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休息室里的温情与喧嚣，在五人各自登上返回宿舍的车辆时，便被无形地隔断了。车窗外的世界，正因他们刚刚在舞台上点燃的那把火而陷入前所未有的疯狂。
白焕几乎是刚钻进车里，就迫不及待地再次掏出了手机。之前的红毯“扭腰”热搜早已被挤得不见踪影，此刻，微博热搜榜前十，有七条都与ONEWAY、与《盲信》舞台、与那个吻息息相关。
#ONEWAY 盲信封神舞台#
#白焕吻颈#
#白雩被蒙眼的神#
#ONEWAY 舞台事故还是行为艺术#
#ONEWAY 信徒叛徒#
#白焕白雩兄弟情#
#ONEWAY 公司回应#
白焕手指有些发颤地点进了第一个“爆”词条。置顶的是一条官方舞台直拍视频，播放量已经破了千万。评论区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刷新。
“我//艹/我//艹/我//艹！这是我不付费能看的吗？！白焕他亲上去了！他居然亲上去了！！”
“谁来打醒我！这是兄弟情？这他//妈是兄弟情？！这分明是弑/神者对神的亵//渎与独占！！”
“舞台设计绝了！从集体反抗到个人救赎，最后蒙眼 吻颈，直接把‘叛徒’的意象从毁灭扭转为极致守护！ONEWAY的策划给我出来受封！”
“只有我关心雩神被蒙住眼睛时那个表情吗？那不是神被冒犯的愤怒，是解脱啊姐妹们！是终于可以不用再看的解脱！雩神请受我一拜！”
“理性讨论，这真的不是舞台事故吗？白焕临场发挥过头了？但看其他成员的反应好像又很平静……”
“@among传媒管管你们家的艺人！这是什么伤风败俗的表演！带坏小孩子！”
“本ONEWAY老粉哭成狗了……他们是不是在借这个舞台告诉我们什么？‘真实的我们不需要虚假神迹’……哥哥们，你们是不是受委屈了？”
赞美、惊叹、质疑、辱骂、深度解读……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将这场表演的热度推向了顶点。白焕看得眼花缭乱，心脏砰砰直跳。他下意识点进了那个带着他们兄弟大名的词条。
这里的氛围更加微妙。
“焕雩党今天过年了！！！正主按头磕糖！这还不是真的什么是真的！！”
“呜呜呜弟弟吻上去的时候眼神好虔诚，哥哥仰头接受的样子好脆弱好美！！！”
“圈地自萌懂不懂？明明是深刻的舞台艺术表达，非要被你们曲解成麦麸！恶心！”
“只有我觉得细思极恐吗？弟弟亲手蒙住哥哥的眼睛，象征着剥夺其‘神’的视觉权，再用一个吻宣告占有和守护……这掌控欲，白雩真的愿意？”
“前面的别脑补了！没听队长说吗？这是他们现阶段最想表达的！我相信这是五个人共同的决定！”
“哥……”白焕看得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凑近旁边闭目养神的白雩，把手机屏幕递过去，“你看，他们……他们说我们……”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白雩缓缓睁开眼，视线掠过那些沸反盈天的评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伸手轻轻按灭了白焕的手机屏幕，声音带着演出后的沙哑：“别看了。预料之中的事。”
他的平静奇异地安抚了白焕内心的躁动。白焕“哦”了一声，乖乖收回手机，但没过几秒，又忍不住小声嘀咕：“可是……他们说我……吻你……”
那个词说出来，他自己耳根先有点发烫。当时在舞台上，完全是情绪到了那个点，一种混合着保护欲、宣告权和难以言喻的心疼促使他做出了那个动作，根本没想过后果。
白雩侧过头，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看着弟弟有些惴惴不安又强装镇定的侧脸，沉默了几秒，才极轻地开口：“效果很好。你做的很棒，小焕。”
白焕却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令，瞬间又活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是吧！我也觉得特别好！那一刻我就觉得，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配得上哥哥你那么好看的样子！”
前座副驾驶的助理忍不住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后面一眼，嘴角抽搐了一下，又默默转了回去。
十二.
回到宿舍，气氛并不如车上那般“平和”。经纪人李姐已经铁青着脸等在客厅了。她面前平板电脑的屏幕上，正不断跳跃着各种数据和舆情分析图。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门一关上，李姐的怒火就压不住了，她猛地将平板拍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衡萧雨！我信任你才同意你们临时换歌！你就是这么带队胡闹的？！《盲信》就《盲信》，最后那段是怎么回事？！蒙眼？吻颈？！你们知不知道这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公司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品牌方、媒体、甚至上面都在问！”
衡萧雨作为队长，率先站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态度不卑不亢：“李姐，舞台效果是我们五人共同商议决定的。我们认为，只有这样的表达，才能最完整地传递出《盲信》这首歌的内核。”
“内核？什么内核？！反抗公司？还是你们兄弟俩早就谈上了？！”李姐气得口不择言。
这话一出，白焕立刻炸毛：“李姐！你胡说什么！他是我哥！我不可能和我哥谈恋爱！何况我也是个男的！”
白雩的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
解澂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语气却带着刺：“李姐，思想不要太龌龊。艺术表达，懂吗？”
亓穆清轻轻拉了拉解澂的衣袖，示意他少说两句，自己则上前一步，温和但坚定地说：“李姐，我们只是想做一个真正属于ONEWAY、能表达我们真实想法的舞台。粉丝的反响，您也看到了，绝大多数是正面的、深受触动的。”
“正面？触动？”李姐指着平板，“你们看看那些骂的！说你们伤风败俗！说公司管理无能！知道这会损失多少资源吗？！白雩！尤其是你！你的形象一直是清冷高贵，现在被……被那样……以后高端代言还怎么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白雩身上。
“被哪样？”
白雩抬起眼，平静地看着经纪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要了。”
李姐一愣：“……什么？”
“我说，”白雩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那些只想要一个虚假外壳的代言，不要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
李姐像是第一次认识白雩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她印象中的白雩，虽然清冷，但一向配合公司安排，从未如此直接地反抗过。
白焕立刻站到哥哥身边，一副“我哥说的都对”的架势。衡萧雨、解澂、亓穆清虽然没有说话，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支持。
李姐看着眼前这五个仿佛拧成一股绳的年轻人，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她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好！很好！你们翅膀硬了！等着公司的处理通知吧！”说完，抓起平板，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十三.
经纪人离开后，宿舍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兴奋、疲惫、担忧、还有一种反抗后的快感，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啧，麻烦。”解澂率先打破沉默，抓了抓头发，转身往自己房间走，“睡了。”
亓穆清叹了口气：“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也跟着离开了客厅。
衡萧雨看了看剩下的两兄弟，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了拍白雩的肩膀：“有事叫我。”也回了房。
客厅里只剩下白焕和白雩。
“哥……”白焕蹭到白雩身边，有些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公司会不会真的……”
“不会。”白雩打断他，语气肯定，“我们现在热度正高，商业价值不降反升，公司不会在这个时候做雪藏之类的蠢事。最多是警告、扣资源，或者……让我们写检讨。”
听到“写检讨”，白焕的脸立刻皱成了一团。
白雩看着他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很快又隐去。“去洗澡休息吧。”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白焕看着白雩关上的房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里那种鼓噪的情绪依旧没有平复。他回到自己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手机屏幕不断亮起，是各种朋友、媒体发来的询问信息，他一条都没回。
他鬼使神差地再次点开了那个吻颈镜头的动图。高清镜头下，他低头吻上哥哥白皙脖颈的瞬间，自己闭着眼，神情虔诚得像在完成一场献祭，而哥哥仰着头，被丝带蒙住的双眼看不清情绪，唯有微微颤动的喉结和紧绷的下颌线，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与……顺从。
评论区依旧吵得不可开交。
“这性张力，这破碎感，这救赎与沉沦的味儿太正了！内娱双男主天花板就此诞生！”
“求求了，出个双人杂志吧！我愿意砸锅卖铁！”
“只有我觉得白雩很不情愿吗？他被蒙住眼睛的时候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脑补是病！那是表演！是角色需要的神性脆弱感！”
“@among传媒出来说明！这到底是不是舞台设计？如果是男团成员私下麦麸过度，请严肃处理！”
“才不是……”白焕小声嘟囔，心里有点闷闷的难受。他并不后悔那个吻，那是他当时最真实的情感流露。但他不喜欢别人这样揣度哥哥，也不喜欢别人把他们的关系定义为博眼球的工具。哥哥是他的榜样，他高攀不起。
他烦躁地扔开手机，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舞台上哥哥身上淡淡的、混合着汗水与冷冽香气的味道。
十四.
第二天，风暴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更多的媒体下场解读，分析这个舞台的“深层含义”。
而among的沉默，让各种猜测更是甚嚣尘上。
直到下午两点，在公司高层紧急会议之后，ONEWAY的官方账号终于发布了一条姗姗来迟的公告。
公告正文措辞官方而谨慎：
“关于ONEWAY组合昨日年末舞台表演的声明
昨日，我司旗下艺人ONEWAY组合在年度盛典上的表演《盲信》，以其独特的艺术构思和深刻的情感表达，引发了广泛关注与讨论。在此，我们衷心感谢所有粉丝及观众的支持与厚爱。
该舞台表演，包括其整体编排、剧情设计及最终呈现，均为ONEWAY成员与制作团队经过深入探讨、精心打磨后共同确定的艺术创作。其初衷在于通过音乐与表演，探讨关于信仰、真实与自我寻找的命题，旨在传递突破束缚、追寻真我的积极力量。
我们理解并尊重社会各界对艺术作品的不同解读，但恳请大家勿对表演内容进行过度解读与延伸，尤其避免针对艺人个人及成员关系的无端猜测与攻击。
ONEWAY始终致力于用优秀的音乐作品和舞台表演回馈粉丝。未来，我们将继续坚持对艺术的追求与探索，也希望大家能将关注点集中于作品本身。
再次感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
这篇公告，看似回应了所有问题，实则什么实质内容都没说。既没有肯定那个吻是“设计”，也没有否认，只是将其归为“艺术创作”的一部分，并呼吁大家不要“过度解读”。
十五.
公告发出后，评论区的战争进入了新的阶段。
“官方盖章艺术创作！黑子们可以闭嘴了！”
“这声明跟没说一样，避重就轻，among传统艺能了。”
“所以吻颈也是设计咯？好吧，我信了【狗头】”
“保护我方ONEWAY！哥哥们追求艺术有什么错！”
“呵呵，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麦麸翻车了强行挽尊吗？”
显然，这份公告并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就在舆论依旧两极分化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转发了这条官方公告。
苏晴V：“@ONEWAY-白焕弟弟很有想法，表演很有张力哦！//@ONEWAY官方微博：关于ONEWAY组合……”
这条转发无异于又投下了一颗石子。昨天红毯上被白焕“诡异”躲避，今天居然亲自下场点赞支持？这是何等的大度与看好？！
苏晴的粉丝和路人纷纷震惊，连带着对ONEWAY舞台的观感也微妙地好转了一些——连“受害者”本人都表示欣赏了，外人还瞎操什么心？
紧接着，几个颇具分量的时尚圈评论人、资深音乐制作人也陆续发文，从专业角度盛赞《盲信》舞台的突破性和艺术价值，认为这是内娱偶像舞台的一次“升维打击”。
舆论的风向，开始悄然扭转。从最初的“惊世骇俗”、“伤风败俗”，逐渐转向了对“艺术表达”的讨论和肯定。
十六.
宿舍里，五个人围坐在一起，看着网络上这跌宕起伏的剧情。
“苏晴姐这人能处！”白焕看着手机，感动得稀里哗啦，“她居然帮我说话！”
衡萧雨分析道：“她这也是在为自己赚口碑，树立大度、惜才的人设。不过，确实帮我们分担了不少火力。”
解澂挑眉：“看来这圈子里，也不全是蠢货。”
亓穆清则关注着那些专业评论：“有这些权威人士定调，公司那边压力应该会小很多。”
白雩安静地坐在一旁，手指滑动着屏幕，浏览着那些逐渐增多的、对舞台本身的分析和赞美，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白焕凑过去，小声问，“你说……这算过关了吗？”
白焕看着哥哥沉静的侧脸，心里那点因为舆论好转而产生的喜悦慢慢沉淀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坚定的决心。他伸手，轻轻握住了白雩放在膝盖上的手。
白雩手指微动，没有挣脱。
窗外，冬日的阳光苍白而冷淡，但紧握的手心，却传来不容错辨的温热与力量。
十七.
网络上的惊涛骇浪，似乎被宿舍和练习室这两方小小的天地隔绝了大半。公告发出后，公司果然没有进一步的惩罚措施，但也如同白雩所预料的那样，一些原本在接洽的、风格较为保守的商务合作暂时陷入了停滞。
然而，这些并未过多影响五人的状态。或者说，经过那场破釜沉舟的舞台，他们内心某种枷锁已经被打破，反而进入了一种奇异的“平静期”。
清晨，练习室里已经响起了热身拉伸的音乐。
“嘶——轻点轻点！衡萧雨你谋杀啊！”白焕龇牙咧嘴地趴在地板上，队长正毫不留情地帮他压腿筋。
“平时让你多拉伸，偷懒。”衡萧雨手下力道不减，语气带着惯常的严肃，“核心力量不够，昨天那个托举动作，你差点把亓穆清带倒。”
旁边正在练习wave的亓穆清闻言，温和地笑了笑：“还好，焕焕后来调整得很快。”
“那是！”白焕立刻忘了疼，得意地扬起下巴，“我那是临场反应快……嗷！”
衡萧雨又往下压了几分，成功让他闭了嘴。
解澂靠着镜子坐在地上，专注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偶尔抬头看看队友们的动作，像是在构思新的编舞。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与舞台上的他判若两人。
白雩则坐在角落的钢琴前，指尖流淌出几个零散的、带着实验性的和弦。他微蹙着眉，似乎在捕捉某种飘忽的旋律。
昨晚舞台的余韵似乎还停留在他身上，让他周身的气场比平时更沉静，也更……难以接近。
“哥！你听听我这个转音怎么样！”白焕好不容易从队长的“魔爪”下逃脱，立刻像只大型犬一样蹭到白雩身边，不等对方回应，就自顾自地清唱了一段《盲信》里的副歌。
他唱得投入，没注意到白雩敲击琴键的手指微微一顿。
“停。”白雩出声，声音没什么起伏，“第三个音，气息浮了。喉咙太紧，听起来像被掐住脖子。”
白焕：“……” 他垮下脸，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解澂头也不抬，懒洋洋地补刀：“不像被掐脖子，像唐老鸭。”
“解澂！”白焕立刻调转炮火，“你才唐老鸭！你全家都唐老鸭！”
亓穆清赶紧打圆场：“焕焕感情很到位，技巧我们再慢慢练。”
衡萧雨也走了过来，客观评价：“高音区稳定性确实需要加强。以后每天加练半小时气息。”
白焕看着眼前“沆瀣一气”的队友们，悲愤地扑向唯一没开口点评的白雩，把脑袋往他肩上一埋，开始假哭：“哥——他们都欺负我！”
白雩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并没有推开他。他抬手，象征性地在白焕毛茸茸的后脑勺上拍了两下，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嗯，他们坏。”
衡萧雨、解澂、亓穆清：“……”该死的兄弟情！
这明目张胆的偏袒！
十八.
热身和基础练习结束后，是《盲信》舞台的复盘。巨大的液晶屏上播放着昨晚的官方直拍，五人或坐或站，神色认真地观看着。
“这里，亓穆清你的走位可以再靠左半步，给解澂留出切入的空间。”
“衡萧雨，唱‘谎话’的时候，手臂打开的幅度可以再大一点，视觉张力不够。”
“白焕……”
“我知道我知道！”白焕立刻举手，“唐老鸭嘛！”
众人忍俊不禁。
解澂指着屏幕上白焕吻颈的那个定格画面，语气带着点戏谑：“这里，角度可以再调整一下，镜头抓拍到的侧脸不够完美。下次注意。”
白焕的脸“唰”地红了，下意识看向白雩。白雩盯着屏幕，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还……还有下次？”白焕结结巴巴地问。
解澂挑眉：“怎么？一次就怂了？舞台艺术，要奉献，懂吗？”
衡萧雨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拉回正轨：“整体完成度超出预期。尤其是最后那段即兴，虽然冒险，但情感浓度达到了顶点。”他看向白焕和白雩，“你们俩的默契……很好。”
这算是队长最高的褒奖了。白焕立刻又把那点不好意思抛到了脑后，尾巴快要翘到天上。
复盘结束，进入自由练习时间。白焕凑到解澂旁边，看他本子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和舞蹈动作分解图。
“澂哥，写新歌呢？”
“嗯。”解澂应了一声，笔尖没停。
“有没有适合我的酷炫part？”白焕眼睛发光。
解澂抬头，上下打量他一下，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有啊。穿女装跳性感舞，够酷炫吗？”
白焕：“……友尽！”
他气呼呼地跑开，又去骚扰正在练习新舞步的亓穆清。“穆清哥！你看我这个动作标不标准！”
亓穆清好脾气地停下，仔细纠正他的细节：“手腕要再绷直一点，对，就是这样……焕焕很聪明，学得很快。”
白焕被夸得飘飘然，一转头，看见衡萧雨正在和声乐老师通话，讨论下一阶段的声音训练计划，神情专注认真。而白雩，依旧坐在钢琴前，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对外界的喧闹充耳不闻。
练习室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却又奇异地构成一个完整的星系。汗水、玩笑、专业的探讨、偶尔的打闹……这些琐碎的日常，汇聚成风暴眼中最安稳的核心。
十九.
午饭是助理订的健康餐，少油少盐，味道寡淡。五个人围坐在宿舍餐厅的桌子旁，气氛倒是很活跃。
“你们看这个！”白焕一边扒拉着碗里的西兰花，一边兴奋地举起手机，“有粉丝把红毯我‘绊脚’和舞台吻颈剪到一起了！配文是‘从红毯傻子到舞台疯子，只有一步之遥’！哈哈哈哈哈他们好有才！”
衡萧雨无奈：“你还挺骄傲？”
“那当然！”白焕理直气壮，“这说明我人物塑造有层次感！”
解澂慢条斯理地吃着鸡胸肉，泼冷水：“层次感没看出来，傻气是一以贯之。”
白焕正要反驳，亓穆清笑着递给他一块剥好的橙子：“焕焕，吃点水果。”
白焕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美滋滋地接过橙子，还不忘分一半给旁边的白雩：“哥，甜！”
白雩看着递到眼前的橙子，顿了顿，伸手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
“哇！亓穆清你偏心！为什么只给白焕剥橙子？”解澂故意起哄，“还有我呢？另一半头发是不是把我挡住了啊？”说着，还想上手去拨开亓穆清挡住另一只眼睛的刘海。
亓穆清好脾气地笑笑：“也给你剥。”说着真的拿起一个橙子。
解澂立刻摆手：“别，我受不起，让白焕的‘世界第一聪明’哥哥给他剥吧。”
白雩抬眸，淡淡地扫了解澂一眼。解澂耸耸肩，低头继续吃饭，嘴角却噙着一丝笑意。
白焕没心没肺地咬着橙子，突然想起什么，凑近白雩，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哥，网上还有好多人夸你蒙眼的样子特别好看，说像……像被折翼的天使，坠落人间什么的……”
白雩拿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点薄红。他垂下眼睫，没有回应。
衡萧雨在桌子底下踢了白焕一脚，用眼神示意：闭嘴，吃饭。
白焕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坐直了身体，只是眼神还不住地往白雩那边瞟。
二十.
下午，声乐老师过来上课，重点指导了五人合唱时的和声层次与情感统一。或许是经历了共同的“战役”，五人的默契度明显提升，和声部分处理得比以往更加细腻动人。
课后，有一段短暂的休息时间。白焕溜达到阳台上透气，发现白雩也在那里，靠着栏杆，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白焕走过去，和他并肩站着。
“嗯。”
冬日的风带着寒意，吹动了白雩额前的碎发。他穿着单薄的练习服，身形显得更加清瘦。
白焕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网络上那些说他哥哥“破碎”、“易碎”的评论，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他脱掉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白雩肩上。
白雩诧异地转头看他。
“穿上，冷。”白焕语气强硬，眼神却有点躲闪，“你要是感冒了，又该传染给我了。”
白雩看着弟弟那副明明关心却非要找个借口的别扭样子，沉默了几秒，最终没有拒绝，拢了拢带着对方体温的外套。
两人一时无话。楼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都与他们无关。
白雩没有看他，依旧望着远方。
练习室里，解澂透过窗户看着阳台上并肩而立的两个身影，挑了挑眉，对旁边的衡萧雨和亓穆清说：“看，像不像两只互相舔毛的小动物？”
衡萧雨无奈摇头，眼里却带着一丝笑意。
亓穆清温和地说：“这样很好。”
啊我真的燃尽了。。。
写的好烂啊感觉。
感觉进展咋这么快！我没招了，。。。
我到底能不能拖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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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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