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辽燃环过手臂,一手拖住他的后背,另一手轻轻巧巧将抑制贴揭开,掷在洗手台上。然后他的指尖微微压在薄肉上,随跳动轻轻绕着圈。
“别……”周蓑云难耐地挣扎,声音出口即破碎,他赶紧掩住嘴,原来Omega情动时说的话都像在求欢。
“马上就好。”
简辽燃的嗓子反倒像灌注了钢水,灼热又深沉,他将周蓑云调转个身子,从背后拥住人。
周蓑云抬眼,镜子里一双水盈盈的眼珠子正迷离,他的双臂紧紧抓在腰上两条小臂上,头微微左侧。
后方,一小截白色的东西突然映现,然后周蓑云便感觉犬齿厮磨着他的皮肤,正在寻找合适的位置贯破他的肉。
越紧张越分泌信息素,整个空间包裹进葱茏野草堆里。简辽燃忽然全身战栗了一阵,迫不及待地咬下去。
他种下了火种,任由火星从腺体蔓延至周蓑云的全身,又烧到外面,燎烧整个房间。
两个人在火里微微抽搐,逼出一身汗,热意过后,紧跟着舒畅甜蜜的滋味又一点点覆盖掉火焰,越是相连的地方越是轻盈,越是不忍抽离。
许久,放野火渐渐冷却下来,简辽燃埋着头,周蓑云失神过后,望向镜子,刚刚那张丢了魂一样的脸是他吗?
轰地一下,他的耳根连着脖子全红了。
脖间的人还嫌不够事大,微微耸动肩膀笑着,然后抬起脸也望向镜子,鼻梁蹭在耳廓,尤为舒适地轻叹了一声。
“原来一次标记时效是半个月。”他总结经验,端详镜里两个人:“下次可以提前找我。”
周蓑云熏得两眼发红,瞪他:“简大明星全世界到处飞,要找你还真不容易,不如找个更固定的Apha。”
更固定的Apha?
简辽燃诧异,离开他脖子,反问:“还有比我更固定的人?姜随还是邓岱?”
说着说着竟有点上火。
周蓑云回头瞥他脸色,噗嗤一下笑出来:“你听话只听一半吗?”
然后他将抑制贴扔进垃圾桶,用红带子掩饰腺体,挤开简辽燃。
“先别出来,让味道散一散。”周蓑云拉开一条缝,溜出门,又迅速带上。
只剩下简辽燃,他回想一下,合理推理周蓑云是在抱怨找他不容易这件事。
要不要提前把人签进公司,能有更多碰面的时间?这个念头不自觉涌上来,可行性越想越高。
等简辽燃整理衣冠出去,房间里伊哇叫,推开门,周蓑云站在落地玻璃前跟他招手:“快来看日出。”
海平面上一线光渐渐放大,简辽燃站至他身侧。
日出后,梅心乐进来拍摄了几组镜头,周蓑云很少出现在镜头里,守在直播前的人找了他一个晚上,靠着最后零星几个镜头,喷发各式情绪和评论。
周蓑云上飞机前收到梁伯的微信,转达柳羽律的“旨意”——先别回南桐别苑,到家里商量事情。
周蓑云回了个“知道了”,下了飞机,简辽燃走贵宾通道,远远跟他挥了挥手机。
周蓑云查看手机,简辽燃问他:一起回?
周蓑云回复:回家吃顿饭。
简辽燃:我去蹭饭?
周蓑云本来打:你以什么身份过去?
后来想到自己在饭席上表演的没有简辽燃就活不下去的戏码,又删了,回复:真把自己当一家人,来啊。
简辽燃:一顿饭而已,主要是梁伯手艺秒杀五星级饭店大厨。
周蓑云收了手机,默默下到地下停车场,熟眼的黑色保姆车滑行到他面前,他上了车。
简辽燃正在打电话。
“江戒怀跟我们家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人回了一句简短的话。
简辽燃气势陡然凌冽:“你们不告诉我,难道还不让我自己知道真相?”
那头又一阵解释。
简辽燃:“行,我自己去查。不回去吃饭了,我上周家去吃。”
“什么周家?老周啊,你亲家啊。蓑云在我身边,你不信问问他。”
简辽燃说着就把电话开外放。
简明观的声音响起,也带着怒气:“你有家不回,上别人家里蹭饭?”
周蓑云揉着额头,笑着喊:“简叔叔,燃哥馋了,想吃梁伯的菜。”
简明观愣了一下,摆正语气,柔声道:“蓑云啊,你要不要上叔叔家吃饭?叔叔做的不比你梁伯差。”
简辽燃怼过脑袋来:“爸,做人要脚踏实地,你做的顶多就是能吃,离好吃还有很远的距离。”
简明观大口吸气:“从小到大我少你一顿了吗?”
“就是没少才可怕。就这样了,别打扰我们二人世界,挂了。”简辽燃迅速挂断电话,收回去。
周蓑云问他:“你爸真的从小到大都给你做饭吃?”
“昂。”简辽燃似乎回忆起什么痛苦的事,眯着眼说:“从我出事之后就一直陪读,甚至连饭菜都不让别人准备,从一个Apha硬生生掰成AO体,重点是因为我牺牲了好几段姻缘,明明别人也看上他,他就愣不回应。”
“你说的江戒怀和你那件事有关?”周蓑云对他人家庭的因果无法评价,遂捡回话题重点。
简辽燃顿然安静下来,点了点头,神思了半会,才说:“这个人我认识,江左传媒的发行人,见过一两次,按理说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周蓑云问了一个关键点:“你的另一位父亲呢?姓什么?”
简辽燃顿时扼住喉咙般,晃了晃脑袋:“老简说我父亲很早就不在了。”
周蓑云没想到简辽燃的父亲死了,他一直以为简明观只是离了婚。
“那这姓江的又是什么人?”周蓑云想不通,一个外人为什么能知晓简辽燃的**往事。
简辽燃:“这不正查着吗?我两天后约了心理医生,再做一次催眠,看看这次有没有效果。”
“你陪我去。”
“我陪你去。”
异口同声,两人停顿片刻后,侧头看对方。
周蓑云说完有些后悔,赶紧补了一句:“我怕你不敢让人知道,万一应激有个人在身边也好。”
简辽燃歪过脑袋,几乎靠到周蓑云肩膀上,笑道:“心理医生是专业的,怎么不算个人?”周蓑云侧开,“简老师不也想我去吗?”
简辽燃不再逗他,“我想啊。”
直白得让周蓑云噎住,他转而看车外,不说话了。
简辽燃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凑过去,问:“你想来我的工作室吗?”
周蓑云霍然扭头看他,仔细打量,简辽燃是认真的,故而也认真起来。周蓑云自然有想过以后的出路,但自己能不能淌过泥潭,自保上岸还是问题,现在去了无疑给简辽燃增添公关的巨额费用而已。
“我暂时没考虑签公司。”
“什么时候考虑?《声由心生》背后也有经纪公司参与,你走到总决赛,一定会有人来跟你接洽签约的事,就算你现在情况特殊,人家也只是会压价签你,不会让你在市场上流通。”
周蓑云皱眉:“我又不是货币,怎么流通?我就是个人,我不打算签他们还能逼着我签?”
简辽燃:“你可以不签,但他们会告诉其他人不用你。”
周蓑云哂笑:“如果我签了简老师,他们不也会敌视我?”
简辽燃自负扬眉:“我的资源比他们多,他们动不了我的人。”
“那我可要好好考虑简老师咯。”周蓑云故扮乖顺,笑吟吟盯着人。
车子驶入别墅区,在周蓑云的指挥下停在周家门前。
梁伯等在门口,见到车上下来的人,懵了半会儿才赶紧上前迎客:“简先生晚上好。”
“梁伯好。”简辽燃自来熟地跟对方握手,然后接过周蓑云的行李,扛着上台阶。
梁伯心一惊忙去接:“简先生放着我来。”
简辽燃已经扛上台阶,推到门口,周蓑云先他一步进屋,梁伯追在后边。
“儿子啊……辽燃贤侄……”周贯毅戴着京剧老生的黑三胡须,从书房飘出来,见到一前一后两个人,身子骨顿了顿,忙把装备摘了,笑着迎上来:“和小云回来了?”
周蓑云瞥他:“爸。”
简辽燃也跟着喊一句:“周爸。”
周贯毅脚崴了大下,“诶”了一长声。
楼上听见动静,下来人,柳羽律边走边问:“谁来了?”
简辽燃又笑眯眯喊了一声:“柳爸,是我。”
柳羽律明显也被吓到,滞了滞,才下来说:“辽燃也来了啊。”
柳羽律身后的沈竹意一脸漠然,隔着几米站开。简辽燃跟他自在打招呼:“沈竹意,你也在。”
沈竹意微微颔首,没有接话。
周蓑云瞧了瞧客厅旁边的行李箱,还有沈竹意一身居家服,好样的,又搬回来住了。难怪柳羽律满面春风,连做医美的钱都省了。
柳羽律瞧着周蓑云,笑道:“怎么不喊我?”
周蓑云赌气,喊:“柳叔好。”
刚回到周家时,柳羽律对周蓑云态度严格,周蓑云受不了就喊他柳叔叔,喊了一年多才肯改口,所以论倔,也是有遗传性的。
柳羽律眉头高挑,又不能发火,瞪他:“在外面玩花了,回家专门来摆谱是吧?”
周蓑云忽然凑过去,抱住柳羽律,在他肩膀撒娇:“啊,这是谁啊,原来不是柳叔,是我亲爹呢。”
柳律羽打他后背,小声骂:“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皮?”
周蓑云任由他掐着,仍撒娇道:“那也是你儿子啊。”
柳律羽顿时消了气,说:“我就生了你这么个皮猴儿。”
周贯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张罗:“你们别这样,我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人齐了就开饭吧。”
周蓑云松开柳羽律,拉着简辽燃去洗手。
简辽燃擦了擦手,看镜子里周蓑云一片平静,仔细看,唇角眼角哪里都坠着心事,笑道:“你故意刺激沈竹意的?”
“对啊,他刺激我,我就刺激他,很公平。”
简辽燃:“你很注重公平?”
周蓑云抬眼:“什么东西都得有个度,偏太过了会让我不舒服。”
简辽燃心中一凛,这话有点话外音,不过周蓑云已经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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