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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妈妈,我好像又有家了

周姐发廊的门被推开,风铃被吹得作响。

“小淮呀,最近学习累不累啊?你这总算是吃胖点了。”周兰一边扫地一边说,“我还怕学习压力大,你又不好好吃饭,看来小深没骗我。”

“骗你是什么意思?”许淮宁没明白其中的意思问道。

“就是你领小深第一次来我这染头发的时候,小深答应我说监督你好好吃饭呢。”

许淮宁回忆起来,黎暮深似乎总是往自己的餐盘里夹菜,平时的餐后零食水果更是没断过,许淮宁不是容易长肉的类型,肠胃不好,就算吃的多一点,营养也不怎么吸收,现在被黎暮深这么一养,还真增添了些气血。

“小深这孩子好啊,你们关系这么好,以后考一个大学,在外还能有个照应。”周兰坐在椅子上唠叨着,“你这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姨给你理理发。来,你坐这儿。”

“好。”

许淮宁的头发有些遮住眼睛,晚上盯着电脑看的时候总会给自己扎一个小啾啾,类似苹果头。

周兰以前打拼的时候干过服务员,摆摊卖过毛线袜,还当过厨师,后来攒了点钱才去学的美发,现在靠这门手艺,忙是忙,日子算是越来越好了。

“估计小深的头发也长了,你下次带他过来,我给他也整一整。”

寒假结束,开学之后,许淮宁这是第一次来周兰这边。大概是因为临近清明节,许淮宁的心有些惴惴不安。无从说起,无人能倾诉,这才跑来周兰这边帮忙,想让自己忙活起来,可能就没时间想别的了。

“好,我下次领他过来。”

清明节学校放假,马路边有人在烧纸钱,有人掩面哭泣。

许淮宁家的门被木棍似的东西敲打着,还时不时夹着一些咳嗽声,像是有痰卡在喉咙里似的。

“谁啊?”许淮宁昨天忙到凌晨两点才睡,晚上没睡好,好不容易睡个午觉,刚躺下没半个小时就听见有人敲门。

“你爷爷!”门外响起一个老年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快给我开门!”又是砰砰砰几声敲门声。

许淮宁心里骂了一句,脸立马就黑了。

记忆匣子的深处,被封存的记忆又飘出来,那段黑暗的,无望的日子...

所谓的爷爷,那个男人的父亲,时隔多年后挑了个清明节过来闹事。

温玉兰昏迷的那两年,由于许淮宁年龄太小,法院要求爷爷继续承担抚养责任。

自己儿子死了,自然对这个孙子不待见。每次骂起来都没完没了,一旦提及温玉兰,许淮宁就反抗,结果就是不给饭吃,干饿着。

无依无靠的许淮宁,躲在狭窄的衣柜里,一遍遍的默念,“妈妈,我好想你。”

许淮宁不是没想过跑,可是在农村,一个小孩子能跑去哪呢?身上没有钱,更没有认识的人,就连公交车都只有寥寥几班。

终于,许淮宁迎来了一次机会,中考!学校组织去城里考试,第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许淮宁先踩了下点,规划了一下路线。第二天下午考完,许淮宁没有再踏上返乡的大巴车,而是带着身上仅有的五十块孑然一身的逃走了。

自此才结束了长达两年的打压环境。

许淮宁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原来的家。法院查封的封条还在上面粘着,那个男人不仅家暴还赌博,房子被抵押。

许淮宁蹲坐在门旁边,竟然安稳的睡着了,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着。后来是被邻居爷爷叫醒的。

许淮宁被叫醒的时候还恍惚了一下,善意的手被许淮宁当成挥过来的棍子,双手抱着脑袋,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天气太热,邻居爷爷招呼许淮宁进了屋子。许淮宁十分局促,站哪都觉得不合适,适应了好一会,才发觉这里大概是安全的。

邻居爷爷抱着许淮宁,拍了拍他的后背,告诉他别怕,后来两人坐着聊天,邻居爷爷问了许淮宁许多问题,每一个答案都是如此残忍,让人忍不住流泪。

许淮宁不知道为什么邻居爷爷会哭,许淮宁不敢哭,哭了就没有饭吃。许淮宁只是用自己的袖子将邻居爷爷脸上的泪珠轻轻沾走,“爷爷,别哭了。”

邻居爷爷不敢相信,自己当时翻字典,在许淮宁名字里许下诸福齐备的美好祝愿,可惜,无一成真。

邻居爷爷要跟着子女一起出国移民,在最后的几个月时间里,教许淮宁自己生活,还教许淮宁书法,留了一笔钱,学校的问题也帮忙解决了,还把房子给许淮宁住。

邻居爷爷走的那一天,许淮宁哭了,许淮宁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哭不会被责备,也不会再饿肚子。

“给老子开门。”门外的声音又响起。

“聒噪。”许淮宁心里无名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根本不想跟他废话,看了下猫眼,果然这张脸一看到就让人反胃。

许淮宁打开门,无非就是他进医院,我进局子,几年前那样无能为力的场景,许淮宁再也不想重复经历了,索性一下子解决了。

“你还有脸在这儿住,也不怕你爸爸在底下不安息。”那老头拿着拐杖开始指桑骂槐。

“他安息不安息,你自己也下去瞅瞅不就清楚了。”许淮宁喝了口水,不屑的说道。

“你个不孝子,几年过去,也不去祭拜一下你爸。”

“我没爸,更不用你在这教育我。”许淮宁站起来,十分凶狠的瞪着面前的人。

“你,你个狗娘生的玩意儿。”说着就拿起拐棍往许淮宁身上抡。

“还以为我好欺负呢?”许淮宁语气十分冷淡,握住拐棍,用力一抽,摔在地上。“你也配提我妈?”

片刻后,房子恢复宁静。

许淮宁的脸上,衣服上面沾染上了墨汁,瘫坐在客厅,大口喘着气,捂着肋骨的地方,全身是伤,没想到来的不止那个老头子,还有他其他的畜生儿子。

以一敌多一直都不是许淮宁的强项,中年男性的力气可是比校园里的男孩要大得多。

“许淮宁!”门被黎暮深大力的砸在墙上。

是黎暮深...许淮宁低着头,喘着粗气。

黎暮深的声音响起,可是许淮宁已经没有力气再抬头去看人了,只是尽力的想蜷缩起来,把脸埋起来,因为眼泪在听到黎暮深声音的那刻已经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门是打开的,外面阳光明媚,许淮宁却坐在黑暗里,精神过于紧张,眼压过高,视线又变得模糊起来。

黎暮深是从别的地方赶来的,手机收到了陈正强不明所以的短信,黎暮深察觉不对,给许淮宁发了很多条信息无人回复,打电话也没人接,找了周兰问了许淮宁家的地址这才匆匆赶来。

黎暮深快步走过去,半跪在地上,喊着许淮宁的名字,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许淮宁摇着头,不肯把脸露出来,只是微微喊着,“你走,你走。”

“我来了,别怕。”黎暮深只是轻轻抚摸了下许淮宁的头发,黎暮深甚至不敢去拥抱许淮宁。此刻的许淮宁就像是个陶瓷泥人儿,黎暮深不敢碰,怕碎。

许淮宁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的哭了起来,是愤恨,是难过,是委屈。明明自己已经逃出来了,明明自己能把生活过下去了,明明黎暮深来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肯放过我。

明明谁都不会知道的,明明我可以把一切都处理好,高中毕业就和妈妈离开这座城市。许淮宁当时黑进论坛删掉那些言论的时候就在想,如果黎暮深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肚子好痛,呼吸好难受。

黎暮深把手慢慢贴近,托起许淮宁的侧脸,两人对视,黎暮深的眉毛皱起来,牙齿也被咬的微微作响。

“手机被砸碎了。”对视瞬间,许淮宁眼眶里的泪都落在了黎暮深的手上。

事情发生之后,许淮宁有过一秒钟想打给黎暮深的冲动,可是手机被摔碎了,是黎暮深除夕送给自己的手机,紧紧握着手机的手心被碎片划破,浸满了血。

在那冲动的一秒钟里,许淮宁想起了很早之前黎暮深给自己发的那条短信,“同桌,我希望你需要我。”

许淮宁原先一直不明白,需要是什么,但刚刚,他似乎懂了,他需要黎暮深,他想见到黎暮深,立刻,马上,哪怕自己就是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他也想见见黎暮深,可能见到了,身上就不痛了。

可自己还是胆怯,黎暮深出现了,自己又害怕起来,想让黎暮深走。

黎暮深这样好的人,不应该被自己拽进这泥潭里。他应该是篮球场上肆意的、阳光的、爱笑的少年。不该在这为了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乖,别握着,能修好,你信我。”黎暮深几乎是声音颤抖着,一字一句的说出,想从许淮宁手里把手机拿出来,许淮宁手指僵硬,抽不出来。

血染红了衣服,染红了黎暮深的手。

“没事了,我在,我在。”黎暮深只能不断的安抚道。

眼前的人让黎暮深心疼极了,心简直要碎了,手贴到许淮宁的后背,微微环着,不敢用力抱,怕碰到伤口许淮宁会疼。

黎暮深抱住了黑暗里的许淮宁,许淮宁的头小心翼翼的落在黎暮深的肩膀上。

黎暮深,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关心我,为什么要抱我。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很自私的,你不走,我真的会想赖着你的...

我只赖你一会,就一会...

沉默了许久的许淮宁终于开口,“黎暮深。”许淮宁哽咽的说着,“我妈妈不是坏人。”

随后泪水决堤,泪沾满了整个脸颊,许淮宁似乎快要哭死过去。

“乖,我知道,我知道。”黎暮深安抚的摸着许淮宁的后脑勺,眼泪也悄无声息的流下来。

许淮宁眼前像被蒙了一层白纱似的,看不清黎暮深的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我看不清你。”

听到这句话后,黎暮深吸了下鼻子,立马警觉起来,把手在许淮宁眼前晃了晃,“这样呢?能看清嘛?”

“很模糊。”许淮宁的声音在颤抖,身上好疼,好疼。

黎暮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不敢妄下定论,也不希望会这样,只是又温柔的哄着,“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许淮宁没有说话,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把眼睛闭了起来。

“许淮宁,我信你,你能信我嘛?”黎暮深又发出引导的信号。

许淮宁还是没说话,只是把手搭在黎暮深的手上,紧紧握住。

黎暮深瞬间明白,“许淮宁,我来当你的眼睛。”

医院内

许淮宁刚睡醒,身上一阵酸痛,黎暮深的声音就传来,“眼睛先别睁开,我问过医生了,视线模糊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恢复。”

“嗯。”

“我一直在。”黎暮深握住许淮宁的手安抚了一句。

“黎暮深,你是不是也听说了我家里的事情?”许淮宁缓缓开口,仿佛昨天的事情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关于许淮宁的事情,其实刚开学一起打架的时候就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论坛上的言论黎暮深还想操作一番,结果被某个黑客抢先了。后来跟陈正强小巷子里打那一架,又了解了一些。

许淮宁不提必定有自己的原因,黎暮深希望许淮宁开心,关于伤心的事情,黎暮深没去过问。

“听说了一些,不过是些流言蜚语,我一开始就没信。”黎暮深整理下思绪回答道。

许淮宁叹了口气,不太平静的开口。

“我妈妈杀了他是事实,他家暴我妈妈也是事实。”

“我妈妈为了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在监狱服刑。他死了,一了百了,谁又知道我妈妈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我妈妈不是坏人,那个狗东西才是。”

“妈妈昏迷的那几年,医院就是我的家。”

“妈妈恢复后要服刑,我没有家了。”

说完这句,许淮宁眼角划过一滴泪,被黎暮深用手指轻轻抹掉。

黎暮深满眼心疼,喉咙像是哽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起身轻轻抱住许淮宁,“我们不说了好不好?”

黎暮深的心脏像是在被揪着,一下一下的刺痛传来,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多事,原来,那时候的许淮宁过得一点也不好。

“许淮宁,你没有家,但你有我。”

“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哭了,对眼睛不好。”

黎暮深替许淮宁擦掉泪珠,许淮宁手臂轻轻环住,小心翼翼的回应着黎暮深的话。

妈妈,我好像又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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