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玉佩上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弱的女生缓缓举起手，她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说话声音十分虚弱，断断续续的。
“我……我想问一下……你们有谁……看……看见司机在哪里么？”
众人听到她的话才惊觉过来，一齐望向驾驶座的位置，那个本来应该坐着司机的地方，此刻却摆着一个纸扎的人，纸人做成司机模样，脸颊的腮红红得吓人。
胆小的人发出尖叫，身体不受控制的直往汽车角落里钻。
舒雨望向车头处，那张纸人的脸，脑海中满是挥之不去的模糊画面，就好像这一幕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舒雨：“原来真的有鬼么？但是，看着这鬼似乎没有伤害我们的打算，不知道他会把我们带到那里去？”
舒雨望向车窗外，铁皮车开在颠簸的山路上，森林包裹着山路，四周环境很昏暗，彷佛大雨快要倾盆，完全看不出这是哪里，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众人坐会椅子上，默默的等待着，头顶的玄剑到底什么时候落下来，没人知道，但是这种已知未到的恐惧才是最折磨的，万一这个纸人突然转过头来，或者突然走过到他们跟前来那该怎么办？
众人正这么想着，也不知道时间过来多久，汽车停了下来，一个胆子很小的女生尖叫出声，她眼里闪着泪花，看样子确实被吓坏了。
汽车停在一快宽阔的泥地上，不远处还有村庄，虽然天色暗淡，但是村里有几户人家已经亮起了光火，远远的似乎还能听到人家户的吵闹声。
“太好了，是村子，有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司机位置上的纸人突然自己燃了起来，一整恶臭伴随着浓烈的黑烟弥漫在车里，呛得人难以呼吸，众人想打开车窗，却发现车窗彷佛都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怎么也推不开。
“咳咳……”
“咳……怎么回事啊！”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舒雨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灰色衣服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一个安装在车上的灭火器，虽然已经很老旧了，但是还是很坚硬，几次用力之下车窗被他砸开了一个破洞。
破洞被越砸越大，很快新鲜空气就涌了进来。
众人总算觉得缓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车门处一阵异响再一次拉紧众人的神经。
“哗啦——”车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穿着深蓝色打着很多补丁的老男人推开车门缓缓走上车，明明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却令舒雨意料之外的感到莫名的熟悉，男人看着众人脸上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但还是努力露出微笑看向大家，莫名的感到一种慈祥，慈祥到让人忘记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
是人吧？
老人颤颤巍巍的开口，声音里莫名的浑厚感令人安心：“大家都回来了啊，回来好，回来好，马老太婆想必也会开心的。”
马老太婆？一个熟悉的名字在舒雨脑海中盘旋，但是却对不上号，到底谁是马老太婆。
“我看看啊……罗劲，罗劲回来了，好啊。”老人在点名。
“梁璐，梁璐也回来了。”老人对着一个短发女生说道。
“冯源也回来了。”冯源就是那个身材健壮的男人。
……
“舒雨，你这孩子……你这头发怎么回事啊？”
“工作需要，村长。”舒雨刚说完，一种停滞感一瞬间袭击大脑，他和这个老人明明是第一天见面，怎么知道对方是村长呢？
他望向四周，发现一同的人们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仿佛大家认可他对老人的称呼，倒是灰色衣服的男人看了舒雨几眼。
“吴桐，吴桐你这孩子，马老太婆可惦记你呢。”村长对着灰色衣服的男人说道。
吴桐盯着老人，一种打量的目光，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他转过脸，然后淡淡说道：“村长好久不见。”
村长面容柔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咱进村子吧。”
众人跟着村长一同下车，舒雨走在倒数第二的位置，下车前他没忍住望向司机的作为，哪个自燃的纸人此刻整个身体部分都融为一堆黑色的烟尘，只剩下了一个脑袋摆在座椅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舒雨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纸人脑袋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清水村是坐落在深山里的一座小村庄，相比于山外的城市落后了不知道好几十倍，村里的房屋都是木头的粗砖建成的，条件好一点的家里安上了玻璃窗户，但是大多数人家都是纸糊上去的，更有条件差一点的人家连门都是坏的，几块烂木板和钉子就拼了一个还算是能住人的房子。
总之这个村子的条件实在是不好。
村长一边和村民们打招呼，一边走在前面带路，看见进村的这七个人，连村里不爱看热闹的人也都凑上来瞧瞧。
“哟，这不是马老太婆家几个小辈么？”
“可不是嘛。”
“还算是有点良心，都回来了。”
“可惜……”
“可惜可惜啊。”
梁璐听着周围人的嘀咕，好奇心也上来了，她悄悄走到罗劲身边，小心地拉扯对方的衣袖。
“罗哥，你说他们在可惜什么？”
罗劲年纪看着比众人大，又是有经验的老人，让众人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感。
“不知道，听不出来，好在看上去这些村民都是人。”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梁璐一脸放松。
都是人么？舒雨望向四周，他总感觉这些人的目光很奇怪，按道理他们扮演的是这个村里某个本地人的子孙，应该是熟悉的人才对，但这些人的目光里，却参杂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歌手，台下观众的眼神他见得太多，对于眼神的捕捉他是很有信心的。
进村的路是一条比想象中更为曲折的路，它并不是人们想象中一条一条笔直的路将村庄划分为无数块，而是东一条路，走到底，又从一个拐角转到另一户人家门口，往往走过一段就忘了前面的路怎么走了。
如果不是村长带路，这几个人是完全没法走进村里的。
众人靠近一条小巷，嘈杂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朵里，大家在村长的带领下走近后才知道，原来这里正在举办一场葬礼，葬礼的主人公就是马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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