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粉蓝泡泡的“非计划性坍缩”
产房外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近乎刺鼻。左予安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被冰霜冻住的冷杉,杵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他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张被汗水微微濡湿的B超单——那上面,曾经有一个被他和盛念私下称为“小月亮”的、模糊又可爱的影像。他们甚至早早备下了一柜子柔软的粉色小衣服,一只憨态可掬的粉色兔子玩偶,还有盛念孕期里无数次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对着“小月亮”温柔絮语的画面。
“女孩好,”他曾不止一次,在盛念孕吐稍歇、靠在他怀里小憩时,用下颌蹭着她的发顶,声音低缓而笃定,“像你。安静,聪明。” 镜片后的眸光深处,藏着一片不为人知的、对“小棉袄”的柔软蓝图。他甚至在脑海中推演过无数次,如何用最精准的力道抱着那个小小的、香软的女儿,如何为她读最严谨的科普绘本(虽然被盛念笑着否决),如何在未来为她隔绝所有潜在的风险变量。
时间被拉得粘稠而漫长。每一秒都像被无限分割。终于,产房的门被推开。
护士抱着一个小小的、裹在浅蓝色襁褓里的襁褓走出来,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恭喜,母子平安!是个健康的男孩,六斤八两!”
“男孩”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击穿了左予安脑海中所有关于粉色泡泡的预设模型。
他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镜片后的眸光如同遭遇了强磁干扰的精密仪器,出现了一刹那的紊乱和空白。预想中软糯的“小月亮”影像瞬间坍缩,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带着“男孩”标签的未知变量。一种强烈的、计划外的失控感攫住了他。
他几乎是机械地走上前,从护士手中接过那个襁褓。很轻,带着新生命特有的温热和奶香。他低头看去。
小家伙闭着眼,皮肤红红的,还有些皱巴巴,像只没长开的小猴子。稀疏的胎发贴在头皮上,小嘴巴无意识地嚅动着。没有想象中的粉雕玉琢,只有一种原始的、蓬勃的生命力。
就在这时,怀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一只小小的、带着粉色肉窝的手,从襁褓边缘艰难地探了出来,然后,极其精准地、用尽全身力气般地,抓住了他托着襁褓边缘的、一根微微颤抖的食指!
那触感,温热、柔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依赖和力量。
左予安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关于“女孩”的预设,所有计划外的失落和那一丝微妙的抗拒,在这小小的、却带着千钧之力的触碰下,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层,瞬间消融瓦解。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汹涌而陌生的暖流,带着强大的冲击力,瞬间贯穿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下意识地收拢手指,将那小小的拳头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镜片后的眸光,如同冰封的湖面被投入了滚烫的星辰,所有冰冷坚硬的棱角都在无声地融化、塌陷,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只属于这个小小生命的温柔海。
他低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极其郑重地、对着怀中这个打乱了他所有计划的“小意外”,低语道:
“左盛。你好。”
“我是爸爸。”
第一章:守护“公主”的小骑士
左盛满月那天,左予安抱着他,站在盛念卧室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家三口的身影。盛念产后恢复得很好,气色红润,依偎在左予安身边,眉眼间都是初为人母的温柔光辉。左予安依旧挺拔,只是抱着婴儿的动作,经过一个月的“高强度训练”,已从最初的僵硬如捧炸弹,进化到如今的沉稳熟练。怀里的左盛穿着柔软的浅蓝色连体衣,吃饱喝足,睁着一双乌溜溜、懵懂又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啊呜”声。
左予安低头,看着儿子那张日益饱满、带着婴儿特有奶膘的小脸,镜片后的目光沉静而专注。他调整了一下抱姿,让左盛能更清楚地看到镜中的盛念。
“左盛,”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如同在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的启蒙教育,“看清楚,这是妈妈。”
左盛似乎被爸爸严肃的语气吸引了,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向镜中盛念的笑脸。
“妈妈,”左予安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宣告,目光从镜中的盛念脸上,落到怀里儿子懵懂的眼睛里,“是我们家唯一的小公主。”
盛念在一旁忍俊不禁,脸颊微红,嗔怪地轻轻拍了他手臂一下:“胡说什么呢!跟这么小的孩子说这个…”
左予安不为所动,继续他的“骑士宣言”:“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她。”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更精确的表述,最终选择了儿子此刻能“理解”的具象化指令,“不让妈妈累,不让妈妈冷,不让妈妈…皱眉。” 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极其轻柔地用指腹,抚平了盛念因为忍笑而微微蹙起的眉心。
这个动作,和他严肃认真的话语,形成一种奇妙的反差萌。盛念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春水。
左盛当然听不懂这些复杂的指令,但他似乎捕捉到了爸爸语气的郑重和妈妈脸上温柔的笑意。他咧开没牙的小嘴,发出“咯咯”的、奶声奶气的笑声,一只小胖手胡乱地挥舞着,似乎想抓住镜子里妈妈的笑容,另一只小手则紧紧地攥着爸爸胸前的衬衫纽扣。
阿皎不知何时也踱步到了脚边,优雅地坐了下来,银灰色的尾巴尖儿轻轻扫着地毯。它仰着小脑袋,蓝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被爸爸抱在怀里的小主人,又看看女主人,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像在表示附议。
从那天起,“妈妈是小公主,要保护妈妈”就成了左盛成长过程中,被左予安以各种方式不断强化的核心指令。
左盛三个月,第一次学会翻身。他吭哧吭哧地把自己从仰卧翻成了俯卧,累得小脸通红,却兴奋地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旁边地毯上、正温柔注视着他的盛念。小家伙立刻咧开嘴,露出粉嫩的牙床,朝着妈妈的方向,“啊呜啊呜”地叫着,小胖腿兴奋地蹬着,仿佛在汇报他的“骑士首捷”。
左盛六个月,开始长牙,牙龈痒得难受,变成了一只逮啥咬啥的暴躁小恐龙。唯独当盛念抱着他时,他即使再烦躁,也只会把小脑袋埋进妈妈怀里哼哼唧唧地磨蹭,口水濡湿了盛念的衣襟,却从不舍得下嘴咬一下。左予安在一旁看着,镜片后的眸光带着赞许,会适时递上一个冰凉的牙胶,并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做得好。”
左盛一岁,摇摇晃晃学走路。摔倒了,小嘴一瘪,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只要盛念蹲下来,张开手臂,用温柔的声音说:“小盛勇敢,站起来,到妈妈这里来!” 小家伙立刻会把眼泪憋回去,吭哧吭哧地自己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进妈妈怀里,带着一种完成重大使命般的骄傲。而左予安会站在几步之外,目光沉静地守护着,只在儿子快要失去平衡时,才不动声色地伸出一只脚挡在他身后。
左盛一岁半,语言爆发期。他学会的第一个完整的、有意义的短句,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
“保、护、麻、麻!”
吐字奶声奶气,却异常清晰坚定。当他摇摇晃晃地举着一个对他来说过于沉重的、他自己的喝水小杯子,努力地想递给刚在沙发上坐下的盛念时,嘴里就清晰地蹦出了这句话。
那一刻,正在看财经新闻的傅言(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来做客)挑了挑眉。盛念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心肝宝贝地叫着,亲了又亲。
而坐在沙发另一端的左予安,放下了手中的平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走到相拥的母子面前,极其自然地俯身,在盛念的额发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伸出手,用指节分明的大手,极其郑重地、轻轻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
镜片后的眸光深邃如海,里面翻涌着无人能懂的、巨大的满足和骄傲。
他的小骑士,初步养成。
第二章:醋意与“领土”争端
左盛三岁,幼儿园小班在读。奶膘未褪,但逻辑思维和领地意识却以惊人的速度发展着。他继承了爸爸的冷静轮廓和妈妈的明亮眼眸,小小年纪便显露出一种“小大人”般的沉稳(在妈妈面前除外),是幼儿园老师口中“省心又聪明”的孩子。
然而,再省心的骑士,也有守护欲爆棚和“领土”意识觉醒的时刻。
周五晚上,是左予安和盛念固定的“电影之夜”。通常,左盛会被安排在他专属的儿童沙发上看动画片,或者由保姆带着早早入睡。但今天,左盛以“肚子饿”为由,抱着他的小恐龙玩偶,硬是挤到了客厅那张宽大的主沙发上,紧挨着盛念坐下。
电影是盛念选的,一部浪漫的爱情轻喜剧。灯光调暗,片头音乐响起。
左予安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想将盛念揽入怀中。这是他“电影之夜”的固定程序。
然而,他的手臂刚越过“楚河汉界”,一只带着奶膘的小手就“啪”地一下,精准地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左盛小朋友转过头,小脸在屏幕变幻的光影里显得异常严肃。他乌溜溜的大眼睛直视着爸爸,用他那尚带奶气却异常清晰的语调,一字一顿地宣告:“爸爸,坐、好。不、许、抱、麻、麻!”
左予安:“……”
盛念:“噗嗤——”
客厅里瞬间弥漫起一股微妙的气氛。阿皎原本蜷在沙发另一头打盹,此刻也抬起小脑袋,蓝眼睛里闪烁着看热闹的光。
左予安镜片后的眸光沉静无波,只是看着儿子那只按在自己手背上、带着婴儿肥窝窝的小手,以及儿子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守护”光芒。他沉默了几秒,没有强行抽开手,也没有收回手臂,只是微微侧头,目光越过儿子的小脑袋,看向努力憋笑的盛念,语气平静无波:
“左盛骑士,根据《家庭守护公约》第一条:小公主拥有被守护骑士拥抱的权利。爸爸是首席骑士,优先级高于见习骑士。”
左盛显然没完全听懂这复杂的“骑士守则”,但他精准地捕捉到了“拥抱”和“首席”这两个关键词。小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狮子。
“我!保!护!麻!麻!” 他提高了音量,小身子更紧地贴住盛念,仿佛要用自己小小的身体筑起一道城墙,“爸爸!坐!那!边!” 他伸出小手指着沙发另一端的单人位。
盛念看着这对父子无声对峙的场面,忍笑忍得肚子疼。她伸出手,试图打圆场,想把儿子抱到腿上:“好啦好啦,小盛乖,妈妈抱你看…”
“不行!” 左盛异常坚决地拒绝了妈妈的怀抱,固执地挡在两人中间,小脸绷得紧紧的,“爸爸抱,麻麻累!我保护!”
左予安看着儿子那副如临大敌、誓死捍卫的认真模样,镜片后的眸光深处,一丝极淡的笑意终于忍不住泄露出来。他收回了手臂,没再试图越过“雷池”,只是身体微微后靠,长腿交叠,姿态放松下来。
“好。”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重新投向电影屏幕,仿佛刚才的争端从未发生,“见习骑士左盛,今晚的守护任务,交给你。务必确保小公主观影舒适度。”
左盛小朋友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爸爸这么“爽快”就放弃了。他狐疑地看了看爸爸平静的侧脸,又看了看妈妈温柔的笑脸。确认爸爸真的没有“进攻”意图后,小家伙紧绷的小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满意地“嗯”了一声,小大人似的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极其认真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努力挺直小身板,伸出小短手,学着爸爸平时那样,小心翼翼地、带着点笨拙的郑重,虚虚地环住了妈妈的胳膊,小脑袋还煞有介事地靠在了妈妈肩膀上。
“麻麻,靠着我,舒服。”他奶声奶气地说,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完成重大使命的骄傲光芒。
盛念被儿子这笨拙又暖心的举动彻底融化,低头亲了亲他的小额头:“谢谢小骑士,妈妈很舒服。”
电影在继续,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只是沙发上的格局变成了:盛念在中间,左边是紧贴着她、努力“环抱”她手臂的奶膘小骑士左盛,右边是姿态闲适、目光偶尔扫过母子二人、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弧度的首席骑士左予安。阿皎打了个哈欠,重新蜷缩起来,呼噜声在温馨的光影里轻轻回荡。
一场由醋意引发的“领土”争端,最终在首席骑士的“战略退让”和见习骑士的“使命感满足”下,达成了奇妙的和谐。
终章:玫瑰、软肋与永恒勋章
左盛五岁生日宴,地点选在了盛念最喜欢的、带玻璃花房的法式餐厅。花房里阳光明媚,绿植葱茏,空气中浮动着清甜的花香和食物的香气。宾客不多,都是至亲好友。小家伙穿着合体的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个小绅士,在盛念的引导下,有模有样地跟长辈们问好道谢,收获了一堆礼物和夸赞。
宴会接近尾声,大人们三三两两聊天。左盛抱着最新收到的乐高航天飞机模型,坐在角落铺着柔软地毯的休息区,小眉头紧锁,正试图攻克一个复杂的拼接步骤。阿皎蜷在他脚边的阳光里,银灰色的毛发在光线下泛着柔光,尾巴尖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毯。
左予安端着一杯水走过来,在儿子身边的地毯上坐下,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小家伙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眉眼间既有盛念的柔和明亮,也开始隐隐透出他特有的沉静线条。
“爸爸,”左盛忽然抬起头,小脸上带着一丝困扰,指着图纸,“这里,卡住了。”
左予安凑过去看了一眼,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模型上轻轻点拨了两下:“反了。这个接口,旋转180度。”
左盛依言操作,果然严丝合缝。他眼睛一亮,崇拜地看着爸爸:“爸爸好厉害!”
左予安没说话,只是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阳光透过玻璃穹顶,落在他温和的眉眼上。
就在这时,盛念拿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她刚和闺蜜们聊完天,脸颊带着红晕,眼睛亮晶晶的,比手里的玫瑰更明媚动人。
“小寿星,”她蹲下身,将玫瑰递到儿子面前,“妈妈的花,送给你。生日快乐,我的小骑士!”
左盛立刻放下乐高,开心地接过玫瑰,小鼻子凑上去闻了闻:“香!谢谢麻麻!”
他拿着玫瑰,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在爸爸妈妈之间转了转,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小家伙站起身,迈着小短腿,走到左予安面前。他踮起脚尖,努力地将手中那支鲜艳的红玫瑰,高高地举到了爸爸面前。
“爸爸,”他的声音清脆而认真,带着孩童特有的真挚,“给你!”
左予安微微一怔,镜片后的眸光闪过一丝讶异。他低头看着儿子高举的玫瑰,又看看儿子眼中那纯粹的、不掺杂质的孺慕和…某种郑重的托付?
“为什么给爸爸?”他低声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左盛小脸上一片认真,奶声奶气的话语却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因为…因为妈妈是小公主,”他指了指旁边笑靥如花的盛念,“玫瑰…要给小公主!”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小眉头又微微蹙起,努力表达着他理解的“骑士法则”,“可是…可是小公主说,玫瑰送给我了…那…那我的玫瑰,要送给保护小公主的…最厉害的骑士!” 他仰着小脸,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左予安,带着全然的信任和崇拜,“爸爸是…首席骑士!最厉害!”
稚嫩的话语,像一道温暖而强大的电流,瞬间贯穿了左予安的心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玻璃花房里明媚的阳光,馥郁的花香,亲友们低声的谈笑…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他的视野里,只剩下眼前这个高举着玫瑰、将他视为“最厉害骑士”的小小身影。儿子清澈眼眸里的信任和崇拜,像最纯净的星光,将他内心最深沉的角落都照亮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震动、无上满足和汹涌爱意的暖流,猛地冲垮了他所有引以为傲的冷静堤坝。胸腔里激荡的情绪,如同风暴过境的海啸,剧烈地冲刷着他的感官。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陌生的、汹涌的热意。
他猛地低下头,掩饰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长睫低垂,遮住了瞬间泛红的眼眶和那几乎要失控的情绪。
盛念站在一旁,早已捂住了嘴,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看着丈夫微微颤抖的肩膀和儿子懵懂却真挚的小脸,心口被巨大的幸福和感动涨得生疼。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左予安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惯有的沉静,只是眼眶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红痕。他伸出手,不是去接那支玫瑰,而是极其郑重地、用自己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裹住了儿子那只举着玫瑰的小手。
他的手心温热,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将儿子的小手连同那支玫瑰,一起握在掌心。
“左盛,”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每一个字都像经过千锤百炼,清晰地落在儿子懵懂却专注的眼底,“你记住。”
他微微倾身,拉近与儿子的距离,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坐标,锁定着儿子清澈的眼眸:
“妈妈,是我们共同的玫瑰。”
“她是软肋,”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沉的痛楚与珍重,仿佛在揭示一个最深奥的真理,“也是勋章。”
“保护她,是爸爸和你,”他握紧了掌中那只小小的手,力道坚定,“此生,唯一的、永恒的骑士勋章。”
话音落落,他松开手,然后,极其珍重地、用双手接过了儿子递来的那支红玫瑰。他没有看花,目光依旧深深地、沉沉地落在儿子稚嫩而认真的小脸上。
左盛似懂非懂,但他敏锐地感受到了爸爸话语里的重量和那从未有过的深沉情感。他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嗯!保护麻麻!和爸爸一起!”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温柔地洒在这一家三口身上。盛念含着泪,笑着走过来,张开双臂,将她的“首席骑士”和“奶膘骑士”一起拥入怀中。左予安一手拿着那支意义非凡的玫瑰,一手紧紧回抱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阿皎也凑了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左盛的小腿,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玻璃花房里,玫瑰馥郁,阳光正好。左予安怀抱着他的玫瑰与勋章,低头,一个带着无尽珍重与爱意的吻,轻轻落在了盛念的额发上。而他的奶膘小骑士左盛,则紧紧依偎在父母中间,小手牢牢抓着爸爸的衣角,小脸上洋溢着被爱与使命填满的幸福光芒。
骑士团的故事,还在继续。而守护玫瑰的勋章,将在时光里,熠熠生辉。
下一章全文完[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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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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