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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7章

赵晟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冰冷的、掌控一切的锐芒。

他缓缓起身,明黄色的龙袍如同燃烧的火焰。

“传朕旨意!”

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带着帝王的终极裁决,轰然炸响:

“户部尚书周延,贪墨军资、延误粮饷、构陷忠良、截杀宗室、谋刺皇亲!证据确凿,罪大恶极!着即革去一切官职爵位,打入天牢,严刑审讯!查抄其府邸,所有家产充公!穷究其党羽,凡涉案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不贷!三司会审,务必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将其背后‘三足金蟾’所涉之‘贵人’,给朕揪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利剑般射向赵珩和殿外(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扬州和朔方):

“擢靖王世子赵珩,为钦差大臣,领御前侍卫副统领职,协理此案!赐王命旗牌,有先斩后奏之权!凡有阻挠办案、杀人灭口者,格杀勿论!”

“传旨朔方!命靖王赵彻,全力平叛!凡参与叛乱者,首恶必诛!胁从者,降者免死!朕,要北境速安!”

一连串的旨意,如同狂风骤雨,席卷了整个金銮殿!掀桌子!皇帝终于以雷霆万钧之势,掀翻了这张由“三足金蟾”编织的巨网!周延是第一个被抛出来的祭品,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短暂的死寂后,以宗室耆老和清流重臣为首,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轰然响起!

这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带着对奸佞伏诛的快意,更带着对皇帝雷霆手段的敬畏!

赵珩单膝跪地,深深叩首,声音沉稳:

“臣,赵珩,领旨谢恩!必不负陛下重托!”

他低垂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冰冷的杀意和破局的锐光。

风暴远未结束,周延背后那位“贵人”,才是真正的目标。

而他手中那柄名为“王命”的利剑,已然出鞘!

金銮殿内的血腥与喧嚣暂时平息,但殿外,一场席卷整个大雍王朝的清洗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御前侍卫副统领值房,辰时三刻。

值房内弥漫着新炭燃烧的暖意和墨锭的冷香,却压不住一份刚从刑部和大理寺紧急调来的卷宗散发的陈年尘土与血腥气。

赵珩端坐案后,指尖快速划过一份份名录,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延一党核心成员的履历与关系网。

阳光透过高窗棂格,在他紧锁的眉宇间投下细碎的光斑。

“砰!”

值房的门被猛地推开,带进一股室外的寒气。

沈烈大步流星踏入,一身近卫军袍沾着晨露与灰尘,脸上却无疲惫,只有压抑不住的凝重与亢奋。

他身后两名龙骧卫抬着一个沉重的樟木箱子,箱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案上茶盏轻颤。

“副统领!”沈烈抱拳,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带着铁器相撞般的冷硬,“周府查抄毕!”

赵珩抬眸,目光落在箱子上。

“说。”

“金银细软、田契房契、古玩字画,堆积如山,清点尚未完毕,但仅已装箱入库的现银……”沈烈深吸一口气,齿间迸出令人心惊的数字,“已达一百七十万两!这还不算那些难以估价的珠宝玉器!”

值房内瞬间死寂。

炭火噼啪声显得格外刺耳。

一百七十万两!这几乎相当于大雍一年国库岁入的十分之一!一个户部尚书,竟能鲸吞至此!赵珩的指尖在冰冷的紫檀木案面上轻轻叩击,那节奏缓慢而沉重,如同丧钟的前奏。

“这银子,”

赵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彻骨的寒意,

“沾着朔方饿殍的血,染着扬州盐丁的泪。

陛下说得对,这银子,烫手。”

他想起皇帝掀桌时那句怒吼,此刻才真正体会到其背后的滔天怒意。

沈烈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边缘烧焦的账册,双手呈上:

“副统领请看此物!在书房暗格里找到的,藏在《论语》夹层里,外层已被焚毁部分,但关键还在!”

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着几行模糊但尚可辨认的记录,

“‘甲字营,三月初七,精铁三百斤,角弓五十□□马三十匹,送抵西山别院’…‘丙字库,腊月廿三,支纹银五千两,付‘黑狼’部酬劳’…还有这里,”

他指向一个用朱砂圈出的名字,

“‘睿亲王庄头王贵,支取银两一万,购粮’!”

“睿亲王?!”

赵珩瞳孔骤然收缩。

西山别院正是睿亲王在京郊的避暑庄园!而“黑狼部”,是活跃在西北与北狄交界的一支悍匪,凶名昭著!

“不止!”

沈烈又从袖中滑出几封书信残片,火漆印章虽毁,但信笺一角特殊的云雷纹暗记清晰可见,

“这是从周延贴身小厮鞋底夹层里搜出的残信,虽只有只言片语,提及‘北边’、‘马场’、‘王爷垂询’…这云雷纹,是庆亲王府私邸用笺的标记!”

睿亲王!庆亲王!

两位皇帝的亲叔叔,宗室亲王!周延背后的“贵人”,

竟是他们?!值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窜上脊梁。

牵扯到宗室亲王,这已不再是简单的贪腐案,而是动摇国本的谋逆!

“私兵、军械、勾连匪类、资敌…还有这足以养十万大军的脏银!”

赵珩猛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发白,那份沉甸甸的王命旗牌仿佛在手中燃烧起来。

风暴比他预想的更猛烈,漩涡的中心直指龙椅之旁!

乾清宫西暖阁,午时初刻。

龙涎香的气息也无法驱散暖阁内沉凝如铅的气氛。

德福太监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

皇帝背对着跪在御案前的赵珩,面朝着一幅巨大的《大雍坤舆全图》,久久不语。

阳光透过明黄纱帘,将他穿着常服的背影拉得极长,投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上,像一座沉默的山岳,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熔岩。

赵珩清晰地复述了查抄结果,呈上了关键的账册残页和信笺碎片。

他声音平稳,却字字如重锤敲在寂静的暖阁里。

“一百七十万两…好,好得很!朕的银子,都喂饱了这些硕鼠豺狼!”

皇帝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彻底背叛后的冰冷暴怒。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震怒的赤红,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青白,眼底却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焰,目光扫过那些证据,如同看着腐烂的毒疮。

“睿…庆…”

皇帝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封号,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它们嚼碎。

“朕的好皇叔!朕的股肱亲王!”

他猛地抓起御案上的一方端砚,手背青筋暴起,似乎要狠狠砸下,最终却又重重放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墨汁溅出几点乌黑,落在明黄的圣旨绢帛上,刺眼如血。

“赵珩。”

“臣在。”

“你做得很好。”

皇帝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赵珩身上,那目光里有激赏,有倚重,更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周延,不必再审了。就凭这些铁证,还有他府中搜出的私兵甲胄、与匪类往来的密信,足够他死一万次!

传朕旨意:户部尚书周延,贪墨无度,豢养私兵,勾结匪类,意图不轨,罪证确凿,着即削去一切官职、爵位,打入天牢最底层‘寒水狱’,严加看管,等候…秋后凌迟!其党羽,凡名录在册者,三品以上即刻锁拿下狱,三品以下,由你与刑部、大理寺会同龙骧卫,按图索骥,一体擒拿!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臣,领旨!”

赵珩深深叩首,额头触及冰凉的金砖地面,那寒意直透心底。

皇帝的旨意,是雷霆,也是将他彻底推上风口浪尖的飓风!削职、下狱、格杀勿论…这已不是查案,而是清洗!一场由皇帝亲自发动、以他赵珩为先锋的血腥清洗!

皇帝踱步至赵珩身前,明黄的袍角停在他低垂的视线边缘。

“你,御前侍卫副统领,协理此案有功,即日起,晋为正三品御前侍卫统领,加授‘钦命查办三足金蟾案专使’,赐穿麒麟服,享密折直奏之权!京城内外,五城兵马司、顺天府衙役、乃至京营一部,遇紧急事态,凭你令牌与朕赐你的王命旗牌,可便宜调遣,先斩后奏!”

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权,每一个头衔、每一项权力,都如同沉甸甸的冠冕和枷锁,同时加诸赵珩身上。

麒麟服!密折直奏!便宜调兵!先斩后奏!这是何等的信任与权柄!暖阁内的德福太监头垂得更低,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赵珩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与寒意瞬间攫住了心脏,连呼吸都为之一窒。

他再次叩首,声音沉稳如初,却带着千钧之重:“臣,赵珩,谢陛下隆恩!定当肝脑涂地,不负圣望!”

“起来吧。”

皇帝的声音缓和了一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风暴已起,你便是朕手中最利的剑,也是挡在风暴前最坚的盾。

去吧,让这京城…让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魑魅魍魉,都看看朕的决心,和你赵珩的手段!”

赵珩起身,垂手肃立。

阳光穿过窗棂,落在他新得的麒麟补子上,那传说中的瑞兽张牙舞爪,威严狰狞。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潜行的孤狼,而是立于风暴之眼、手握生杀大权的“玉面修罗”。

皇帝的宠信如同烈火烹油,炽热滚烫,却也随时可能将他焚为灰烬。

金銮殿外的朝阳,此刻在他眼中,已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挥之不去的血色。

京城的天牢,即将人满为患;而通往亲王藩邸的道路,也注定铺满了荆棘与…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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