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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想要来捞便宜的恶灵大军,在莫贵霄和羽飒的攻势下溃不成军,全盘歼灭。

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稍作整顿的羽飒,一边婉拒着那些得知风之国消失后疯狂邀请他们去往自己国家的使者,一边和镜旭冬商量着去往别界寻找火虐。

‘已经不需要兼职普通王者了,现在我是全职的永远王者,反正风之国也不在了。’

昔日的风之国王者,说起自己那个平常非常看重的国家,竟然完全没有别人担心的崩溃暴走,似乎他所有的情绪都在近两天的杀灵大战中全部挥发殆尽了。

得知迦翎王执意要走后,被羽飒他们当作临时居住国的梦之国王者,难过得一天没有吃饭,连连要求他们有空再来坐坐。

毕竟,只要有迦翎王坐镇,还怕个什么外族来犯恶灵来袭啊,安全感全数爆表。

对于众人的挽留,羽飒毫不在意。

临走时,他却听到了一个极诧异的消息,

“……你要去原界?”

被当面质问的羽华,只能以点头代答。

“不准去!”

七个世界,唯有原界,是他和羽华的禁忌之界。

她连忙解释,“有暗扣,我不会出事的,你当初拿着不是和别人一样能出入原界吗?”

“你能和我比吗?你连半只恶灵都斩不了!”

“我……又不是去斩杀恶灵的。”

“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羽飒一脸没得商量:“有明澜王一个人护送不单树就够了,没你的事。”

“霄并不了解不单树的习性,这么久以来,不单树一直在我们身边,至少我要确保它能在原界活得很好……”

“还有呢?”

没有察觉到羽飒神情变化的羽华,仍是低头认真回道:“我跟着去往原界,也是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藏匿住不单树在原界的气息,现在它和以往不一样,再加上,以前不单树一直有人看护,风之国里还有专门的小组……”

羽飒听到这里,点手打断她:“已经是说起来都不会很痛苦了吧?”

“啊?”羽华一时间愣住了。

“风之国。”

“对不起,羽飒……”她顿时手足无措。

“行了行了,就刚刚正常些,现在又这样子,我说了,那不是你的错,认真要追究起来,镜旭冬和你的霄才是罪魁祸首。”

真讽刺,他这个守护风之国的王者,反而是最无辜的。

“我没怪你。”

她沉默。

他盯着她,半晌,耸肩,作放弃状,

“火虐现在行踪不定,我还有个幻界要顾及,既然如此,就只能兵分两路。”

.

出发前,镜旭冬问羽飒,

“我以为你会咬定不让羽华去原界。”

“本来是想那样的,但是她啊,说起风之国就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样,若一直如此,没过几天就会被噩梦缠上了,还不如索性让她离开幻界一段时间。”

“嘴上那样说,实际上也是因为明澜王陪着她去原界,你才放心让她走吧?”

“少啰嗦!”

.

0373年,失去了风之国的迦翎王羽飒,依旧肩负着守护幻界的职责,同时在各个世界追伐火虐;另一方面,莫贵霄带着羽华,护送不单树前往原界。

.

“原来,天空可以只有一种颜色啊……”

这是羽华来到原界时说的第一句话。

空气不一样了,连天空的颜色都明显不一样,先前在幻界习以为常的,总带着些许幻彩的长空,现在竟然只是一片清澈的蔚蓝。

“天空像海面一样的话,不会产生错乱吗?”

“这个世界的人不会飞,没那种困扰。”

“只有一个颜色,真的很奇怪……”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天空若是有别的颜色,才是真正奇怪的。”莫贵霄回着话,同时也注意到了迅速围上来或热烈或好奇的目光,他毫不在意,只顾着自己最关心的一件事,

“可有不舒服?”

“嗯……?啊,没事,一点事也没有,放心吧。”原本只顾着打量周遭的羽华,很快就由他的目光中明了回来。

至此,莫贵霄一路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虽然羽飒先前也携带暗扣来到这个世界,虽然他和羽华是孪生星,但羽华无论是从体力还是体质上,都无法和羽飒那个妖王相提并论的。

关于来原界这件事,他也站迦翎王那边,奈何他实在拗不过她的固执。

羽华永远没有想到这些,她总是去关注一些并不重要的事;

在原界的一切都令她好奇,虽然这里的空气也没有幻界清澈,物种也没有海界那么多,更产生不了让缔者惊艳的王者大人物;

虽然天空的颜色在她看来是很诧异的,但是除此之外,目前这个世界看到的一切,其实和幻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街景和建筑,和幻界无二异的人们,看起来一样都是服饰和谈吐上的不同……

那些或跑过或走过的众人,依旧是会投来或好奇或艳羡的目光。

羽华甚至以为自己只是来到了幻界的另一个国家。

走走逛逛了一段时间后,她终于发现了异常,

“没有,时法的气息……”虽然失去了危机感,但不代表失去了洞察力,很快,羽华就由周遭的一切中察觉到了巨大的不同:“和羽飒说的一样,这个世界果然没有时法。”

相比之下,只有一个颜色的天空,也不那么稀罕了。

“真不可思议啊,这个世界竟然完全不能用时法,大家都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与其说没有时法,倒不如说到了这个世界,大家都不怎么爱用了。”

“为什么?”

“配置太低的关系吧,周围一切都和时法无关,若是自己单独使用时法,不但会引起注意,也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毕竟,连跑到这个世界的恶灵,也都是最低级的……”莫贵霄不着声色的打量着四周。

目光,不对,是气息变得不一样了。

正如他前面的判断,藏匿在堂门前,人群中的那些小恶灵,大多都是未修炼成性就跑出来的,自从魔界被火虐搞毁之后,恶灵们就在七界各外游荡生存,别的世界因为时法高级,无法让这些低等的小恶灵生存,反而时法弱到近乎于无的原界,成了初等恶灵们最喜欢来的世界。

于这个世界的人们而言,这些恶灵就跟讨厌的兽灵一样吧,赶不走,但也不会让人们崩溃至无法存活,毕竟来这个世界的小恶灵,不会像别的世界那般大肆侵吞人类魂魄。

果真是个物种奇多但大部分都是没什么用的世界。

“没有时法的话,会很不方便吧……”不能怪她会这样想,身边的几位永远王者,是运用时法最为频繁的永远王者,甚至连她这个境师,工作中也要用到时法。

“所有人都不会时法的话,又哪来不方便之说。”

“嗯……这么说来,好像也对哦,如果所有人都不有时法,也就不存在不方便之说了。”

前方跑进来的小孩子朝她扬起天真的笑容,羽华心中一动。

她……好像那个举着小风车,最后却消失在黑暗中的孩子……

她站在原地,看着小孩朝自己跑进来。

视线突然转向,紧接着变成了一片带着熟悉气味的深蓝色……

“咦?”

羽华还来不及诧异,就听到耳边一阵剑落的声音,再从他怀里探出,这才看到那个小孩已经由几个大人紧急抱到了一边,而在那个位置,只看到一只长相丑陋的恶灵正裂成对半,在吼叫中消失殆尽。

孩子在看清后吓得哇哇大哭,救下她的大人们反而一脸见怪不怪,仿佛刚刚只是撞一只没牵绳的大狗。

“……没有时法的世界为什么还有这种小恶灵出没?”

幻界虽然时不时的也有恶灵出没,但幻界有时法的人更多,加上有结境守护,所以恶灵们没敢太造次,没想到这个毫无时法的世界,恶灵却还这么多。

“就是因为没有时法。”

“缔者都不管这个世界吗?”

“若是没有恶灵,缔者都快要忘掉这个世界了。”莫贵霄不屑的打量着四周:“七个世界中,只有原界没有永远王者,这个世界的各种设置都太低,不值得。”

“你好像……很嫌弃这里。”

“没有好像。”他更不屑。

很早的时候,莫贵霄就得知,原界极想和别的世界一样,也拥有一个专属的永远王者,所以盯上了没有归属于任何世界的自己,好在,缔者在岗位分派上还存在理智,没有同意原界这个近乎任性的请求,也从那时起,他就有点不愿意搭理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世界。

而现在,原界更是多了一个让他不喜的理由。

“把不单树安顿好后,我们就尽早离开这里。”

明明对于不单树的安顿还没有多少头绪,但莫贵霄总是会不时说起这话。

话里话外,总满是让羽华疑惑的嫌弃,所以当再一次听到后,她终于忍不住好奇,

“你身为七个世界的归属王者,不是要做到一视同仁吗?还是明澜王的自傲吗?因为原界的配置低,所以瞧不上?”

“都有,但主要原因不是这个,永远王者没有那么市侩的价值观设置,你啊,才刚来这个世界,不要老是绕着我为什么不喜欢原界这种大宏观的问题上了,还是先想想接下来的住宿问题吧。”

转移话题了。

羽华明白这是霄不想再继续前面的话题了,顺势接过,

“住宿?”

“还是你觉得,一直住在客栈也是不错的选择,我是没所谓的,只是既然决定还要留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那还是去买个宅子吧,毕竟自己的屋宅要比较方便,最好是有能适合不单树的屋院。”

“可以是可以,不过,能适合不单树的,那得是很大的院落,起码得三进大院,你……有很多钱哦?”

不单树一直生活在风宫,风宫可是风之国最大的行宫,估计要比他们现在呆的这个镇子都要大了,以羽华的理解能力,她也只能想到一座很大的三进院落,能勉强给不单树用吧。

虽然她不清楚原界的市场价格,但是,不管在哪个世界,买三进大院,非富即贵。

虽然明澜王身份是很尊贵,但是,没听说过他很有钱哎……

突然想起来,以前在风宫,莫贵霄也有自己的专属小府邸,从日常用品以挂件摆设一应俱全,但风宫的财务部门从来不会找他要银两,羽飒虽然也同为永远王者,但因为有自己的风之国,钱财之物更是从未过手,以至她从来没有认真想过,永远王者这个职业,缔者是有给发工资……的吧?

难不成,霄他一直是免费劳力?

“……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莫贵霄揉着额头,有点不能忍受这个小女人眼中莫名其妙浮出来的同情。

真是,虽然没有再说前面的话题让他松口气。

她其实也知道的吧,所以没有追着问下去。

风之国的事件已经让他清楚的认知到,她有多么的主动搅责任上身。

所以,他不愿说下去那个让他厌恶原界的缘由了。

.

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在西域选择各类大屋宅子。

南方和东方有司帝坐镇,人文气息浓郁,官商齐聚,但她和霄都认为这种繁华一点也不适合需要不单树。

西域和北区相对没有那么繁华,北区更是以野蛮著称,西域不仅相对北区要更平和一些,也因为这里平均要比南都寒冷的天气适合不单树,这会让它的气息不至于弥漫在暖和的季节中久久不去,近而让火虐察觉到。

但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完全掩去不单树的气息,毕竟这个世界没有时法,大量的小恶灵进进出出,难保不会把不单树来到原界的讯息散布出去。

可是,要用什么方法?

把不单树当成一个寄宿体,给它构建结境来掩饰本体气息,是她出于职业本能第一想到的;为此也尝试过,但是,构建结境从来都只是在小寄宿体实现,用一些时间和澈符即可完成;但不单树是拥有近千年时间的物种,搞不好是比结境还要更久远的存在,不然,这段时间以来,它也不会对自己试图对其使用构建结境的工作,毫无反应和作用。

不单树毕竟是树,它不会明白,和在风之国相较,如今的处境更加危险。

树心中藏匿了时空钥匙,而时空钥匙是玄夜王镜旭冬的宝具,属于魔界永远王者的式神工具,无论对于哪种恶灵而言都是巨大的诱惑,更不要说,它现在来到了这个没有时法,恶灵任意来去的世界。

简直就是把珠宝箱打开了放在山匪们来来去去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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