仙儿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尸骨身份的调查移交给了相关的部门。
关于这个奇怪的东西并没有能查出其来源成因,床塌了之后,缺德孙从可怕的事件里走了出来,经历了这么一次事关生死的事情之后倒是观念发生了转变,他规规矩矩地如他起誓的那般去了庙里赎罪,生活的节奏又慢慢都恢复了正常。
容凛和木沉溪又在镇子上悠闲地待了两天,又听闻了一件趣事。
河流的下游连接着鼓宁镇镇尾的地方,那里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湖的面积不大水倒是很深,水下还长着细如发丝般茂密的墨绿色水草。湖中除了当地特产的巨型河虾外还有很多种类的鱼群。
每年到了这个时节,当地人都喜欢到湖边去钓鱼虾,还时不时会举行个钓鱼大赛之类的活动。
“哥哥要去钓鱼吗?”容凛听闻了这个消息就想问问木沉溪的意思,“反正琼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咱们怎么等都是等,有热闹咱们就去看看,省得无聊好不好?”
有热闹可以看这样的事情木沉溪一般都不会拒绝,他出来玩儿的目的本就是各种看。但这样寻常的场面他也会有兴致缺缺的时候,不过容凛看起来倒是有些想去看看的意愿,于是他又一副欣然同意的模样了。
两人找到了湖边,天气有点闷闷的热,可湖边的人照样是围了不少。
容凛去湖边的一个小凉棚里租借了两个鱼竿和木桶,又买了些鱼饵。他们沿着湖岸围建的木栈道走了小半圈才找到了合适位置,一路观察下来,人们钓上来的鱼虾确实又大又肥。
两个人架好了鱼竿就坐在树荫下耐心等着鱼虾上钩了。
座椅还没坐热乎呢,容凛的鱼竿就动了。他赶忙收竿,刚开始没多久就顺利钓上来了一条大鱼,容凛的心情一下就变好了。
容凛收竿的时候木沉溪也紧跟着钓到了一条,然后两个人就像捅了鱼窝一样,鱼一条接一条的上钩。
旁边的几个人都一脸羡慕,一位戴着草帽的白发老翁不禁笑着开着玩笑道:“什么世道?连鱼都喜欢看脸上钩了!”
“嘿嘿嘿嘿……”另一边的一个壮年也跟着笑了起来,刚要说话,忽然他的鱼竿也动了。他喜道:“哎呦,我的鱼也来啦!”
壮年兴高采烈地把鱼拽了上来,却忽然脸色沉了下来。
他把钓上来的鱼猛地拽下来直接扔到了身后的草丛里去了,一脸无奈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真晦气!居然钓上来了一条死鱼!”
壮年男人快速地收拾着东西,草帽老翁收起了笑安慰道:“你也钓了一大桶鱼啦,不白来!早些回去注意安全!”
容凛和木沉溪不解,待壮年男人离开后,草帽老翁看着他俩说道:“两位头一次来这里钓鱼的吧?钓鱼有个忌讳,若是不小心钓到了死鱼,你就得赶紧收竿停钓,早些回家了。”
“这个忌讳是什么意思?”容凛一脸好奇地看着老翁,老翁沉沉解释着:“这里湖水深水草密集,人若是掉进湖里了即便是会水也很容易被水草缠绕无法脱身而溺亡其中。所以,从来没人会冒险在这片湖中游水,这里也因为不慎落水溺死过人的。”
“这里死过人啊?”容凛突然觉得那些鱼都有点不干净了,可转念一想,“嗐,有水的地方就可能有这些不幸。你脚踩过的土地也不知道哪里也是死过人的呢。”
老翁闻言笑了点着头:“溺亡的人可能会化成水鬼,有一说,它有可能化成死鱼的模样挂在鱼钩上被钓上来。或者,它会在水底替你把死鱼挂上钩。不管哪一说,钓到了死鱼的人都应该赶紧离开了!”
“原来如此……”容凛看了眼草丛里的鱼,确实是一条一动不动的死鱼。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邪灵恶气,所以第一种说法暂时排除掉了。
“不小心钓上了死鱼倒也会有这种巧合,可有一点说不过去啊,死鱼他怎么会动呢?方才那个年轻人的鱼竿可是被那条死鱼使劲儿扯动了一下呀……而且每年这个季节来这里钓鱼的人总会有这样情形钓上来死鱼的,这种巧合多了就古怪了,后来就成了一种大家都要注意的忌讳了。”老翁继续解释着。
木沉溪倒是听闻过类似的民间说法,但他更注重这些说法形成的原因,便问:“既然能演化成一个规定,想必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吧?”
因为怕惊吓到鱼群,大家都在安静中等待着自己的鱼竿晃动,原本就安静的湖岸随着这个对话的进行变得有些气氛微妙了。
年轻人的问话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老翁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不知不觉把周围的人们都变成了听客。
“不错,万事皆有因。那是我小的时候的事情了,想一想都已经过去六十多年了……”
老翁说着就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钓鱼忌的故事。
老翁自小就住在附近,孩童时候的老翁就很喜欢钓鱼了。
最开始他跟着爷爷钓鱼,爷爷去世了他就跟着父亲钓鱼。
他的爷爷就曾经钓上来过一条死鱼,他爷爷的死期也恰好是在钓到了死鱼之后不久。
“那会儿还没有这么频繁的每年都有人钓到死鱼的情况呢,虽然也是有那些说法的,但我爷爷他不信这个邪。他还偏偏喜欢在太阳落山的前后出来钓鱼,我也经常和他一起坐在湖边看着太阳落山……”
老翁讲到这里不禁抬起头望向了天边,眼前仿佛出现了落日时漫天余晖的美丽景象。
“我爷爷喜欢在钓鱼的时候点上他自己晒制的烟草,安静地坐在湖岸一口一口嘬着烟。他的话向来不多,印象最深的反倒是因为他常年点烟草吸怀了肺而引起的不时咳嗽声。”
太阳落山那个时候钓鱼的人不多,当时在场的除了爷孙俩,还有两个离得较远的陌生男人。
大地失去了阳光的温存,渐渐散掉了一些温度。湖边也吹起了凉快的微风,吹得湖面粉红色的波光粼粼。
老翁眯起了眼睛:“我爷爷的鱼竿在这个时候突然动了起来,看起来是有一条大鱼咬钩了的样子。他十分欢喜,为了扯上来那条大鱼,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老翁的爷爷后曲了一条腿发力,简直在和那条鱼拔河一般,这画面看起来也很稀奇,那根结实的鱼线居然也没有扯断。
“嘿呦!”老翁的爷爷猛然一个后仰摔倒了下去,那一下摔得不轻。
年幼的老翁连忙跑过去关心询问:“爷爷,您没摔坏吧?”
“鱼!快看看我的鱼!”这样的回答看起来倒是没事,还显得人格外精神。
老翁睁了睁眼睛看着容凛和木沉溪说道:“我按我爷爷的意思过去看那条大鱼究竟有多大,能让人这般拉扯。可是我提起鱼线一看,我人都傻了,那条鱼也就比我的巴掌大一点点,还是条泡得发白了的死鱼!所以我当时就想起了这个说法,我回头就跟我爷爷讲,让我爷爷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吧,可他不认为是什么传言非要留下继续钓。”
老翁的爷爷看着年幼的老翁笑着说道:“方才定是让水草给缠住了才让我误以为是钓了条大鱼。这死鱼和水草一起被钩到了而已,哪有什么水鬼!”
“可是爷爷,现在天色已经越来越黑了,就算没有水鬼也可能出现其他的鬼,我们还是回家吧!”
老翁的爷爷“呵呵”笑了起来:“个小胆子的娃娃,再钓一会儿就回了啊!”
年幼的老翁拗不过爷爷就只好将就着留下等着了。
“紧接着没一会儿就又一条鱼上钩了,而且好像又是一条大鱼。我爷爷又重复了方才的姿势站了起来,他当时还嘀咕,以为别又是鱼钩让水草给缠住了。”
老翁的表情开始随着故事的发展变得愈发严肃了,各位听客的表情也是各种侧目、凝神以及紧张蹙眉。
“这一次,我爷爷没有把鱼钩拽上来,他反倒被拽到水里去了!”老翁回忆起来,眼下也跟着一起紧张了。
他继续讲道:“当时给我吓坏了,立马就哇哇大哭了起来。这湖水深不可测,又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水草,我特别害怕我爷爷掉下去就上不来啦。幸好当时还有两个人在,他们合力把我爷爷及时救了上来。这之后我爷爷才带着我一起回了家,可是回去之后他就生了病,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没几天就走了。”
“哎呦……”听客们轻声地发出了哀叹。
容凛想了想便问:“这个能说明那个说法的真实性吗?老爷子,如果我按照没有水鬼来分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很清晰简单。当时天色昏暗起了风,水底下的水草随着水流来回晃动,沉在水底的小个体的死鱼也可能被水流带动漂浮起来。然后就巧合地让你爷爷给钓到了,水草也钩住了鱼钩所以才有了两回的拉扯。你爷爷年岁大了,第一次拽的时候就狠狠摔了一跤,再拽第二次可能已经没力气了,不小心站不稳掉到了水里也说得过去。至于回去就生了病离世这一点,老人家的身子骨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之前一直都很硬朗健康,只是因为一个小的磕碰就能一夜之间垮掉去世。”
老翁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但也没有认同。他随后就说道:“你说的也合理,可是我记得很清楚。我爷爷在掉进水里的那瞬间我是看到了水里有一个人影冲着我爷爷去了的!”
听客们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一阵子的连声低呼。
容凛又说道:“您确定你看到的人影不是你爷爷的倒影吗?或者您当时年纪小记错了、看错了之类的?”
“不会看错的,我也没记错!”老翁面对容凛的疑问倒是很耐心,“那个倒影我当时也是跟大人们说过的,我就想我爷爷的病倒可能就是那个水鬼所为,我与他们说起也是为了寻求那方面的帮助。可是他们也不相信有什么水鬼,也是像你刚才那般与我解释,反倒是因为我当时小,最后被那些大人们给说糊涂了!”
“我当时心思混乱又被那些大人们一说我就乱套了,我还真得以为是我看错了,以为那个人影其实就是我爷爷自己的倒影。可是直到我爷爷去世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在擦镜子的时候才忽然间想明白了。”
“我看到的是水里有个人影面朝着水面往上浮起,他维持着抬手想要接住掉下来人时的姿势……”老翁放慢了语速,吐字也更加清楚了,“……但是,如果是像你们所说的倒影,那我爷爷就不应该是双脚先入水了!”
老翁的话说到这里,容凛就明白了,周围的听客也陷入了沉默冷寒。
“我不会记错的,我记得很清楚!这件事在我心里也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儿,我时不时会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早一些想明白呢,唉……”
老翁叹着气继续讲述:“我爷爷去世后,这个秘密我一直放在心里放了好久。自那之后,我每每再来钓鱼就像带着一个任务一样,只要看到有人钓到了死鱼我就一定要把那个人想方设法劝走。本来是因为自责,可后来也出过其他的事,自责就变成了职责了。你们不是好奇这个说法怎么形成的吗?我爷爷当初算是偶发事件所以没有引起那方面的重视。现在我们脚下的这个木栈道和栏杆就是因为后来又发生的几次类似的落水事件才修建起来的……”
老翁的爷爷的事情过去了几个月,有几个人搭伴儿去钓鱼,那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周围的草木几乎是纹丝不动。
几个人各自散开相距不远找了地方钓着鱼,其中一个人的鱼竿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他正准备欢天喜地庆祝自己要钓上今日的第一条大鱼了,可结果却拽上来了一条个头不小的死鱼。
“哇啊,好臭啊!”他扯下了那条发白了的死鱼丢入了身后的草丛里。
同行的好友们笑话了他一番,其中一个却忽然说道:“哎呦,我听闻有个说法啊,按照那个说法你钓到了死鱼你就应该打道回府啦!你该回去啦兄弟!”
“我才刚来还一无所获呢,你就让我回家?我凭什么啊?我今天这个鱼桶不填满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说完话人就留下继续钓鱼了,谁也没把那条死鱼当回事儿。
阳光温烤着那条死鱼,空气里还散发着鱼在腐臭时会发出的独特味道,大自然任它在草丛里分解转化最后重归土壤。
所有人也重新沉浸在了钓鱼的氛围中,在沉默中酝酿着被看不见摸不到的命运所安排的剧情。
“又上钩啦!”刚刚的男人又一次站了起来,“又是一条大鱼!”
他站在水边满眼放光,喜悦的脸上很快就多出了几丝担忧:“哎呦可别跑了,这么大劲儿呢,我都要拽不动了……”
男人的话音未落,他便一个身体前倾“噗通”一声掉入了水中。
“哈哈哈哈哈……”他的损友们又在嘲笑他了,“兄弟,你今天这状况可真多啊。鱼没钓上来,你倒是让鱼给钓了……”
男人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另一只手里还紧紧抓着鱼竿不愿放手。
鱼竿还保持着弯曲的状态,那条鱼似乎还咬着钩没松口。
忽然鱼竿绷直了,失去了拉扯力的男人一下子把鱼竿举了起来,咬着钩的鱼也一瞬间被甩出了水面。
岸边的朋友们不禁看向了那条鱼,看到的那瞬间他们的笑容立即消失,脸色也一下变得不好了。
“哎呦,怎么又是一条死鱼!你快上岸吧!”
落水的人扑腾着往岸边游了,刚游两下忽然感觉一只脚被什么缠住了,他游不动了。他心里咯噔一下,想到可能是水里的水草缠住了他的脚,于是他连忙对着岸边的朋友们喊着:“哎呦,我的脚好像让水草缠住了!”
“你别乱动啊,越乱动可能缠得越紧,稍等下我们救你上来!”有人这样说着,有人在看看周围有没有船只。
男人吸了口气憋住,打算自己潜入水里把水草解开或扯断。
水下水草密集,将湖水映成了淡淡的绿色。男人潜入水里眯着眼睛转过身准备摸向自己的脚踝,可缠着自己脚踝的水草模样远远超出了预想,它是一只握在脚踝上的手,它浑身破絮的碎布缠绕,它仰着一张冷漠的人脸,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在飘摇的发丝里随波晃荡。
下一秒,它与他四目相对,它冷漠的脸上蓦地浮出了诡异的微笑。
惊恐的男人差点泄了气、软了腿脚。他猛地转回身钻出了水面扑腾大叫:“有水鬼啊,救……”
叫声中途断掉,他又被拉入了水中,水面扑腾了一阵子就再也没有水花了。
岸上的朋友们一时乱了套,有人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而不以为然让他别闹,有人怕他真出了事而急切地不停地喊他的名字。
闹腾了一会儿,不以为然的朋友们都阴沉下了脸。
落水的男人又浮上来了,他面朝水下像被什么推送着一样很快就飘到了岸边。
朋友们忙手忙脚把他拽了上来,翻了个面,所有人都惊叫着四分五散。
落水的男人没气儿了,他胸前的衣服不知被什么扯烂,变成了一条一条的破絮。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不知被什么抓破,划出了一道一道的血条。
他脚踝上的青黑色手印印证着那个所谓的水鬼存在,他死状凄惨,满脸写着恐惧与不甘。
“这件事为那个传言的确信奠定了基础,不少人被吓住了都选择了遵从这个说法。但仍然有不怕死的人不信这个邪,结果都是难逃一死,死了几个人后才没人再敢不信了!”老翁说完了,刚好钓上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容凛安静了一会儿才又问道:“这里的水鬼没有人来清理过么?”
“有过啊,可是河流是四处贯通的,谁也没法预判什么时候会又出现一只水鬼,这个东西没办法永久清理干净的。”
木沉溪接道:“这个说法是一直存在的,只是维持的长短可能具有一定的时效性和阶段性。若是有人钓上死鱼后没有遵从说法也没有遇到水鬼索命,这个说法就偶然失效了。不遵从且不应验的人们越来越多,那个说法就越来越没有可信性。直到下一只水鬼出现又让说法成了真,这个说法就又会让人开始遵从了。”
容凛笑了笑:“所以干脆一直遵守就好了呀,少钓一条鱼总比丢了一条命要好。”
“可是没经历过传言真伪的人越多,不相信的人也会越多了。因为没见过所以不相信,不相信就也会让那个说法逐渐失去可信性。总之,这是个无限循环的现象,也因此总会有水鬼钓到活人。”
老翁钓完那条鱼就收拾着回家了,在听老翁讲故事的这段时间里,容凛和木沉溪的鱼钩也没那么多鱼愿意咬钩了。
“鱼儿们的新鲜劲儿过了,不看脸喽。”容凛说着笑,又甩下了鱼钩。
随着时间的推移,钓鱼这种安稳的活动还是消磨掉了容凛的耐心。
他越发觉得钓鱼这件事真得好无聊,不适合他。只有一开始有些不小的兴趣,现在他也变成了那些过了新鲜劲儿的鱼。
容凛不禁无聊到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木沉溪说道:“沉溪哥哥,我有些累了。再钓上来最后一条鱼,咱们就回去吧!”
木沉溪微微笑着,知道他坐不住了,便回答说:“好,我也觉得累了。”
有了盼头,容凛顿时觉得轻松了一点。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不觉间也少了好一些。
他望向了水面,默默地催促着最后一条鱼儿赶紧上钩。
“哎!”有鱼儿上钩了,容凛的心情顿时大好,他的钓鱼事业终于要结束了。
一旁的木沉溪已经收好了他的东西,也在等着容凛收工。
这最后一条鱼似乎是一条大鱼,容凛感受到了那条鱼的大力挣扎,但他没给它更多挣扎的时间,一发力就给鱼拽了上来。
容凛和木沉溪看着那条在面前晃来晃去的鱼傻了眼,周围的几个人也不禁张开了嘴巴。
“真得是晦气!”他们都没有想到,容凛居然也钓上来了一条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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