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雾:“哎哟宝贝,可别靠近厨房!”
他把花瓣全拔了下来,放进水池搓烂成末儿,然后开了水把它们全冲进了下水道。确认了香味已经全都被净化,余雾又从兜里摸出消毒液对着自己一遍喷,保证自己闻着像被消毒液腌入味后才端着礼盒出去。
“余医生……”
君枝晤问,“花,有问题?”
余雾不想让小少爷知道这么恶心下作的事,轻描淡写揭过:“是,我怕诱发你过敏,处理掉了——哎盘盘,你干什么!”
窝在小主人怀里的银色大蟒猛的一尾巴抽飞他飞中的礼盒,那礼盒径直掉入垃圾自动处理器中,马上被绞成了碎片。
银蟒得意地仰头,嚣张地把三分之一个身子环上了君枝晤脖颈。
余雾嘴角一抽:这蛇不愧是君家家主养的宠物,还被不少高智商人才抱过,这觉悟真是不一般的高……
他一把掐住盘盘七寸,把它从君枝晤腿上提开,推着轮椅就走:“客厅不能待了,回房间里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今天生了这么大气别伤了内脏。”
“其实,我感觉最近,身体好了些。从与华上将结婚……”
余雾一下子没听清:“啊?什么?”
君枝晤低下头,盘盘银色的鳞片好似华清里的那双银眸。他忽的止了声,周身落寞。
“没什么。”
疏远些也好,别阻了上将的真爱之路……他知道预备议员培训结束了,也从各种花边新闻中知晓了其中一人与华清里的往事。原本因为对关心自己的华清里,突然生硬转换态度而产生的愧疚,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情绪压过,将他的心脏绞得生疼。
君枝晤弯下腰,茫然地与盘盘的蛇脑袋相抵,胸腔闷得难受,最终只叹出几不可闻的一口气。
罢了,他终是时日无多,纠结这些有什么用呢?倒不如趁着死前找到那位救命恩人,亲自感谢人家救起他,为他争来这尚且存活的八年时间。
“小晤,发什么呆?抬手起来我探一下脉……”
他顺从抬手,让余雾探他的脉搏,将繁杂思绪尽数深藏于心。
————
一场扯皮大会开下来,华清里心力交瘁。
军委会理解卧底在叛军的艰难处境,倒是想保他,奈何旁听的议员胡搅蛮缠,非要让他停职下放一段时间,演变为军委会人员和议会老家伙的鸡飞狗跳。
最后女皇匆匆赶到,三方集结,在女皇与军委会的力保下,议员不情不愿地罢休,但还是坚持让华清里立了军令状——若半年内没做出针对叛军的卓越功绩,就要根据军法对他那次决策失误进行处置。
议员趾高气昂走掉,军委会人员和女皇几乎同步扶额叹气。
“陛下,您这一插手,估计接下来议会也不会给您好果子吃了。”军委会主席苦笑,女皇无奈:“忍他们一时……预备议员都放出来了,且看他们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军委会主席又拍拍华清里的肩,“小华啊,你这次也是莽撞了……卧底同志那边情况复杂,传递消息有误情有可原,你收到消息后却没考虑妥善啊。”
华清里默了默,面上愧疚:“是,我有些冒进了。”
“回去做好烈士家属的抚恤工作,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主席道,“你年轻,却也已经快当三十年上将了。你有天赋,却也可以多找其他前辈谈谈,一起承担责任。这次我们能保你,是因为形式紧迫,下次可就未必了。”
华清里低眉顺目:“是,多谢主席教导!”
女皇温和道:“回去好好休息。”
她招呼主席,两人并肩唉声叹气地走了。华清里也回了基地,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瘫倒,疲惫地揉揉眉心。
“咚咚。”
副官在外面敲门,“报告上将,基地外有人求见。”
华清里:“谁?”
副官:“他自称敬书杳,是您的故交,有事想与您商谈。他带来的女皇手谕我们已验明真伪,没有问题。”
敬书杳?
华清里脑海中出现一个充满文气、总是用炙热眼神看他的人影,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你在外面四处留情吗?】
【……哦,敬书杳也喜欢你……】
【……该断不断,让别人给你插了一堆彩旗……别人看来你就差把‘各玩各的’写在脸上了……】
华清里:“……”
他顿时觉得头更疼了——年少无知时种下的因,终究还是给了他报应。
“带他去会客室。”
————
华清里走入会客室,一眼瞧见了坐在黑沙发上的人。
与他同级的政学院第一一身文气,相貌清俊,因为混迹政场的原因,笑容中总透着些城府,一看就知道在琢磨些什么坏水,是当下时兴的“斯文败类”款。
“好久不见。”
两人相互打了声招呼。敬书杳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看见那枚“婚戒”时神情扭曲几分,但很快收敛起来。
华清里:“你手持女皇手谕,那么今天你我的对谈有陛下的授意?”
敬书杳:“是的。”
刚和女皇见过面,华清里能大概猜到一些,扯开上衣第一粒扣子,扔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我知道了。我先申请外出,换身衣服后找个地方谈话……你一个预备议员待在军区基地大不好。”
敬书杳:“去哪里谈?”
华清里瞥他一眼,“初邻咖啡馆吧。”
敬书杳一愣:“你……”
“我记错了?”华清里皱眉,“你不是喜欢那家?”
敬书杳心脏砰砰跳,嘴角忍不住翘起,语调上扬,“不,你没记错。你去吧,我等你。”
莫名一股恶寒涌上,华清里神情古怪地看了看他,快步走出,去换便服。
自从当上上将,华清里就少有穿私服的时候,常穿的不是外骨骼就是军装或军礼服。他穿上风衣,挂好连接两侧的银链饰物,又拨了刘海挡住自己极具辨识度的银眸,换上短靴。
俨然又是当年让无数同窗爱得死去活来的天酬校草。
他站在会客室门口敲了敲门框,“赶紧出来。”
华清里这副打扮一下子就勾起了敬书杳在天酬学府的记忆,仿佛重拾初恋滋味。华清里不耐烦地加重语气,低沉又暗含警告:“敬书杳!”
敬书杳惊醒,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抱歉!”
“我的副官已经定好了位置,直接过去就行。”华清里道,“别在路上发呆,小心第二天星网上全是《某敬姓议员预备役因走路发呆被浮空艇迎面相撞》的大字报。”
敬书杳:“……”
敬书杳:“好的。”
被阴阳怪气刺了一下的敬书杳路上没敢再发呆,两人顺利来到了初邻咖啡馆顶层隔间。
“一杯加水的薄荷咖啡和一杯能量果泡,谢谢。”
华清里点了单,敬书杳嘴角又翘了:“你还是这么贴心。”
上将懒得理他,“有话直说吧。”
“你……和君二少结婚了?”
“这事都在热搜挂多久了,你才知道?”
敬书杳:“……”
要不是他当预备议员封闭培训了一年,他哪能让女皇同意了这门婚事?!
“这安排太荒唐了吧?”敬书杳看着婚戒的眼神凶狠,恨不得把它熔了,“君家对你怎么样?”
“挺自由的,要钱有钱,要矿有矿,要人有人,没公众说的那么凄惨。”
华清里心道:就是君枝晤总不爱惜身体,最近可能还在和他闹冷战。
唉,愁啊。
敬书杳放在桌下的手捏得死紧,不甘与微妙的嫉妒几乎将他淹没。他口不择言地质问:“你就这么为了利益把自己的幸福葬送在那个残废身上?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他可以,那我为什么不可以?等我掌控了议会,我——唔!!”
菜单被一把砸到了敬书杳脸上,他闷哼一声往后仰,鼻子酸麻眉心发红。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华清里,对方神情冷淡,凤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敬书杳,你封闭培训一年,就是这么尊重人的?”
华清里站了起来。
他其实很高,快要一米九,经历了星空战场血与火的洗剧,一双银眸早就被磨出了冰冷的锐利。他单手撑桌,弯腰靠近敬书杳,俊美深邃的五官覆着一层冷意:“第一,君家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完美的第一联姻选择者。”
“第二,你在天酬的四年学到狗肚子里了?你当议员是为了掌控议会追爱的?那民众还不如支持老议员续任,起码他们还会说为了人民的漂亮话。”
“第三,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不喜欢你,因为你的自作多情。”
敬书杳神情僵硬。
他忍不住道:“我……前两点我认了,但是我怎么就自作多情了?”
华清里坐了回去,冷笑,“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所以没说出来打击你。你真的要听吗?”
敬书杳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点头:“听!”
华清里:“呵呵,那你听好了……”
玫瑰亲友团(7/7)齐活
上一章怎么把我高审了,我啥都没写啊,攻受他俩还没在一起嘞!
军部体制设定为架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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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会见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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