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完最后一处死气,姚灼华收起桃木剑,长舒了一口气。
“多谢姚兄,若不是姚兄面对这么多死气,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余润夜正带着姚灼华到水晶宫休息的路上。
“没关系,我们两族已经重归于好,以后遇到什么事,尽管叫我,能力所及我定会相助。”
两人正说笑着,一滩冒着黑色魔气的死气向他们袭来,姚灼华警惕心强,立刻召唤出桃木剑劈向那死气。
那死气不像刚才遇到的一样,它没有被净化,而是牢牢吸附在桃木剑上,然后蔓延至姚灼华的手臂,不用一秒姚灼华就扔了剑,单膝跪地。
余润夜见状想要上前把姚灼华给扶起来,“姚兄,你怎么了?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这里还有死气……你还好吧?”
姚灼华见余润夜要碰自己,立刻躲开,道:“你还是莫要碰我,那死气附身到了我身上……”
“那要如何?”
姚灼华用行动回应了余润夜,只见他将所有死气引入自己的眼眸,然后在余润夜疑惑的目光中把左眼生生挖了下来。
一时间鲜血淋漓,鲜血来到水中把姚灼华周身的水变得血红,不一会儿,余润夜就不知道血雾中姚灼华的情况了。
见许久没有动静,余润夜小心翼翼地靠近姚灼华,“姚兄,姚兄?你还能回应我吗?”
余润夜伸出手穿过血雾,大概找到了姚灼华鼻子的位置,探了探鼻息,只是晕了而已,并没有死。
那死气随着姚灼华的左眼一起消散了。
余润夜见状叹了一口气,他施法让那血雾淡去,姚灼华的面庞逐渐清晰。
“现在我们的势力还没有那么稳定,贸然杀了反而会打草惊蛇,我们的目的现在只有一个人的命。”余润夜说着把姚灼华抱在怀里,带回了水晶宫。
婢女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余润夜带着姚灼华回了宫殿,道,“关门,天冷了,你们都多加点衣服。”
尽管是生活在水下,陆地上压抑的气息还是令水晶宫也感受到了。
余润夜把姚灼华抱到床上放下,他刚把床帘拉下来,一个狼影从余润夜身后靠近过来,江霰从余润夜身后把他抱住。
“你的任务完成了?”江霰狠狠地吻了一口余润夜的脖颈,“干得漂亮,不愧是我未来的王后。”
“你怎么来了?也不怕被人发现端倪?”余润夜并不满足这点肌肤之亲,他在江霰的唇上蜻蜓点水一下,问。
江霰被余润夜的主动勾引,手上开始不老实地摸来摸去,说:“还不是太想念你了?而且,就算是被发现了又能怎样?时镜已经不成气候了。”
余润夜觉察到江霰的意思,按住他躁动的手,娇声说:“不要在这里,我们去我的房间呢?”
入夜,时烜做了一个童年时期的梦。
梦里他被一群狼追着,狼的眼睛在夜里发出幽幽的绿光,很是瘆人,时烜只能无助地逃跑。
他在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黑暗里跑,不知道尽头,不敢停下,只要他停住了脚步他就会被身后的狼吃干抹净。
他祈求时镜能过来救他,但是呼唤了好久都没有见到时镜,他又寄希望于他的朋友,姚灼华,余润夜,祁怀瑜……谁都好,只要来一个人救救他!
忽然,时烜发现祁怀瑜正站在不远处,祁怀瑜一直在往前走,无论时烜怎么呼唤都不回头,时烜感觉到了绝望。
时烜摔了一跤,随即,追逐他的狼扑了上来,时烜正准备迎接□□被狼牙撕裂的疼痛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在往下坠落。
然后,时烜就惊醒了。时烜看着漆黑的屋子,吓得赶紧把灯点亮,时镜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而时烜还在等着时镜回来以后跟他说那件非常重要的事。
单是点着灯在这孤独的夜晚是不管用的,时烜看着窗外的黑暗还是觉得害怕,就好像梦里的狼会突然出现一样,时烜立刻提起灯就往陶姨家里跑。
陶姨家是现在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了,他好害怕,他好怕,他怕。
心跳的声音清晰可听,一下一下打着鼓点,仿佛在催促时烜赶紧跑,慢一点时烜就会更觉得心慌。
这个时候,陶姨家已经上了门闩,时烜焦急地拍打着大门,就差大喊大叫了。
很快,陶姨就给时烜打开了门,时烜一把冲进陶姨的怀里,道:“陶姨,我怕黑,我不想一个人睡!”
陶姨怜爱地把时烜带进了屋,陶姨的丈夫随后把门又关上。
“怎么了阿烜?晚上做噩梦了?是不是时镜欺负你了?没关系,等他回来,姨帮你教训他,不怕了,乖。”陶姨一边哄着时烜,一边把时烜带到床上。
等到时烜安安稳稳地睡去,陶姨才去另外一间屋收拾被褥。
时烜刚搬到桃花源的时候,陶姨和她丈夫才刚刚在一起,后来,时烜慢慢长大了,陶姨一直把时烜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
陶姨和她丈夫没有子嗣命,他们也没有考虑生个孩子,他们眼中,有时烜就够了。
时烜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会心疼人,很听话。以前时镜把时烜带到陶姨家,陶姨在一边做饭,时烜就在一边安静地坐着,不哭也不闹。
陶姨总说,要是能早点遇到时烜这么宝贝的孩子就好了,不过现在遇到也不算迟。
另一边的江月刚和江海潮处理完魔族叛乱的事,这是江月和他的父亲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
虽然在父亲眼里,三个孩子都是一样的,但是江月更渴望得到父爱,明明父亲是平等地爱每一个孩子,但是江月就是不想父亲一碗水端平。
“我们还是第一次这样坐着聊天,没想到以前跟在姊姊屁股后面的小狼崽一下子变成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江海潮坐在一块废石上,看着不远处的江月。
江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想要谦虚地回答江海潮的夸赞,就看到一股浓烈的魔气向桃花源的方向袭去。
“那股力量,是噬魂匕?父王,时烜有危险,我要快点去救他!”江月一个飞身就要前往桃花源,江海潮连忙把他拦住了。
“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看这个架势,对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听我的,咱们家离这里更近,你快点去找时镜,我刚才七叔被打伤了,不能行动,你快去!”
江海潮一系列的说辞使江月有一点犹豫,这个时候父命已定如山吗?
见江月如此犹豫不决,江海潮又提醒道,“我方才给时镜他们发信号,他们也没有回应,他们一定遇到了更危机的事。仔细想想,那孩子时镜那么宝贝一定也给了他防身的东西,当务之急,你应该先去救魔尊!”
情况危机,江月也无法判断,这种情况只有相信自己最信赖的人才是正确的选择。
“对了,天气冷了多穿点衣服。”这是江海潮在最后对江月说的话。
江月马不停蹄地赶到时镜所在地,一记弯刀为时镜斩开一条道路,“时镜,这里我顶着,你快去救阿烜,他有危险。”
这种时候,时镜还是想要质问江月为什么不先去找时烜而先来到了这里,但是事出紧急,时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些傀儡虽然不知疼痛地攻击着江霞他们,但是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所以他们也只能打伤而不能真的往死里打。
期间时镜也尝试过给外界发送消息,但是,所有的消息都无法发送出去。
而桃花源的时烜刚进入梦乡就又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吵醒,他猛地睁开眼,陶姨见他醒了不由分说就把他拉到地窖。
“有魔气靠近,来者不善,你躲在这里千万不要出来,听到没有?”陶姨急匆匆地交代完就关上了地窖的门,并用一个大箩筐把门口给盖住。
时烜透过一点点的缝隙看着外面,陶姨家的灯火被点亮了,外面所有桃民都被惊醒了。
叶莺随即降临桃花源,对着桃花源的桃民们说,“识相的就把时烜给我交出来,我只要时烜一个人的命,其他人我不稀罕!”
桃民们都是喜欢时烜的,他们都是与时烜朝夕相处的,他们不会出卖时烜来保全自己,这是桃民心照不宣的事。
但是所有的桃民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花妖,没有任何战斗力,甚至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这个时候,时烜非常希望姚灼华能赶来,姚灼华在哪?他是桃花源的主人,他不会看着桃花源受难而自己偏安一隅的。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不在,时烜才亲身感受到了什么叫危险。尽管知道死亡即将来临,但是时烜还是要与眼前人搏一搏。
时烜用力顶开地窖的门,一个箭步冲出陶姨的家,顺手拿起一把斧头——那是陶姨家唯一比较锋利的东西。
“叶莺,你不是想开取我的性命吗?”
听到时烜的声音,叶莺一扭头,时烜一斧头砍了过去,不过叶莺眼疾手快,抬起噬魂匕就接住了这一招。
“这招式挺熟悉啊,是时镜教你的?不过可惜你没有法力,而且这招式只适合拿刀剑的人,你那一把破斧头,能管什么用?”叶莺一边和时烜打着一边不忘嘲讽。
然而,三招两式下来,叶莺也发现了时烜的确有两把刷子,他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叶莺占据了空中优势,时烜就落了下风。
在叶莺接连的一串攻击下,时烜的武器脱了手,在时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噬魂匕就插进了他的心窝,这可不妙。
不过叶莺还没有高兴起来,覆血就插进了他的胸口,然后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不出两三秒,叶莺就只剩下一张皮和一堆白骨。
在时烜力竭倒下的那一刻,时镜稳稳地把他接住了。
“时镜……哥哥……我……可算是……等到……你了……”时烜断断续续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再也无法开口了。
时镜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他感觉到怀中人的灵魂在一点点消散,渡劫结束了,他也要离开了,不留肉身,魂归本体。
时镜应该替他高兴,但是他又怕噬魂匕会对时烜造成什么不可逆的损伤,他还怕祁锦辰不是时烜,他和时烜之间的亲密不如他与祁锦辰,他在祁锦辰眼里算不算陌生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