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胭穿着一身杏粉色的春衫,很快出现在护山大阵外,惊奇地瞧着多年不见的裴寂。
“裴师兄!师父竟然主动找我了?!”
王舒胭满脸泛粉,激动得不知所措。虽说她早就被谢堪逐出师门,但从未有一天对他死心过。那些玉简群她也加了不少,每日都将谢堪的行踪研究得透彻,就等有一天能摸到他的踪迹和他偶遇。
她知道谢堪脾气,外冷内热,根本不是狠心的人,到时自己稍加手段,又有美貌又有心计,他们两岂不又和好如初了?
白雪虽然咸鱼翻身,暂时成了谢夫人,不过她王舒胭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是她看上的男人,就算是抢也要抢过来。当年自己就把白雪挤兑得天天关在书房挨打,如今手段更是长进了,只要她稍微转个心思,天底下就没有勾不到手的男人。那白雪铁一般的性情,哪里比得过自己的绕指柔?
果然,机会今天就来了。看来谢堪这么多年都没忘掉她。
王舒胭慌乱地摸脸,“我胭脂还没擦,口脂也没涂,不行,我得先回去整理一下,裙子也得换一件。”
裴寂无奈地,“王师妹,不用涂,也不用换。不如你换个耐脏点的裙子吧。”
王舒胭:“什么?不行,我还是得换一件。”她欲要回山,西凤却直接将她捉住,三人飞回大威德海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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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威德海,燃霁洞。
隔壁洞府内,火把映照着黑色的岩壁,人马全聚在这儿。有象枢海的,有景灵宗的,慕吟乔带了一支队伍,刚打完一只十级妖兽,路过此地,见他们说谢堪白雪在这儿,便也进来停了一停。
那王蒜则被关押在重重法宝中,被众人围在中央。旁边是篝火,一群人磕着瓜子剥着橘子闲聊天。
慕吟乔:“方才路上见到三只灭世大妖在打斗,似乎是从燃霁洞出去的,此事你们可知?”
王蒜听见有阿念的消息,不由焦虑起来,“它们打得如何?”
慕吟乔:“一只金睛玉蟾被其余两只围攻,态势不妙,恐怕再过半日就要死了。我看我们要早做准备,趁他们三败俱伤时下手出击,趁势把那两只也解决掉。”
王蒜现出崩塌的神情,怔怔盯着篝火发呆,竟然有泪水流了下来。“阿念......”
慕吟乔皱眉:“难道那只金睛玉蟾就是阿念?”
王蒜不禁悲从中来,支撑她许久的一股傲气荡然消散了。
她自来到人界,便一直寻找自己失散的灵兽阿念,最后冒险闯入象枢海,才发现阿念果然落在了象枢海,还是万妖之海,而后,她才萌生了要在象枢海培养势力的想法,不然她绝无可能救出阿念。也正因此,才和邱无名阴差阳错地联手到了一起。对于中原的灵气,她原本是没有任何想法的。
王蒜听见阿念要死的消息,那张淡漠的脸竟是泪水横流。
困在牢笼中,向着众人一大拜,“诸位道友,谁若愿意救下我的阿念,我王蒜愿献上爽灵,从今以后,我和阿念听凭你调遣。”
她这话说出来,篝火边都静默了。
云以悟冷笑:“你自己培育出来的妖兽终于祸害到你门上了。”
林誉灵:“祸害到她门上,她就知道痛了,不然还不晓得要猖狂到什么时候。”
晏染:“此人狡诈,她的话不可信。”
王蒜又一大拜,“我现今已是阶下囚,没有撒谎的意义。阿念是我的家人,在我心中,她比成仙更重要。”
一抹绿色的爽灵直接被提取了出来,悬在手心,心头的那口气似乎死透了。“在下绝无虚言。”
三条人影驭遁光悄然在燃霁洞门前停下,分别是裴寂、西凤,还有一个柳眉杏眼的杏粉春衫女子 。
篝火边顿时停了动静,云以悟眼睛都要看直了,“来了个美人!”
蓝冰芨皱眉,“看来里边又要搭戏台。”
王舒胭落地后,穿越各洞府向里头走去,见此洞坐了一堆人,心想,看来这些都是景灵宗的人。以后自己和谢堪在一起,这些人岂不也成了她的手下?不由得畅想起自己变成景灵宗掌门夫人的情景。
既然以后要和他们打交道,还是早早熟络的好。王舒胭露出微笑,在这些人面前停了下来,主动搭讪,“见过各位道友。”
云以悟活泼地搭话,“这位道友,你是哪里来的呀,来咱们这做什么?”
王舒胭:“在下王舒胭,是......是师父的徒儿,是师父让我来的。”
云以悟:“你师父是谁呀?”
王舒胭娇羞地,“谢......堪。”
众人磕着瓜子不讲话。
云以悟瞥裴寂,“怎么不叫她换个耐脏的衣服?”
裴寂皱眉,“叫了,不肯。”
云以悟:“王道友,你去吧,待会过来一起嗑瓜子。”
王舒胭高兴地,“好的,我这就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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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内,裴寂早就派人搬了张床来,条件有限,时间紧急,只搞到一张简陋的农户小床,灰纱帐,麻布床单,一动就嘎吱响。
不过这两个毫不在意,早已游玩得得趣。
白雪:“君瑞,不要了,不要了。”
谢堪:“还说不喜欢我吗?”
白雪:“明明是你,让我伤心!”
谢堪:“我错了!我错了!宝贝,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白雪:“我才受过伤你就这么对我,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谢堪:“哪里还有伤,不是全都好了吗?还痛吗?”
白雪:“把你扔下来看你痛不痛。”
谢堪:“我这就去挂着。”
白雪赶紧捉住他,“你干什么呀,傻了?”
谢堪只卖力地耕耘着,除了这个,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意了。
“谢堪,你的子孙太多了,我撑不下。”
谢堪靠近她,低低地在耳边说了什么,惹得白雪又是面红心跳,连连要推他。
“师父,王师妹到了。”裴寂在外面喊。此洞已被谢堪布下结界,需得允许才可进。
谢堪:“先等着。”
王舒胭和裴寂只好先在门口杵着。
王舒胭:“裴师兄,师父他在里面干什么呀?处理妖兽的事吗?”
裴寂想说,在处理祸水的事。皱眉嗯了嗯,“总之是有事干的。我们先等着吧。”王舒胭:“嗯嗯。”
白雪的鹅梨美人已被撕成破烂,她很是不满,说起来那谢堪反而比她更凶,“这条裙子太短,两腿都露在外面,不准穿了。”
白雪抱着他蹭,“夫君,你把我的衣裳撕了,我穿什么呀,金紫薇还没洗,我别的衣裳也没带,你是不是好坏的。”
谢堪喘着粗气,难以忍受,伴着女子的尖叫又开始了狠狠的行事。
两个时辰过去,站成僵尸的二人终于允许进入洞来。
王舒胭本以为里面是什么书卷道经藏书阁,不然谢堪何以一呆这么久?没想到一打眼竟是一张帐子床。“啊!”她叫了一声。
“师、师父......舒胭来了。”王舒胭立在洞穴正中间,偷偷将帐子后的人影打量。
那两个还交叠在一起,谢堪倚壁坐着,白雪身上简单地披着谢堪的外衣,伏在他怀中,痴恋地听他的心跳。
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她竟然喊你师父,君瑞,天底下只有我能喊你师父。”
裴寂:“......”
王舒胭震惊地,床上竟然还有一个女子,那......不会是白雪吧!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却听谢堪立马抚住白雪的脑袋,亲了又亲,“一定不准她喊了。”
随即严厉地发声,“王道友,你我师徒关系已断,若再称呼我为师父,莫怪我不留情面。”
王舒胭一时反应不过来,今日怎么和她想象的有点出入?
却见王舒胭哭得比谁都快,梨花带雨地跪了下去,“师父,舒胭和师父离别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师父,在舒胭心中,师父是世上最好的人。那年师父待舒胭那么好,难道师父转头就忘了吗?我不信师父不知舒胭的心意,我愿意等你,等到天长地久......”
谢堪早已听得连连皱眉。白雪一听,更是抽泣了起来。
谢堪一听白雪抽泣,神色大变,简直怒不可遏,竟然直接吩咐裴寂,“杀了她!”
裴寂吓得连忙跪下,“师父三思啊!”王舒胭做梦似的不敢置信地抬头,谢堪在说什么?
那白雪哭得伤情,连连捶谢堪的胸,“你就是喊人来气我!那年救她也就算了,现在还来气我。”
谢堪焦躁地不停抚慰她,“乖,不是的,我这就杀了她,不气了,不气了。”
见裴寂不动,谢堪眉目一冷,直接挥出灵光要取王舒胭的命。王舒胭这才大梦初醒,尖叫着跪下求饶。“啊!谢掌门!不要啊!”
白雪按住谢堪的手,“君瑞,不要杀人。”
谢堪:“那你信我吗?”
谢堪仍然挥出灵光,将王舒胭吊了起来。
看着她在空中尖叫晃荡的样子,白雪虽感残忍荒诞,却不由真心一笑。这男人还真是......当年明明是他自己做的选择,现在王舒胭却跟着倒霉。
“我知道你了,我们把人放了吧,我们两的事与她无干。”
“真的知道了?”
白雪抱着他的脖子,满眼水光,情不自禁地深深亲了下去,“你这个坏蛋,明明是你坏,还赖到人家身上,谁当你的徒弟真是倒霉。”
谢堪便再也顾不上那两人了,直接一袖掌风统统轰走,结界闭拢,帐中二人又纠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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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果然瞧见那王舒胭被轰击在地,哭声连天地出来了。
云以悟在篝火旁分派着葡萄,“王道友,过来一起吃葡萄。”
王舒胭却哭得失魂落魄,游魂一般往前走,“他好绝情,好可怕。”
众人:“......”
林誉灵:“正常操作。”
文传芳:“这女人一看就不是好鸟。 ”
云以悟:“王道友别走啊,王道友你也是结丹期了,留下来帮我们一起打妖兽呗。”
王舒胭哭着:“不,我要走,我不走他会打死我的。”
众人便看着此女伤情地御剑离开了。
那王蒜发的话这堆人也各自揣测过,最终还是邱九官默然伸出了手,“爽灵给我。”
王蒜惊疑不定地看邱九官,“你真的愿意救阿念?”
象枢海那堆颇感吃惊,不过,也能明白他的想法。若把阿念救下,同时又拥有了王蒜的爽灵,以后他便可号令阿念,阿念又能号令如此众多的妖兽,邱九官几乎可成为和谢堪并肩的人物。
不过,往后......他到底是用阿念去镇守象枢海,还是用阿念去攻击人族,这可说不准......
邱九官若是受了刺激,还想和谢堪打,那以后这大陆可没个安宁了。
蓝冰芨捂住邱九官的手,神色紧张,“邱九官,你真的要救阿念?”
云法齐也看着他。
裴寂预料到此事的诡谲,心想,不能任由他们私下分派,得赶紧告知师父。也顾不得什么禁忌了,硬闯了进去。
裴寂跪在灰纱帐前,“师父,那王蒜自称,谁能救出阿念,便将爽灵给谁。现在邱九官应下了,师父,我们要不要有所举动?”
听见此事,帐内的动静渐渐停了下来,谢堪心想,这事非同小可,绝不能让仙兽落到别的势力手中。他走出帐子来,“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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