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前一天的傍晚,夏萤与李游、陈见苏乘高铁出发,两小时后抵达南京南站。
谢悦可租了辆车提前半小时候在南广场出口,顺利接到三人后,老司机在南京城飙起了车。
花园民宿在秦淮区夫子庙附近,从卡子门大街高架下来,二十分钟左右便到了入住的地方。
民宿里有两栋主体楼,谢悦可订了把东的一栋二楼,夜晚环境幽静,白天光线敞亮,推门还能看见阳台外的绿植花卉和泳池,不过这个季节玩水还是稍凉。
奔波到民宿落脚,除了高铁上吃了点面包,大家都还饿着肚子,放下行李后直奔了不远外的夫子庙。
临近九点的景区依旧人山人海。
秦淮河上的古画舫推开涟漪,揉碎了月光里的霓虹,画舫里赏灯的游客亦是东园桥上一双双眼睛里的风景,从璀璨的烟火转看向这座古都的夜空,泊秦淮的千年回响在河畔慢慢荡开。
东园桥上,李游搂着夏萤在赏两岸夜景,身后一道闪光灯突然亮起,回头之际,陈见苏正举着他的富士相机。
夏萤看见,忙拉李游转过身,冲陈见苏不客气吩咐,“正面再来几张。”
李游见状,搂在夏萤肩头的手自然滑至腰际,两人在陈见苏的镜头里越发亲密,最后一次快门按下前,胆大的李游竟低头亲在了夏萤脸颊,留下了今晚最甜蜜的一张抓拍。
地主谢悦可找到一家出餐快的酒家,立在东园桥头挥手召唤赏景的三人,四人汇合后忙不迭赶去吃晚饭。
露台上的餐厅,夏萤与李游头凑在一块欣赏陈见苏的作品,划到最后一张相片时,夏萤强烈表示她最喜欢这张,还要求陈见苏修完片立即发她,她要做手机屏保。
对面在吃七头一脑的谢悦可一回味,很不对劲,“原来我们两一个是导游,一个是跟拍啊,那你们这对新人是不是要付费?”
“李游给你当翻译在巴黎找厕所等你拉屎,也没见你付过费啊!”夏萤以牙还牙,还击到谢悦可大吃一惊。
“李游!你连这个也跟夏萤说?”
“不止,他还说你睡觉磨牙放屁打呼噜,要不是看在和你只会yse、ok、no的份上,早和陈见苏一起把你扔去巴黎街头了。”夏萤表示一脸嫌弃,嘴里嚼着的野菜都有怪味了。
谢悦可不信,转头质问慢悠悠喝着冰可乐的陈见苏,“打呼噜我承认,但磨牙放屁是真的?”
陈见苏不愿回忆被谢悦可折磨的夜晚,转过头来不容拒绝地吩咐他,“我买了止鼾器,你今晚睡觉戴上。”
“那玩意谁爱戴谁戴!”谢悦可突然间反应过来,气鼓鼓瞪大眼睛,食指上下点,“我就说为什么一开始非要一人订一间,原来是嫌弃我!”
陈见苏恐吓他,“你不戴上,睡着了后我帮你直播。”
李游也插话进来威胁,“巴黎那次我们也录了视频。”
夏萤跟在后附和着点头,“就像天上打雷一样!”
谢悦可一副受到排挤的委屈之色数落他们一个个的都针对他这个在外求学的人,枉他煞费苦心地准备攻略迎接他们游玩南京,结果话没说完,被陈见苏赏赐的烤鸭腿彻底堵住了嘴。
十点后的夫子庙陆续歇业,四人在周边压了会马路消食,顺便走去停车场拿车。
谢悦可跟在那对亲亲搂搂的情侣身后都没眼看,冲着他几月未见的好兄弟吐苦水,说他追的女神近来又多了备胎,竞争激烈到他都生出放弃的念头,不像李游与夏萤的水到渠成,真令人羡慕。
但转念想到两间房的事实,谢悦可又笑话李游太没用,成天就光顾着啃夏萤嘴巴,废物到出来玩还要打地铺,还不知道哪天能破了童子身。
正说着坏话,夏萤回头了,依偎在李游怀中催落后的两人。
回到民宿,陈见苏与谢悦可先回了房间,有洁癖的人进门立马换床上用品,看得谢悦可直晃脑袋,说他出个门费那劲干嘛,掉屁股进浴室先洗澡去了。
等换好三件套,陈见苏热得冒汗。
床头柜上放了几瓶纯净水,不过他没动,抄过扔在桌上的钱包要出门,准备到民宿外那家便利店买些水。
刚一推门,陈见苏踏出去的脚紧急收了回来,对面的李游正搂着夏萤在门口接吻,两人好比巴黎罗丹美术馆里的雕塑,深情又忘我。
李游回来后,陈见苏装作无事发生,说了一嘴去便利店,然后带上门走了。
便利店里的饮料货架逛了一圈,陈见苏拿齐了三晚的酒水饮料,正准备去付钱,路过冷柜区,恰好看见货架上摆了一列鲜榨柚子汁。
愣了一秒,又弯腰拿了三瓶去前台付钱。
拎了两大包酒水饮料回房间,李游已经进浴室洗澡,剩谢悦可穿着条内裤晃来晃去,晃得陈见苏拿起三瓶柚子汁去了对面。
敲响门,过了没几秒,夏萤便来开门,不仅衣服没换,还一脑门子汗,续长的刘海斜着别在耳后,露出一张走投无路的脸。
“陈见苏,李游洗澡去了吗?”
陈见苏点头,问她,“怎么了?”
夏萤烦恼地指着浴室方向说:“里面有只蝙蝠,我开了窗也赶不走。”她不怕蟑螂昆虫,唯独蝙蝠和耗子,前面进浴室正准备卸妆,门后突然飞出来一只蝙蝠,吓得三魂六魄快散了,说谢悦可找的可真是福地!
见陈见苏没动静,夏萤无奈,“我还是打给前台来处理吧。”
没等夏萤转身,怀里忽然多了个沉甸甸的马甲袋,低头一看,袋里是三瓶冰镇柚子汁,立马开了瓶解口干舌燥,等再回头,陈见苏已经拐进了浴室。
夏萤跟了过来,张望在浴室外看着一动不动的人,他似乎在思考怎么驱赶,因为蝙蝠现在就倒挂在浴帘上。
“把房间里的灯关掉。”陈见苏回头吩咐她。
夏萤也没问缘由,走去玄关关了灯,还没走回浴室门口,突然又听见一声关门响,而后浴室也陷入了黑暗。
好一阵寂静中,夏萤握着果汁瓶站在浴室外小声喊他,结果被里头的警告声吓住嘴。
“别出声。”
隔着漆黑的毛玻璃,夏萤看见浴室里亮起一团光源,并伴随着一阵击打窗户的动静,没多久,受到指引的蝙蝠便自己飞出了窗外。
锁好浴室窗户,陈见苏关了手机电筒功能,门外这时又恰好传来夏萤的询问。
“是不是可以开灯了?”
陈见苏在黑暗中应了一声,或许是忘记浴室里的格局,转身时不小心磕到浴巾架,什么东西正好掉到了头上。
他下意识用手接住,灯也一秒在头顶打亮,夏萤已经推开了浴室门。
空气突然安静了,诡异到心跳都蹦到了耳边,因为陈见苏手里正抓着夏萤的钢圈内衣,带蕾丝边的内裤也摇晃地勾搭在食指尖。
陈见苏吞着口水想解释什么,刚张嘴就被走来的夏萤抢了内衣内裤,面红耳赤着一张臭脸狠狠骂他,“死变态,赶紧给我滚!”
然后二话不说,推着百口莫辩的陈见苏赶出了房间,恨不得连手里的柚子汁也全泼他脸上,更遑论能有一句道谢的客气话。
对面房间里,谢悦可正舒服地躺在床上刷女神照片,陈见苏臭着一张脸回来了。
“送个水去这么久?”
平常的一句问话罢了,但李游赶在这时候正好走出浴室,陈见苏莫名地生了心虚,解着衬衫扣子说:“抽了支烟。”
随后,拿起平角裤进了浴室洗澡。
浴室里水雾缭绕,换风扇通了一阵,陈见苏才打开淋浴冲澡,也许是位置正巧对着浴巾架,眼前总不由自主浮现一团白色布料,烦得他赶紧伸手拉上了浴帘。
这个晚上,大家都选择赶紧休息,谢悦可在陈见苏的威胁下戴上了止鼾器,睡眠好到爆炸的人倒头便睡着了,陈见苏也枕着头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只有李游,还坐在地铺抱着笔记本研究快完成的实验课题。
第二天,南京艳阳高照,九点不到,四人便动身离开了民宿。
夏萤昨晚气了一宿,梦里都举刀追着陈见苏砍,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才解恨,出发去早市吃早点的路上,一个眼神没给过陈见苏,后者也心照不宣的回避。
直到彩霞街停好车,谢悦可领他们进了热火朝天的面馆,商量点单的时候,凑近看见了陈见苏额角上的伤。
“你额头怎么青了?”
夏萤闷闷地坐在斜对面喝着温水,闻言快速瞄了眼,发现陈见苏太阳穴边上真青了一小块。
他正在看墙上的菜单,用手碰了碰,漫不经心说:“昨晚不小心撞到了浴巾架。”
谢悦可觉得天方夜谭,坐店里大声笑话他,“浴室灯那么亮,你闭着眼睛洗澡的啊?”
李游也说陈见苏丢了魂似的,洗个澡还能把自己弄伤。
只有生闷气中的夏萤逐渐恍悟过来,因为她突然想到昨晚洗澡前,她把换洗的内衣放在了浴巾架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里,或许只是被陈见苏不小心撞掉下来,所以他才会是那副受了冤枉的嘴脸。
但即便如此,夏萤短时间里也不想看见陈见苏!
谢悦可极力推荐的这家面馆里,最火热的早点却不是面条,四个人点了两碗赤豆糊元宵,小笼包要了三笼,猪肉锅贴四两,外加一份鲜肉小馄饨。
夏萤最喜欢的是赤豆糊元宵,赤豆沙绵密,元宵软糯,吃在嘴里还有一股桂花香,李游大概只尝了两三口,剩下的全被夏萤吃光了,但碗里的小馄饨还剩几个。
李游看见问她,“不吃了?”
夏萤捂着胃摇头晃脑,“太饱了。”
本着不浪费原则,李游抄起夏萤用过的勺,把剩余的小馄饨全吃了。
有时候,谢悦可觉得恋爱真神奇,一个从前多么讲卫生的人,有一天也可以吃着女朋友的剩饭。
只有陈见苏早已见惯不怪,作为李游与夏萤爱情过程的见证人,他连夏萤的喜好忌口都摸得一清二楚,也匪夷所思两个口味完全相反的人,却因为李游凑合着吃了无数顿饭。
在南京第一天的行程,四人选择了江东门纪念馆,两三个小时参观下来,心情如预期一般沉重,直到湛江路美食街吃过午饭,才渐渐恢复到游客心态,下午直奔去了鸡鸣寺上香买御守。
谢悦可在李游和夏萤上香买御守前可提过一嘴,“我可提醒你们,鸡鸣寺不保姻缘,来一对分一对,邪门得很。”
夏萤听了差点举拳头抡过去,说谢悦可是对菩萨大不敬!只要诚心求姻缘美满,哪怕菩萨听不见?
陈见苏反正不信奉宗教,但也不排斥,没参与上香,也不跟风买御守,光顾着拿相机取景,还在明城墙上拍下了南京城最美的橘子落日。
由于谢悦可预定的大排档生意如日中天,去晚了过号不侯,夏萤只好放弃了不远处的先锋书店,四人又驾车赶去了新街口吃晚饭。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