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深虽然是在寒冷的十一月出生的,但却是是在热腾腾的爱里长大的。
许淮宁是在最有生命力的春天降临,是沙漠的春天,妈妈的爱是唯一的水源。
那颗许淮宁十分笃定的,被阳光晒上一万遍,也不会再发芽了的种子,不知在何时起,悄悄的发芽了。
许淮宁说完,把黎暮深的手拽过来,把松树枝塞进黎暮深手里,往前一栽,栽进了黎暮深怀里。
黎暮深晃了晃,又叫了两声,许淮宁没反应,心脏像是果冻被弹了一下,特别开心的一阵晃悠悠。
黎暮深用手臂揽住许淮宁的腰,侧身把许淮宁横抱起来,与前两次不同,不再是急急忙忙,不再是胆战心疼,而是更加温馨的场景。
黎暮深抱的也更加稳了,腾出一只手把杯子掀开,将许淮宁轻柔的放在床上,替许淮宁脱下鞋子,把腿往里稍稍挪了挪,被子盖好,将空调温度调了下,坐在床边,就这样恋恋不舍的望着。
喝了酒的许淮宁很可爱。
黎暮深安置好许淮宁,关灯正准备走,听到床上一阵翻身,又担心的返回,许淮宁的手不老实的伸出被子外。
黎暮深弯腰,亲吻了许淮宁的左手腕。
许淮宁,请原谅寿星的一点的小私心。
酒精作用下,许淮宁一夜无梦,睡的很好。
房间的窗帘是昨天黎暮深走的时候拉上的,怕第二天的阳光刺眼,自从上次许淮宁眼睛受伤,黎暮深就格外注意这些。
屋子里面暗暗的,空调开了一晚上,许淮宁感觉好渴,手撑着床坐起来,晃了晃脑袋,“嘶,怎么这么头痛。”
随手拿起床头柜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半,“蜂蜜水?”
水?
许淮宁好像回想起了什么,抹完蛋糕要喝水,结果错喝了白酒,然后...然后好像吐了,后来呢?怎么完全想不起来了?
白酒劲儿这么大嘛?
许淮宁不抽烟不喝酒,如果嘴不毒舌,直接可以评选三好青年了。
还在苦思冥想的许淮宁由于头太疼选择放弃,点开微信,有几条群消息,其中一条是黎暮深发的。
“今天自由活动,下午在火车站集合。”
几人回复了句好,许淮宁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点钟,这消息是两个小时前的。
不是,大家都起这么早啊?
退出群界面,黎暮深还私发了几条微信。
“同桌,一会你想去哪?”
“同桌,我现在在早餐摊,你想吃什么?”
“同桌,你醒了嘛?”
“我就在房间,醒了给我发消息。”
许淮宁把水杯放回原位置,开始打字,回复了句,“刚醒。”
不出半分钟,门就被敲醒,黎暮深在门口边敲边说,“同桌,是我。”
我去,狗也没你跑的快吧!
许淮宁踉跄下床,没找到拖鞋,喊了一句,“别敲了。”急匆匆的打开门,看见提着早餐的黎暮深,十分乖巧的站在门口。
“进来吧。”许淮宁走到洗手间开始洗漱。
黎暮深在桌边忙着拆早餐,“同桌,你头还疼嘛?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不疼,没什么不舒服。”许淮宁吐掉嘴里的泡沫回答道。
“你怎么没去玩?”许淮宁擦了把脸,走向桌子,早餐的香味扑面而来,捏了一个小笼包。
“我当然跟你一起啊!你不陪我,我自己有什么好逛的。”
“我看你八点多就去买早餐,这些不应该早凉了嘛?”许淮宁喝了口温热的紫米粥。
“是凉了,我去后厨微波炉加热了,后来一直在保温箱里放着,你现在吃正好。”黎暮深坐在一旁,看着许淮宁吃饭,“吃饭怎么跟小猫似的,多吃点,你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
昨天晚上...哎呀,不想了,一个脑袋两个大。
黎暮深看着许淮宁用力的咬了口油条,心想许淮宁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同桌,你一会想去哪?”黎暮深开口。
“你上次去的那个什么寺庙,远嘛?”许淮宁扭头问了句。
“你说秋山寺嘛?”
“嗯。”
“远倒是不远,就是台阶多,得爬。”黎暮深托了一把椅子坐在许淮宁旁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爬台阶有什么的,等我吃完我们就出发。”许淮宁丝毫不畏惧。
显然,许淮宁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秋山寺,可求姻缘,可保平安。
“2000多台阶?”许淮宁看着山下的讲解牌,咽了下口水。
“同桌,要不我们坐索道?”黎暮深提出一个小建议。
“你上次来是爬的还是索道?”许淮宁看着身边男女老少都在爬坡。
“我肯定是爬的,心不诚,神仙不会保佑你的。”黎暮深说完,刚才的小建议立马被许淮宁驳回。
“不坐,你能爬,我怎么就不能了?”论如何一句话激起许淮宁的胜负欲。
五百阶,大腿肌肉变得更加结实。
“还好穿的是运动鞋,不然脚都要磨破了。”许淮宁倚靠着旁边的石头,休息了下。
“你别爬这么着急,时间还早呢。”黎暮深递给许淮宁一瓶矿泉水。
一千阶,小腿有些酸胀,像是刚做完蛙跳。
“黎暮深,你当时是寒假来的?”许淮宁坐在阶梯上,腿叉开,低头喘息。
“嗯”黎暮深体力好一些,稍显平缓的回答道。
“是不是比现在冷多了?”许淮宁抬头发问,一滴汗从太阳穴滑落。
“还好。”黎暮深递了片纸巾,平静的回答。
十一月份的秋山寺和二月份的秋山寺是没法比的。
前者是游客的季节,后者是信仰的天堂。
二月份的秋山寺风很大,会像刀子一样刮的脸颊刺痛。黎暮深带着黑色棉口罩,呼出的热气会在抵达终点时结上一层薄薄的冰。
二月份的秋山寺气温很低,山下温度和山上温度最高会差上十几度,黎暮深那天抵达山上的温度是零下十三度。
二月份的秋山寺很难爬,两旁树木的叶子都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这里2000多台阶都会被白雪覆盖,那天,不知道黎暮深滑倒了多少次。
一句还好,似白雪过境,将寒冷,发抖,疼痛一并覆盖。
一千五百阶,许淮宁扶着旁边的石头缓慢迈着步子。
“黎暮深,你当时来的时候有没有买那个棍子?”每隔一段,就会有卖类似登山杖的木棍,可以辅助爬台阶。
“买了。”黎暮深开口。
“那还是我比较厉害,马上登顶了,那玩意我才用不着。”许淮宁自信开口。
“嗯,同桌,你比我厉害。”黎暮深总是毫不吝啬对许淮宁的夸奖。
两千六百六十六阶,许淮宁迈完最后一个台阶,直接坐在旁边,开始大喘气。
片刻,心脏稍微缓和点后。
许淮宁望着远处的人和风景,觉得内心一阵平静,开口问道,“黎暮深,你当时来的时候,风景有现在好看嘛?”
“不如现在好看。”黎暮深望着许淮宁,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所有的风景都比不上此刻的许淮宁,坚韧,勇敢,厉害的许淮宁。
阳光洒在黎暮深后背上,许淮宁扭过头来看自己,心里感觉热乎乎的。
“黎暮深,你当时爬秋山寺的时候在想什么?”
“在想你。”
黎暮深直白的表达,看到许淮宁有些惊讶的小表情,走到许淮宁旁边坐下。
“在想你,许淮宁。”黎暮深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秋山寺的规矩,要想许愿灵验,神仙保佑,就要一步一石阶,一步一想念。”
二零一六年二月四日,立春,这一天,我想念了许淮宁两千六百六十六次。
“你怎么不早说?”许淮宁有些着急,自己刚才没有想黎暮深那么多遍。
“许淮宁,你刚刚在想谁?”黎暮深语气有些严肃的问道。
“没谁。”许淮宁像是被看破心思似的,突然站起来往寺内小跑过去。
“那你跑什么?你是不是在心虚?”黎暮深跟在许淮宁后面开始碎碎念。
两人从寺庙里面拜完出来,看到旁边有人在吆喝,“祈福牌,祈福牌,保平安咯。”
许淮宁问黎暮深,“上次来的时候你买祈福牌写了嘛?”
“没有,上次想祈福的人没在身边。”黎暮深一本正经的回答,“要一起来才更灵验,不然神仙认错人了怎么办?”
许淮宁无奈,不想理这个二傻子。
“阿姨,拿三个。”许淮宁拿出手机付款,选了三个。
“为什么是三个?”黎暮深接过许淮宁的祈福牌和笔。
“我想给妈妈写一个。”许淮宁想,等到时候带妈妈一起来还愿。
黎暮深有些羞愧,立马说道,“你妈妈是很好的人,神仙不会认错的。”
“嗯。”许淮宁走到一旁的石凳,蹲在地上,开始写。“你去那边写,不许偷看。”
“哦。”黎暮深委屈巴巴的蹲在另一侧。
“写好看点,不然神仙还以为你是外国人,中国的神仙可不保佑老外。”许淮宁开口怼道。
“知道啦,同桌。”黎暮深把许淮宁说的看作是关心,美滋滋的写着祈福牌。
“不许跟我挂一个位置。”许淮宁望一旁的栏杆走去,绑在了外侧。黎暮深则选择挂在了许淮宁刚登顶的位置。
两人在寺庙吃了碗简单的斋饭,随后就下山了。
爬着难,下来的时候就稍微轻松些。
许淮宁说真男人不坐索道。
三个祈福牌被夕阳笼罩,在风中摇曳,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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