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试一试常用的几种方式帮你解一下吧……”凉煞说着,抬手把他知道的所有穴位都试了一遍。
然后轻叹着说道:“果然寻常的方法都不行!接下来你可别说我占你便宜啊,你就当我给你做了个全身按摩。那些不常用的和之前从没有人用过的位置我都要点一点了!”
又过了一会儿,凉煞还是轻叹了一声,看着琼萧摇了摇头:“现在呢,你浑身上下也就剩一些男女授受不亲的地方我不能碰了。虽然对我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我怕你回头报复我……”
凉煞看看她,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从一开始琼萧的表情就很不爽了。
“哎?”凉煞忽然想了起来,“有一个地方倒是无所谓了,反正之前也碰过了。”
他说着几步上前,抬手就按住了她的嘴唇。
琼萧瞪了瞪眼睛,眼神里尽是威胁。
凉煞并没有把这个眼神当回事,只是按了一会儿皱了下眉:“嘴巴也不行吗?”
他又想了想,忽然收回手伏下了身。
他就像一位童话故事里要吻醒沉睡公主的王子,只是王子没有带着爱意,公主也满眼是要杀了他的凶狠。
那个亲吻也只是一个轻轻地相碰,短促得可以在心里默数个一、二、三。
“我要掐死你!”琼萧终于把心里话喊了出来,凉煞赶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嘘!”他竖着食指在唇前,表情也不禁有些凶狠:“你是要把外面的人也都喊过来吗?”
“……”琼萧瞪着他安静了,凉煞却忽然又笑了起来:“咦,这样确实有用啊。”
琼萧试着动了动,然后阴着脸开口说道:“好像只是能说话了,我还动弹不了……”
“嗯,或许是亲的时间太短了?”凉煞拄着桌子又要弯下腰再亲一次的样子。
琼萧急得张嘴恶狠狠龇牙“嗷呜”了一下:“你敢亲我就敢咬你!”
凉煞笑眯眯地看着她道:“你不愿意啊?我好容易用那个老色鬼的思维想到了这个还算不那么失礼的方法的……不亲你也行,还有别的地方没试过呢。你看看接下来是让我拍拍你的前胸呢还是拍拍你屁股比较好啊?”
“我剁了你的手!”琼萧气得一脸无可奈何。
凉煞十分耐心地继续和她讲道理:“你看啊,我刚刚轻轻亲了你一下是有效果的。说不定我再试一次亲得久一些可能就全解开了。另外的方法呢还有一半的失败几率,万一都失败了……你想想看要选哪一个啊?”
琼萧不想说话了,满脸气得通红。
凉煞轻轻笑了一下,趁她纠结着不注意的空闲,他便替她做好了选择。
这个吻不同于刚才的蜻蜓点水,它像一块落入水中的圆润石子,轻轻碰到了随波摇晃的水草砸得它们乱了方向互相缠缠绕绕。还在水面激起了细碎的水花,惹得水面的波纹摇啊摇。
圆润的石子被水压和水草顶得左摇右晃显得体态轻飘,它摇头摆尾着慢慢落入了深水,最后才平稳落入了水底。
凉煞被琼萧大力推开了,她满脸无可奈何,又气又羞脑子里很乱。
她跳下桌子就头也不回地跳出了窗户溜走,她此刻只想到外面透透气甩掉那个可能连接吻都受过专业培训的坏人。
凉煞看着那个慌忙的背影什么也没说,他看了一眼桌面然后才追了出去。
他的头刚探出窗外就“咚”地一下撞到了另一个头,是琼萧突然又折回来了。
琼萧捂着脑门蹲在地上小声哼哼着,这一下撞得不轻,眼泪都撞出来了,这一撞连凉煞都忍着疼重新跳到了外面。
“嘶……”他揉着脑门倒吸凉气,酝酿了半天才问道:“干嘛又回来?”
“面纱忘了拿……”琼萧低着头回答着。
凉煞有点无语地向她伸出了另一只手:“我给你拿了!接着……”
琼萧这才抬起头瞅了他一眼,看到他一手捂着额头疼得直皱眉的样子忽然忍不住又笑了。
她接过面纱戴上,遮了半张脸似乎就没那么尴尬了一样。
“快回去吧,回去告诉师兄他们一声。就说看见白老头儿了,别的不许乱说!”琼萧说完意识到话又说多了便急忙安静了下来。
凉煞什么反应也没有,直接揉着脑门儿走了。
两个人回到了客栈,凉煞告诉了容凛,他们两人在客栈遇到了白老头儿并发现他似乎在密谋什么的这件事。
琼萧反而成了那个安安静静的人,一直假装头很疼地坐在一边揉着脑袋听着。
木沉溪拿了药给她涂,也有点奇怪她有点不同以往得安静了。
“你们俩是互相撞到头了吗?”木沉溪柔声问着琼萧,笑得很好看,“你们前额都是红肿的。”
“嗯……太疼了……”琼萧委屈应着,表现得也太乖巧了些。
容凛忽然幸灾乐祸地笑她道:“我看十有**是你莽撞把人萧小公子给撞了,也就你干得出这样的事了!”
琼萧生气白了他一眼不愿说话,容凛便又笑呵呵地看着凉煞问道:“怎么样?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喜欢跟着我师妹逛街了吧?她眼中是万物皆可医药!不过这次倒是收获不多啊。”
“这次是遇见白老头儿了!”琼萧不高兴地嚷着,“被他发现我们看到他了,所以一时慌乱,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
凉煞只是忍不住地笑着,觉得她嘴里的这个倒霉其实很有趣。
“可惜没办法追过去,现在又不知道他躲哪里去了。”琼萧说完,木沉溪也给她涂完药了。
容凛说道:“不追就对了,那个老头儿警敏程度比你还要高,你有一大半的几率是打不过他的!”
“不跟他打!只是想知道他行踪!”琼萧又恢复了精神头儿,“哥哥们,这白老头儿重现江湖还悄悄搞一些奇怪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暗地里打着什么主意。他可是个咒术师啊,歪门邪道、稀奇古怪的咒术他知道的可不少。比如祭祀箱那样的诡术啊,还有沉溪哥哥身上的诅咒什么的说不定他都知道呢……”
容凛听出她话里是意有所指,祭祀箱指的就是狼溪阁。他看了眼木沉溪,对方也不约而同看向了他。
“诅咒?”凉煞奇怪地看着木沉溪。
木沉溪也只好又对一个人撒谎道:“嗯,我身中诅咒,但还没有性命垂危。”
“身中何种诅咒?可有解?”凉煞表现得一脸担忧,实际心中不禁又觉得有趣,他都遇到了些什么奇人奇事啊。
“肯定有的!我们一定能找到方法的!”容凛又很认真严肃地表态了。
凉煞疑惑地看了眼容凛又看着木沉溪,木沉溪便给他简单重复了那番谎言。
“居然是这种诅咒!”凉煞皱了下眉,“按常理诅咒定然是有解咒的方法的,最差也可以用转移诅咒的方式解脱中咒者。”
容凛赞道:“梁小公子学识蛮丰富的啊!”
凉煞不好意思地笑着:“只是刚好有点兴趣了解到一点皮毛而已。”
容凛便提议:“你要是愿意干脆拜到我们乌罹门下吧,到时候就不是了解一点皮毛了。咱们还能日日相见,是吧琼萧?你还能多了个同门师弟呢!”
琼萧仍是白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容凛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了。
他们打算再留一天看看能不能搞清楚那个戏班子和白老头儿的关系,待事了后再走。
夜里,容凛又敲开了木沉溪的房门。
“沉溪哥哥,没打扰到你休息吧?”容凛刻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找了过去,他知道木沉溪确实睡得比较晚了。
木沉溪也猜到容凛可能会过来和他聊什么内容了,也有意等着容凛过来找他。
容凛进了屋也不客气地就跳到了木沉溪的床上坐好,木沉溪没有猜到容凛还要找他说悄悄话,甚至还打算跟他同床共枕睡一晚上。
“说吧,你猜想到什么了?”木沉溪见状只是笑了笑,他也坐到了床上单纯地只想听听容凛的想法。
容凛来之前已经洗漱好了,他洗掉了脸上的妆容,还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
木沉溪很少能看到容凛素颜时候的样子,想了想认识了这么久似乎也只见过两次。
容凛的长相本来就很好看了,洗去了平日的红妆反倒有一种干干净净很单纯可爱的气质。
之前那次木沉溪没有认真留意过,这次的木沉溪不禁多看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笑道:“容凛,你脸上这样干干净净不化妆的样子似乎更好看一些。”
“是吗?”容凛笑了起来,脸上有点热热的了,“哪里有哥哥好看,哥哥这张脸已经很完美了,要是上了妆岂不是要把我好看死!”
“容凛……”木沉溪轻轻叫着他的名字,满眼笑吟吟的看着他,“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我父亲那么喜欢追寻美好的人了。”
“你父亲?”容凛强装淡定,难得又听到木沉溪提起他的家人,尽管那个“美好”是否也在形容自己并让他想入非非了。
“嗯,我父亲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喜好,他喜欢在全世界寻找那些长得很好看的人,不管男女他都喜欢去看一看,而且对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木沉溪笑着,“之前觉得他这个爱好真得好奇怪,现在突然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人们都喜欢追寻美好的人事物啊,就像我也很喜欢沉溪哥哥一样!”容凛确实笑得很单纯,单纯到木沉溪又没有理解到他的喜欢。
“可有时候,追寻美好的人他本身就已经很美好了。我的父亲他就长得很好看,虽然人有些怪。他到处找好看的人,好像不知道自己其实比他找到的大部分人还要好看很多的!他自己照照镜子其实就够了……”
“哈哈……”容凛笑了起来,玩笑道,“总看自己看腻了吧,不一样的美新鲜呀。”
“那你看你自己或者长时间看我你会觉得腻么?”木沉溪认真地看着容凛问着。
容凛也认真地看着那张漂亮的脸慢慢地做了个深呼吸,所以迟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是没有听说有人看自己会看腻了的。但我看哥哥是真得看不够……”
木沉溪微微扬起了嘴角,他看着容凛脸上的真诚笑容自己也笑了。
忽然,木沉溪收了收嘴角,他慢慢抬起了手摸到了容凛的脸上。
“原来,这里有一道疤痕……”木沉溪看到了容凛右脸颧骨位置上的那道细长的疤痕,觉得像是刀伤留下的。
平日里那道疤痕被容凛用一抹红粉遮上了,原本就不是很显眼的疤痕就更不易被注意到了。
容凛很享受木沉溪的温柔抚摸,丝毫不想退避甚至还想凑近些。
他盯着木沉溪那双柔亮泛着水光的眼睛慢慢解释着这道疤痕的来由:“被傀丝线划伤的,小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傀儡术,没有学多久就放弃了。你也看到这道疤痕了,傀儡娃娃它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不喜欢傀儡术了。”
“疼么?”木沉溪问着。
“不记得了。”容凛说着,“应该没那么疼吧,比这个疼的伤受过不少,也早就忘了。”
“也算苦尽甘来了。”木沉溪收回手,觉得该说正事了。
容凛也像读懂了他的心思一样说道:“像我这样的经历的人很多,比我惨的也有很多。他们有的就能和我一样优秀,有的就不如我了。我听说那个白老头儿曾经是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后来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被驱逐出了师门才渐渐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好多与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说他看起来像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丝毫没有那些粗鄙的言行举止,但却偏偏净做一些有争议的事。”
“有争议的事情?”木沉溪笑了起来,“看起来你似乎也没有完全批判他不好的样子。”
“哥哥果然懂我!除非他就是个斯文败类,不然简单说就是别人与他立场不一样,或者是,其他人不了解情况说得片面了。要不然,就是别人不懂他的想法,把他的与众不同理解错了……”
“他会不会也有些身不由己呢?毕竟狼溪阁势力大,白老头儿就是再厉害可能也有一些忌惮。”木沉溪开始做一些简单的分析推测了,“白天琼萧妹妹说的话里,她是觉得白老头儿和狼溪阁有合作的关系,暗指那个祭祀箱可能是白老头儿干的,白老头儿也可能知道那个玉牌的存在。白老头儿擅长的是封禁类型的术法,狼溪阁难道是想找他把那个玉牌再换个地方重新封印起来吗?”
这番话让躲在门外偷听的凉煞听了去,他虽然不清楚什么玉牌和祭祀箱,但果然如他所怀疑的那样,琼萧白天的话里确实是有话了。
白天的时候琼萧也说过,他们之前遇到过狼溪阁一次,但还没与他细说事情的内容。
可容凛和木沉溪的这番话听到耳朵里之后,凉煞就不禁把这些联系到了印门镇的那道诡异石门上去了。虽然他也找不到他们之间的任何直接或间接联系,但好歹都涉及到了封禁之术。
“难道那个什么玉牌会和印门镇的秘密有关系?”凉煞心说着,随后一个大胆想法也冒了出来,“白老头儿是要帮忙处理那道石门吗?”
凉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开始考虑要找个机会回斜月廊一趟了。
房间内的容凛和木沉溪还在讨论白老头儿的事,他们觉得那个玉牌的存在以及它背后的故事肯定不会简单了。
“狼溪阁的人也可能遇到了他们解决不了某种情况所以才找来了白老头儿,而那个玉牌关系着那个情况的一个重要环节。那玉牌上的奇怪的半人半兽形象,不知道会不会涉及到了什么神秘领域。这件事很复杂,不仅是否直接事关朝堂,也恐怕是狼溪阁单独的行动。总之,咱们还是暂时保持着一个距离吧,眼下还是我师妹的事情要紧。”
容凛说着又一脸愁容地靠在了木沉溪的肩上:“哎呦哥哥,我一想到琼萧身上的疑惑现在还没有一点眉目就发愁,咱们得主动想想办法不能这么被动了。要不然咱们就暂时放一放到处游玩的计划?不然会影响心情的……”
木沉溪没有意见,虽然可能会被牵扯到本不应该牵扯到的事情里,可他现在也已经有了私心。
他想了想回答道:“也好,先把这个镇子上的疑问解决了咱们就着重查一查琼萧妹妹的事情吧,对方已经下狠手了也是应该回击了。这段时间刚好对方没什么动静,等把这些解决了咱们再安心地出去玩儿吧,省的她也躲躲藏藏担惊受怕。”
木沉溪说完转头看了看容凛,容凛安静又乖巧地坐正了,眼神里还带着乞求的神情看着他,然后略微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哥哥,我今晚不想回去睡了,能留下吗?”
“……那就躺下继续说吧……”木沉溪有点拿他没办法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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