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几人走在路上，林书白只问了这一句，其他都是听他们说。
“江浴秋说的。”
“江哥你自行车呢？”张位问。
“在里面呢。”
“你为什么不骑出来？”
“我等会去骑。”
几人秒懂。
林书白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多想。
“哎呀，我先走了，我妹今天生日，我姑来接我。”姜海看着手表，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五分钟，他跑向校门口。
“我也想吃蛋糕”，张位搭着脸，“算了不管他，话说江哥你是不是也快生日了。”
“早着呢，下下周。”
听到“江哥”，林书白立马回神了，“几号啊？”
“周五。”
“诶，那不是要上课吗？”李胖问。
“请假呗。”请假对于张位来说超简单，惯犯了。
到校门口了，林书白看着江浴秋回去骑车的背影，愣在原地。
该送什么礼物呢？回去的路上一直纠结，送便宜的显得不够重视，太贵的自己没能力，自己做？可是自己削苹果都会切到手，江浴秋看不上吧。
正想着。
“你怎么在这？”徐正元在马路对面向他招手，隔太远，林书白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但也超他招了招手。
绿灯一亮，徐正元就跑过来了，“刚下课？”
“嗯，你怎么出门了？”
“我出门很奇怪吗？”
“奇怪。”因为徐正元是个超级大宅男。
“我买了麦爸爸，晚上跟我一起吃吧。”
“好。”
桌上摆满了小吃，有他最爱的几块，一包六个，他吃了四个。
吃着就想起初一那个暑假，也就是上次吃这种“大餐”。
印象中这些店里的人多，东西贵，当时虽然胆小，但一个人去的。
基本上都是大人带着小孩，林书白很羡慕，但当时花的是林建的钱，也算父亲请孩子吃，只不过父亲不在罢了。
初二开始和林建就没见面了，林建也没再打钱。
算了，不想这个了。
“你们男生喜欢什么礼物啊？”
“你自己不就是男生吗？”
见徐正元没抓住重点，林书白干脆就问他喜欢什么礼物。
徐正元嘴里还塞着薯条，回答的支支吾吾，“嗯…钱。”说完又想到什么似的，“干嘛，你要送我啊？”他连忙摆手，“要不起啊。”
“不是。”吃完林书白回房了。
刚打开手机就是江浴秋的消息。
—下周你来不来
他想去，但找谁请假呢？上次没请假张宁也没找他。
“大清早就被叫去办公室因为不是什么好事。”张位看着林书白的空位摇了摇头。
林书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张宁第一句话出来时心就更悬了。
“我昨天就想找你，你妈…”
到了飙脏话的程度了吗！
“你妈怎么联系不上，开学这么久了，还没进家校群，你把他号码写给我。”
“好的。”林书白松了口气，准备走时又被叫住了。
“有事请假可以直接跟我说。”
班里朗读声又整齐又响，但还是有碎碎的声音，比如：“诶，老师找你干嘛啊？”
林书白本来想回“没什么。”但想到这太敷衍，“找我家长有事。
“我靠，你犯什么事了，要叫家长。”张位瞪大了眼。
“不是，是联系不上我妈…”
“你妈犯事了？”
还是敷衍一下吧。
他们也不问了。
江浴秋好像若有所思，刚说出口又停顿了一下，“你…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忘了。”昨天看了消息忘记回了。
“那你去不去啊？”
“不了吧。”
“好吧。”江浴秋看上去有点失落，但没一会又精神了，江浴秋“想开”了，可能林书白有什么难言之隐。
课间江浴秋的座位上很热闹，前后围满了人，班里很吵，加上广播里的通知就更吵了，林书白选择出去避避。
他不怎么出班门，所以也不会碰到熟人，眼前这个应该算半个熟人，是以前班里的人，即便对视了也视而不见。
不过后面跟着的就熟了，“顾磊？”林书白先是认出他。”
“我靠！”顾磊偷偷溜出队伍，“我们班刚上完课回来呢。”
林书白举了举手上的水杯，“出来灌水。”
两人有些时间没见了，也不知道该聊什么，陪林书白灌完水，也快上课，就分开了。
回到班里，他们在讨论生日的事，“兄弟啊，我陪不了你了，我妈不给我请假。”
“我爸给我请，嘻嘻。”李胖一脸得意。
“滚。”
“能不能改晚上啊，省的订酒店了，姜海只是随便提了提，没想到江浴秋同意了。
“那订晚上？”
“不用订了吧，随便找个饭店进包厢得了，我随‘份子钱’。”
林书白的位置被站着，他也不好意思说，他们聊的正火热，江浴秋突然停下来，“让让我同桌呗。”
林书白看上去呆呆的，被众人注视着回位。
没过多久，张宁来了，刚好响铃。
整节课，林书白心不在焉的，张宁朝他扔了个粉笔头，没扔准，所以林书白还在走神。
“你在想什么，老师叫你呢。”江浴秋拍了拍他。
“想你啊。”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下课了，林书白又被叫走了。
办公室里，只有张宁在工位，“我会找你妈的，你不用担心了，回去吧。”
林书白刚想反驳，却又懒得解释，“好。”
办公室里安静，只有手机铃声，张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联系方红，真的有人接了，“你好，我是林书白的班主任…”对面虽然应着话，但都很敷衍，张宁觉得没有必要再讲了，但还是提了嘴，“对自己孩子上点心吧。”
一早上被叫去两次，肯定有什么猫腻，这几天送林书白上下学都没碰到欺负他的人，难道他们打了一架，林书白赢了？
想到这，江浴秋天也不聊了，跑到教室门口，准备问问。
林书白见江浴秋在教室门口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扭开头，本想直接走过，却被拉住。
“你跟人打架了？”
“没有。”林书白觉得江浴秋问的问题找不着头。
“那老师找你干嘛？”
“说我走神。”
见林书白不说，他准备放学好好问问。
刚准备放林书白走，“时间改到晚上了，你还来吗。”
“不了吧…”
“为什么？”
林书白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拒绝。
“我…我会迟到！”
“我打你电话给你发消息。”
“我手机静音的！”
“你静音我也会打给你的。”
铃响了，两人匆匆忙忙回座位。
江浴秋抓过的位置还有点疼。
——
“江哥你今天打不打篮球？”张位抱着篮球问他。
“不了。”
“你已经好几天没打了！”姜海用抱怨的语气说着。
江浴秋没管他，今天一定要问清楚林书白手上的印子。
见江浴秋在门口等自己，林书白努力让自己收拾的速度快一点。
“走吧。”
“嗯。”林书白跟在江浴秋后面。
一路上江浴秋有话要说的样子。
“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没有。”
“那你手臂怎么回事。”
“自己打的。”林书白实话实说了。
“你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干嘛？”江浴秋还是不信。
林书白不知道怎么说，随便找了个话题，“你不打篮球了吗？”
“不…”
“为了我吗。”
这话好肉麻！江浴秋立马反驳，“不…不是！”
“那自行车呢？”
“我…我喜欢散步，走路！”
两人不说话了。
到校门口，林书白回家，自己去骑自行车。
为什么要“保护”他呢？
江浴秋也想不通，暂且算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吧。
房间里的音乐戛然而止，是方红的来电，劈头盖脸一顿指责就挂断了，林书白一句话也没插上。
周末——厂里一股铁锈味，他上到二楼，有两张大桌子，工人都在流水线上，他跑到办公室问老板自己需要干什么。
“套圈吧，这个最简单，这十筐上午要套完。”
“好。”第二张桌子只有他一个人，大夏天，厂房里很热，有个大风扇，但还是出了不少汗。
一筐大概有近两百个，他搬的很吃力，一开始并不熟练，不过掌握技巧后就快多了。
除了很无聊，但干这个不需要动脑子，还可以听音乐。
对面窗户开着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远处是座山，近处一片绿色。
第十筐套完差不多就下班了，中午有一个小时休息，厂房周围没有饭店，有的工人自己带了泡面，林书白不知道该吃什么，就坐工位上刷手机。
“你不去吃饭啊？”跟他年龄相仿的男生问。
“不吃了。”
这句话刚好被老板娘听见了，“不吃怎么行，你过来。”
“这个房间里有个小锅，你可以自己带菜来煮”，严红指了指破旧的门，“今天你跟我们一起吃吧。”
办公室里老板也在，桌上有几个菜，林书白从旁边拿了张小凳子坐下。
老板娘手艺还不错，但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到上班时间了。
又累又热，钱拿到手里的那一刻，倒也还好。
林书白没有银行卡，也不好意思加老板娘微信，所以给了现金。
出了厂房走几步有个小卖部，林书白跟老板换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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