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蓑云上了楼,一堆烂心事越想越烦,干脆不想。
他和私家侦探确定近期拍到的线索,将一部分款项打过去。私家侦探还抱怨网上流传的帖子把他拍丑了,他明明更加伟岸。
周蓑云让他别上网去澄清,越澄清越乱。
完事后,他又搜自己的帖子看,原帖已经被封了,现在的帖子都用图片躲避系统的清除,内容也更充实。不仅有他出入高档商店买礼物的照片,还有他在南桐别苑晨练的部分照片。
更甚的是,他在水村就读的班级,班级里他的书桌也入镜了。水村的学校老师都证实他曾经在那里就读的事实。
周蓑云自觉自己是动了别人的蛋糕了,或许是看中文帝度的大公司,或许是想签沈竹意的资本,或许是腾墨飞的大金猪,或许单纯是粉丝的白月光。
随之他进入决赛,这种关注带来的流量就更可观,也会越来越多的人想剥开他的皮囊。
但是这一切他都乐见其成,甚至不忘多添几把火。
门铃打断纷繁念头,周蓑云开门前看了一眼监控屏,不是陌生人,遂拉开门迅速让人进来。
简辽燃洗漱过,穿着舒适睡衣像进自己家门一样,坐到沙发上。
不过这本来也是他家,周蓑云无法指摘他这种自来熟的行径,问把玩他新玩偶的大神:“又怎么了?”
简辽燃只是将玩偶垒到一块,笑道:“你的旧娃娃怎么处理?”
“捐爱心站。”
“我拿点回去,受你影响,竟然觉得家里太空。”
“到底什么事?”周蓑云觉得他实际是没事找事说。
简辽燃抬眼,眉头一簇,柔声说:“你还是乖点好,假乖也是乖。”
周蓑云拿玩偶扔他,凶巴巴:“简老师喜欢玩过家家去别处玩,我这里不营业。”
简辽燃一把拉住人手臂,带下来,周蓑云歪在沙发上,两膝盖跪着以防跌倒。
“作死是不是?”周蓑云扑上去掐他脖子,被简辽燃绞住手,顺带还在他的唇边迅疾印了一下。
周蓑云两眼发直,回过神来,拿脚踹简辽燃膝盖,喊:“你还玩偷袭?”
简辽燃躲开,回击:“谁以前趁我不注意,下车前也总是偷袭我?只准你点火,不准我点灯?”
一句话把周蓑云说愣了,他憋红了脸,抽回手,心脏因为叫嚣扑腾着。
“以后不会了。”
简辽燃本来挺松弛的,甚至快荡漾,听见这句话,立刻收了笑。
周蓑云实话实说:“以前我妒忌沈竹意被所有人喜欢,想着反正你也不会喜欢我,既然有假婚约在,那种便宜不占白不占。以后我不会了。”
至于出于什么原因让周蓑云谨慎,他一时半会还理不清楚。
“我知道。”简辽燃坐直身子,摆出对这段关系认真的态度,道:“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居心不良。不管是哪种居心,都在你救我之后,我都不计较了。说当兄弟是真的,如果你不适应进一步的关系,我们还可以继续当兄弟。”
周蓑云张了张嘴,他没想到简辽燃是这种思路,成年人的感情能如此收放自如?可他又理不出来,他与简辽燃凭什么能定义为兄弟之上,索性点下头:“好。”
简辽燃静了片刻,再开口时没什么情绪变化,这才说了上来找人的要紧事。
“我让人查了给博主提供线索的树先生的ID,发现他的ID地址里有两个在南桐别苑附近。有可能他就住在南桐别苑里。”
周蓑云脱口而出:“你查他干什么?”
简辽燃:“这种疯狂的粉丝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始终不放心。”
连周贯毅看了新闻也只是关心会不会影响周家生意,简辽燃一个挂名的未婚夫一而再地出头,周蓑云难免要真相信他喜欢自己了。
“你准备怎么处理?”简辽燃征询他意见,又加重语气:“放着不管肯定不行,要么把他揪出来,要么我们搬走。”
“我们?”
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简辽燃斜瞟他,凉飕飕问:“难道你要丢下我?”
周蓑云拿玩偶怼他俊脸,“别上纲上线。你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我也不搬。”
“你不搬,万一他找上门来呢?谁知道是不是在窗户对面架了望远镜,天天偷窥你?”说着起身,哗啦一下把窗帘全拉了。
周蓑云挣扎了一下还是松口:“决赛完再搬。”
简辽燃点点头:“一下子出手两套比较难,出手一套还是简单,决赛后我把房子挂出去,另外再买一处。”
话里话外都没分出两个人,周蓑云也懒得去纠正他了,姑且认为简辽燃这人认旧,凡自己人都看得很紧。
“有个事我还没去查。”简辽燃没再坐下,站着俯瞰周蓑云,兀自说下去:“帖子里拍了你在酒吧和另外一个男人聊天的照片,那个人是谁?”
周蓑云盯着他,拒绝回答的意味十分明显。
简辽燃静静回视:“还是你希望我自己去查。”
周蓑云脑子一嗡,简辽燃的神色是认真的,甚至认真得有点可怕。“学校的同学而已,之前我借他钱买乐器,约出来见面,顺便把钱还了。”
简辽燃提眉,但没有追问,又说:“工作室的法务已经和那几只蹦跳最厉害的博主联系了,对方开口要六位数。”
“有这钱不如拿去仓袈村盖屋子。你不用管他们,我不在乎那些新闻。”周蓑云别扭坐着,他只被周贯毅管过,这种被人照管着,打点着生活细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那就按你说的,先静观其变。”
正事聊完,简辽燃还杵在原地,周蓑云看了看墙上钟表,一天飞机加一顿闹心的晚饭已经够疲惫了,他卧倒在沙发,对面前人说:“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聊可以吗?”
话说出口,空气里蹦出烈火的味道,周蓑云以为哪里着了,跃起身,想了想诧异盯着身姿挺立的人。
简辽燃阴沉沉一张脸,哑着声音,笑道:“好像易感期突然就到了。”
Apha的易感期一般比较规律,纵然有变化也不可能在昨天刚和Omega交换完信息素,今天就又来了。
“太频繁了吧。”周蓑云由衷惊诧,这是什么高能量体质?
简辽燃两条胳膊绷得死紧,也很无奈,自从水声应激综合症缓解之后,他的腺体就逐渐活跃,仿佛克制了十几年的分泌系统修复后,出现清库存的高需求。
周蓑云捂住自己后脖子,他的腺体刚刚被使用过,听说频繁使用会让腺体提前衰老。
简辽燃说出他的心里话:“我知道,腺体衰老会让Omega年纪轻轻就无法生育。我没打算碰你。”
“尤其刚刚才说当兄弟。”后边这句话越说越低,藏着委屈。
周蓑云扭了扭身子,站起来说:“我送你去急诊。”
“简家有私人医生,我爷那状况经常要请人出夜班,我喊他过来就行。”简辽燃摸着自己跳动不已的动脉,呼出一口热气:“你早点休息,别有心理负担。”
说完,自顾自出门,贴心地给周蓑云关上门,还不忘提醒一句:“开门前看看监控屏幕,是我再开,不认识的人通通别回应。”
周蓑云干巴巴应了,补了一句:“明天我和你去心理诊所。”
“嗯。”简辽燃压着重喘,关了门。
周蓑云倒回沙发,心道:我为什么要有心理负担?又不是我让他爆发易感期的……
擦,他扑腾起来,好像不给简辽燃咬确实有点过分,这种情况下还在乎腺体衰老,别说娇不矫情,就是别人帮了自己那么多忙,自己却在关键时刻不伸出脖子,多少是不厚道。
——
“出门时裹严实点。”
第二天周蓑云准备出门时,简辽燃特意打电话过来叮嘱。等他下到停车场,远远看见自己爱车旁蹲守着一帮人,扛着大旗,一面写“周斯余关系户滚”,另一面写“文帝”,还有一面写“腾飞”。
也不知道是营销号故意蹭热度,还是真爱粉丧失理智,周蓑云打量车身,倒是没有磕碰或者喷漆。
一队保安过来驱赶人,这群人一哄而散,一边跑一边对着周蓑云的爱车一顿猛拍。
周蓑云溜上车,坐稳了吐槽一句:“把他们闲的。”
“不全是粉丝,有些拿了钱过来的。”简辽燃也瞥见那场闹剧,“最近都别开你的车了。有事让老赵送一下。”
老赵在前头说:“周少爷别和我客气。简先生去外地拍戏,我留在这里随时待命。”
周蓑云笑道:“决赛前我也不打算去哪里。”
车子驶出南桐别苑,那群人仍旧守在大门口,保安正给他们科普聚众闹事的后果。
简辽燃问他:“什么时候决赛?”
周蓑云反应过来,简辽燃已经退出《声由心生》,不在群里了。“过两天就去录制了。这次去大草原。”
简辽燃来了点兴趣:“开春去大草原还是冷的,带多点衣服。看到美景和我视频。”
周蓑云:“许老师也去,你跟他视频更方便。”
简辽燃靠回后背,长腿儿支开,两人都是高个儿,难免膝盖“打架”。
周蓑云正要挪开腿,旁边凉飕飕:“你为什么不方便?”
“我是选手,我和你视频,让人看见了,又说我是关系户。”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毕竟你豁得出去。”这句话没头没尾,周蓑云瞧他脸色,不像生气,但也没多开心。
“行,我和你视频。”周蓑云无所谓地应他,揭过话题,“你的新专开始筹备了吗?”
“这两天先进棚录歌,下周去拍MV。”谈及工作,两个人兴致又高了,“这次包括收的歌,还有我和团队创作的,一共十五首,打算挑出九首制作。另外我想再选两首,和simple 的艺人合作。目前定了一个人,还有一个悬着。你有没有兴趣?”
这是简辽燃第二次抛橄榄枝了。
周蓑云:“我考虑考虑。”
简辽燃倒没觉得他摆谱,说给他半个月,如果能赶上一起去国外拍MV更好。
展望到MV,周蓑云心中更没谱,他的人生很多时候都没个特定的规划,全凭一腔不服气空悠悠地长鸣着,若说以后要干什么,他又想不出来比唱歌更合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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