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宁刚打开房间门,黎暮深就小跑到了许淮宁跟前,“醒啦?饿不饿?”
“有点。”许淮宁打了个哈欠。
“我热了几个包子,还煮了粥。”两人边说边走向餐桌。
“正好昨天吃太多肉了,解解腻。”许淮宁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口,“胡萝卜馅儿的?”许淮宁的眉头皱了皱。
“乖~吃了,对眼睛好。”黎暮深给许淮宁盛了碗紫米粥。“要不要加点糖?”
“一点点。”许淮宁说完还拿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黎暮深捏了下许淮宁的脸,说了句怎么这么可爱。许淮宁像小猫似的瞪着黎暮深。
许淮宁吃完,黎暮深递了张纸巾过去,许淮宁擦嘴的时候,黎暮深把凳子往许淮宁旁边挪了挪。
许淮宁警觉,“你要干嘛?”
黎暮深面对许淮宁,把许淮宁的双腿夹在自己的双腿中间,许淮宁想要挣脱站起来的时候,被禁锢住的双腿没站稳,扑到了黎暮深的怀里。
黎暮深把许淮宁横抱起来,走向沙发。
“放我下来,谁准你这样抱我的!”许淮宁在黎暮深怀里扑腾。
“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抱了。”黎暮深的声音显得十分得意。
“什么?”许淮宁脸上写满了困惑。
黎暮深笑了声,“我要是坦白了,不许动手。”
高一黎暮深过生日的时候,玩大冒险的那会好像被抱过一次,可黎暮深现在说坦白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
许淮宁没说话。
三秒后,黎暮深听到许淮宁咬牙切齿的声音,立马开口,“咳,你高一中暑那次,是我抱你去的医务室。”黎暮深最后几个字有些底气不足。
“你...这么抱我去的?”许淮宁边说边比划。
“嗯。”黎暮深瞄了一眼小声回应。“当时不是情况紧急嘛!”
“放我下来!”许淮宁拿手掐住黎暮深的脖子威胁道。
“哎哎哎,好好好。”黎暮深把许淮宁放在沙发上。
许淮宁已经能想象到黎暮深抱着自己在教室走廊狂奔的画面了。
许淮宁想起那天从医务室走回教室的时候,好多同学路过自己都要瞅两眼。当时许淮宁还问黎暮深来着,黎暮深说因为中暑脸色煞白所以才看的。许淮宁当时一点没怀疑。
还有论坛那个破玩意!
许淮宁拿出手机,点进论坛,想找找有没有人把当时的图片上传。
黎暮深看着许淮宁疯狂上滑的手指,悻悻开口,“你在找什么呢?”
“你的犯罪记录。”许淮宁找啊找啊啥也没找到。
毕竟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何况这一年多的经历堪比孙悟空西天取经,比九九八十一磨难还精彩,这点小事早就不知道被多少新鲜的瓜压下去了。
“抱男朋友也不行嘛?”黎暮深蹲在地上,头趴在许淮宁腿边,有些委屈开口。
“当时我们又没谈恋爱。”许淮宁弹了一下黎暮深的脑门儿。
“意思是现在可以抱了?”黎暮深要是有尾巴,现在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和许淮宁谈恋爱真好。
“不许抱。”许淮宁拿食指指着黎暮深威胁道。
黎暮深盯着那根手指,用手包住,随后上半身前倾,腿跪在沙发上,碰到了许淮宁的腰。
“不让抱,让亲嘛?”黎暮深压着许淮宁慢悠悠的抛出一句。
许淮宁想往另一侧空隙处躲,结果另一只手也被黎暮深牢牢抓住,随后把许淮宁的两只手在腹部交叉,拿自己的左手按住。
右手则抚摸上许淮宁的脸,“你的早餐吃完了,该轮到我了。”
黎暮深刚说完,就吻了上去,依旧有些青涩,但比昨夜雪地里的初吻多了些温柔。许淮宁的下嘴唇被黎暮深舔得发亮。
许淮宁的双手被禁锢着,胸膛的起伏变得更加明显,黎暮深一遍摩挲着许淮宁发烫的耳垂,一遍吻的更深。
黎暮深碰到许淮宁嘴里的舌钉的时会用舌头一圈一圈的绕着打转,许淮宁的眼睛是闭起来的,黎暮深观察到,每当自己这么做的时候,许淮宁的眼睛闭的更紧,睫毛都在颤抖。
黎暮深挑了下眉,似乎感受到许淮宁腹部下方的一些变化,有些挑逗的开口,“淮宝,这里怎么鼓鼓的?”
许淮宁听完整个脖子都红了,看准时机,往黎暮深脖子上咬了一口,还咬的不轻,黎暮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许淮宁往卧室跑去,留下一句,“不许跟过来。”
黎暮深坐在地上,用手抚摸着那个牙印,笑着说道,“虎牙咬人就是疼。”
两个小时后,两人决定准备再去看看昨天晚上堆的雪人怎么样了,昨天也没来得及拍照照片。
来到花坛处,有一些踩踏的脚印,有大有小,应该是父母带着小孩一起过来的。
许淮宁看到脚□□里咯噔一下。
糟了!雪人大概被破坏了。
许淮宁想起小的时候在楼下马路边堆过一个雪人,第二天早上扒在窗户上往下看的时候,有几个小孩正在搞破坏,把雪人的头踢了下去,还在拿脚踩。
许淮宁在窗户边喊了一声,不许动我的雪人,随后跑下楼去,可是那几个小孩早就跑没影了。许淮宁蹲在雪人旁边掉了几滴泪。
要是妈妈在身边,应该会跟着许淮宁下楼,一起把这个雪人修复好。可是温玉兰还在医院昏迷,她不知道自己的淮宝在哭。
从那之后,许淮宁再也没有堆过雪人。
许淮宁还在晃神儿,黎暮深的声音响起。
“有人堆了新的。”黎暮深开口。
花坛旁堆了几个大小不一的雪人。
“还有人放了东西。”许淮宁走近,蹲在雪人旁边观察道。
雪人没有被破坏。
黎暮深堆的小兔子雪人旁边有人放了大小不一的胡萝卜。
许淮宁堆的小雪人一开始没有面部装饰,有人往小雪人脸上用黑芝麻装点了眼睛和嘴巴。大雪人的脸上也被涂了腮红,旁边还放了几颗糖。
美好总是不期而至。
两人站在花坛旁和所有的雪人们一起合了张照片。
从除夕到大年初八,两人都是在黎暮深那边过的,许淮宁每天都在控诉黎暮深简直是个索吻怪物。睡觉前后要亲,吃饭前后要亲,就连许淮宁上厕所的时候,黎暮深都会站在门外守着。黎暮深就像是树懒似的粘着许淮宁。
许淮宁去哪,黎暮深身上就像是安装了锁定器似的,也屁颠屁颠的跟着。鉴于两人刚谈恋爱不久,许淮宁的睡眠又太浅,晚上的时候两人还是分开睡的。至于黎暮深晚上会在房间里干点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初八那天晚上,跟黎暮深和橘子道别,许淮宁就回了自己的家。虽然谈了恋爱,但自己还要生活,学费,生活费都得自己挣。
由于正月不能剪头的这个习俗,理发店的生意比较惨淡,周兰说不用许淮宁帮忙,学习那么累放假了就在家好好休息。
白天的时间空出来了,许淮宁就把剪辑的任务放到了白天。眼睛累了,腰酸了,站起来活动的时候会抽空回一下黎暮深的消息。
大多都是关于橘子的,看着橘子可爱的抓拍,还有视频里橘子会追着逗猫棒高高的跳起,看着看着会有些出神,许淮宁会望着家里全新的猫爬架和猫窝发会儿呆。
放假之前,许淮宁就很想把橘子从周兰那接回来跟自己住的。提前买好了橘子要用的东西,但是自己这边的环境实在比不上黎暮深那边。
许淮宁能凑合,但他不想那么小的橘子凑合。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会打一会视频通话,黎暮深总是会问许淮宁昨天睡的怎么样?
很早的时候黎暮深就问过许淮宁为什么总是睡不够。许淮宁也只是敷衍了句房子挨着马路,自己睡眠又浅,睡不安稳。没过几天,许淮宁就收到了黎暮深送的枕头。据说枕上去就像枕在了柔软的蛋糕上。
许淮宁第一次枕着这个蛋糕枕头,安稳的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个美梦。第二天黎暮深问起来效果怎么样,许淮宁说好像挺管用的。
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蒸汽眼罩、安神香熏、助眠喷雾、隔音耳塞、还专门去中医院抓了药做成了安神助眠的香囊。
都是一些小物件,许淮宁还算能接受,知道黎暮深问自己家床的尺寸,说要给许淮宁量身定制一个床垫。许淮宁一口回绝,这场睡眠大作战才结束。
许淮宁也总想送黎暮深东西,可自己不擅长送礼物,黎暮深看起来又好像什么都不缺。许淮宁问过黎暮深有没有喜欢的东西,黎暮深开玩笑的说,东西没有,喜欢的人倒是有一个。
许淮宁心里咯噔了一下,喜欢的人?
喜欢,谈恋爱这些东西对于许淮宁来说都有些遥远,自己平时根本就不会和别人接触,许淮宁与社会没有太复杂的链接。
许淮宁跟这个社会其实有些陌生。
许淮宁就像是某个街区的小巷子里,在长满青苔有些湿滑的地面,某个垃圾桶旁边长出来的无名小花。
没有阳光,阴暗潮湿的环境,空气里还充斥着腐烂的味道,这个小巷子里没有讲素质的人。
小花可能会被一脚踩扁,可能还会被某个酒鬼吐一口浓痰。
许淮宁身上有着不属于这条小巷的气质,是一种不卑不亢的生命力。
许淮宁对自己的判断是错的,自己并不是那颗被太阳晒上一万遍也不会发芽的种子。而是只要太阳还存在,自己就会拼命往太阳的地方生长。
许淮宁在黎暮深转学前的几个小时,在高一国庆节返校的路上,曾经盯着路面积水上的太阳好几秒。
不刺眼,很闪,是温柔的太阳,就像黎暮深一样。
寒假一直放到了元宵节,因为每天要剪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黎暮深相处。
自从知道关于许淮宁妈妈的事情后,黎暮深有问过许淮宁的学费和生活费是怎么解决的。许淮宁只说是家里的积蓄,足够高中毕业。
但是许淮宁故意没有说全。
黎暮深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赌博,家里哪里还有积蓄,许淮宁的妈妈又住院好几年,欠了一屁股债。
许淮宁从小就生活在了永远要考虑当下的环境里,小的时候要考虑下一顿爷爷给不给饭吃,会不会挨打,逃出来后要考虑会不会被找到,然后被抓回去关进小黑屋,再长大一点,又要考虑一切需要花钱的地方。
黎暮深有提议说想去找许淮宁,但被拒绝了。许淮宁说橘子还小,身边离不开人。其实是许淮宁不想让黎暮深知道自己在兼职赚钱,这样对黎暮深来说并不公平。
自己的事情自己扛。
黎暮深知道了之后呢?心疼自己嘛?或者是可怜自己?
许淮宁不需要任何人可怜自己。
许淮宁虽然自己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赚钱养活自己没什么丢人的,而且很酷。
但对于黎暮深来说,却要为了自己徒增烦恼,这就和自己的初衷相悖了。
黎暮深总是带给许淮宁快乐,许淮宁也一样,希望黎暮深永远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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